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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入骨 第十章 穿越的原因(2)

  他笑着在她对面坐下,这么看着新妇妆扮的她,心里的满意不断往上涌。

  她就应该像现在这样待在自己的领地内,以他妻子的身分陪在他身边。

  “看我不顶饱的,先吃饭。”

  被人用目光言语给调戏了的沈琪瑄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低头吃饭,不想再分半眼给对面的家伙。

  因为她病刚好,吃食都偏清淡,就算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也没人给她破例,上来的菜肴里荤腥少得可怜,还是以蔬菜为主。

  做为好不容易爬到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她活着就为了吃草吗?

  面对一桌接近全素的席面,要不是实在腹内空空,沈琪瑄真吃不了多少。

  吃完了,她就坐那儿看某人大快朵颐,总感觉自己吃了顿假饭。

  看她眼带疑惑双手托腮地看着自己吃,龙锦昱眨了下眼,忍不住笑问:“你在好奇什么?”

  沈琪瑄一脸认真地说:“我们两个吃的真的是同一桌菜吗?”

  龙锦昱立时抓到了重点,“这个厨子以后不会负责你的饭菜了。”

  沈琪瑄一时无话可说,有种被看透心事、被打上偏食标签的感觉。花嬷嬷和双白在一边低头笑。

  “这倒也不必,我不是那么挑嘴的人。”还是很好养活的。

  龙锦昱点头,十分赞同地说:“你是不挑嘴,你只是愿意多吃一点儿的东西不多罢了。”

  沈琪瑄撇嘴,“你不要讽刺我,我听得出来。”

  “我只是实话实说。”

  沈琪瑄终于还是觉得没办法继续陪他坐在这里了,起身离席。

  “阿瑄,你这样就不太礼貌了。”

  “食不语。”她这么回覆他。

  龙锦昱丝毫不在意她的奚落,“跟阿瑄在一起久了,我如今不太讲究这个。”

  很好,这人是半点儿亏都不肯吃啊。

  你说这大喜的日子一对新人要是干起架来,是不是也能算是京城一大奇景了?

  仔细思考了一下,沈琪瑄还是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去书架那边挑了本诗集,到一边的软榻边落坐,自得其乐去了。

  龙锦昱没有刻意加快进食速度,而是正常吃完,擦了嘴,洗了手,这才跟过去坐到她身边。

  她从书中抬眼,“你不去外面敬酒?”

  他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本世子不胜酒力,这不是被人扶回来歇着了嘛。”

  她就忍不住有点儿好奇,“就没有你的酒友出来揭发你吗?”

  “本世子很少跟人饮酒的。”

  她眨眼,是这样的吗?

  见她这样好奇,龙锦昱就忍不住笑,“不妨事,以后我们相处的时日还长,你总会慢慢了解我的。”

  她准备继续看书,龙锦昱却伸手过去将书拿走。

  “大喜的日子看什么书,陪为夫手谈一局。”

  “大喜的日子我不太想为难自己的脑子。”

  龙锦昱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沈琪瑄看了他身上的吉服一眼,“如果待会不再出去的话,你可以先去换下身上的衣服。”

  龙锦昱做恍然大悟状,一拍额头,“看我高兴的,竟然把这件事都给忘了,那我先去换衣服。”

  “嗯。”

  男人滚去换衣服,沈琪瑄终于可以继续看书。

  天色刚刚擦黑,外面酒宴正到酣处,屋中灯已点亮,她犹有不真实感。

  她不知不觉放下了书,环顾房中,摆设并不像想像中的那般奢华,很是简洁,但博古架上的摆件却件件有说道,这就是底蕴。

  “阿瑄喜欢这些?”

  男人的声音传入耳中的时候,沈琪瑄猛然回神,才发现自己竟然走神了。

  “不是,在想事情。”

  “想什么?”

  她便指着博古架上的东西对他说:“万一架子不小心倒了,上面的东西很值钱的吧。”损失会不会很大?

  他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不以为然地一笑,“不过是些玩物罢了,不值当什么,阿瑄想摔着玩都可以。”

  沈琪瑄一下回过味儿来,在她看来件件古董珍藏,可能对这些凤子龙孙来说就只是几件官窑贡品而已。

  是她见识浅了!

  “我倒没有这样败家的嗜好,也不打算现在开始培养。”她郑重声明。

  龙锦昱被她的说辞逗笑了,“阿瑄现在就开始有当家主母的意识了,很好。”

  “你想太多了。”

  他摇头,“不是我想太多,是你想少了。”

  “嗯?”

  龙锦昱捏捏她的脸,“你这个世子妃是要马上主持亲王府中馈的。”

  沈琪瑄先是一怔,继而恍然大悟,最后是一脸痛苦伸手扶额。

  她犯了个错!

  她忘了庆王府在继王妃被休之后就一直没有正牌女主人了,现在她这个世子妃一下就成了新任管家婆。

  沈琪瑄痛苦地说:“我以为王爷会给你再娶一个小妈进来的……”

  竟然没有!

  这不符合常理啊,升官、发财、死老婆,这可是男人的人生三大喜事!死老婆之后不是就应该赶紧娶个新的吗?

  龙锦昱因为她的措辞一下抽了下嘴角,小妈?小继母吧。

  他解释,“父王如今伤透了心,已然没有再续娶的打算。”

  沈琪瑄很怀疑地看他。

  龙锦昱伸手搂住她的腰,将人揽入怀中,不忘往她唇上印上一吻,这才笑道:“别这么看我,真不关我事,父王又不是什么贪图美色之人,是真被人伤了心。”

  “真爱?”她不敢置信地问。

  龙锦昱为之失笑,“你哪来这么不靠谱的想法,不是,他只是没想到人心险恶如斯。”

  沈琪瑄震惊了,庆王竟然还是个天真老男孩不成?

  这种人出现在皇家,太不真实了!稀有物种啊,得被认真保护才行。

  像眼前这个就是非常平平无奇的皇家种子选手,半点儿惊喜都没有,小说影视剧里一抓一大把,毫不新奇。

  “你又在想什么了?”他满是兴味地研究着她的表情。

  她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压低了声音问:“父王性格这么好相处的?我年纪小,你别骗我。”

  他挑挑眉,“年纪小?”

  “我是比你年纪小很多啊。”她陈述一个事实。

  他露出险恶微笑,“小很多。”这是嫌弃他年纪大的意思?

  “哦,我没有嫌弃你年纪大的意思。”沈琪瑄赶紧做了补充,她是在开玩笑,但可能男人并不会这么认为,这就是时代的代沟啊。

  可惜,为时已晚,男人已经将这笔帐记在了小本本上。

  龙锦昱微笑说:“天色已经不早,我们洗漱洗漱早些歇了吧。”

  沈琪瑄顿时心中一凛,完蛋,被记小帐了。

  “不会有人来闹洞房吗?”她垂死挣扎。

  他和善摇头,“没人敢的。”

  也对,沈琪瑄顿时又觉得自己小白了。

  挣扎不了的时候,她向来也很随遇而安,那就躺平任他摆布呗,多大点儿事。

  反正洞房花烛夜,有些事本来就逃避不了。

  事情很大!

  误判敌情的损失十分惨烈!

  新婚次日,沈琪瑄是扶着腰从床上被人扶坐起来的,男人透着得意的声音响在耳畔——

  “阿瑄这般年纪轻轻的,体力便如此不济,真是需要好好锻炼锻炼才行。”

  啐!这家伙就是头牲口啊……以前就透着股不是人的气息,如今证实了确实不是人!

  她到现在都还有种飘忽感,彷佛仍被男人狠狠撞击着……坐是勉强坐起来了,可是双腿软得跟面条一样,根本站不起来。

  沈琪瑄欲哭无泪。

  新婚头一天,她不但起晚了,而且眼瞅着无法下地,这还怎么做为新妇去拜见府里的各位长辈?

  想到这里,沈琪瑄恨上心来,伸手往男人身上捶了几下,可惜手软无力,没有对男人造成丝毫困扰,反而像是在调情。

  她怒道:“龙锦昱,你存心的是不是,我今天还得去给长辈们请安的。”

  龙锦昱却是一副轻松的表情,“父王一向晚起,这一点跟阿瑄你很像的,都爱睡懒觉,所以我们不必早早过去。”

  这是不用早早过去请安的问题吗?这分明是她走不走得了路的问题!

  沈琪瑄磨着牙说:“我腿软,怎么办?”

  没这么丢人的,这算公开处刑好不好。

  虏足一晚的龙锦昱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肉到了自己锅里,如今随他怎么吃,再不用像以前一样束手束脚。

  见她如此羞恼,他笑着安抚道:“不妨事,反正大家都知道你身体不好,一会儿我抱你去就好了。”

  她并不想要这样的解决方案,简直是把她的脸皮按在地上摩擦。

  然而她的抗议并没用,这里是龙锦昱的主场,她算是到了贼窝里求助无门。

  龙锦昱亲自服侍妻子沐浴更衣,不假他人之手,很是享受这种闺房之乐,被服侍的人没有拒绝的权力和能力,内心崩溃中。

  难怪人家说,结婚前一切都是假的,只有真正结婚,生活在一起后,你才会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是个什么玩意儿。

  关键这个时代就算遇到了残次品都不好退货,处在她这个身分,则是根本不可能退货!真是悲伤逆流成河。

  将最后一支偏凤钗插在她盘起的发髻上,龙锦昱满意收手,含笑看着妻子,由衷地说:“阿瑄真是位美人。”

  让他想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

  沈琪瑄扯了扯嘴角,不想说话。

  之后,两个人一同用了早膳,接着龙锦昱如先前所说,直接将人抱出了屋子,陪初为人妇的妻子去见家人。

  沈琪瑄自欺欺人地将自己的脸埋在男人胸前,这样就可以当别人看不到她的窘迫。

  妻子抱在怀中依旧轻飘飘的,这让龙锦昱暗自皱眉,投喂不能停啊,女子身上还是多些肉更加受用些。

  床笫之间他都不敢说妻子的骨头磕到他了,怕有人恼羞成怒,直接踹他下床——他坚信阿瑄是做得出来这种事的。

  如今她性子越来越活泼,甚至向着泼辣发展,他其实内心是欣喜的,但有时候也不免有些小受伤,不过这都是情趣,无伤大雅。

  庆王府的家庭成员并不复杂,正妃空悬,府中如今只有一个侧妃,这位侧妃膝下只有一女,早已出嫁,另外还有两个庶女,其中一个也已经出嫁,剩下的那个亲事已定,转过年也要发嫁。

  先后两任王妃各生下一子,继妃生的那个已经不在了,龙锦昱如今是庆王膝下的唯一子嗣。

  送府中诸人的礼物都是花嬷嬷精心采办的,保证不会出差错,沈琪瑄的绣艺十分感人,能缝出一条直线都算是她表现超出水准了。

  庆王是个中年美须大叔,很符合大叔控的喜好,不但颜值仍在线上,庆王身材保持也在线上,果然是颜值与实力并存的凤子龙孙,龙锦昱相当多继承了父亲的优良基因。

  公公庆王话很少,其他人就更没什么话说了,没有人刁难,大家看起来都非常和善。

  平安度过见面这一关,沈琪瑄悄悄松了口气,她多少还是有一点儿紧张的。

  回去的时候,她依旧是被男人抱回去的。

  已经麻痹了,就这样吧,不想要脸了。

  她昨晚的睡眠品质差到几同于无,所以一回到两人居的小院,她首要的任务不是见下面管事的人员,而是——补觉!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世子爷,也没有去做别的事,就陪着妻子一起睡回笼觉。

  中午的时候,只有龙锦昱自己起来用午膳。

  他试图唤醒妻子一起,但是失败了,最后索性就由着她继续睡了。

  这个觉沈琪瑄睡得很沉,她从没有这样累过,感觉全身的骨头架子都要散掉了。

  睡了一觉起来,她也并没有觉得有好多少。

  看她一张脸都皱成一团,龙锦昱也有些心疼,“很难受吗?”

  沈琪瑄不想说话,只是瞪他。

  龙锦昱伸手摸摸她的脸,好声好气地哄,“新婚之夜,一时激动,难免的,以后不会了。”

  她就呵呵了,男人的话能信,母猪能上树,狗男人在她这里已经信用破产了。

  看看天色,已是傍晚时分,她今日果然是睡得沉了。

  龙锦昱在一旁说:“今日就不见那些人了,明日再说,你先养养精神。”

  她没意见。

  “饿了吗?让人这就摆饭?”

  沈琪瑄点头,她确实是觉得饿了。

  等饭上桌,她问:“侧妃不能代为主持中馈吗?”

  龙锦昱有些讶然,“你不想主持中馈吗?”

  沈琪瑄一脸迷茫,“我看起来很像想掌权的吗?”她明明很咸鱼的好吧。

  想想也是,龙锦昱不由失笑,自我检讨,“是我想的差了,阿瑄自来是不理闲事的性子。也罢,不理便不理,也免得受累。”

  她怀疑地看他。

  龙锦昱捏她的下巴,“放心,娶了阿瑄不是让你受累的。”

  沈琪瑄喔了声,就暂时先相信他吧。

  “阿瑄想做什么?”

  这个答案她会,“什么都不想做。”

  龙锦昱一愣,而后哑然失笑,这确实是她的风格。

  然后,他突然想到一件事,直直盯着她的眼睛,问:“我突然想到,你是不是因为不想主持王府的家务才不想嫁进来的。”

  沈琪瑄但笑不语。

  于是,龙锦昱悟了。

  果然就像她那个家中老仆说的,自家这个少爷已然是懒到骨子里去了,最适合被人金屋藏娇包养。

  嗯,龙锦昱深以为然,而他就是那个适合包养她的人。

  在两个人说话的档口,下人们已经迅速将饭菜摆上了桌,等两个人入席。

  晚膳依旧很丰盛,但并不奢侈,简单的四菜一汤,两个人吃是足够的。

  因为中午没吃,晚上沈琪瑄就吃得比平时多了些。

  每次看她能多吃几口,对龙锦昱来说都会是件很欣慰的事,好像自从遇到她开始,他就多了许多不一样的乐趣。

  “今日阿瑄没练剑啊。”他突然想到了这件事,就顺嘴提了一句。

  沈琪瑄轻呵了一声,“我还有力气练剑啊。”她就差直接挺尸了。

  龙锦昱失笑,坦言,“是我的错。”

  她继续喝汤。

  他却又继续说:“剑还是要练的,你这身子骨得锻炼。”还得长长久久陪着他白头到老呢。

  “哦。”她对这个话题并不是很感兴趣。

  看她兴趣缺缺的样子,龙锦昱会心一笑,“等你身体稳稳了,饮食就不再这么清淡了。”末了,他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就这么喜欢吃肉啊。”

  沈琪瑄沉痛地表示,“人类奋斗了这么多年,终于成为食物链顶端的人,难道就为了继续吃草吗?”

  虽然不懂什么食物链,但人是万物之灵这话从古就有了,龙锦昱还是听明白妻子的话,突然觉得这话特别有道理,他理解妻子了。

  他果然是娶到宝了。

  照例,是沈琪瑄先吃完饭,陪着丈夫吃完,这才下桌离席。

  龙锦昱拉着她到院中消食,其实就为了让她运动运动,他现在特别理解张胜的心情。

  之后回到房中,他想与她手谈一局,遭到了无情拒绝,原因依旧是懒得动脑。

  因为身体不舒服,沈琪瑄早早就上床躺着了,睡不着也躺着。

  龙锦昱夫随妻行,陪她早早上床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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