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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好食光(下) 第十三章 皇宫饭菜香(1)

  王喜用最快的速度把食盒送到宫中,正好太和殿里的皇帝与太子正议事告一段落,内侍一见用膳的时间已到,问要不要传膳,只见小内侍进来,禀道太子妃给太子送午膳过来,人在殿外候着。

  「父皇,既然阿穿给儿臣送饭来,那儿臣就不陪您用膳了。」劳累了半天,什么都比不上听到爱妻给他送饭来重要,一时竟然饥肠辘辘了。

  永宁帝掀了掀眉,让人传膳之余却道:「朕倒想看看你那以骑射出了名的太子妃,给你整治了什么好饭菜?」

  「父皇,咱们可先说好,您不能抢。」

  「呸,说得朕还稀罕上了,能不能入口还两说呢。」

  凤临笑得狡猾,「那是您没尝过阿穿的菜才这么说。」

  皇帝的膳食传上来了,案桌上山珍海味,林林总总五十几道菜色,凤临看也不看一眼,只巴巴地看着王喜从拿过来的食盒里掏出六样菜色来。

  用新鲜荷叶包裹蒸煮的荷叶饭,一揭开荷叶,瑶柱、冬菇、海虾、虾米,混合糯米和粳米的炒饭,空气中瞬间充满一股清香,一勺舀进嘴里,荷叶的香早渗透入饭内,吃着齿颊留香。

  小盆的凉拌藕片,放了生抽、香油、白糖、香菜、五香酸辣醋,洒上少许的白芝麻,藕,微甜而脆,好吃到凤临抱着盆子不放。

  一笼的小兜子,是用粉皮做的皮,水晶一般半透明,霓悦悦还给剪了两只长耳,点上红豆做成的兔子眼,里面装着用萝卜泥和蛋黄做成的馅料,吃起来有蟹黄的味道,凤临咬了口,眼睛都眯了起来。

  两样时蔬也十分可口。

  只是他每吃一样,永宁帝的脸色就沉了一分,后来干脆摔下象牙玉箸,对着一桌子珍馐百味的菜肴生闷气。

  「父皇,是菜色不合您的胃口吗?」凤临喝了口冰得凉凉的香水莲花茶,那茶汁一进肚子,半天的烦躁一扫而光。

  「你这不肖子,自己得了什么好吃的,也不知道要拿来孝敬父皇。」让他一国之君眼睁睁的看着他流口水,像话吗?

  一旁的内侍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把头低了下去。

  这叫什么,过槽的猪食比较香啊!

  当然,给他们五百个胆子也不敢把这话说出来,只敢心里嘀咕罢了。

  凤临看着已经所剩无几的几盆菜,父皇这是眼馋阿穿煮的家常菜吗?若早说一声他还可能留几个菜给父皇,这会儿都让他吃个精光了……但若他要说自己用完了,父皇不知又要怎么生气了。

  他倒出半壶的香水莲花茶,又将仅有的两颗冰得凉凉的冰雪冷元子呈上案桌,谁也没看见他唇抿得跟蚌壳一样。

  永宁帝哼声,也不说话,用牙箸戳着冷元子放进口中,眼睛眉毛都可疑的动了动。

  「嗯,怎么是这个味?」他唤来内侍用精致的小刀切开另外一个冷元子。

  「陛下,这好巧的手艺,一个元子看起来小小巧巧,您瞧,黄、红、绿、紫,里面竞有四个颜色。」黄豆、红豆、绿豆、山药,真是个心灵手巧的。

  宫中的御厨每天想尽办法变着花样,想使皇帝多吃点自己呈上来的菜,巧思精致样样不缺,可就是不对皇帝的胃口。

  「难怪好吃。」永宁帝把最后一颗被分了尸的元子放进口中,啜一口香水莲花茶,心满意足之余又怒瞪了木头般的儿子一眼。「明日,太子妃还给你送饭不?」

  凤临行了个肃揖,垂着眼睑。「儿臣还不知道。」

  「你回去告诉她,朕明日要吃你今日吃过的菜色,还有这元子,别太小气了,就放个两颗,还不够塞朕的牙缝。」

  凤临眄了永宁帝一眼。腹诽道:那是儿臣的媳妇,可不是父皇你的。

  宛如知道凤临在想什么似的,永宁帝不高兴了。「当初朕要是没有答允你这门婚事,你哪来的太子妃,她是你的娘子,可也是朕的儿媳妇,怎么?身为父皇的想吃点儿媳妇孝敬的饭菜还不行吗?」

  知道皇帝恼羞成怒了,凤临只能违背良心的道:「阿穿要是知道有孝敬父皇的机会,不知会有多高兴。」

  给她拔差事,她会不会不高兴?

  他这父皇不知道身为儿子的他还没搞定自己的太子妃啊……

  散了朝,三皇子凤宝约他到新开的酒楼去吃酒听戏,他心想自己和太子也算连襟,自己的邀约他再怎样也得给面子。

  哪里知道凤临推掉了。

  几个来凑热闹的弟弟打圆场说他这阿兄正在新婚期间,就是请八抬新子也请不动他,不如他们自己去算了。

  凤宝虽然不忿,心里闪电般闪过的念头是,二兄凤澈和太子本就不对盘,以前他也没少跟着给太子使绊子,大兄如今是太子,他也曾以为太子一党在上位之后肯定会开始铲除异己,秋后算账,没想到他以为会发生的这些都没发生。

  他曾想过,难道是因为他的侧妃,所以太子这才放他一马?他曾派人去打探过,太子妃和霓氏在家时处得并不好,那么就不可能是太子妃的问题了,又或者是太子忌惮着已经是继后的母后?

  他本来就无意皇位,毕竟他上头的两个皇兄都太过优秀,相较之下就显得他十分平庸。

  更何况母后眼里从来就只有二兄,他的存在可有可无,要说太子一向就是个大度能容的,在去酒楼的路上,他仍在想,其实只要自己无所图,将来太子登基,他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才是。

  凤宝对太子那一丁点不给面子的不忿很快烟消云散。

  丝毫不知凤宝的想法,凤临回到府里,霓悦悦刚好收到霓府的消息,她二兄、三兄结伴进了考场,霓悦悦是担心的,要不是她嫁人了,定会要求跟着。

  贡院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听说出来的人都不成人形了。

  凤临有些吃味。「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再说岳丈、岳母都在京里,短了谁吃的也不能短了两位舅兄考试的吃穿,贡院外头也有小厮轮班候着,他们两个脑子又灵活,根本不必你操这个心。」

  霓悦悦深觉他讲的有理,便暂时放下了心,但是她仍道:「不如咱们也派两个小厮到贡院外头去候着,要是有什么动静,我们也好立即知晓。」

  「就照娘子的意思。」凤临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大舅子有事,早早吩咐下去让人多注意着点。

  「你说我阿爹如今致仕了,两个阿兄就去参加会试,陛下会不会有意见?」她前世的永宁帝十分多疑,尤其年纪到了一定的岁数,今日推翻昨日的决定更是常有的事,所以霓悦悦才有此一问。

  「只能说时间上的凑巧,总不能说舅兄们都准备好了,为了不让父皇起疑,延迟一年参加考试吧?那国家岂不是就要损失两个人才,再说父皇求才若渴,断然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两个初出茅庐、还不知能否上榜的人才,和一个当朝宰相的影响力根本无从比起,就算两人都得到了好成绩,还要从翰林院历练起,没有个十年八年是看不见资历和成绩的,对大局也难有影响。

  霓相致仕,有多少是为了他自己,有多少是为了儿子的前途,女儿的将来?

  这种事情凤临懒得去深究,可他相信父皇也能看清楚,霓相确确实实是个人才,逼迫他下台,世家门阀一派看似消停了不少,但是谁知道在将来的不久又会推举谁出来?

  但不管推举谁出来,影响力绝对比不上霓相。

  此消彼长,潮起潮退,这就是政局。

  凤临把妻子搂来大腿上坐下,鼻尖都是她淡淡的香味,他撩起霓悦悦的一缕秀发在指尖把玩着,一边把今日和父皇一同午膳的事给说了。

  霓悦悦恍恍惚惚的听着,并不很专心,凤临的手带着舒缓轻柔的节奏,心情好像棉花糖,轻浮的飘在半空中。

  不过她很快抓住凤临的话尾。「你好大胆子,怎么敢把我们吃的菜给父皇吃?要是吃出个好歹可就麻烦了。」

  「父皇要是连我都信不过,他还能相信谁?」带着不相信任何人的心思坐在龙椅上,就算俯瞰江山,又有什么滋味?

  他不想做这样的霸主。

  霓悦悦点点头,毕竟每日和皇帝朝夕相处的就是他这太子,父皇要是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忌讳着,做人太没滋味,也……太可怜了。

  她衷心希望皇帝和太子间微妙的平衡不要被打破。

  「应该是父皇吃惯大鱼大肉,偶而想换吃点家常菜,又许是刚好我中午吃的菜都对了他的胃口。喂,你看着吧,只要几天他就腻了。」

  做儿子的人多少还是知道一些阿爹的嗜好和习性的。「父皇还让我带话,他明日还要吃我今日的午膳,一样都不能漏。」这是眼红到不行了。

  「行。」霓悦悦答应得很爽快。

  对她来说,做一个人的饭菜是做,做两人的饭菜也是做,差别在得多想几样新颍的菜色罢了。

  两人很快改变话题,凤临关心起他今天上朝点卯,只留她一个人在府里,会不会过得无趣?

  这样说着家常,就好像从容闲散的走在烟花三月的杨柳堤岸。

  他们离的如此之近,两颗心不受控制的靠近,霓悦悦能感觉得到她和凤临的心跳频率是一致的。

  凤临吻住了她的唇,那抹柔软,一直蔓延进了他的心底最深处。

  他动情的把霓悦悦抱到榻上,紫绡烟罗帐,羊脂白玉枕,帐间悬着一双镂空雕银熏香球,幽幽传来安宁的淡香。

  凤临把手搭在霓悦悦不盈一握的脖上,慢慢的游移,所到之处引起她微微地战颤,凤临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小口。

  如此良辰美景,不做点什么都对不住自己。

  被勾引得心荡神驰的霓悦悦忍不住凑上去回应,唇瓣蹭过他的颊落在他微凉的唇上,好像两颗磁石被吸引,再也分不开。

  火苗瞬间点燃,凤临把手往她的小衣里头伸去,因为他这带着情色的举动使得整个房间的温度节节攀升,他怀中的身躯带着最原始的诱惑,就算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她胸前微微的孤度,让他这素了许多年的光根,再也忍不住。

  他已然触碰到樱珠的手彷佛被烫着般的退却,然而他的内心却贪恋更多,在进退两难之间,硬生生得逼出了一身汗,就连如白玉一般的额角都濡湿了。

  感受到他的为难,霓悦悦一把按住他的手,将他的爪子紧紧固定在胸前。

  掌心下不可思议的柔软弹性触感令凤临收拢五指上想要得更多,更进一步……可突然,他像是想到仕么的收回了手。

  两人狼狈的分开,头发和衣襟都在纠缠中微微散开,要凤临看来,霓悦悦此时的模样只有秀色可餐四个字可以形容。

  他想把她拆卸入腹,吃得一干二净。

  可他深深吸了几口气,不敢看她胸前那片莹白,直到急促的呼吸平复才歉然道:「我答应过要等你及笄才圆房,刚才是我唐突了,差点就酿成大错。」

  霓悦悦脸上的红霞从脖子蔓延到脸颊,她赶紧收拾自己,将胸前那一片春光盖住,连耳朵都烧红了。

  凤临却是没敢再看她,却忍不住遐想她小衣下面会是什么样的光景,然而,鼻头有股不寻常的液体似要流下,他匆匆下了榻,直冲浴间。

  他在里头用冷水冲了好几遍宛如烙铁般火热刚硬的身体,直到平息欲望后才踏出浴间。

  霓悦悦也想理好了自己的服装仪容,看见凤临一身湿,不由有些心疼,赶紧抓了布巾替他撩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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