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问你相同的问题,你打扰我看书了。”凤天朗扬起唇角,笑得很可恶。
这可恶的笑容,梁宁在昨夜里看的可多了。
昨夜里……他褪去了她全身衣物,在柔软的大床上对她为所欲为,让她再也抑制不了地一再吐出娇吟,将她的欲望撩拨到了最高点,他亲吻着她的全身,用着那温热的气息与她交融,她的理智早在前一刻已全然的抛弃了她,他与欲望完全地掌控着她,教她一心只想成为他的,想要他,只要他。
“你不是梁宁,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梁宁。”
“不,你不是梁宁,你是个大骗子。”
她仍记得他丢出的问号,也记得他如何可恶的将全身赤裸裸的她一人独留在床上,在她极度渴望着他的当下离开了她,用着那可恶的笑容离开了。
可恶!
“哼,那好,我现在就不扰你了。”冷冷地将话扔出口,梁宁将手里的书放回书架上,便真的转身走人。
哼,不是只有他懂得记恨人,她也是记恨着他的。
“别想走人,你打坏了我看书的心情。”凤天朗快步上前紧扣着梁宁的细腕,一个拉扯的动作便将她拉到自己的眼前。
“放手。”
“坏了我的心情,你得负责。”凤天朗逼近的动作,轻易地将梁宁困在他与书架之间。
“没想到,原来你是这么霸道无理的人。”那精壮的身躯轻贴着她,他呼出的气息隐隐喷洒在她颈侧的肌肤上,还有身上那温热的体温传递着,身体为他颤抖的记忆,便这么轻易地教他挑起。
她痛恨自己身体的记忆,也痛恨自己无法拒绝他,尤其是在昨夜之后,这男人可恶的行径更是人想忘也忘不了。
“没想到,你这骗子还真不是普通的骗子,是个超级大骗子,什么鬼话你都能睁着眼说,都不怕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凤天朗张口轻咬了一下她那柔嫩的耳骨,这似乎成了他的习惯动作了。
这举动是一种欺负性的侵略,更是男人与女人之间亲昵的暧昧调情行为,虽然她总是气恼着想推开他,但他心底明白她分明也是抗拒不了这亲昵之下所带来的情感牵引。
她想抗拒的不是他,而是被他所挑起的悸动。
“走开,滚得越远越好,我不想看见你。”梁宁知道他听见了她与涂诗诗方才所有的对话内容,但那不关他的事,她爱撒什么谎便撒什么谎。
“你又在撒谎了。”大掌隔着薄薄的衣料罩上胸前丰挺的柔软,忽轻忽重地抚模揉搓,“到底该怎么做,你才愿意说出真话呢?”
梁宁咬着唇,拒绝回应,也拒绝让身体的反应再次控制她的理智。
谁晓得男人又要怎么玩弄她?是否又会在她的yu/望亟需得到满足的瞬间,又抛下了她。
“你到底是谁?从哪来的?又为何与冯皓祖那家伙搅在一块?”男人每吐出一个问句,便在女人的颈窝间留下一个亲吻。
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就像是昨天夜里完全拷贝下来的,唯一的差别只在地点不同。
“走开。”梁宁试着推开他,但那力道显得疲软,压根儿起不了任何作只因为她并不完全真心想要他离开。
内心里对这男人的情感又开始拔河着,这份无法前进也无法退后的心思总是教她又气又恼,她拿自己没办法,更拿他没办法。
“你就不能对我,也对你自己诚实一回吗?不想我离开,就说不想,别再老是口不对心。”大手钻入了她的衣底,这一回再无任何阻碍的直接碰触那柔软的肌肤,“昨晚,若你开口要我别走,我不会走的。”
……
那一天在藏书间里,凤天朗得到了令他满意的结果,他得到了梁宁诚实的一句话。
然而,他说着要加强训练她的诚实表现不是嘴上说说罢了,连着一星期的时间,他天天抓着机会出现在她的身旁,不论是用着光明或是不光明的手段,总是能逼得她无法说出违心之论。
他的目的很简单,人类所养成的习惯是很可怕的一件事,一旦养成了某个习惯,要戒除是有一定的难度。
她是个骗子,她可以向所有人撒谎,但到了他的面前,他要她习惯无法向他说出任何谎言,这是他唯一的目的。
习惯──是养成的。
他说,他可以不在乎她究竟是谁,但她不能再向他编造新的谎言,而早已编造的旧有谎言,他总有一天要她亲口甘心主动向他说明真相的。
今天梁宁躲开了所有人,当然,她最主要想躲开的人是凤天朗。
她想念着两人在小岛上的日子,那时的他总是万般地宠溺着她,百纵千随,现在他虽然仍是如此待她,却在其中展露了他霸道又固执的另一面。
而这崭新却真诚的面貌让她又爱又恨的,爱他不吝啬给予却也恨他执拗的个性,一旦从她身上锁定了所想要的事物,她如何也拒绝不了他。
所以,今天她逃了开来,她需要一个喘息的空间,她来到凤家后头的大花园里,让美丽的花花草草掩去她的身影,就算那男人想找她,也得多花费些时间了。
“唉……”梁宁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错了,以为两人再次的纠缠,她肯定能够对这个男人感到厌烦,能把遗落在他身上的情感收回,能够将他的身影完全地脑海里根除,但这预想的一切在今天完全相反了。
她不仅收不回遗落在他身上的情感,反倒是快速地再投入了更多,她沉沦其中,发现想将他从心底、从脑海里根除,完全是不可能的任务,她把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情感发生想得太简单,她太天真了。
“唉……”再叹口气,梁宁顺着花园中的小径拐了个弯。
这大得像是度假园区的花园划分了许多不同花艺主题区块,现在正是绣球花绽绽放的季节,她来到开满了绣球花的园子里走动,放眼望去尽是美丽绣球花,而加入了红艳艳的槭树穿插其中,鲜艳夺目,教人眼睛为之一亮。
但再美的景色也吸引不了梁宁的目光,她跳过搭建得美轮美奂的凉亭,挑了颗艳红如火的槭树,在称不上高的树底下蹲着,让低矮的美丽红叶掩去她的身影,她则安静的待着纳凉。
凤家那些人都没有心思好好欣赏美丽的花园景致,这一处自然没人能打扰她,现在她又刻意的蹲在矮树下纳凉,就算凤天朗有心找她都困难,她今天可以好生安心的度过几个钟头的时间了。
但下一刻,梁宁发现自己把事情想得太轻松了,在凤家大宅里,她压根儿找不到一处能够完全让人清心的地方。
她开始怀疑有人在她身上偷放了追踪器,要不怎么她人在哪,都能轻易被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