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陶倾穿着礼服出现,夏临帝刹那间不禁屏息,心脏剧烈地狂跳。
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束起,露出那张带着羞涩笑容的清丽容颜,一袭色彩缤纷的礼服包裹住秾纤合度的身材,让她像是闯入森林的精灵般,清新脱俗。
她实在太耀眼迷人,夏临帝的俊容浮上一层红晕,难为情地清了下喉咙。
“那个……合身吗?”陶倾提起裙摆,缓缓来到他面前。
“合身。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她一脸好奇。
关于这一点,夏临帝可是很有自信。“每天看、每天摸,能不知道吗?”
“讨厌。”看见他这不正经的样子,她不禁娇嗔。
“是你问我的,说实话还被你骂,我真可怜。”
“可怜就可怜,谁要你每次都说话调戏我。”陶倾噘起唇,水眸直勾勾看着他,红着俏脸道:“你还没有说……说好不好看。”
“当然好看,美得让我没办法呼吸。”他一时看痴了,心跳才会如此不受控制。
刚走出来时,见他只盯着看却不开口,她原以为不符合他的期待,还觉得别扭,此刻听见他夸大的赞赏,不禁笑弯了眼眸。
“就会说甜言蜜语……”陶倾双手遮面,娇羞地说。
“这是真心话。”夏临帝敛起笑,神情变得无比认真。“比我想像中还要美丽。”
“谢谢。”她迎上他那双真挚的黑眸,唇角微扬。
接下来,他准备说出真正的目的。“小倾,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什么意思?”见到他忽然单膝跪下,陶倾一脸惊讶。
“愿意穿着这件婚纱,当我最美丽的新娘吗?”夏临帝牵起她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钻戒。
“临帝……”闪亮的钻戒正拿在他的手上,陶倾眨眨眼眸,确定自己不是作梦。
“我这是向你求婚喔,考虑清楚再开口。”
“这么突然,我的脑子很混乱……”她的心迅速狂跳,彷佛要跳出喉咙。
“那就只看着我的眼睛,顺着心意告诉我答案。”夏临帝微笑,深情款款地说。
陶倾凝视他略显紧张的俊容,忍不住握紧他的手。
“若顺着心意,连考虑都不用考虑了。”她是这么爱他,怎么有办法拒绝?但是,夏家的人并不接受他们在一起的事实,理智告诉她,目前他们不适合结婚。
“那就直接告诉我答案。”
“临帝,现在……”他打断她的话,沉声说:“不要想其他人,只想着我。愿意跟我结婚,过一辈子吗?”
感动让泪水一下子聚集在陶倾的眼眶中。
“答案只有一个。”这辈子,她有他就足够了。
“我想,那是让我很满意的答案。”夏临帝满脸欣喜,充满自信地道。
陶倾根本拿他没辙。“你早就吃定我了。”
他从来不否认这一点,勾起唇角再次开口问:“倾,愿意收下这只婚戒吗?”
“我愿意,这辈子只想当你的新娘。”陶倾又哭又笑,蹲下来,双手勾紧他的颈项。
夏临帝抱住她,说出深情的告白,“我爱你。”
为什么又演变成令人脸红心跳的情景?
陶倾被夏临帝吻得头晕目眩,还来不及回过神便被推倒在沙发上。
“等等……停下来……”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望着他,不知所措地低喊着道。
“你不是喜欢我吗?不要我吻你?”夏临帝亲吻她红艳的唇瓣,以可怜的语气问。
他老爱对她装无辜,教她怎么拒绝?陶倾眨了眨眼眸,羞涩地开口:“吻我可以,但你的手别乱摸。”
“这很难呢,倾。”他的大手抚摸她的锁骨,逐渐往胸口移去,隔着布料爱抚她的丰盈。
陶倾摇摇头,拉住他不安分的手。
“不可以,我还穿着婚纱,别这样。”她力持镇定,出声制止。
“穿婚纱的倾太美丽了,我没办法停下来。”夏临帝怎么可能放过她,迅速扯下婚纱,一对丰盈便映入眼帘,他不禁赞叹出声。
“你没穿内衣?”
“婚纱里该穿的是隐形内衣,临时没有办法弄到,所以我才干脆不穿。”陶倾连忙伸手遮住胸口,瞧见他变得深邃的黑阵,身子微微一颤。
“那正方便。”他唇角一勾,一手攫住她的双手拉至她头顶上方,另一手抚弄着她的酥胸。
“临帝……”她挣脱不了他的制伏,当他以手指逗弄她胸前的蓓蕾,一阵快意窜入她体内。
他凝视她红通通的小脸,轻声问:“舒服吗?”
“嗯。”陶倾羞怯地点头。
“那还要我住手?”真是嘴硬的女人。夏临帝笑道,探出两指夹住敏感的蓓蕾,听着她悦耳的呻/吟。
陶倾蹙起眉,不安地扭动身子。
“可是、可是婚纱会扯坏的。”她舍不得弄坏这么漂亮的婚纱。
原来是担心这个。“我帮你脱下来。”
夏临帝亲吻她的唇,动作俐落地脱去她身上的婚纱。
没一会儿,陶倾已经全身赤/裸。
“这样好让人害羞。”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眸,转身背对着他。
“都让我看了这么多次,还会害羞?”夏临帝低下头亲吻她光滑的裸背,接着大手扣住她的腰,将她翻过身。
“就是觉得很难为情啊,别这样看我啦。”
“你真的好美,每一寸肌肤都美得让我屏息,很难不碰你。”他仔仔细细地梭巡她雪白的娇躯,那丰满的酥胸、纤柔的腰、细长的美腿全都教他迷恋不已。
……
陶倾仰头望着矗立在面前的华丽别墅,心情十分沉重。
方才夏临玉打电话给她,表示想立刻和她见面。她很清楚夏临玉是为了夏临帝的事而来,无法逃避。
她临时向公司请假,没有告诉夏临帝便独自前来夏家的别墅。
以前她曾来过这里几次,和夏家的长辈们相处时总是战战兢兢,要不是有夏临玉帮忙,她恐怕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然而,如今让她感到畏惧的人竟然是夏临玉。
这两年夏家的人已赴美国定居,夏临帝另有住处,是因为夏临玉偶尔会回台湾度假,才保留这幢别墅,平时这里没有人住,只请人定期来打扫。
陶倾深吸口气,振作起精神之后才走进别墅里。
夏临玉一见到她,不禁打量她许久。
“我以为不会再有机会跟你见面。”她的语气相当复杂。
“临玉姊……”陶倾垂下眼眸,轻唤她一声。她没有变,依然是艳丽且充满自信风采的夏临玉。
“先坐下吧。”陶倾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始终不敢直视她。
“知道我要你来的用意吧?”夏临玉不想浪费时间,直接道出重点。“本来我还不相信,但婷意告诉我你的事,加上临帝亲口承认……事情跟我想像的不同。”
之前在电话中听见弟弟高兴的谈起与陶倾复合的事,她实在很难相信,大概是当时她的反应非常不自然,让他起了疑心,后来几次通话时他都有意无意的提起陶倾。
总之,她必须在他察觉真相之前解决陶倾的问题!
“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陶倾低声道。
“明明是可以避免发生的事,这到底怎么回事?”夏临玉眯起眼眸,冷声问。
“临玉姊,对不起。”陶倾满心愧疚。
夏临玉的怒火并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平息。“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明知道我的意思,却还是决定违背诺言!”
“我努力过了,为了躲开他还出国去,但我真的没有办法放下他。”面对她的质问,陶倾隐忍着不安,缓缓地开口。
“你为什么不干脆留在国外?只要你出现,临帝就不会死心。”夏临玉认为虽然弟弟很固执,可是时间一久,两人的感情自然会淡去。
“当时我不告而别,以为他会生气,就此不再理我,是我错估了。”
“他是这么倔强,怎么可能短短几个月就放弃你?你不该回来的。”
“是,这是我的错,但是,这个决定让我明白了他对我的爱有多认真。能够和他在一起,是这辈子最美好的事,我不后悔。”陶倾抬起头,决定勇敢的面对她。
夏临玉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拔高语调。
“当我知道临帝和你复合,实在太震惊了!我认识的陶倾是个明理的孩子,既然答应过我要离开,就该做到才对,为什么说话不算话?”她并非铁石心肠,逼迫陶倾非她所愿,又得再次拆散他们,她也不好受啊!
“感情的事不是我能控制的,对不起……”陶倾泪眼婆娑,见她这么生气,一时心慌意乱。
夏临玉俏脸一沉,用力地拍着桌子。
“不要再装可怜了!你是不是已经把不孕的事告诉他?”她厉声质问。
“临玉姊,你听我说……那当下我实在没有办法再隐瞒,把话说出来是很痛苦,但我也觉得如释重负。”
陶倾想到夏临帝的告白,鼓足了勇气,“无论我能不能生孩子,临帝还是爱我,我不能再辜负他的爱了!”
他们是经过一番折腾才了解彼此的心,好不容易才重新在一起,是该珍惜难得的缘分,而不是轻易放弃。
“临帝这么善良,知道你的身体状况,怎么可能放弃你?那绝对不是爱!”那只是责任感作祟,假如他们未来真的没有孩子,肯定会后悔。
陶倾无法认同她的话,坚定地道:“是爱!若是以前,我会听从你的话离开,但是,听过他的告白后,我不能再对他的感情视而不见。”
假使她只顾着自己的伤痛,完全无视于他付出的感情,无疑是个自私的坏女人。
“临玉姊,不是只有我感到痛苦,他也一样。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离开,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他好,其实只是没有勇气和他一起面对困难。”闻言,夏临玉脸色一沉。
“你现在是在教训我罗?”因为两人岁数的差距,临帝又是唯一的弟弟,她总是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加上个性强势,她承认自己确实是会干涉他的事,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希望他得到幸福啊。
陶倾并没有这个意思,飞快地摇头。“不是的,是因为我很爱他,没办法遵守和你的约定离开……”
“拉着临帝一起承受痛苦,说到底你只是个自私的女人!”陶倾倒抽口气,旋即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没错,我很自私,想跟心爱的男人过一辈子,有什么不对?”违背自己的心意离开,换来的是痛苦的代价,她再也不愿意尝试。
“结婚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而已,他的家世跟你不同,娶一个不孕的女人,往后该怎么办啊?”夏临玉缓下口吻,试着动之以情。
“我不是绝对不孕,现在科技发达,只要有任何机会,我都会尝试。”陶倾不再退缩,连忙握住她的手,心急如焚地保证,“临玉姊,我会努力的,拜托不要逼我和他分手。”
“小倾,我也希望你跟临帝在一起,问题是……唉,不是只有我不能同意,我父母也没办法接受。”
夏临玉看着她的泪眼,深深地叹口气。“得不到祝福的婚姻真的能幸福吗?你要为了自己的爱情,让年事已高的长辈陷入痛苦中?”
陶倾直摇头。这不是她的本意,无论选择哪条路都会有人痛苦,这该如何是好?“我……我没有……”
“我爸妈已经知道你的身体状况,本来想要亲自来见你,我怕他们的情绪太激动对身体不好,所以才先回国找你谈。”
夏临玉拍着她的肩膀。“现在你已明白自己的处境,还是不愿意离开临帝?”
看见陶倾哭着求她,怎么可能不心软?可是这件事不是她同意就行,也得让父母答应才成啊!
“我离开过了,可是办不到!心不听我的话,就是想他、就是爱他,要怎么办?”
陶倾双户遮答脸,苫苫哀求。“临玉姊,求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奸不好?”
“我爸妈已经表明绝对无法让你进夏家,不可能接纳你……”突然,一道冷厉的说话声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他们不接纳无所谓,我要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