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三点。
她考虑要不要装睡,假装没听见手机声音。片刻,指尖还是不自主地按下通话键——
「喂。」拿手机的手颤抖着,一如她此刻的心。
「我要见你。」雷骆低沈温柔的嗓音传了过来,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分外的性感。
这男人是疯了吗?莫名其妙消失了一个礼拜,半个人影也见不到,一出现却是在半夜?
她咬着唇,很想说好,可是不行,看到他她一定会失控。偷偷的哭,没志气的哭都不要紧,却不可以在他面前哭,这样,好歹她还可以拥有一点骄傲,可以假装他对她一点影响力也没有,
「我在睡觉。」季芸筝就算极力压抑住哭音,可是嗓音听起来还是难免有些沙哑。
「你在哭?」他听出来了。
「没有,我只是感冒了。」
「是吗?」雷骆扯唇一笑,也不戳破她的谎言。「那身为未来老公的我,更应该好好关心你一下,你出来,我要见你。」
「不……必了,我很累,头好痛,很想睡,不想出门。」
「那就开门让我进去。」
「什么?」开门?让他进来?现在是什么状况?
「我在你家院子里。」
嗄?「怎么会?」
她从床上爬起来,赤脚奔到窗边往楼下看,果真看见雷骆站在院子里拿着手机讲话。
「我的保镳让我进来的,有问题吗?现在,是你要下来还是我上去?」
「我真的累了……」她不敢见他。怕见了,心又收不回来。
「那就我上去,是你要帮我开门,还是要我按门铃吵醒你父亲和管家来帮我开门?」
「……」什么鬼?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世纪超级无敌大霸王!根本就听不懂人话嘛!季芸筝低咒着。
「给你十秒钟,十秒钟我没看见你,那我就按门铃。」雷骆挂了电话,脸上带着微笑,好整以暇的慢步走向季家大门。
不一会儿,如他所预期,这个女人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鞋子忘了穿,身上只着一件粉蓝色丝质睡衣就冲下楼来替他开门——
「你真的很过分!」跑得气喘吁吁,脸儿红红,季芸筝控诉的瞪着他,正想继续骂人,纤腰却蓦地被一只长臂给勾住,瞬间跌人一个宽大厚实的胸怀里。「啊!你想干什么……唔……」
唇,被一股火热所堵住,密密地,完全抽不出一丝空隙让她喘息……
大掌托住她的后脑,这吻,深入而缠绵,吻得她头晕目眩、身子发软,整个人只能无力的瘫在他怀中,被他浓烈的男性气息所笼罩,淹没在他放肆的霸气里……
他几乎是半托着她的身子才让她得以站立着。
指尖轻抚过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唇,雷骆看着怀中情染眉睫、粉脸娇羞、慌乱无措的季芸筝,下腹部又是一紧,渴望着这个女人的心竟是无比的迫切……
该死的!他发现自己确实是在想念她!
让一个女人主宰着他大半的情绪,绝对不是件理智的事,可是,他却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刻意的疏离并不能让他对她的渴望稍减,反而与日俱增,所以,这一个礼拜的避不见面绝对是项错误的决策,没折磨到她,反而苦了他自己。
如果不是手下向他报告隆田雅子已经亲自找上季芸筝一事,他也不会火速的从日本飞回来。
与其说他是担心隆田雅子破坏他的好事,还不如说是他替自己想要马上飞回来见她,找一个适当的借口。
直到……把她抱在怀里,他才不得不承认,这个连他自己都不太想承认的事实——
他想念这个女人。
季芸筝被他这样盯着瞧,粉脸益发的瑰丽羞涩,不安的在他怀中动了动,才意识到自己整个人已经贴在他身上,睡衣的领口不知何时松开了一颗钮扣,将她没穿内衣的酥胸微露在他低垂带笑的眸光前……
「啊。」一惊,花容失色,伸手要挡那片雪白春光。
雷骆伸手阻挡,轻扣住她两只妄动的小手,头一低,湿热的舌尖轻舔上她的锁骨……
「放开我……有人……」她发出破碎的呻吟声和低微的抗议声。如果被那些守在门边的保镳们看见了,她还用做人吗?
雷骆万般不舍的放开她,鼻尖还盈满着她淡淡的体香。
「怎么办?每次看见你,我都控制不住自己。」似是自嘲,见她那双眸直勾勾的望住他,雷骆忍不住低头又啄上她的唇。「小妖精!你绝对是魔鬼派来的,想让我走火入魔的东西!」
她,是吗?可以让他走火入魔吗?
如果她有这样的能耐,是不是表示着,她也有能力让他的心里住着一个她呢?除了那个他爱的女人之外,他也会爱上她吗?
不……
别再想了!季芸筝心痛的咬唇。
这样的男人爱不得!她也没兴趣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爱!就算他可以分出一点爱来给她,她也不要!
光想到有另外一个女人可以这样让他吻着、抱着、眷恋着,她就心痛得几乎要无法呼吸了。
「想什么?」他黯了眸,抬起她布满痛楚的小脸。
她,还是不喜欢他吗?还是依然抗拒着她将要成为他新娘的事实吗?
「如果可以,你是不是依然不愿意嫁给我?」不假思索地问出口,雷骆这才惊觉自己对这件事有多在乎。
季芸筝幽幽地望住他,刹那间,像是看见了这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与懊恼。
为什么?是她的错觉?还是他真的在乎她对他的感受?
「雷骆……」
「算了,这不重要。」他打断她的欲言又止,不想听到从她口中说出来,那可能会让他气结的答案。
「你——」
他别开眼,不想再跟她讨论方才的话题。「上楼去换件衣服吧,我们要去一个地方。」
「现在?」半夜三点了耶。
挑挑眉,雷骆的眸子再次定在她脸上。「对,就是现在,有问题吗?」
「我不想去。」
「你非去不可。」
「我累了。」
「你可以在车上睡一下。」
「可是我——」
「合约上头写得很清楚,你得乖乖听我的话,当我的好妻子。」
她瞪他,很想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一遍。
「快去换衣服,我的耐性很有限。」雷骆陡地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她未着内衣的胸口一眼。「还是你决定就穿这样跟我出门?我无所谓。」
随着他的目光落下的点望去,季芸筝头一低,发现胸前的领口更低了,她忙不迭用小手抓拢衣襟,满面潮红。
「你这个大色狼!」吼完,她转身往屋里跑。
他低笑,扬声道:「记得找双球鞋穿,我可不想一路抱着你。」
「你也抱不动吧?」她气呼呼的转头对他扮了一个大鬼脸。
啧,雷骆轻轻摇首。
这话有点看轻他体力的意味。
无妨,反正他多得是机会可以证明,自己的体力是一等一的好,她等着瞧好了,看轻他雷骆的人,可从来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