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那端正在询问她周末宴客相关事宜的张凤玲被她吓了一大跳,以为有人闯空门抢劫,“我马上报警!你想法子保住性命!”
“干么报警?保住性命?凤玲,你在说什么啊?”
“不是有人闯空门抢劫?”
“呸呸呸!胡说八道!”
“那你干么鬼吼鬼叫吓我一大跳?”张凤玲开始抱怨,“我现在耳朵还在嗡嗡叫呢!”
“对不起,我突然想起一点事情。”
“什么事?”
“没啦,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结婚都半个多月了,她和柏骏还没有洞房,这种话怎好意思跟旁人聊。
“喂,对我还有秘密喔,说啦!一定有什么问题困扰你,你才会忽然大叫,是不是你家皇太后又出什么难题给你?”
张凤玲都说瞿柏骏的妈是慈禧太后,什么都喜欢插一手。
“不要啦!人家不好意思说。”
“不好意思说?干么突然笑得那么暧昧?”张凤玲脑袋转了转,突然有点恍然大悟,“是不是房事啊?”
“咦!你怎么这么会猜?!”
真是单细胞动物,秘密都藏不住的。“你啊,这种个性不改改,在那种可怕的世界里面可是会吃大亏的。”张凤玲忍不住替她担忧。
“别担心啦,你看跳舞的事情柏骏也挺我嘛!”
“不只是单细胞,还是个超容易满足的小笨蛋。好了,房事怎么了?该不会半个多月而已就发现那个没来吧?”
“怎么可能嘛!我们根本就还没有……”发现又说溜了嘴,梁琦悦连忙停了口。
“还没有做那档事?不会吧!都结婚半个多月了耶!你们在想什么啊?是你有问题还是瞿柏骏有毛病?!”张凤玲鬼吼鬼叫起来。
“拜托,你小声点啦!是想要让所有人都听见啊!”要是传扬出去,很快的,所有人就会知道她和瞿柏骏有名无实,到时什么臆测全纷纷出笼,人言可畏哪!
“嘘……”张凤玲降低音量,还四处张望一下,确定隔墙没有人偷听,才又开始说:“你们到底是怎么了?该不会瞿柏骏连这种事情都不会吧?他都几岁了!”
“也不是啦,应该是他太忙了,每次回来他都几乎累得倒头就睡,连我帮他放热水,他也等不及就瘫睡在床上,我看他那么累就没吵他咩。”
“咩你的头啦!男人都是狼,除非你不是他想吃的小红帽!”
“我不是他想吃的小红帽?!”这打击好大!胸口好像被打出一个大窟窿,越来越空。
“本来就是,一般男人都等不及结婚就想洞房,哪有结了婚半个多月却不想做爱,那通常只有一种可能性,他不爱你!”
“他不爱我?!”这打击更大!
虽然,一开始她就知道柏骏不爱她,他之所以娶她,就只是为了杜绝麻烦,他们没有经历过恋爱,只是直接从好朋友变成夫妻,而不是情人变成夫妻。
他不爱她是很正常的,这点她早就清楚,但是听旁人点出,她的心还是不自觉地酸了起来。
“琦悦,你再不自立自强的话,瞿柏骏移情别恋指日可待!”张凤玲继续扬言吓她。
梁琦悦听得哭了起来,一想到瞿柏骏不吃她这小红帽,再想到他不爱她,泪水就成串掉下来。
她这一哭,可把张凤玲吓到皮皮挫。
“欸!欸!欸!也还没严重到绝望地步啦!也许真的是他太忙太累,不然你就试试他啊!”怕她钻牛角尖,开始乱出鬼点子。
“试他?怎么试?”
“上次我不是陪你买了套很正点的睡衣,今晚你就穿那一套诱惑他。”
“诱惑他……”脸的温度越来越高,颜色也从白皙转为猪肝色。
接下来张凤玲又说了什么已经不是重点,她也几乎充耳未闻,只有那句“诱惑他”在她的脑袋盘旋打转。
***
梁琦悦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全身散发著洗发精以及沐浴乳的香气,穿上张凤玲陪她去买的那套很性感诱人的薄丝睡衣,再用一件宽大容易卸除的浴袍套在外面。
“这样应该够性感吧?”把浴袍敞开,她在化妆台前仔细审视了自己几回。
穿上最新型的内衣,集中托高,让B罩杯马上升级为C罩杯。
“很好,这样看起来应该够挺了吧?”但是看著、看著,她的眉头又皱起来,“男人会不会比较喜欢D罩杯的女人?”
她偏头回想刁秘书的身材,紧跟著把爱露乳沟的白筱琳也想了下,她发现每个靠近瞿柏骏的女人胸部都波涛汹涌。
“啊!可恶!”她气呼呼地把浴袍拉上。
泄气三分钟后,她再度敞开浴袍看著自己,做了两次深呼吸,开始自我催眠,一梁琦悦,你绝对不是最差的,而且瞿柏骏选择你当他老婆,至少表示他不是外貌协会,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一点!”
替自己做了番信心喊话之后,她多了些许勇气,可却开始为接下来可能发展的步骤紧张起来。
上床,就是要做爱做的那件事情,一想起要光溜溜地面对瞿柏骏,她的心跳马上飙到破表。
“不行!不行!我没有自信!”
她再度把浴袍拉上,而且拉得死紧,活像瞿柏骏就在一旁看她,她整个人陷入恐慌状态。
瞿柏骏回家了,却似乎没看到她有什么改变,一踏进家门,就告诉她,等下还得要出去。
“柏骏……”
“怎么了?”
“你不觉得我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没有啊。”他打量她片刻,没什么发现,“我今晚可能赶不回来,你不用等门。”
“喔。”
“怎么了?”
“没事。”
她转身走回房间,准备把性感睡衣换掉,结果进房间想换条领带的瞿柏骏,乍看到她几乎赤裸的站在眼前,不禁愣了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梁琦悦这么暴露的模样,心跳漏了几拍,眼睛也看傻了几秒,他差点就上前抱住她,但想起还有要事,他力图镇定,拿了领带就走出房问。
梁琦悦闪神片刻,直到瞿柏骏跟她说:“我走了。”她才回醒过来。
“他看到了……”想到赤裸的身体被他看到,她的脸马上像被火烧过一般变得通红。
但是她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他看见我几乎没穿的样子,却只是转身走出去……”
这是否意味著,即便她一丝不挂仍吸引不了他的注意?
套上衣服,听闻楼下传来熟悉的引擎发动声,她趴到窗台往楼下看,愕然发现,刁秘书走出轿车替瞿柏骏拉开车门,而且穿得非常性感。
想起他进门时说的话,他准备外宿,而且和刁秘书。
梁琦悦就这样看著两人说说笑笑的坐入车内,又静静地看著车子呼啸而去,走回到镜子前,褪下外袍,看著镜子里的自己,她突然觉得自己非常可笑。
柏骏真的不爱她,不管她做再多的努力,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