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满月将脸埋在沐非尘的怀中,藉以消散自己身上的燥热。如果刚刚他们再晚点出现,情况恐怕会更尴尬,她干脆直接吊脖子算了。
她发泄性质的往某人大腿根处偷拧了下。
沐非尘嘴角微抽,俊面微低,以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道:“别翻脸不认帐,明明是你自己答应我的。”
拧,再拧,矢志非拧个花儿出来不可。
“停停停,再拧,我可要叫床了啊。”
唐满月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叫床?
沐非尘笑得犹如一只老狐狸,朝着她邪恶地眨了下眼,“要不换你叫?”
被人激到的唐满月恼羞成怒,不知打哪来的一股力气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却忘了自己在他怀中,所以两人一起倒了下去,姿势狼狈又暧昧,让同在大殿内避雨的两个猎户,马上有志一同地将头转向敞开的殿门。
这场雨下得真大啊!
“你——”唐满月捂着唇瞪着他。
沐非尘神色自若地扶她坐好,仿佛刚刚那个趁势偷亲她的人不是他,“小心一点,幸亏有我当垫背,要不然你会摔伤的。”
咬了咬牙,她忽地层颜一笑,“我饿了呢,怎么办?”外面下着大雨不是?看你出不出去找东西来给我吃。
他也笑了,剑眉一挑,转向两位猎户,“两位大哥,在下出钱买你们一只山鸡如何?”
于是,唐满月不禁郁闷。她怎么就没注意到两个猎户进来的时候,手里是提着猎物的?
“因为你当时正躲在我怀里害羞呢。”
“你——”这人连她心里在想什么都猜得到,真恐怖!
***
有人居心不良!
放着平坦官道不走,偏偏带着她穿梭在深山老林中。
跟他在山林中走了数日后,唐满月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为什么我们要一直在山里转?”虽然野味很可口,但也不能这样天天吃啊。
“因为我想找一样东西。”
即使沐非尘的表情看起来很认真,但是唐满月就是忍不住犯嘀咕,实在是因为这些日子以来他越来越不规矩,常常兴致一起,就搂她飞身上树,让因惧高只能攀附着他的她毫无抗拒之力,任由着他占尽便宜。
“是什么?”
“千年何首乌。”
“找这个做什么?”
“做交换。”
“换什么?”
“独缺。”
“嗯?”
他伸手从她颈上勾出那块玉块,扬眉道:“独缺,具有辟邪驱毒之效,贴身佩带,冬暖夏凉。”
“你从哪里得来的?”她一直以为这是他自己的。
“南宫世家。”
唐满月抿唇看着他,没说话。
他笑了笑,勾起她一绺长发把玩着,云淡风轻地道:“要你,自然就要尽最大力量保证你跟在我身边是安全的,为此付出再多代价也是值得的。”原本他是可以不必理会那南宫世家的,可是,前段日子因为躲避他们的纠缠,让满月出了事,他这才有所觉悟,为了两个人的未来,他以往的行事风格势必要有所改变。
与南宫家谈判的结果就是,将独缺送他没问题,但他必须用千年何首乌来换,否则就免谈。
本来小师妹那里是有一株的,可惜当年丰神玉出事时被她用掉了,不得已,他只好四处打探消息,而这座千峰山内遍布药草,极有可能会有他要找的东西。
“把独缺还给他们好了。”
“不行。”他一副“没得商量”的嘴脸。
“为什么?”
“你夏天怕热,一直不肯让我亲近,戴这个就不用担心了。”
唐满月满面羞红,气到说不出话来。
偏偏有人还一脸的理直气壮,真是岂有此理。
看着她脸红无言的模样,他明知故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厚脸皮。”
“是呀,我家满月脸皮薄得像纸,动不动就脸红,唉,这可怎么办呀,我现在只是亲亲摸摸你,你就红得像煮熟的虾米,要是真吃了你,你会不会血管爆裂?万一洞房里血流成河……想想也真恐怖。”
“沐——非——尘——”河东狮吼终于出现了,一出场就惊飞林中无数飞禽走兽,翅膀拍打声跟干枯枝叶被践踏的沙沙声不绝于耳。
沐非尘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问道:“满月,你真的没有在少林寺挂过单?”
凤目喷火地瞪着他。
他一脸困惑,“那怎么会佛门神功狮子吼?你瞧林子里的野兽都让你吓跑了,我们晚上吃什么?”
她不要嫁给这个嘴坏的男人了!怒不可遏的唐满月用尽全力地朝他推过去,如愿地将毫无防备的他给推下树。
轻轻松松翻身落地,沐非尘好整以暇地靠在树干上,笑嘻嘻地道:“你不惧高了啊,要不要为夫的上去抱你下来?”
“去死。”有人气到口不择言。
“你确定?”
“确定什么?”
“不考虑先洞房再让我去死,要知道漫漫人生守活寡是很难熬的。”树下的沐非尘很“体贴”的详细说明。
真的是被气到,头脑发昏的唐满月脚下一滑,就从高高的树桠上摔下来。
“啊——”
怦怦乱跳的心在看到眼前那张放大的俊脸时安定下来,但是余怒未消,“三天不准抱我。”
“啊——”屁股摔地,幸好树下是厚厚的枯叶层,但是自尊心受挫,心肝再次受惊,“沐非尘,你做什么?”
“你说三天不准我抱啊,我当然要乖乖听话,所以就放手了。”他一脸无辜加无奈的看着她。
“你……我……”
“如何?”他心情很好地蹲在她面前。
“我再也不要给你碰了。”
沐非尘摸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睇着她那张芙蓉脸,半晌又轻又坚定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你不是说我说的话你都听吗?”
“在合理范围内我就听,可像刚刚那种惨无人道、灭绝人性的话我怎么能听,沐氏一族的香火还得要靠我努力才能开枝散叶,若不碰你,我一个人什么也做不了嘛。”
她、她……当初怎么会误上他这条贼船的?除了那光鲜的外表,他骨子里的血都是邪恶的。
“别生气了,气坏身子我是会心疼的。”他朝她伸出手。
一把拍掉他的手,唐满月愤愤地从地上爬起来,赌气不看他。
“真生气了?”从身后环上她的腰,他贴在她耳边轻语。
“哼。”
“冤家冤家,不斗嘴怎么能算是冤家呢,嗯,我的小冤家。”
这语气、这音调,没来由地让她的心漏跳数拍。这男人绝对是妖孽!
一只手将她双手举到头顶固定,一手褪下她裙下的衬裤。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两人倒在积满落叶的地上,随身衣物统统离身而去,只余赤裸的身躯亲密接触。
阳光透过叶隙筛落而下,映出那张俊美的俊容,也照出他额际那一层细密的汗珠。
头顶斑驳的光线显示时间已近黄昏,而她身上的某人依旧做得热火朝天。
“你终于是我的了。”
已经累到没有一丝力气的唐满月只是将头靠在他怀中,没说话。这男人就像一头不知魇足的野兽,她几乎要以为自己会死在这场过于浓烈的欢爱下。
从真实的拥有她那一刻开始,沐非尘嘴角的笑就没有消失过,如今更是志得意满,欢喜若狂。
在林中轻松地猎了只免子,洗剥干净烤好,看了眼身边因自己过度索欢而睡过去的人儿,他诡异的笑了笑,将她抱进怀中,口对口的将食物渡进她的嘴内,享受着爱人间最私密的亲匿。
今夜的山月分外妖娆多情,月下的山林竟也显得诗情画意起来。
“尘郎。”睡梦中的唐满月话音不明地咕哝了声。
抱着她的沐非尘得意的扬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