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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小姐不爱了 第9章(1)

  简础洋把车驶进她家小区。从两人“和好”后的一个月来,他都会腾出时间接她下班,杜乐茵一开始不想他特意如此,他却非常坚持——而且他聪明地换了一种方式,用很浅淡却仍掩不住失落的口气道:“你不喜欢,我就不做了。”

  真是……教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索性随他去,但仍配合他的工作习惯,尽量把班都调换成了晚班。

  简础洋脸色铁青,她在黑暗里瞅睬他沉冷严肃的侧颜,暗暗叹息。他这么忙碌,下班时机多数不定,如今却坚持一个多月,该是极限了……等车停好,她便道:“那个……之后,你不用特地来接我了。”

  他一惊。“为什么?”

  杜乐茵为他激切的反应感到奇怪。“你不是很忙很累了?既然如此,就不用再勉强……”

  说罢她准备下车,他沉声阻止。“等一下,谁告诉你我很忙很累的?”

  她一愣,心想这种事看你的态度不就知道了吗?想起他路上一脸很不高兴、很不耐烦的表情,她心里酸酸的,不禁叹道:“你这又是何苦。”

  简础洋一颗心几乎拧在那儿。他知道,他们现今情况不算复合,她只是给了他一个重新追求的机会,这段日子他们两人的互动更是规矩清白得好比一杯温水,不冷不热。

  他懂缘故,当初是他让她的一腔热血倾尽失温,现在若要继续未完成的沸腾,肯定需要时间,他甚至有觉悟……也许,她永远都不会达到他期望的温度了。

  想到这儿,内心不免一阵失落。

  杜乐茵见他久没说话,以为他是在考虑同意,遂道:“谢谢你送我回来,我下车了。”

  简础洋立即捉住她,下意识就往怀里带。

  “呃?”她一个不稳,上半身栽进男人胸膛。

  太久没这般亲昵贴近,杜乐茵浑身一颤,简础洋感觉到,明白这下坏了。他和杜乐茵目前尚未亲近到这种地步,从前的一切等于全数洗牌重来,偏又放不开手,只得尴尬地硬是抱着,不上不下。

  她大半个身躯卡在煞车位置,尤其在窄小的车厢里姿态更显窘迫,某人却这样停住了……杜乐茵双手抵着男人大力起伏的胸膛,感觉手心底下全是烫的,教她禁不住苞着口干舌燥,脸红耳热。

  她不敢抬头看,只是迷惑他怎会……这么突然……

  结果三分钟都过去了,两人还是维持这般尴尬姿势。杜乐茵哼了两声,想挣开,却同时察觉手心底的心跳变得如此迅疾,好似在紧张、害怕……

  这一点都不像他。她被他感染,忽然也不想再抵抗了,她下定决心,开始挪动身子,简础洋不及阻止,看着她嘿哟一声越过煞车,整个人用面对面的方式跨坐在他腿上。

  他瞪大眼,不敢置信她这般突如其来的亲昵,呼吸一下子梗住了,胸膛紧绷着,心思缭绕成一团毛线,任她猫儿似地用爪子撩拨、玩弄。

  杜乐茵用自己的手一寸一寸确认男人的反应,庆幸此刻人在黑暗里,他看不清她灼热发烫的脸。她怜悯这具身体纠结僵硬,怕是长久没好好休息过,她心里舍不得,温言道:“你真的不用再来接我没关系。”

  简础洋又不是吃素的,被她一会儿糖一会儿鞭地对待,即便物件是她也很难不发作。他猛地把她按住了,拿出生意场上讨价还价的本色道:“那我们就去约会。”

  “嗄?”杜乐茵莫名其妙,结论怎会是这个?“可你不是很忙?休假又没事先排好,以前也没这样……”

  “那是……”该怎么和她说明?毕竟都住在一起了,自然就没有在外头晃荡的必要——这么一想,他才发现自己当初究竟有多贪图方便,她没提,就不做,连她一直期待的垦丁行,最后都没去成。

  他歉然地加重了拥揽她的力道,杜乐茵以为他是担心她闹脾气、说反话,便拍了拍他。“我是真心的,我说过你不用特地去改变,我不要你过得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

  “喔。”她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

  简础洋绷紧下颚。他不开心,是除了今天,她贴近他的程度始终有限。

  他不说话,她当他默认,原不想把话说得太白,但看来是没办法了。“你今晚脸色一直都很不好看,我才觉得这阵子你是不是太刻意了?其实大可不必这样……”

  讲到这儿,她苦笑。这一番话自己早就该说了,他显露的疲惫不是一天两天,是她也贪求这般安和平静的时光,装作无所知地一延再挪,毕竟两人当初交往几乎没有所谓追求的过程,这对她来说,很新鲜、很虚荣、很享受……

  唉,她变得贪心了。

  简础洋在黑暗里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忽地扭开了车里的灯。

  杜乐茵反应不及,整张脸仍红彤彤的,乌黑的眸波光荡漾,潮润诱人,简础洋再没忍住,捧住她的脸便亲吻上去。

  睽违了大半年的亲吻,但身体似乎还很熟悉让彼此悦乐的方式,口舌亲昵相贴,没一会儿便绵绵密密地缠吮在一起,仿佛要融化了一般。杜乐茵没抵抗,只在一时的讶异过后放松了嘴唇,柔柔地承接。

  简础洋大掌紧贴在她腰后,有意无意地隔着衣料摩挲她敏感肋骨,恍若弹奏一般逼出她隐忍住的甜腻呜咽。她明显动情,粉肤潮红,细小的汗珠尝起来甜得像蜜,诱人舔舐。

  他隐隐想起两人的第一次,她所有的反应全是他教的,他花了很多时间,富有耐心地一遍一遍软化她生涩的身体,而她就像个乖巧受教的学生,分明羞极了却仍尽力地绽放自己,教人怜爱至极……

  他恨自己,为什么没在当时就察觉到她的珍贵?

  简础洋指尖抚过她颤抖湿润的眼睫,没把这吻继续下去。

  不是不想,偏偏地点跟情况都不适合,他按捺住体内的躁动,但仍依恋不舍地在她唇瓣上流连了好一阵子,这才退开。

  “……础洋?”

  简础洋环抱住她,把头深深埋入她柔软的腹间磨蹭,这般亲密,他等了足足快一年,甚至差点以为……自己等不到了。

  杜乐茵痒得笑出声来,这时却听他低声叙道:“公司里大老不放过我,他们对周年庆的企划一直有意见,却又提不出更有力的方案,招商进行得不大顺利,改装的预算拨不下来,第二季的业绩快达不了标……我好累。”

  她静静聆听,这是第一次……简础洋在她面前,像个小孩子般地发牢骚。

  “有个叫‘glamour’的纽约品牌,我不知道你听过没。他们准备在台湾设柜,全省仅此一间,很多家都在抢,那间公司的老板特助是个狠角色,会议不断延长,我想掐死她……好不容易结束,你手机不通,我一路赶过来却看见你上别人的车,我很生气……”

  他很生气,但知道不能怪她,一切只是意外……很刚好、很该死的意外。

  他难得浮躁,怕自己一开口就发作,只得噤口不语,板着脸是想掩盖住心里的阵阵酸疼,没想到却让她误会。“我累了一天,只想快点看到你。正确来说,我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祈祷你能在我身边。”说完,他略停顿道:“当然,最好是在我的床上。”

  杜乐茵一愣,还没为他方才那番言语感动,随即变得哭笑不得、又羞又窘。

  她有些不自在地想挪开身体,简础洋却把她按住。“别动,投怀送抱的滋味难得,我还没尝够。”

  什么啊!她努努嘴,乖乖没动,但想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叮咛。“不能乱来喔。”

  简础洋挑眉。“乱来的定义是?”

  “……你脑里想的那些事。”

  “我脑里想很多事,能不能举个例?”

  见他当真一脸讨教的样子,杜乐茵好气又好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下车,简础洋当然是不许。这磨磨蹭蹭间,火就撩了起来,他沉声阻遏。“你再动我就要乱来了。”甚至怕她听不懂,整个人还往上顶了一下。

  “这……”杜乐茵小嘴张大,羞都羞死了,要命的是这姿势还是她主动的,真出了事,怪不了人。

  这下子两人都在那儿动弹不得,她更是尴尬,完全不敢多瞄男人一眼。

  坦白讲,她……并不讨厌和简础洋做那种事,在身旁几个柜员百无禁忌地聊到女人在床上应该怎样怎样的时候,她听着记住了,却没一次施行成功。因为一被他按倒,她就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好似被卷进了巨大的漩涡里,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只记得男人耸动的身躯很有力、很强悍,她……很快乐。

  “乐乐……”简础洋呼息粗重,声嗓因过度的压抑而显嘶哑。

  他紧贴在她耳边呼唤,杜乐茵浑身一机伶,腰都软了。这男人真是她的软肋,一被戳到就软绵绵的全身无力,她不知道该不该让这情况延续,只得道:“我……我要下车了。”

  “嗯。”这次,简础洋没再反对。

  他解开车锁,在她嘴畔轻轻地亲了一下,她还不及说什么,就听见他道:“这半年,我作梦都在想这一天。”

  杜乐茵心里就像被一根细细长长的针扎到,麻麻疼疼的。

  她眼眶略湿,忍不住道:“你活该。”

  “是,我活该。”简础洋苦笑道。

  听他承认得这么干脆,她很没用地又心软了。

  她叹息,从以前到现在,她只会一种爱人的方式——那就是全心全意地奉献、仰赖对方,她想象不出其他的,改都改不了,所以才会在信仰倾颓后格外地害怕重蹈覆辙,学习有所保留,但终究与她本性相悖……何况这样半吊子地去爱,又有什么意义呢?

  王菲唱过的:将爱进行到底。

  杜乐茵下车,简础洋随后,目送她背影,她被盯得很不好意思,忍不住转身催道:“很晚了,你快回去啦!”

  他倚靠着门,似乎没有动身的意思。“不请我上去喝杯咖啡?”

  她的脸不自觉红了红。现在这情况,进去了绝对不仅仅是喝杯咖啡这么简单。

  她打算放开了,爱都爱了何苦矫情?问题是……

  “我买好咖啡豆再请你上去。”

  简础洋一愣。他只是顺势说说,没料她竟有放行之意,这么好的机会他本能不想放过。“其实我现在不太喜欢喝咖啡……”

  “那你想喝什么。”

  “有什么喝什么。”

  杜乐茵脸红了。“你……你总要让我准备一下。”

  她越说越小声,几乎快被夜风掩盖,他想一想确实是自己太躁进了,又不是青春时期的高中男生……他正要说待她进屋了他就走,却见她羞涩地紧抿着唇,吞吐半天才呐呐地冒出一句。

  “我家里……没有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哪个东西?简础洋不迟钝,一下子领悟过来。

  没想到她指的“准备”居然是这个……是不是代表她心理上已经愿意接受他了?

  两人在街灯下对视了半晌,杜乐茵这儿是羞窘尴尬,简础洋那儿是沉吟思考。

  良久,他缓缓开口打破平静。“我车上有。”

  “啊?”

  他咳了一声。“一个月前买的。”

  见她满脸呆然,简础洋这才补充。“还可以再放一阵子,应该是不会过期。”

  一般保险套的保存期限大约三到五年,他想总不至于要等那么久吧?就在同时,杜乐茵迟疑地伸手揪住了他的衣摆,朦胧的街灯下仍然能看见那张脸正红得不象话。

  “只有养生茶,其他……什么都没有喔。”

  简础洋一顿,眸眼惊讶地睁大,随即把很努力讲出这句话的她抱入怀里,紧贴在她耳边道:“那也不错。”

  她听见男人明显情动而显低哑的嗓音,心神一颤,悸动不已。她不想骗自己,她对这个人极有感觉,单单是被这般拥抱着,就觉得有股热度快渗进骨子里,令她全身虚软发烫,什么都无法拒绝。

  杜乐茵首度让他进到自己赁居半年多的屋子里,一开灯就后悔自己这阵子贪懒,东西乱扔,没好好整理。她慌张地走往沙发,把上头散落的衣物拾起,尴尬道:“那个……你先坐——啊!”

  她惊呼,只因整个人被拦腰提起,那坚实灼烫急促起伏的胸膛熨贴在她背后,传来阵阵教人眩晕的热气,简础洋直截了当。“不用麻烦了。”

  “床在哪里?”

  “……”

  “还是你想在沙发上?”

  杜乐茵简直快晕倒了,只能一边庆幸自己是被人从后抱着,看不见脸,一边颤颤地指向房门。他领会,抱着她进房。其实对他来说不管地点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怀里的人是她就够了。

  事已至此,杜乐茵完全没有一点抵抗念头,门板刚关上不过一秒就被拉过身压在上头狠狠亲吻。在车上的时候分明不厌其烦地吻过了,他却似毫不餍足,贪婪地衔住她的嘴唇,反复吮吸。

  杜乐茵害羞地承接,环抱住男人在西装底下紧窄健壮的腰,心底有种很甜蜜的滋味在发酵,轻飘飘地快要晕上了天。

  衣物在磨蹭之际显得格外累赘,简础洋把西装外套脱落在地,里头装载的物事发出沉闷一响,她主妇惯了。“我去挂起来——呀?”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推倒在床铺上,看着男人一把抽开领带,扔在地上,那姿态表情实在性感又迷人,十足引人心焦。她羞到不行。哪有人连脱衣服都这么好看的啦……

  简础洋边笑觑她反应边脱下衬衫,露出一大片厚实健硕的肌理。“还好这半年我没忘记健身。”

  杜乐茵脸红了红,哼哼两声,故意掐了一把他胸膛道:“是啊,你要长了肥肉,我就不要你了。”

  他一下子停了呼吸,用力捉住她火上浇油的手,倾身堵住她的唇。“那我得卖力点,让你没空说不要才行。”

  “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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