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过你,这个人留不得,今日你放了她,明日她会要了你的命。”傅谨之没想到玉茜交游如此广泛,府里每个院子都有她的闺蜜,回来镇北侯府一趟,她忙得片刻不得闲。
也正因为她接触的人不少,想要确定潜入陈潇潇房里的人,只怕要一个一个慢慢査。半晌,陈潇潇终于回过神,拾起掉落的笔,继续撰写她的草药书。
“她又没有谋害我的性命,我不可能视她如蝼蚁。”这个男人也是来自重视人权的时代,为何能如此轻易融入这个威权时代?难道这是男女的差别吗?
“这是因为你们的冲突还不到你死我活的景况,要不,想必她不会介意双手染上你的血。你要知道,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游戏规则,无论你喜欢与否,你必须适应,这是生存之道。”
陈潇潇没好气的抬头瞪他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嘴巴上知道没有用。”
陈潇潇翻白眼,难道她不想要心口合一吗?放下手上的笔,她语带懊恼的道:“你就不能让我好好写草药书吗?”
傅谨之自动自发的略过她的抱怨,自顾自的又道:“玉茜是家生子,府里与她交好的不少,她们每一个都有可能帮她出头对付你,以后你要当心一点。”
“我行得正,她们要对付我没那么容易。”
“她们不见得想要你的命,只要轮着找你麻烦,你还能好好过日子吗?”
陈潇潇这下无法反驳了,苍蝇不会咬死你,但是可以吵你,何况是很多只苍蝇前仆后继攻击你,还怕不能逼得你神经衰弱吗?
“这还只是小事。”
这还只是小事,陈潇潇唇角一抽,“请问,什么是大事?”
“她应该是被收买了,目的是逼你离开镇北侯府,或许还会再上演一次你生父发生的事。”对于有人潜入陈潇潇房里一事,玉茜在其中是否扮演某种角色,目前还不能证实,但直觉告诉他,玉茜已经成为人家手上的棋子,虽还不至于出卖镇北侯府,毕竟她容不下的只有陈潇潇,没必要因小失大。
陈潇潇终于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若有所思的挑起眉,“你的意思是说,若是三番两次潜入我房里一无所获,对方索性抢走我所有的东西?”
“三番两次潜入你房里,你迟早会察觉,还不如逼你离开,再制造一次意外,你永远闭上嘴巴,他们也拿到东西。”
皱了皱鼻子,陈潇潇不甘愿的点点头,“有道理,不过,难道不怕我手上没有他们要的东西吗?”
“这很好啊,证明他们白操心了。”
陈潇潇嗤笑一声,“你觉得有可能吗?十几年了还纠缠不清,竟然是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东西,这是什么样的蠢人才会干出来的事?”
“没错,我也觉得他们不会这么蠢,但东西肯定在你手上。”
“为何不是在我娘那儿?”
“你娘那儿不是都翻遍了吗?”
“你应该记得,我带进镇北侯府只有一个箱子,据说是我爹留给我的嫁妆,当然,衣服不算,那是我后来塞的,其他是医书和字帖,医书当然很有价值,专业知识嘛,至于字帖,我没研究,不过看起来价值不菲。”
进了镇北侯府之后,她的粗布衣服有损镇北侯府颜面,不能穿上身,而镇北侯府的医书可多了,她也没想过翻看箱子里的医书,这个箱子便扔在昔晁里,直至前些天房里二度遭人潜入,她觉得有必要研究手上的东西,方才将箱子翻出来。
“你仔细研究过那些医书了没?”
“我仔细看过了,没什么稀奇,可以说是我生父的行医记录,包括他遇到什么样的疾病、如何治疗和过程出现什么难题,关于妇科方面的尤其多,看得出来他在这方面格外专精,不同于我娘得到的医书,看得出来我娘的医书是我生父亲手誊抄的复本,上面没有任何心得解说。”看过医书之后,就可以明白这些医书为何留给她,那是一个父亲留给女儿的记忆。
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不过,傅谨之此时更关注的是医书上的内容,“你不觉得稀奇,但对如今的人来说,可不见得如此。”
陈潇潇沉默了,没错,她脑子里的东西更多来自上千年的累积,她乍看医书上面的医术或记录不觉得特别,但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其中很可能有什么惊人的发现。
“我相信对方是冲着医书来的。”他断定道。
关于这一点,陈潇潇是赞同的,因为想不到还有什么值得对方穷追不舍的。
“好吧,为了医书,但因此杀了我们一家人,不会觉得不合理吗?”
傅谨之抚着下巴想了想,“你爹肯定发现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在医书里面。”
“我很确定医书没有夹层。”
“我不是说医书有夹层,若你爹留下来的医书像随身笔记,不太可能有夹层,我所谓的秘密是在内容上面。”
陈潇潇仔细回想了一遍看过的内容,摇摇头,“我看不出来有什么秘密。”
“你再逐字推敲的查一遍。”
虽然直觉告诉她,这没什么意义,可是陈潇潇还是点头同意了。
“你说,我应该如何处置玉茜?”
陈潇潇微皱着眉,这个家伙非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吗?“你是主子,不是我。”
“你是未来的女主子,你来决定。”
陈潇潇脸红了,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动不动撩人?“……我没意见。”
“既然没意见,我就直接让她病死好了。”
理论上,陈潇潇认同他的作法,但她的心很抗拒,他们对生命是不是太随意了?傅谨之见到她眼中的挣扎,心生不忍,不由得叹了声气,“算了,暂时留着她,走了一个玉茜,还会再来一个,防不胜防,再说了,也还没査到谁跟她接触,先盯着,等她进一步行动。”
陈潇潇忍不住瞪人,“你是故意的吧。”
“不是,我只是将这个问题提早抛出来让你好好想想。”傅谨之回得很理直气壮。哼了一声,陈潇潇重新执笔蘸墨撰写草药书,计划中的事没有先完成,她很难投入心思在其他的事上。
这时门窗上传来暗号的敲打声,傅谨之看了陈潇潇一眼,便悄悄起身离开。
***
傅谨之名下有不少产业,但唯有卢家牛肉是他亲手打造的,如今还买下隔壁的院子,做起各式各样的酱料——牛肉酱、肉酱、蘑菇酱、香辣酱……等等,先在卢家牛肉销售,待闯出名堂再置办一间专卖店。总之,权贵之家的子弟更需要开源,要不,养不起人,建立不了人脉,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奴才名下的食肆搞得比他的还大,这会不会太打击人了?
“我记得天香居在南城很有名气,身分不够还进不了二楼的厢房。”虽然他的卢家牛肉走高端路线,但并没有限制身分,按他上一世的观念——有钱就是老大,身分在他看来真的不重要。
明安怔愣了下,有些哭笑不得,这是重点吗?“爷,我们还是先说二虎的事。”
“二虎的事还用得着说吗?二虎一个泼皮能进天香居的二楼?从二楼下来,手上多一包银子,这不是酬劳就是赏银,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他受雇于林二总管吗?”其实没有这件事,他也认定二虎受雇于林二总管,只不过有证据更好,更能掌握准确的消息。
“十五六年前的事查得如何?可有什么发现?”
“目前只知道那两年几个皇子府上都有生育,包括秦王府,不过当时几个皇子争权争得厉害,想调查清楚当时的情况不容易。”
半晌,傅谨之才反应过来,“秦王……当今皇上?”
“是啊,当时皇上还没继位。”明安奇怪的看了主子一眼。
傅谨之忍不住敲脑袋瓜,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呢?果然是半路来的,即便接收记忆还是有疏漏的地方,何况是那么多年前的事,就算有记忆也是模模糊糊。
“爷,怎么了?”明安担心的看着主子。
“没事,我只是在想,当时整个京城应该很热闹吧。”傅谨之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很有可能真的应了陈潇潇的利益之说,承恩侯府为了利益将当时二房出生的早产儿交换出去,而交换回来的很可能是如今宫中某个妃子的女儿。
“说是乱成一团更贴切,先皇身子不好,几个大臣对于立长立嫡争执不下,几位皇子都不省心,谁也不服谁,若非先皇牢牢掌握军权,皇权想要顺利更替只怕要先经历一场血洗。”
傅谨之知道当今皇上是嫡子,而皇上的兄弟还在的只有宁王和康王,宁王在京,康王守皇陵,如此说来,皇上应该是继位之后寻机圜除几个兄弟,这不难理解,一个个怀着野心,今日不除掉,明日跟下一代的几位皇子搅和在一起,只怕会斗得更严重,将来真的要经历一场腥风血雨,由此可知,当今皇上很果断,即便为此落个残杀兄弟的恶名,在所不惜。
“你说那两年几位皇子府都有生育是吗?”
“是,与梁氏生子时间接近的有二皇子、宁王府常安郡主、康王次子,还有已逝昭王次子。常安郡主晚了二皇子一个月,康王次子晚了常安郡主两个月。”
“我记得二皇子名声不显。”傅谨之对现今的几位皇子是用了心思,不过目光多投注在工作上,因此只留意经常听见的两位——四皇子,十三岁就展现超强的武力,今年十八,在军中已经闯出名堂;六皇子,据说拥有探花郎资质……对了,哪位皇子是皇上的嫡子?
“二皇子身子骨比较弱,不常出现在众人面前。”
“原来如此。”
略微一顿,明安提议道:“若是爷想查清楚十五六年前还有宫中的事,可以请侯爷相助。”
这个他知道,进入大理寺之前,原主用的全是父亲给的人手,后来有了能力便开始培养新血,待他接手之后更是加快脚步,倒不是想换掉父亲的人,而是自个儿的人用起来更顺手。
念头一转,傅谨之摇了摇头,“暂时不必。”
明安不解。
“我是文官,若没必要,还是别麻烦我爹。”
虽然无法理解,但明安也不敢继续劝说,主子不是不能接纳别人的意见,只是认定的事不喜欢别人插嘴。
“无论是十五六年前京城发生的事,还是宫里的事,继续追查下去。”
明安应是。
傅谨之转身便准备回药房,可是抬头一看天色,太阳西下了,那丫头应该回房了,双脚只能转个方向走向书房。
***
傅谨之花了心思研究京城,特别是出了名的景点、酒楼、茶馆……等等,自认为算得上京城通,可没想到意外还是发生了,最没特色的城西竟然有这么一处“世外桃源”,一间可以游湖的饭馆,不过游湖要事先预约,想在船上用膳也行。
“这个地方不错,不过,今日怎么约在这里见面?”傅谨之很享受左右前后没有人的感觉,即使坐在船上也可以感觉深秋带来的寒意。现今的隔音设备不好,若不想教人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又不能清空左邻右舍,便只能压低声音,难免无法尽兴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老是上卢家牛肉,很可能将你的地方曝露出来,还是换个地方。”梁文晔心知能得好友帮助不容易,尽可能避免替好友增加麻烦。
“承恩侯府派人暗中盯着你?”
梁文晔摇了摇头,“目前没有发现,可承恩侯府奴仆有好几百,我出门十次,五次会遇到承恩侯府的奴仆,若教他们留意到我经常出入卢家牛肉,为了讨主子欢心,悄悄盯上我,难保不会将你扯出来。”
“这是我的疏忽,我忘了承恩侯府的势力遍满整个京城,无论走到哪儿都有可能遇到承恩侯府的耳目。”
梁文晔闻言苦笑,一开始满心想为姊姊讨回公道,可是一路走来,越看越清楚,承恩侯府是个难以撼动的庞然大物。
傅谨之明白他的想法,安慰道:“万事起头难,相信会越来越好。”
“这些日子我试着调查承恩侯府的事,什么也没发现,承恩侯府的防卫很严密,进入方圆三里就可以看见侍卫。”
傅谨之知道承恩侯府的防卫很严密,相对之下镇北侯府就松散多了,不过镇北侯府是武将世家,侍卫的身手和素质都很高,这是承恩侯府远远无法相比的。
“你就是能顺利接近承恩侯府的奴仆,也别想从他们口中打探到消息。”无论边缘还是核心奴仆,他们都是一问三不知,前者是真不知,后者是什么都不能说。
“我太天真了。”
傅谨之略一琢磨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姊夫很疼爱你姊姊,爱屋及乌,他对你的态度会多几分柔软,而且他对你姊姊心有愧疚,你不难找到机会从他身上套到话。”
“姊姊过世之后,姊夫对我确实心怀愧疚,可是防备心更重,我一开口打探,他立马找藉口脱身。”梁文晔实在不好意思直言,见到姊夫他就一肚子火,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打探消息。
“你直接打探,他当然不会告诉你,可是你先动之以情,他的心就软了一半,再几杯黄汤下肚,还怕敲不开他的口吗?”
梁文晔抿了抿嘴,勉为其难的道:“我知道了。”
“想要为你姊姊讨回公道,你要先学会忍耐,至少你应该庆幸,你姊夫对你姊姊有情,只要抓住他的愧疚感,我们面对的僵局就能打跛。”傅谨之真的觉得这是不幸中的大幸,若承恩侯府是铜墙铁壁,完全找不到下手之处,还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査明真相。
“我明白。”
“对了,你可知道当初给你姊姊诊脉,得知喜脉的太医是哪一位?”确定暗中盯着陈潇潇的是承恩侯府,他们应该是为了医书,且周太医擅长的是妇科……所有的讯息整合一起,他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周太医会不会牵扯上梁氏换子一事,以至于招来杀身之祸?
虽然他还没想通周太医跟此事怎么扯上关系,但只要梁氏跟周太医有过连结,两件事很可能是同一件事。
“太医?”
“承恩侯府应该都是请太医诊平安脉。”
梁文晔很快就想明白了,像承恩侯府这样的权贵平日虽然养着府医,但还是会请太医诊平安脉,毕竟府医的医术比不上太医,府医不过是备着而已。
“我不知道,姊姊不会跟我说这种事,不过姊姊有孕之后,我娘去了一趟承恩侯府,势必会问上几句,也许她会知晓。”
“这事有劳你了,若是你娘不知道,你想法子从你姊夫那儿打听。”
梁文晔点了点头,忍不住问:“这事很重要吗?”
“等我确定之后,你就会知道了。”猜测若不能得到证实,就毫无意义。
梁文晔已经知道要耐住性子,该知道的时候就会知道,也不急于一时,眼前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如何对姊夫动之以情。
***
医书翻了第二遍,陈潇潇还是看不出什么名堂,可能是先前的认知根深柢固,一字一字掰开来看,仍旧一样,想来想去,索性将医书全搬到书房,教傅谨之自个儿研究,而她在一旁充当顾问。
她边敲核桃取出果肉吃,边看着傅谨之翻阅医书,真是一点丫鬟的样子也没有,不过主子愿意宠着,谁敢说什么。
见他紧抿双唇,陈潇潇语带挑衅的问:“怎么样?可有看出结论?”
半晌,傅谨之抬起头来,坦然的摇摇头,“还真看不出来。”
陈潇潇轻哼一声,“我不是跟你说过了,真的没什么稀奇。”
微皱着眉,傅谨之喃喃自语的道:“难道不是医书?”
“我觉得是医书。”陈潇潇拿起一个核桃仁丢进嘴里,然后又开始敲核桃。
“你觉得是医书,可是又觉得医书没什么稀奇之处,这不是很矛盾吗?”
陈潇潇随手拿起一本医书,翻了几页,若有所思的道:“你有没有想过,有没有可能他们以为要找的东西在医书里面?”
“他们以为要找的东西在医书里面?”
“对啊,我曾经想过医书会不会有夹层,而那个东西就藏在夹层里面,后来再三査验,确定没有夹层,说不定医书只是他们寻找的方向,事实上,他们根本不知道要找的东西藏在哪儿。”
傅谨之伸手拿了一个果仁丢进嘴里,细细琢磨。
“你再想想看,对方会老实告诉藏在镇北侯府的眼线,他们在找什么吗?”陈潇潇坚定的摇摇头,“为了这个东西,他们不惜杀了我们一家人,目的是封口,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换言之,他们只能给个寻找的方向。”
傅谨之听了倒是认为有几分道理,“不过,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我爹留下来的医书在大海面前是小巫见大巫。”
唇角一抽,傅谨之点头表示认同,不过,他还是有意见,“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东西可以藏在医书里面?”
“书信、药方之类的东西。”
“若是医书里面真的藏有那些东西,你娘早就发现了。”
“若是医书有夹层,我娘肯定不会发现。”
“你不是说医书没有夹层吗?”
“是啊,可是,他们不见得知道没有夹层啊。他们当小偷的可没有闲功夫像我一样一本一本拿起来查验,还一页一页放在油灯底下看了又看,确定从封面到每一页都没有夹层,所以,他们一次又一次潜入,一次只检査个几本。不过,就怕全部检査一遍,他们还是会怀疑自个儿有所遗漏,除非……”陈潇潇顿了一下,“他们将医书偷走,像我一样,或者整个拆开来一一检查。”
没错,换成是他,索性直接偷走医书,一一拆开来检查,将此事做个了结,也省得跟陈潇潇纠缠不清。
“好吧,这是一劳永逸的法子,可是一旦偷走医书,他们就会惊动你。”
陈潇潇没好气的送上一记白眼,“惊动我又如何?我在他们眼中是无权无势的丫鬟,若不是待在镇北侯府,窝在你的澄明堂,就是将我的家当全偷走了,我也只能摸摸鼻子自认倒楣。”
“依你猜测,他们接下来会直接偷医书?”
陈潇潇点了点头,“除非他们的目标不是医书,否则偷走医书是迟早的事。”
“你有何对策?”
“他们要偷就由着他们偷啊。”
傅谨之不解的扬起眉,“由着他们偷?”
“对啊,他们可以一劳永逸,我也一样啊。”
“是啊,你手上没有医书,他们确实没必要再盯着你不放,不过,你真的准备将医书给他们?”
“我是要将医书给他们,但我可没说是真品。”
怔愣了下,傅谨之很快就明白她的打算,“你要复制一份贋品给他们?”
“嗯,不过,这事还得靠你,相信你手上有模仿笔迹的能人。”为了确保瞒过对方的双眼,她觉得还是忠于“原着”比较妥当。
“你就这么相信我?”傅谨之很开心。
“你在大理寺当差,手上不是应该有各式各样的能人吗?”
“……”他真的想太多了,还以为她相信他无所不能。
略微一顿,陈潇潇担忧的道:“没问题吧?”
“这种小事我就行了。”原主在这方面真的是高手,他稍稍练习就可以上手。
陈潇潇很惊讶,“你?”
傅谨之瞬间脸都绿了,“很不可思议吗?”
“不是不是,你很了不起!”陈潇潇连忙拍马屁的竖起大拇指。
傅谨之满意的点点头,这事暂且搁下,因为眼前还有一件事很重要,“对了,你有没有防止酒醉的药丸?”
微眯着眼,陈潇潇一脸防备的道:“你想灌醉谁?”
傅谨之突然起了逗弄之心,倾身向前,声音低沉柔软,“你很容易醉酒吗?”
“笑话,”陈潇潇努力漠视那股酥酥麻麻的轻颤,傲娇的抬起下巴,“我根本不喝酒。”
傅谨之忍不住噗哧一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真是可爱!”
陈潇潇脸红了,一个不小心又被撩了,若不是硬撑着,已经撇开头了。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恶声恶气的道:“不说清楚,别想从我这里拿到防止酒醉的药丸。”
“我有用处,正事,我发誓。”傅谨之举起手道。
“好吧,明天给你。”陈潇潇指了指堆在书案上的医书,“那些有劳你了,最好快一点,我希望早一点解决这件事。”
傅谨之给出三日的承诺,若非身有差事,一日就可以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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