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爱你。”他暂停一下,两人以额相扣。“或许一开始是因为条件,但我现在是打从心底爱着你。”
安净甜美地笑了开来。恋爱原来也会产生一种恍惚!
“所以我只有你一个人。”他吻上她的额、她的眉、她的眼。“没有什么婚后各自的生活,我娶了你,就只有你一个人。”
她噘起嘴啾了他一下,甜蜜漾满脸庞。“我也爱你,以牧。”
他轻含她的芳唇,吸吮轻啮,紧紧的怀抱着她。
“我也爱你,安齐。”
安齐?
原本应该更加激情的吻,这两个字却让安净下意识的推开他。
“我不是安齐……”她捂起双耳,哽咽般的喊了出声。
登时被向后一推的唐以牧根本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只知道向后踉跄,及时稳住身子,可是推开他的人可没那么好运气了。
安净原本就站在喷水池边,反作用力一打回,她的身子立即往后仰,小腿卡到了喷水池的小墙,她跟着整个人往后摔了进去。
“安齐——”唐以牧紧张的冲上前,却失之毫厘的没能抓住她。
她跌坐进偌大的喷水池里,得感激这个喷水池做得够大,否则现在的她可能已经跌断不少骨头,而不是坐在池子里,任上头那层水如瀑布般浇淋,整个人狼狈不堪。
“天!安齐,你没事吧?”他撑着墙栏,伸出手要她搭上。
“我不是安齐!”安净哭了起来,尖叫着。
“好、好、好,你不是。”他头一次这样哄女人。“快点起来,山泉很冷,你会着凉的。”
泪才流出,就被水瀑给洗掉,她仰着头望着那个真的很“甘心”的男人,她好想要独得他的爱,可是她不行。
一边是占有欲、一边是罪恶感,这两种情绪在她心中拔河,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安齐?”他直接抓住她的臂膀。“是不是摔伤了,为什么还不站起来?”
“我如果骗了你,你会不会恨我?”安净突然压下他欲搀她起身的手,湿漉漉的问他。
唐以牧狐疑的望着她,但多数是当她醉了。
“我或许会生气,但我不会恨你。”他温柔的抚上她的脸颊。“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可能恨你。”
泪水,再次涌出安净的眼眶。
他不会知道她在说什么,他眼里看到的、嘴里喊着的都是安齐,他会很爱很爱安齐,但是会很恨很恨安净。
她终于肯搭上唐以牧的手,这让他大大松了口气,好不容易将她拉出池外,老板冒着当电灯泡的危机还是冲出来,递上一条毛毯。
“谢谢。”安净啜泣着,擦干的脸庞上滑出更多的泪水。
“会冷吗?还是会痛?”他用毛毯将她紧紧裹住。“以后还是不要喝那么多好了。”
“你也湿透了。”
她看着浸湿的西装外套,唐以牧整个人探进喷水池拉她起身时,也被水瀑浇湿了大半身。
他的头发跟脸全是水,安净的小手往他头上拨去,将他的头发胡搅一通,乱七八糟。
“欸?”唐以牧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在干么?
“偶尔乱一下有什么关系?”她动手松开他的领带,脱掉他的外套,再解开他的扣子。“你说过,不完美有时候更加迷人。”
她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望着若隐若现的胸膛,小手不小心就滑了进去。
唐以牧倏地握住她的手腕,胸膛鼓起。
“别在外头做这种事。”他沉着声却不是责备她。“你在挑逗我。”
她扬着沾满水珠的睫毛,红霞满天、面带羞赧的凝视着他。
“那回家去?”声音很轻,她像是想做坏事又不敢说的孩子。
稍稍圆了双眼,唐以牧做了一个饱满的深呼吸,二话不说搂过安净,左手扬高,呼唤在不远处候着的司机。
“回家!”
月光在房里散发着微光。
落地窗边一对拥吻的男女,正渴望的索求彼此。
安净以为面对一个男人,想要褪下衣物是一件尴尬的事。
但她不知道,原来并不是她想像的制式……
她整个人贴着巍峨的体魄,不停地被吻着,从唇到颈子,唐以牧甚至在她的耳畔下足工夫,挑起她所有的情欲。
她只记得被吻得晕陶陶的,衣服何时被一件件褪去都不太清楚,她只知道头很昏、脑子很热,还有渴望唐以牧每一次的抚摸与亲吻,以及他的拥抱。
她被放上床时,一点都不害怕,相反的,她知道自己有多想要这个男人。
吻开始在她身躯上点落,安净难掩羞赧的几度意图遮掩,但是唐以牧总是技巧般的拦截她的手,十指交扣,直接将她双手高举头上。
他恣意游移,珍惜般的膜拜这曼妙的娇躯。
“以牧……”安净的呼吸开始急促,她轻唤着他的名。
“嗯?”他再次来到她面前,腾出一只手抚上她修长的腿。
“你最爱我什么?”他们断断续续的吻着,她为此心脏狂跳。
她想要留下一个美好的夜晚,她的初夜,与最爱的男人。
“全部。”他说了一个算是笼统的答案,几个吻之后,凝视着她的双眼。
一双柔荑轻抵着他的胸膛,透过掌心她可以感受到唐以牧急遽的心跳,他身下的坚挺已然抵着她,而她的下腹滚烫,他们都知道对彼此的渴望。
可是不只是身体,她想知道更多更多。
“我最爱你回眸笑着的样子。”他划上微笑。“在餐厅第一次见面时,我就爱上那个笑容了。”
她睁圆了双眼。他刚刚说……
唐以牧扣着她的身子,缓慢且温柔的进入了她,安净吃疼的蹙起眉,立时拱起身子。
吻落在她皱起的眉间,他知道必须稍稍给她一点时间。
安净重新睁开双眼,眼帘里的男人双眼带着燃烧的慾/望,正烧灼着她。
所以,他爱上的是她,不是姊姊吗?
他们彼此第一次在餐厅里对上眼时,就已经被彼此给吸引了。
天啊,她为什么裹足不前,她为什么这么没有自信?只要多留一分钟,只要拨一通电话,说不定现在嫁给唐以牧的就真的是她了。
“我爱你。”深情的呢喃来自耳畔。“我爱你,安齐。”
如果当初她有勇气,他喊的就该是她的名字,而不是安齐了。
眼角淌下泪水,唐以牧吻干它们,并且开始轻柔的动作,安净闭上双眼,去享受那被爱包覆的感觉,还有那不曾趋缓的心跳。
她好希望时光可以倒流,她能够以安净的身分跟以牧认识……
虽然他会以高标准来评断她,但是他说过,她这样的不完美却更加迷人,不是吗?
她好希望当初安齐跟以牧交往时,自己可以试着出席一次,或许精明如他,瞬间就能察觉当初让他注意到的人是她,而不是姊姊。
安齐不值得被这样对待的!她的心根本不在婚姻上、不在以牧身上,她比任何人都还要形式化。
如果……安齐可以更爱工作一点,说不定在德国遇到真命天子,说不定……
她突然好希望,安齐干脆不要回来好了。
这样以牧就能专属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