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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渡未来妻 第3章(1)

  温柔在早上八点半清醒,对她而言,这已经是睡迟了,但对夜夜在网上和同好网友笔谈的纨绔子弟先生来说,八点半、好梦正酣时。

  抬起眼,对上他的睡颇,柔顺的乌黑长发顺着他侧肩蜿蜒而下,露出他高挺的鼻梁和浓密的睫毛,他的皮肤细致光滑,不输女人,这样一张脸,是女人都要脸红心跳,而她日夜面对整整三年,一直没有太大感觉,却在这个早晨,心底浮上一丝异样……

  她轻手轻脚想拉开横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但只不过轻轻一动,他的眼睛随即半睁,惺松睡眼中带着一丝笑意,用带着鼻音、一副未清醒的嗓音道:“拜托,再睡一下……我很累。”

  说话的同时,一个展臂、缩臂动作,他把她整个人塞进自己怀中。

  瞬地,她动弹不得,他的气息灌入她鼻间,满满的男人味带看些许勾引诱惑,她听看他的心跳,脸微微发红,这趟清朝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回来后他性格回异?她定要找个好时机问清楚,他是在清朝受到什么刺激。

  温柔偏开脸,张着大眼睛对上天枕板,企图找一点事来想,让自己的脑袋不至于太荒凉。

  胤禟闭着眼,脸上尽是满足。

  他并没有立刻入睡,暖暖软软的感觉从怀中渗透到心口,再蔓延到四肤百骸。

  呼!原来只要睡饱饱,就会产生这种心安满足的感觉。

  虽然他很有钱,虽然他有权有势,虽然他没什么资格说自己不满足,但这是第一次,他觉得生活除了挑战还有幸福。

  曾经,十四弟问他,“九哥,你为什么对经商那样感兴趣?”

  他笑而不答,因他无法承认,自己心中有一处说不明的空虚。

  那种空处大到他需要用很多的东西去填平,于是他用真金白银去填,填了很多年,那个黑洞依然深不见底,他用美人、用成就、用各种新奇稀贵的东西去填,以为只要填得够久,就能填出几分满足。

  可多年过去,他依然不知何谓满足。

  然而今晨,一个女人、两分关心、三点温暖,他与幸福乍然初识。

  忍不住扬起嘴角,一个酝酿着喜悦的微笑偷偷泄露,他不想醒,想就这样……

  一路睡下去。

  他不动,温柔生怕吵醒他,但天花板刺激不出太多想法,于是不久后,习惯早睡早起的温柔,再度入睡。

  第二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钟,温柔猛然坐起,看一眼腕表,吓着,她居然这么能睡?

  扭头看向老板,他早醒了,懒懒地靠躺在枕头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发现动静放下书,对着她微笑。

  三分钟前,他的视线对着她的脸,半小时前,他的视线对着她的脸,事实上,他清醒后的每个时分,他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胤禟突然发觉,温柔相当吸引人,她不是那种细致、我见犹怜的美,而是线条清明、浓眉大眼,自若大方的美,事实上,用美丽形容她并不恰当,更合理的两个字是“生动”。

  她说话时整张脸都是表情,不管是要笑不笑、冷漠、怒气张扬……每个不同的表情,都生动到让人想用笔画下,就是她熟睡,脸庞也不寂寞,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撇嘴、一会儿微微地张开令人垂诞的红唇。

  男人刚清醒时容易冲动,胤禟也不例外,好几次,他想对怀里的女子偷香,却总在理智出面阻挠时别开脸。

  只是,眼不见心会想,他想得生理机能蠢蠢欲动,几欲难控,只好下床找一本《历代名家精选》来翻读。

  温柔皱眉,倏地板起脸孔翻身下床,好像刚被刺猜扎到。

  “你醒了,怎么不叫我?”她的口气是指责。

  胤禟放下书,目光定在温柔身上,她穿着男性衬衫,宽松衬衫只盖到大腿处,完美而修长的两条腿踩在光可鉴人的木质地板上,半松的钮扣隐约可见她瘦削的肩膀,以及饱满丰润的胸部,透过窗外射进来的光线,窈究身段在衬衫底下尽现。

  精虫冲脑,他又想流鼻血。

  他暗暗深呼吸,阻止脑中的香艳镜头轮番播放,拉平了表情,装作不在意地把视线定在她的脸上,痞痞的问:“一醒来就这么剑拔弩张?还是继续睡吧,你睡着的时候比较可爱。”

  可爱……温柔全身起鸡皮疙瘩,纨裤子弟居然用“可爱”形容她?他疯魔了还是见鬼了,肯定从古代感染某种怪异的病毒回来。

  她瞪他一眼,什么话都不应,扭头就走。

  不理他?胤禟恼了,为什么这个女人永远记不住他是主子?带着几分挑衅、几分刻意,他懒懒发出声音,话语内容却硬生生拖住她的脚步。

  “你几岁了?睡觉的时候还在叫爸爸。”

  温柔有起床气,所以现在“父亲”对她来说,是“夭寿膨肚短命吉仔”,所以她的脾气顿时涌上来,有股强烈欲望想把天底下男人全撕成碎片,塞进狗肚子里。

  咬牙,摇头,理智不断在她耳边提醒:你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你没有生气,你没有喂狗的欲望,因为……你的红利还在他的存款簿里。

  温柔加大步伐、继续往浴室走。

  “你的爸爸怎么了?”

  她深吸口气,这男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吗?对!父亲是她心中的刺,因为他背叛的不只是妈妈,还有她这个没见过面的女儿,她心里有阴暗面,痛恨男人的薄幸寡情,尤其那个人是她的父亲。

  “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胤禟话没说完,她忍不住了,怒气冲冲转身、大步跨上床,她豪迈地将他推回枕头上,掌心钉住他的肩膀,幼民展地用两只眼睛瞪住他,怒道:“我不管你是好心还是好奇,只要清楚一件事──你是我的上司不是监护人,我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姑婆舅公通通不干你的事。”

  强势的温柔,眼底闪过一丝受伤。

  胤禟按捺得很辛苦的冲动激跳出来,她受伤的眼神逼得他理智退位,一把将她拉下来,封住她的唇。

  她的唇和她的身体一样柔软香甜,带着醉人的吗啡,让人想要一吻再吻……仿佛他忍了一个晚上和大半个白天,等的就是这样一场迷醉。

  捧着她的脸,他的吻在她唇间辗转流连,练过武的粗指节轻磨着她丝滑般的颈项,一阵心悸传来,温柔全身酝麻。

  他的吻温存,像小火一点一点燃着她的心志,烧去她的残存理智。

  她可以推开他,再甩他一个巴掌的,可是……她没有,像是掉进温泉里,暖得发烫的泉水把她每个细胞蒸得发胀、发麻,一波波的暖流贴在她冰凉的肌肤上,烘得她像刚出炉的新鲜面包。

  他翻过身将温柔压在床上,细细的在她唇间搜罗甜美,饱涨的欲望在脑海中喧嚣,他要她!

  他的手贴着她曼妙的曲线,从衬衫下禅缓缓往上……

  温柔开着车,脸色比老唐臭臭锅的豆腐还臭,她两眼直盯住前方道路,胸口起伏不定。

  现在是晚上七点,距离那个失控热吻已经四个钟头,但她怒气还没有消退。

  好,她承认自己很享受那个吻,虽然她的人生中没有其他的吻可以比较,但她相信他的技术高超,否则她不会饮鸿止渴,在他唇间索取暂时疯狂。

  但他也未免太过分,居然对她上下其手!

  哼!她朝他瞥去一眼,他垂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轻抚着贴看纱布的右手。

  温柔窃笑。

  其实胤禟比她还尴尬,对于女人,他多得是经验,总是操控自如,没强迫过任何人,可他……却在她身上像个初发春的男孩般身不由己,下场却是-

  她咬了他,在他的手将覆上她的丰满之前,温柔咬得很用力,留下一个血印子,两排八颗牙齿。

  可她都咬住他了,他还是放不开手,硬把她逼入床角,疯狂地再吻她一回合,直到她咬破他的唇、尝到血腥味,他才憋住满溢的火气放手。

  她没有哭、没有闹,没有逼着他负责,反而是待他一松开手就拿起枕头朝他猛砸,砸得他头昏眼花,差点儿滚到床底下。

  如果不是董娘适时打电话来,让她不得不放下枕头去接,恐怕他已经被杀掉分尸、尸块用垃圾袋里一装袅,藏在床底下。

  接完电话,她快步跑回房间,抬起让他目不转睛的长腿,踢上他的脚。

  “快起床,董娘要来看你。”

  丢下话,她抢进浴室洗澡,轮到胤禟进浴室后,她飞快把房间整理干净,再转进厨房,想弄点吃的祭祭自己的五脏庙,才发现冰箱没菜了,只好喝杯牛奶了事。

  没多久,董娘来按门铃,这回胤禟很合作,不管董娘说什么,他都笑着应下,这才把董娘打发掉。

  离开前,董娘暖昧地看一眼儿子破皮的嘴角,低声笑道:“年轻真好,你们继续。”

  继续?温柔翻白眼,如果她不怕儿子绝后的话,她倒是不介意。

  当下她满脑子想着,如果她告顾铠焄性骚扰,上个月的红利会不会不翼而飞,如果不告他,是不是可以藉由私底下和解,逼他将欠款还清?

  在温柔琢磨中,胤禟靠了过去,笑得满脸春风,好像那个吻、那个性侵未果不曾发生。

  他带着魅惑人心的笑,说:“我饿。”

  她本想说:饿死你算了!但她是个只会在嘴巴上发狠的没用女人,于是还是开着车,带他到大卖场买食物。

  她还在生气,因此到了超市门口时,推来两部车,冷冷说:“我们各逛各的,三十分钟后在结帐处集合。”

  胤禟苦着脸,他怎么知道三十分钟是多久,又怎么知道结帐处是什么地方?可温柔已经推着车子走开,他只好连忙推起另外一部跟上。

  一进超市,他立刻傻眼,居然有人开这么大的铺子,里面琳琅满目、食衣住行育乐样样不缺,许多百姓推着和自己一样的轮车,四处走、四处逛,看到喜欢的就把东西往车子里丢。

  了不起,开这样一间铺子,等同取代整条街的功能,如果他来开的话,不晓得可不可以垄断整个市场?

  他看着迎面推来的车子,里面可乐汽水堆得像小山,买这么多?如果人人都像他这般阔绰,店铺老板岂不赚死?

  “先生,请试吃。”

  年轻女子一面煮水饺、一面招呼客人试吃,从昨天晚上那顿之后,胤禟再没有进食,正饥肠辘辘,他端过试吃盘子,轻轻吹两下,咬一口水饺。真好吃……那表情,让旁边的人看着也感觉饿了。

  他长得很帅,试吃动作既斯文又优雅,光是站在试吃摊边,围观的人就跟着聚拢,年轻女子见机不可失,又在他的盘子里多放两个。

  胤禟恍然大悟,原来这铺子里的东西是可以随意试吃的?

  当他想着试吃问题时,年轻女子笑问:“先生,好吃吗?”

  “好吃。”

  “买一包回去好吗?”女子拿起一包水饺给他。

  “好。”他想也不想就点头接下。

  见他那样爽快,大家心想,东西肯定好吃,很快地有更多的人围过来试吃,胤禟从人群中挤出来,推着车子离开,他看见温柔走进一条摆满零食的通道,急急跟过去。

  一走进通道,看着两边堆高的产品,他看呆了,那些全是他没见过的东西。

  正苦恼不知要拿哪一种时,刚才的经验冒出,试吃?对,先试吃看看。

  他挑出一包洋芋片拆开,咬一口,好吃!

  再拿一包夹心酥试吃,是他没尝过的好味道,真是太美妙!回去以后,他一定开一间这样的铺子,让客人一面试吃、一面买,在不知不觉中,买很多很多东西回去,他就赚翻了。

  他啃两粒瓜子、试两片牛肉干、尝过水果糖后再拚拚葡萄干……

  他一面吃、一面走,手也不停地往车子里堆零食,等他回过神时,才发现温柔不见踪影,而身边来来回回的人不断盯着他看。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没有问题啊,难道是……辫子?

  才这么想时,两个穿着红背心的高壮男子向他跑过来,那表情百分百非善类。

  难不成他们要抢劫?在这么大、人来人往的铺子里抢劫?

  太没有眼色了,好吧,他虽然不欲显摆,但济弱扶倾、表彰正义是男子应有的气概,胤禟眼睛瞟瞟左边那个、再瞄瞄右边那个,手握拳头,暗做准备,好在最佳的时机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就在对方抢上前要扭住他时,他帅气一笑,挥出右拳,施展拳脚。

  不会吧……两三下就被人打趴在地,这时代的抢匪也太不济,三脚猫功夫竟敢出门丢人现眼。

  微扬唇角,胤禟洒转身,向另外一个勾勾手指,他看得出来,对方很害怕,高举的双臂抖不停,那姿态压根是虚张声势。

  好吧,既然他那么害怕,就缩短他的恐惧。砰!他的手臂砸上对方鼻梁,那人顺势往后倒。

  他轻悴两声,说:“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众行抢,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话才说完,另一个也穿红背心的女子跑了过来,她手上拿着一根黑色电击棒,脸上战战兢兢,吓得嘴角发颤。

  以为她被吓到了,他赶紧出声安抚,“姑娘,你别害怕,歹徒已经……”

  卖场服务员哪里听得进他说什么,她闭上眼睛,一声尖叫,高举电击棒朝他猛挥过去,胤禟下意识用手臂去档,但……

  滋滋滋,几阵酥麻过后,他和那个没路用的“歹徒”一样,笔直倒下……

  被广播叫唤过来的温柔进到经理室,她忍住满腔怒火,眼睛盯住她老板,耳里听着卖场经理描述刚才的状况,越听越气。

  办公室里只有胤禟和经理,经理矮矮的、有些肥胖,下巴抬得很高,想让人家看出他的身分地位很值得骄傲,可惜,温柔只注意到他胖得找不到脖子,下巴直接和身躯贴合在一起,说他是球有点过分,比较像已经长出手脚的大肚蚯蚓。

  至于让温柔气得快跳脚的胤禟,正被反手绑在椅子上,他表情还是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王子样。

  见鬼,他不知道自己这样是犯罪?在大卖场偷吃零食?他是嫌八卦杂志没有新闻可以报,还是饿到忘记零食是他称之为“万恶渊数”的新时代发明?

  “温小姐?温小姐?”

  经理连喊她两声,她回过神,先丢给他一个警告眼神,用白话文翻译就是:给我配合点。

  看一眼桌上的电击棒,胤禟无辜而委屈地低下头。意思是:你说怎样就怎样。

  哼!温柔先对经理一个深深的九十度大鞠躬。

  “对不起,他是我的哥哥,他患精障,正在医疗当中。”

  “精障?是精虫障碍?”经理直觉反口问。

  温柔想跳楼,一个白痴、一个智障,刚好凑一对,她一定是流年不利,不然怎么会摊上这两位?她咬牙,很努办很拚命、花费比她把瓦斯憋在肛门口更大的力气,才能对着经理挤出一脸笑。

  “并不是,精障是指精神障碍,我很抱歉他的行为替贵公司制造不少困扰,我会尽量弥补,他吃掉的零食、还有推车里的东西,我全部付帐,并且保证以后带他出门会更小心。”

  “给我看看他的残障手册。”经理明摆着不相信。

  怪了,刚刚明明是白痴,怎么一转眼又变得精明,他才是精障吧,还是人格分裂?

  但他白痴或精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过这一关再讲,温柔垂下眉毛,硬从眼角逼出两滴泪水,喉间冒出两分硬咽。

  “我真的很抱歉,平常都是我母亲照顾他,今天不巧妈妈出差,他又在家里哭闹,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会带他出门,没想到竟惹出这种事,对不起,请你原谅我们,我妈妈出门前叮嘱我好几次,我还是疏忽了,明知道他有病……”她唱作俱佳,演技不输知名演员。

  “大叔,你不知道,为了哥哥,我不能念大学、一天得兼三份差、没有男人愿意和我谈恋爱,妈妈说,他是我一辈子的责任……我常问上帝,为什么别人的哥哥会照顾妹妹,我的哥哥却是拖累……”她越哭越大声、越哭越真。

  想到自己的身世,想到没心没肝没肠肺的“夭寿膨肚短命吉仔”,再想到可怜的妈妈,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弄到后来经理也忍不住跟着抹眼泪。

  终于经理被她感动,不再追究责任,刷完卡后,就让温柔把“精障”哥哥领回去了。

  回家路上比来程更尴尬,两个人都紧闭嘴巴,车厢内的气压降到最低。

  温柔静静看着前方道路,许多有逻辑、没逻辑的念头在她脑中跳跃。红灯时,她转头看他一眼,胤禟也回她一个视线,眼底没有羞愧、没有尴尬,只有清澈。

  不对!她知道有哪个地方不对,却指不出正确点。

  回到家,她把满车的食物搬下,一只手提三袋,重得她想尖叫,他却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不对劲,就算顾铠焄有王子病,但病情不曾这么严重过。

  来到电梯前面,她对他眼神示意,可他不肯按钮,她只好先把东西摆在地上,再动手按钮。

  她没生气,只是怀疑起,他是不会按还是不想按?

  进门后,有前面的经验,她不再奢望他的帮忙,他们一起进厨房,胤禟靠在流理台旁,看着温柔把所有的食材分类收纳好。

  温柔转身,两手叉腰,对上他的视线,望了半晌。

  “我想,你有话想问我。”

  但意外地、温柔摇摇头。

  她没话想问他?怎么可能,刚才在那间大铺子里,她明明有满肚子话。

  温柔转到冷冻库里翻出两盒哈根达斯,分给他一盒。

  她不语,低下头、用汤匙挖出一勺冰品放进嘴里,哈!她夸张地叹口气,好像一整天的不顺利,通通藉由这口冰淇淋消失。

  胤禟看着她动作,跟着学她吃一口冰淇淋,哇无敌!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看手中的冰淇淋,迅速再挖一大口放进嘴巴,脸上张扬着和温柔一样的夸张表情。

  “喜欢这个口味吗?”

  “喜欢。”他直觉回答。

  “冰箱里快没了,都去超市了,却忘记再买几盒回来。”她语带可惜。

  “待会儿去买?”

  “不要吧,刚刚很丢脸,现在去,他们的员工一定还对我们记忆犹新。老板,就算再饿,你都不可以有把东西直接开来吃的行为,要是事情闹上八卦杂志,董事长一定会气到高血压发作。”

  “哦。”他低眉,略带失望。

  她笑开,一弹指,兴致高昂问:“对了,说到八卦杂志,白小姐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白小姐?”

  “忘记?少假啦,白萦董啊,人家都和你上床了,你居然对人家这么慢不经心的……好啦,就算和你上床的女人多到数不清,可是她这么漂亮,又是偶像明星,你好歹该有点表示。”

  上床?不会吧,顾铠焄下流到四处当种马?“表示什么?”

  “你说呢?上个星期你不在,她夺命连环call,手机一天打七十几通耶,都快把我弄疯了,你必须付我加班费。”她肢体动作丰富,表情更是多姿多彩,只不过眼底盛载着狡点。

  “她找我有事?”他问得谨慎。

  “她说她怀孕了,要老板给她一个交代,不然闹出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所以我必须同她成亲?”这种事,要不要等顾铠焄回来再决定?胤禟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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