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极力克制身体上的欲望,但每每回想起那夜两人疯狂缠绵,身体的某部位立刻产生变化。
从前他忍得住,可现在这种忍耐竟变成一种折磨。‘
刚刚吃了她亲手做的晚膳,虽比不上厨子做得奢华的丰盛,但却味美可口,让他心底盈满幸福感受.
也许真是饱暖思淫欲,虽然她一身纯朴装扮,但眉宇间流露的娇柔妩媚,看得他心痒痒,直想把她搂至怀中呵护疼爱.
既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他决定顺从自己的渴望。
蔺远颜心底的想法,越星绒自然不懂,只觉得他今晚的态度很不一样,双眼在看着她的时候竟有种痴迷的神态。
莲儿忙里忙外好生伺候,好容易将两位主子打理妥当,又看到驸马眼中的占有欲,她自然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暗自偷笑,小丫头很懂事的掩门而去。
房间内烛火通明,见段宁善披散着秀发,脱掉外袍,在烛光照耀中,显得明媚动人,蔺远彦忍不住从她身后抱住她,俊脸轻搭在她的肩头。
“宁善,你我自成亲以来,还未正式圆房吧?”见她转身,他食指轻抵她的唇瓣,眼底带着几分顽皮笑意,“上次不算,那是你下药害我的。”越星绒没想到他竟会抱住自己,一时间心底小鹿乱跳。
“那个……其实我……”
话音未落,他的吻已经压下,两人双双倒在床上,彼此爱抚低喃,真像一对久未见面的夫妻,尽情用肢体语言来倾诉思念。
赵星绒被他轻柔的吻吻得浑身颤抖,这还是她第一次品尝到对方的柔情,严格说起来,上一次的记忆实在不怎么好,即粗暴又痛,可是第一次,竟让她体会到什么才是两情相悦。
如果说上一次的欢爱是为了完成月老的任务,那么这一次她却是心甘情愿……
“远彦……”
她这声细弱的轻喃,宛如催情剂,蔺远彦的动作更加热情火辣。
“有件事,其实我一直想与你说清楚……”
赵星绒明知道灵魂交换这种事说出口他肯定不会信,可她不想欺骗他,如果真如月老所说,十月怀胎后两人就得分道扬镳,从此无法相见,那么对蔺远彦来说太不公平了。
“什么事等明日再说,明天我已向皇上请了假,不用上早朝……”
“可是……”
此时情欲正浓,蔺远彦哪还咱得进去她的话,就在即将脱光彼此的衣衫时,一个硬硬的东西抵住了他的腰。
他随手将那讨厌的东西扔到地上,那是一卷画轴,随着他抛出动去的动作,在地上自动展开,蔺远彦本来并没有太在意,待瞄见画上的女子,竟让他蓦然停止了动作。
半趴在床上的他,双眼死盯着那幅栩栩如生的美人图,图上的美人,骑在高高的白马上,手执马鞭,目光如炬,宛如君临天下。
“怎么了?”赵星绒满脸不解,随着他的目光望去,“这画中的人,你可认得?”
如果说前一刻蔺远彦是天使模样,那么此时的他只能用阴狠的恶魔来形容,活像要把她撕碎一般。
他突然狠狠揪着她的衣襟,“这幅画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她被他的样子吓得吞了吞口水,“就是上次我与你进宫见父皇,无意中迷路走错了地方,在昭殿里看到了这幅画,当时……当时我发现这画中的人眼睛和你很像,所以特别留意了一下,我……我之前因为学过临摹,凭着记忆,就把这画画了下来。”
原本充满热情的蔺远彦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冰冷狠绝。
他缓缓起身,放开揪住她的手,走到地上的画面,慢慢捡起,然后将那画撕个粉碎。
手一扬,碎片散落整间屋子,再回头,他的表情已恢复了惯有的疏离。
“从今以后,不要再给我看到这幅画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不会饶你。”撂下狠话,也不理会满脸不解的赵星绒,他随意套了件外套,转身离开卧室。
门外,传来莲儿的轻唤,“驸马爷,您……您今天不在这过夜吗?”门内,赵星绒只觉胸口阵阵疼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从那天起,蔺远彦使每天早出晚归,甚至很多时候根本不在府中过夜。
赵星绒很少见到他的身影,两人之间因为那幅画,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战。
就算偶尔能在府内碰面,每当她试图与他讲话,板着脸的他根本就把她当成空气,直接转身走开。
忍耐了近十日,她再也受不了,决定主动找他谈谈。
可当她来到蔺远彦的书房,却被卓诚阻拦。
经过相处,卓诚也知道公主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可家里真正的主子是宰相大人,身为奴才,他只有服从命令的份。
见公主坚持要见大人,他不禁额冒冷汗,一脸嗫嚅,“大众吩咐,未经他的允许,不见任何人,还请公主不要为难老奴。”赵星绒捏着拳头瞪大眼,满心的不服。看着门内此时灯火通明,她知道蔺远彦必在里面办公,明明近在咫尺,她却见不到他的人。
多日来的不满快要将她逼疯,“卓管家,麻烦你进去告诉他,我只耽误他一会儿,说完话我马上就走。”
“公主,这……这实在让老奴为难。“
赵星绒也知道他的难处,可有些事不说清楚,问题永远无法解决。
见卓诚一脸难色,她深吸了口气,竟一把将他推开,也不理对方的叫喊,直接推开房门闯了进去,与蔺远彦四目相对。
蔺远彦早知道她来了,只是没想到她竟会以这种方式闯进来。
“蔺大人……”尾随进门的卓诚又惊又怕,一脸的不知所措。
蔺远彦不想为难下人,挥了挥手,冷声道:“你先下去吧。”赵星绒见卓诚离开,才转头面对他。“我想,我们之间应该好好谈谈。”她承认,灵魂落入这个时空的今天,她已经像个笨蛋一样,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她受不了蔺远彦对她冷言冷语,也受不了彼此再这样僵持上去,每天夜里辗转难眠,让她的心情变得更糟。
所以她要见他,要他亲口告诉她,他们之间空间出了什么问题,至少十几日前,当他在卧室里拥她入怀时,她觉得自己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面对她的质问,蔺远彦仍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从头到尾板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我很忙,请你出去。”“轰隆--”
一道响雷从天际劈下,给这宁静的夜晚带来几丝诡异的气氛。
赵星绒走到书案前,双手用力的撑在案面上。“蔺远彦,你做人为什么不能干脆一些,能不能直接告诉我,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蔺远彦挑眉,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我说了,我现在很忙,如果你还有一点羞耻心的话,马上出去。”
“羞耻心吗?或许从一开始你就判定我是一个不懂羞耻为何物的女人,我今天不想跟你争论这件事。我想知道你为何无缘无故的生气,是因为那天的那幅画吗?”
一提起这件事,果然引起了蔺远彦的滔天怒火。
他紧紧握拳目光森冷,咬牙切齿道:“滚出去!”当他说出滚字的时候,她的心如刀剜一般狠狠疼着。
撑在桌上的手臂微微颤抖,眼瞳中已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看见她的反应,蔺远彦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忍和心疼,可是太多事,并不是心软就可以解决的。
狠下心,他故意忽视她脸上的痛楚。“我说滚,你听不懂吗?”忍住泪,她傲然与他对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你……真的什么都不肯和我说吗?”
他冷哼,“我们之间无话可说。”
“你也不想再看到我?”
“没错!”
她脸上的笑让他呼吸一窒。“好,我会如你所愿的离开,但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在没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之前,我是不会罢休的。”她终于如他所愿离开了,但其实他的心里并不好受。
因为他心里有太多的顾虑和隐情,这些都是埋藏在他心底多年的秘密,不能说,不敢说,一旦说了,这些年的付出也将成为泡影。
他原以为自己心狠无情,一生不会为情所困。
上天却开了他一个大玩笑,在他自认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竟然让他爱上了南朝公主段宁善。
他明明厌恶她,但相处过后,他的心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为她沉沦,当他发现这个可怕的事实后,想要抽身已经是不可能了。
于是他放任自己的心,直到那幅画出现在眼前,他才惊觉到自己身上所背负的责任和使命。
“轰隆--”再一道响雷,外面阴风瑟瑟,接着一场大雨倾盆而下。
此时的气氛,竟如同他的心,黑暗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