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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捡个王爷 第十章 一生一世双人(2)

  接到自己收买的侍者传回的消息,皇贵妃已经阴沉了几天的心情骤然天晴。

  她抚弄着自己的指尖,含笑等待,她知道以殷骥骁的精明,很快就会想到她的身上,所以便好整以暇的等待着人主动上门。  

  她要的很简单,以殷骥骁的命换云浅浅的命。

  一命换一命,应该再划算没有了!

  一旦殷骥骁死了,云浅浅那个小姑娘还不是任她搓揉吗?

  听说那安国公府的二少爷如今还躺在榻上醒不过来,那王家的老祖宗可是恨不得能够使劲的折腾云浅浅,毕竟若不是王建软看上了云浅浅,又怎会有两家合谋想要逼婚的事儿?

  若是没有那件事,如今王家的心肝宝贝应该还好端端地过着他吃喝玩乐的荒唐日子吧!

  「娘娘,四皇子来了!」

  小内侍匆匆来报,随着话落,殷骥骁人已经到了殿外。

  来得倒是快!

  她朱唇未启,便见殷骥骁龙章凤姿地走了进来,皇贵妃的水目直勾勾地打量着他。但见今日的他一脸铁青,甚至连平素那张恍若没心没肺的面具也忘了,即便上有一道蜿蜒的疤痕,他俊美的容貌依旧引人注目。  

  只是,现在他甚至没有行礼!

  「小四怎么来了?这阵子母妃总是让人召你入宫,你怎么样都不肯进宫,今日倒好,母妃没召你,你便来了。」

  注意到殷骥骁的不对劲,皇贵妃心中得意万分,但仍没有让心中的得意表现出来,反而娇声嗔道。

  「闲着无事,便进宫来瞧瞧母妃和二皇兄,顺便拿些东西给母妃瞧瞧。」

  「你二皇兄今日也没进宫,母妃正觉得孤单,不如小四今儿个留下来陪母后用膳吧。」皇贵妃做岀慈母的样子,笑意盈盈地倚着美人榻,然后彷佛又想起了殷骥骁刚才的话,并问道:「小四有什么东西要给母妃看的?」

  殷骥骁伸手入怀,掏出了一本小册子,一个箭步上前,一如既往地在美人榻旁蹲下,将东西交给了皇贵妃。

  食指微曲地接过了那小册子,翻开,皇贵妃原本流露着温柔的美目蓦地变得狰狞。

  啪的一声,她蓦地阖上了册子,瞪着殷骥骁的眼神温柔难再,大大的眸子渗出骇人的怒气与恨意。

  「小四这是什么意思?」

  「母妃派人给浅浅下毒又是什么意思?」

  「我没……」在殷骥骁的瞪视下,皇贵妃下意识想要否认,但随即想到云浅浅对他的重要性,顿时又觉胜券在握、理直气壮。

  「小四,你从小便是我带大的,应该知道母妃的个性,母妃不喜欢不听话的人,这十几年来你瞒着母妃做了那么多的事,母妃当然是生气的,可偏偏母妃一向疼你,又怎舍得罚你?那云家姑娘身分低微,不过也是代你受过罢了,要她不受过也很简单,只要你亲自了结了自己的性命,那本宫自然也会放过她。」

  挑了挑剑眉,殷骥骁目光冷然地看向依然斜倚着的皇贵妃,安静的听完她那胸有成竹的威胁。

  一改方才蹲在躺椅旁之姿,殷骥骁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皇贵妃,冷声说道:「浅浅怎么会身分低微呢?」

  「不过是个无父兄庇护,又缺少家族护持,还亲娘不疼的小姑娘,究竟凭哪一点配得上你呢?」

  「母妃,你怎么忘了,别说云家对父皇有功,就说当年我娘不也是个山野村姑,父皇还不是给了万千的宠爱?」

  「你……」皇贵妃被噎得一窒,眸心倏地漾过一丝慌张。

  「母妃,我说错了吗?难不成你忘了,当年父皇是怎么疼宠我的母妃,而你……又是怎么计划缜密的取了她的性命。」

  吓得手一缩,那小册子滚落地面后整个摊开,看着上头那工整得一笔一划彷佛全数化成锦缎,紧紧地勒住她的颈项,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若只是册子里的罪,她素手一扬就可找岀千百十个愿意替她领罪的替死鬼,但只要一牵扯到殷骥骁他娘,那帝王之怒,只怕不是她能承受的。  

  可……他为什么会知道?

  是谁告诉他的?当年参与这件事的人不都已被她一一除去了吗?

  也是因为封了口,她才敢放心地答应将殷骥骁给养在身边,而不怕有朝一日遭到反噬,毕竟当年的事,连皇上都不曾查到她的身上,十几年过去了,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真相呢?

  「母妃,你当真以为当年之事,我娘不知道背后其实有你的操控吗?我娘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蠢笨。」

  「你……」完全没有想到殷骥骁会发现,他的发现让她不知所措,他的话更是让她完全怔住。

  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毕竟这世间哪里有人那么傻呢?明知道有人对她不怀好意,竟然还愿意亲近?

  「你应该还记得你刚跟我娘在宫里以姊妹相称时,有个小宫女不小心在奉茶时将茶水洒在你身上的事吧?」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当时如贵嫔还很不好意思帮她擦拭,并将那个宫女逐出了她的宫殿,倒是她看那个宫女傻傻的,便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宫殿之中。

  若是她没记错,那宫女一直在她身边伺候,渐渐成了她的心腹,然而五年前却因患了热病被送出宫,再也没回来,对方是死是活她从没有在意过。

  五年前……不正好是小四毁了容的那年吗?

  所以那宫女出了宫是为了找小四,将一切的过往告诉小四?

  这几年她一直觉得小四恍若对她若即若离,再也没有了未受伤时那种全心的依靠,便是有时她亲近些,他也会流露出不适应的感觉。

  想通了这些,她不敢置信地看向殷骥骁,然后问道:「你知道了一切,所以来为生母报仇了?」

  「其实我没想过报仇,当年我娘本就得了不治之症,就算平安生下我,只怕也活不过我满月,既然都是个死,她便决定顺势入你的算计,如此一来,你自觉天衣无缝,便会为了自已的儿子保我一个平安。」

  不得不说,在他刚知道事实时,他也是很不能接受,可那宫女说得这样信誓旦旦,还拿出了他娘的亲笔信,那一封封的信,道尽了身在深宫的无奈和希望他能平安长大的心愿。

  所以,他信了!

  既是将死之人,皇贵妃的计谋也不过是让她早点离世罢了,所以他才会在养恩与仇恨之间徘徊那么久。

  这回,若非皇贵妃对浅浅起了杀心,这个秘密只怕他一辈子都会藏在心间。

  「所以,如贵嫔妹妹对于我所做的一切,她都是心知肚明的?」她语气尖锐的质问道。

  那这几年她的筹谋不就全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而她竟还为了这个笑话沾沾自喜了几乎一辈子。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几乎像是被天雷劈中一般,久久无法回神,直到门外传来了一个既伤痛又愤怒的声音才回过神——

  「原来是你!你造了一次孽还不够,这回竟然还要用云家姑娘的性命逼着小四自裁?」

  伴随着那威严的声音而来的是圣德帝,他瞪着皇贵妃怒声质问,声音泛着微颤,他竟然也是直到今日才知道真相。

  如贵嫔对自己身体状况的不愿声张,多少也是对他的体谅,她这是怕他逼着她打掉胎儿好保全自己的性命,也是想要为他留下念想,这样他才不会太过伤心伤神,是吗?

  一时间对如贵嫔的爱意与眷恋全都涌上了心头,圣德帝对于皇贵妃的愤怒更像浇了油的火,熊熊燃烧,像是想要将皇贵妃整个人吞噬干净。

  「皇上……您怎么来了?」

  皇贵妃惊呼一声,几乎是用滚的从躺椅上下来,然后浑身发抖地跪在圣德帝的面前。

  「你这个臭小子,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不早和父皇说?」  

  「因为我娘不想让您知道。」殷骥骁理直气壮地说道,在圣德帝面前依然是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死性子。

  既然被父皇听见了秘密,想来将来的一切他自有处置的法子,那自己也乐得当个甩手掌柜。

  只不过才前行了几步,就瞥见守在廊上的净空大师,或者应该说是萧洛里那张心急如焚的脸庞,他继而想起了浅浅的那出戏。

  想来他的浅浅正玩得开心,那么他自然也得将戏给演足,于是又顿住步伐,几个踏步走向皇贵妃,居高临下的说道:「把那毒的解药给交出来,我可保殷骥霖做一世的安乐王,只要他不做死便不会死。」

  听到殷骥骁的话,圣德帝忍不住吹胡子瞪眼。

  这是吃定了他这个做父皇,竟用这样的方式利诱皇妃,而且还毫不遮掩的就在他的面前说出这种大话!

  仿佛意识到他的怒气,殷骥骁回头扫了圣德帝一眼,还挑了挑眉头,彷佛大有他不同意可以直说的挑衅意味。

  望着儿子这样的表情,圣德帝张了张嘴,始终没有开口否定殷骥骁的承诺,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虽然对皇贵妃没有感情,甚至巴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却也不可能因为此事便要了自己儿子的命。

  皇贵妃可以找个由头三尺白绫赐死,又或者冷宫幽禁一生,可是自己的亲儿子他又怎能下得了手?

  望着眼前父子俩这一阵的眼神官司,皇贵妃彷佛也察觉到自己儿子的一线生机,于是她连忙伸手掏出了解药递给殷骥骁。

  瞧着他毫不迟疑的又要离去,她心一急便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小四,记得你的承诺,他……终究是你的二哥啊!」

  听见皇贵妃的呼喊,这回殷骥骁没有回头,只是微微停步,说道:「我记得,无论如何,你都护持了我这十多年,你也始终是我的母妃,只不过咱们母子,这辈子就不用见了吧!」

  是恩,是怨,从此两清!

  剩下来就是他父皇的事了,于是他将解药抛给了萧洛里,便与他一起并肩往云家奔驰而去……

  这也算得上是一箭双雕吗?

  没想到自己不但毒倒了云浅浅,还一并连那个花掌柜的也给毒倒了?

  骆景福悄悄地看着院子里头那着急得四处乱转的嬷嬷们,只觉得这些日子以来的郁气都一扫而空。

  方才她也悄悄地遣人出去打听,听说不多时殷骥骁已经匆匆进了宫,应是皇贵妃接到了她的消息,准备对他下手。

  云浅浅中毒,殷骥骁丧命,这段日子以来压在她心头的巨石终于全都被推了开来。皇贵妃也答应她、不但会为云渐生安排前途,也会把她爹从天牢里放出来,娘家起复后,她相信自己的日子也会像过去那几年一样的顺逐。

  所以眼前的景象愈慌乱,她的心头便愈得意,皇贵妃说过这是奇毒,若是没有解药是不可能解开的。  

  云浅浅死定了!

  此时的骆景福太得意了,得意到完全没有发现在她的后方落下了两道同样潇洒的身影,等到她发觉身后一股冷意袭来,蓦地回头,却见殷骥骁望着她的眼神就像是望着死人一般。

  昔日的恐惧又窜上心头,她张嘴想要求饶,却快不过他的速度,手一伸便一如当年那般钳住了她的颈项。

  迎着他那冷然的目光,她越发不能呼吸,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般。

  这已是他第二回用这样的方式想要取她性命,她哀哀低鸣,这回却没换来殷骥骁的松手,他曾经为她留下一条生路,可她却还是不知死活地针对云浅浅,那么她便死不足惜了。

  将已经人事不知的骆景福摔在地上,殷骥骁与萧洛里并肩走进了院子,他想也没想就走进了那间属于云浅浅的房间,而萧洛里则冲进了隔壁的那一间房。

  一进房,他就瞧见她那微微颤动的睫毛。

  果然,如他所想,就是装的!

  又好气又好笑的殷騹骁伸手掐住了她那秀气的鼻头,然后数了不过三声,她便涨红了一张脸,双眸倏地睁开,气鼓鼓地瞪着他。

  「有你这么捉弄人的吗?」

  望着她那灿灿的眸子,听着她那绵柔且带着怒意的嗓音,殷骥骁提着的一颗心终于彻底落下。

  虽说他对于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可没见着她安好的样子,他心依旧惴惴。抿着唇,对于云浅浅的指控,他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伸手将她捞进自己的怀里,狠狠地用力将她抱竖。

  直抱得她喘不过气来,拍着他挣扎,他这才稍稍松了力道,让她退开了些。

  「你怎敢这样吓我?」

  「你那么算无遗策,怎会被我吓着?你应该知道我要吓的人从来就不是你,更何况不让他们以为得逞了,这事纠纠缠缠的还得多久?」

  云浅浅比他更理直气壮,半点没被他的怒气给吓着。

  知道她这是吃定了自己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就是个打不得骂不得的宝贝。

  殷骥骁瞪着她好一会儿,这才带着满心无法宣泄的怒气吻住了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辗转吸吮,尝尽了属于她的甜美……

  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借着这个吻,殷骥骁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空落落的心,都被这份甜给填满了。

  「傻丫头,下回别再这么吓人了,要是你真怎么了,只怕成魔啊……」  

  「嗯!」即便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但云浅浅听见了他话里的真心。

  这样的男人能为她成魔、成仙,还有什么能更清楚说明他的在意?

  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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