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一窒,开口想解释,江云莎却及时拽住他的手臂,目光中流露出警告的意味。
见他竟然什么都没解释,她再也忍不住的怒斥,“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说是她误会了、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没有什么暧昧关系……只要是他说的话,她都愿意相信,快说啊!
江云莎扬了下眉,娇笑的开口,“当然有,我跟适尘在吃晚餐,商晓静,你可不可以不要来打扰我们,坏了我们的胃口?”
“你给我闭嘴,我不是在跟你说话!”她怒瞪她一眼。
她立刻一脸委屈的拉着凌适尘的手撒娇,“适尘,她好凶哦,你快赶她走啦,她好可怕。”
抬眸看着一脸愤怒的女友,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与江云莎的关系。“晓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之所以陪她吃饭是因为……”
见他似乎是要透露两人之间的约定,江云莎暗瞪他一眼,提醒若是他说出来,之前的约定就一笔勾销。
“因为什么?”商晓静诘问。
“因为……我们有事要谈。”无法说出实情,他只能这么说。
江云莎勾起唇,亲密的偎靠在他身边,挑衅的斜睇着她,“对呀,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话要说,你快走啦,不要妨碍我们。”这女人也尝到她当初的痛了吧?那时罗耀明抛弃她去追求这女人时,她就是这么痛的。
看见两人亲昵靠坐在一起,彷佛他们才是一对交往中的爱侣,而自己只是不相干的人,商晓静胸口隐隐窜烧的怒焰倏地“轰”一声炸了开来。
她怒不可遏的瞪住他,“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在跟她交往?”
凌适尘还没开口,江云莎便抢先一步说:“这么明显的事你还看不出来吗?”
当这句话飘进耳膜的那瞬间,商晓静几乎窒息快无法呼吸,“原来……你这阵子都在骗我,亏我还傻傻相信你是真的在忙……我真蠢!凌适尘,我们玩完了!”绝然的说完,她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晓静!”他情急的起身想追出去。
江云莎冷冷出声提醒,“你可以追上去,把事情跟她解释清楚,但是,只要你踏出这里一步,我就立刻回去把那些证据一把火烧光。”
她的话让他止住了脚步,不禁也动了怒,“你何必做得这么绝!”
她愤恨的出声,“这是你们逼我的!我只要求你好好跟我交往三个月,可现在都不到一个月,你就想丢下我去追她,这算什么?既然你都不在乎我的感受,我又何必在乎你的?”
握紧垂在身侧的手,凌适尘咬牙抑下想追出去的冲动。
只剩两个多月了,他不想在这时功亏一篑,等他拿到那些证据,他会向晓静解释清楚这一切,请求她的原谅。
到时候得知真相,他相信她一定会原谅他。
回到车上后,商晓静崩溃的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抽泣地不停问着这句话。
“晓静……”见她哭得伤心欲绝,崔惜恩也心疼的红了眼眶,伸手轻拍着她的背。“他不知道珍惜你,是他没有福气,这种人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他已经有我了,为什么还要去找江云莎?我哪里不好?”她的心好痛,好像硬生生被剖开了一样。
“晓静,你很好,我相信他以后再也遇不到一个比你更好的女孩。失去你,他将来一定会后悔莫及。”在凌学长最艰困的时候,是晓静陪在他身边,帮助他一起度过,所以她很不谅解他对晓静的背叛,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晓静。
“我不要他将来后悔,我只想要我们能再像以前那样……”她哭着说。
虽然他之前远在美国,但透过视讯,她仍觉得两人的心是在一起的。为什么他一回来台湾,两人的距离近了,心却变得这么遥远……
商晓静抬起泪流满面的脸,拉着好友的手央求,“惜恩,你去帮我找他回来好不好?”
听见她的话,崔惜恩对她又气又怜,“晓静,他都背叛你了,你还找他回来做什么?你争气点,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再留恋!”
“呜……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为了他瞒骗我的家人;喜欢到我把每个月的零用钱,都省下来拿去给他做投资;喜欢到为他学做菜,只要看到他吃光我做的菜,我就好满足……
“你不知道我刚学做菜的时候,被热油烫到好几次,手指被菜刀割伤更是家常便饭,可是只要想到以后就能做菜给他吃,这一切我都忍了下来……为什么他还会去找江云莎?!”她心痛得哭到抽噎,泪水像关不掉的水龙头,一直流个不停。
好友为凌学长做的事崔惜恩全都知道,但这些问题她实在无法回答。她只能伸手揽过好友,让这心碎的女孩靠在自己的肩上哭。
“至少你现在认清他,以后就不会再被他骗了,今天哭完了以后,就不要再为他难过。”一个男人若要负心,不管女人做得再好都没用,真心不一定就能换来真心,有时换来的只是伤心。
抱着好友,商晓静的眼泪很快就浸湿了好友肩头的衣服,胸口裂开的那道巨大伤口像泡在咸涩泪水里,剧烈的抽痛着,一再提醒着她……他的背叛。
那晚回到房间,商晓静红肿着双眼坐在计算机前,期盼着凌适尘也许还会出现向她解释这件事。
只要他肯解释,她就愿意听;只要他说最爱的人还是她,她可以原谅他;只要他说,他只是一时迷失了自己,她就会再接纳他;只要他肯对她说……
只可惜等了一夜,他不但没有打电话来,也没有上线,什么话都没有对她说。
从晚上一直等到天亮,她终于彻底死心,拿起与他同款的那支手机狠狠砸向地面,静静的在心里埋葬了这段令她付出一切的感情。
当初与凌适尘交往,她在他的要求下隐瞒了家人,因此与他分手,她不想再隐瞒,打算在吃早餐时宣布这个消息。
走进饭厅时,她无意间听见父母在谈华光金控的事——
“……雷远之昨天在严老的生日酒会上,又再跟我提起想撮合他儿子跟我们晓静的婚事。”林云霞边吃早餐边对丈夫说。
“那你怎么回答?”
“我跟他说晓静年纪还轻,这事不急,而且子女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婚姻大事未必会听从父母安排。结果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他说什么?”商家麟接腔问。
“他说那是其他人,在雷家,只要是他的意思,就绝不会有人敢违背,所以叫雷沃娶晓静是绝对没问题。”
商家麟闻言摇了摇头,不能苟同他的做法,“外传雷远之在公事上很霸道,想不到连在家里也一样。”
林云霞接着又道:“我上次婉拒后,他还不死心,一直夸他家雷沃有多优秀,甚至说若是让晓静见到雷沃,只怕会迫不及待想嫁进来,所以希望能安排他们俩见上一面。”
他替妻子倒了杯咖啡递给她,“晓静不可能去见雷沃的,我看你干脆告诉雷远之,晓静已经有交往的对象了,让他死心别再提这件事。”
“等凌适尘的事确定后再说吧,如果——”林云霞话还没说完,就被女儿走进来插嘴——
“妈,我嫁。”
“你说什么?!”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愿意嫁给那个雷沃。”商晓静重复一次。
听清楚她的话,商氏夫妇吃惊的望住女儿。
“晓静,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商家麟错愕的问。
“我当然知道。那个雷沃我以前见过两次,印象还不差,我愿意嫁。”
“那凌适尘呢?”林云霞蹙眉问。
“我跟他吹了。”她神色平静的回答。
林云霞仔细看女儿一眼,发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睛隐约看得出有些浮肿,眼下的黑影显示她似乎一夜没睡。
细想了下,她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分手?”
“他劈腿,被我当场逮到,所以就分了。”简单解释完,商晓静一脸自嘲的再说:“妈,我想我可能没有看人的眼光,如果你觉得那个雷沃不错的话,我愿意嫁给他。”
商家麟觉得女儿根本是在自暴自弃,担心的劝她,“晓静,你要想清楚,婚姻不是儿戏,就算雷沃再好,你也只见过他两次,对他的一切都不了解,现在谈结婚还太早。”
“你爸说的没错,结婚又不是在办家家酒,说结就结。”沉吟了下,林云霞接着说:“不然这样吧,我让雷家安排个时间,你先跟雷沃见一面,你们好好聊聊,如果觉得聊得来,就交往一阵子再说。”
“好,全都交给妈安排。”
商晓静已不知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她相信的爱情了,她只是想逃避,想借着另一个人,来填满她破了一个大洞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