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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娘子安宅院 第十章 尘埃落定(1)

  姬安顺一进入书房,就感觉到书房里有人,便命令内官李平去外面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待书房的门一关,直接道:“出来吧。”

  蒋怀良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太子殿下的耳朵更敏锐了。”虽然未经过科举,未得状元之名加身,姬安顺依旧是大梁文人公认的才子,因此往往让人忽略他在武艺方面的出色。

  “我们两个一向交好,何必偷偷摸摸潜入这里?”姬安顺好笑的道。

  “我最近被人家盯上了,不方便直接上门。”

  姬安顺微微挑起眉。“谁盯上你了?”

  “六皇子。”

  姬安顺嘲弄的唇角一勾。“这小子还真是个急性子。”

  这会儿轮到蒋怀良挑眉了。“太子殿下知道六皇子为何找上我?”

  “章贵妃找上本宫。”

  “章贵妃……这倒有意思了。”蒋怀良第一次对章贵妃刮目相看,太子殿下有担当又重承诺,章贵妃找太子殿下合作比巴结皇后娘娘更为稳妥。

  “本宫也很惊讶,章贵妃在六弟身上投下那么多心思,如今六弟在朝堂上俨然成为一股势力,章贵妃怎么舍得就此放弃六弟?可是章贵妃说,不想再当六弟的替死鬼,并请求本宫将来保住章家,本宫觉得自个儿好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真正取信于本宫的是,她透露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从六弟那儿听来的传闻,这个传闻很可能逼死茜儿,同时将母后拉下来。”

  蒋怀良立刻明白过来。“这是真的吗?”

  “看样子,六弟都向你说了。”

  “不,他直接找上公主,以此威胁公主。”

  姬安顺紧张得脸色一变,担心的问:“茜儿都知道了吗?”

  “殿下不必担心,公主很好。”

  姬安顺顿时松了一口气。“本宫最担心的就是她了,她一定无法接受自个儿的出身如此不堪。”

  “殿下放心,我会守护她。”

  姬安顺感觉胸口有一点酸酸的,如今在身边守护她的人不再是他,而是别的男人……甩了甩头,他强行将自己从这份惆怅里面拉出来,关心的问:“她怎么说?”

  “她觉得丢了脑子才会与六皇子合作。”

  怔愣了下,姬安顺笑了。“她真的这么说吗?”

  “是,她真的不在意因此被眨为庶民。”

  姬安顺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茜儿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上次在皇庄见到她,就觉得她变了,比以前坚强勇敢,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她,总是笑嘻嘻的。”

  “这不是很好吗?”

  是啊,很好,可是,再也不是那个依赖他的小人儿了,他真的很喜欢那种被她全然信赖的感觉,他是她的天,他可以为她遮风挡雨,他可以让她破涕为笑。

  “公主说六皇子手上有一封血书,章贵妃可有提及?”

  姬安顺敛住思绪,点了点头。“那是废后周皇后想转交情人的血书。”

  “皇后娘娘不知道有这封血书吗?”

  “若是知道,早就毁了,怎可能留到今日被人家拿来威胁?”

  蒋怀良也知道刘皇后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不可能留下这样的祸根。“看样子,周皇后原本期望将孩子送回情人身边,只是血书没送出去,被某人私心留下来。”

  皱着眉,姬安顺想了想,明白了。“本宫想起来了,六皇子的生母涂贵人是周皇后一早提拔上来的,难道当初周皇后让涂贵人转交血书?”

  “这事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必须抢在他采取下一步行动之前出手。”

  “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如今行事必定更为谨慎小心,不但你被盯上了,只怕我也被盯上了,我们想要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出手,并不容易,这事还是慢慢来,免得打草惊蛇。”

  蒋怀良摇了摇头。“他是因为皇上病了,心急了,才会挑在这个时候出手,所以我们必须利用他的心急,设个局让他跳进去。”

  姬安顺也明白这个道理,心急就会出差错,这是最容易拔除他的机会。“好吧,这事确实不能再拖了,可是,设局容易,想不着痕迹、不挑起他的疑心,引诱他跳进去,却很困难。”

  蒋怀良信心满满的一笑。“若能让章贵妃助我们一臂之力,这事就简单多了。”

  “你认为可以跟章贵妃合作?”虽然章贵妃送了大礼展现诚意,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们与章贵妃一直处于对立,没有互信基础,合作时心生猜忌就会绑手绑脚。

  蒋怀良能够理解身为皇子的谨慎,可是他的想法很简单。“若是能用,为何不用?太子殿下不也常说,谋大事就必有容人的雅量。”

  “是啊,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利益相同与否。”

  姬安顺在做出重大的决定之后,总会先让自个儿的心情沉淀一下,于是邀请蒋怀良下一盘棋,两人专注的大战一场,结果是和局,姬安顺觉得很不服气。

  “我自认为棋艺在你之上,为何想赢你一盘棋总是如此困难?”

  “太子殿下心有旁骛,不似我,一心只想将眼前的事做好。”

  “本宫心有旁骛吗?”

  “太子殿下胸怀天下,思虑难免过多。”

  姬安顺不由得苦笑,出生在皇家,思虑岂能不多?“你觉得不好吗?”

  “见仁见智,殿下背负千千万万百姓的性命,思虑不周,祸国殃民,但是思虑若成了绊脚石,就难以突破创造新格局。”

  姬安顺细细品味一番,点头表示记住了,转而道:“说吧,这个局如何设?”

  蒋怀良早就有主意了。“太子殿下是否知道百官密事录?”

  姬安顺眼神一沉,显然知道蒋怀良在打什么主意了。

  百官密事录,顾名思义,就是记录百官隐密之事,这样的东西在帝王手上,有如手握一把刀,可是落在其它人手中,那会如何呢?

  白陌用力咬着手绢,一会儿从软榻上站起身,一会儿又坐下,一会儿转头查看房门口的动静,一会儿又故作镇定的看着前方。

  她对蒋怀良是不是过度有信心了?蒋怀良也是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岂会对美色无动于衷?

  “不是说你对蒋哥哥一点歪心思都没有吗?”见白陌焦虑难安的模样,姬安茜觉得很痛快。

  白陌真想骂人,这个丫头很没时间观念,人心会变,去年说过的话怎能算数?

  “我再也不会阻止你喜欢蒋哥哥了。”

  “真是谢谢你哦!”白陌皮笑肉不笑的用嘴型回她。

  “蒋哥哥这样的千年冰山有什么吸引力,你怎么会看上他?”跟白陌混久了,姬安茜不但变聪明了,嘴巴也变犀利了。

  她很想反击,感情的主导权在于心,不在于脑子,可是,姬安茜不过是将她说过的话奉送回来,她能好意思辩驳吗?

  姬安茜倒也知道适可而止,欢欢喜喜的飘到小书房去了。

  白陌轻轻的叹了声气,秦嬷嬷忍不住出声道:“公主何必答应让那个丫鬟送宵夜去书房?”

  白陌看了一眼状似专心做针线的秦嬷嬷,无奈的说:“不让她死了心,她成日跑来我这儿哭诉,烦死人了。”

  蒋怀良要她假意与六皇子合作,而她与六皇子的联系全靠那个艳儿,不给艳儿机会,艳儿很可能给她制造麻烦,如今最重要的是让蒋怀良和太子有时间对付六皇子,只要撑到他们摆平六皇子,那个艳儿就可以发卖出府了。

  “公主对驸马爷就这么放心吗?”秦嬷嬷当然看得出来驸马爷如今眼中只有公主一个,可是两人迟迟没有洞房,又教人不免担心。

  她心里当然也有不安,可是,她更相信他爱她,从上一世到这一世,那份感情很浓烈。

  若是他如此轻易的被一个居心不良的丫鬟勾走了,她也不必再挣扎,直接将长命锁戴上,将这副身体还给姬安茜,而她呢,说不定可以去天神那儿申诉,这次的任务明显有瑕疵。

  “公主若是放心,就不会如此坐立不安。”

  “嬷嬷不用担心,蒋哥哥不会令我失望。”

  “既然如此,公主就早早安置吧。”

  “嬷嬷也是,别再做针线了,伤眼睛。”

  秦嬷嬷就是故意当着白陌的面前做针线。“公主安置了,老奴也会去歇着了。”

  “嬷嬷去睡,我看一会儿书就安置了。”

  白陌很有行动力的随手拿了一本书,这要感谢她随手乱放书的习惯,然后真的很认真的在软榻上半躺半坐的翻起书,也不管秦嬷嬷是不是回房里歇憩,像个稚龄的学童摇头晃脑,其实她根本是在打瞌睡,因为她早就累得眼皮快要阖上了,总之,一阵摇头晃脑,意识渐渐模糊,可是就在此时,她感觉自己被某个人抱了起来,她立刻醒过来,努力睁开眼睛,看到蒋怀良,悬了一夜的心终于归位了。

  “在榻上睡觉,也不怕招凉。”蒋怀良轻声训道,将她放在床上。

  白陌不发一语,眼巴巴的瞅着他。

  蒋怀良情不自禁的低下头,两人的唇舌缠绵的纠缠在一起,感觉有一团火就要将两人烧起来了,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

  半晌,他感觉自制力回来了,一边直起身子一边呢喃,“真想一口将你吃了。”

  其实,她也很想一口让他吃了。

  “你这丫头别诱惑我了,闭上眼睛睡觉。”这个丫头难道不知道她无辜的样子对他很有杀伤力吗?

  “我哪有诱惑你?”

  她很无辜的噘着嘴模样,根本是邀请他来蹂躏,他控制不住地再一次低下头狠狠的吻到她双唇都肿起来了。

  放开她,他不敢再多看一眼,匆匆帮她拉好被子,便起身背对着她。“睡吧,我们明日再说。”

  白陌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小小声的说:“蒋哥哥,今晚可以留在这儿陪我吗?”

  “三个月的约定还没有到,你确定吗?”

  “不是洞房,只是陪着我。”

  这是在考验他的自制力吗?他转身看着她,见她眼中充满渴望,不由得轻叹了声气,顺服的脱下外衣,上床陪她。

  白陌欢喜的整个人钻进他的怀里,两只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襟。

  “你不要乱动。”蒋怀良忍不住苦笑。

  白陌顿时成了木头人,半晌,才慢慢放松下来,老实道来,“今晚真的好害怕,害怕你会被那匹瘦马给迷惑了。”

  蒋怀良怔愣了下,轻声笑了。“她还称不上瘦马。”

  “她生得很妖媚。”

  “在我眼中,没有一个女人比你还妖媚。”

  “我哪有妖媚?”虽然是妖狐,但是她自认为一点妖气都没有,没办法,经过那么多世,她都被同化了。

  “这会儿就是了,连声音都可以让人的骨头酥了。”蒋怀良随即将她紧紧抱入怀,真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你不要乱动,让我抱一下就好了。”

  白陌甜滋滋的一笑,语带撒娇的威胁道:“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我,要不然,我就把你——”

  “怎么样?”

  “总之,你不可以有其它女人,只能属于我。”若她出言说要“阉了他”,他会不会觉得她有暴力倾向?

  “你啊,真是个小傻瓜,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真的吗?”

  “真的,你再忍忍,事情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白陌忙不迭的抬头看他。“你们已经准备好对付他了吗?”

  “一切都布置好了,就等着他踏进来。”

  “你有把握他会踏进来吗?”若不能一次将人逮住,事情会变得很棘手。

  “你知道集思阁吗?”

  白陌想了一下姬安茜提供的信息,没有这个地方,便摇了摇头。

  “皇上有一批暗卫,专司侦测收集百官见不得人的事,传闻,他们固定一段时间会给皇上进献一本百官密事录,就存放在集思阁。”

  白陌惊奇的瞪大眼睛。“真的有这种东西吗?皇上要这种东西干么?”

  “我不确定是否真有这种东西,可是暗卫暗中侦测百官是否干下什么阴私事,再向皇上呈报,确实是有。皇上总喜欢搞清楚臣子私下都干了什么事,只是历代皇帝在这方面用的心思各不相同,猜疑心重,在这上头就会多琢磨,相对的,若认为当了官,难免干下几件肮脏事,自然不会在这上头费心。”

  白陌将他透露的讯息消化了一下,明白了。“我懂了,你们想法子让人放消息给六皇子,让六皇子相信有这样的东西存在,更让六皇子认为可以藉此掌控百官,因而动了心思潜进集思阁窃取。”

  蒋怀良赞赏的点点头。

  “不过,他怎么会相信有这种东西存在?集思阁应该是很隐密的地方,他怎么敢潜进去?”姬安茜不曾提及宫中有集思阁这样的地方,可见得藏得很深,她连见都没见过。

  “他的幕僚之中有我的人,不过,为了将这件事传进他耳中,必须经过很多手,以免他起疑心,他会不会上钩,我们只能赌赌看。至于集思阁,说起来更像是皇上的书房,不同于你知道的御书房,皇上都在这里见暗卫,因此它在宫里藏得很深,一般的宫女太监并不清楚,守卫自然松散,六皇子只要找得到,很难不动心思潜进去一探究竟。”

  “按你的意思,六皇子不见得会上钩,是吗?”白陌不由得担心的皱起眉。

  “我们设了陷阱,猎物当然有可能不会踩进去,可是,皇上如今在养病,朝堂上的事都由太子暂代,再也找不到比这会儿更适合潜入集思阁的机会了。”

  “原来如此,最重要的是皇上如今病了,所以,只要六皇子得知有这样的东西,就会忍不住动心思窃取,不过……”

  “好啦,你别想了,我们都安排好了,这几日就能知晓结果了。”

  虽然她还有一大堆问题想问,但也知道现下只能耐心等待,遂祈求道:“但愿他的事可以早早落幕。”

  “他的事落幕之后,你必须随皇后娘娘去向皇上请罪。”

  “什么?”

  “你的身世终究是一个问题,皇上可还有好几个儿子,只是如今还小,还未生出心思,但我们不能不防。与其别人杀上门,还不如你们先向皇上坦白,皇上反而会用最宽容的态度面对此事。”

  白陌明白他的考虑,赞同的点点头。“母后愿意跟我去父皇面前请罪吗?”

  “为了太子殿下,皇后娘娘不得不这么做。”

  白陌担心的咬了咬下唇。“皇上生气了,会不会要我们的命?”

  “你不用担心,只怕皇上比任何人还想要隐瞒此事。”

  “如此难堪的绿帽子,皇上会算了吗?”

  蒋怀良温柔的抚平她不自觉皱起的眉头。“我一定会想法子让皇上将此事轻轻揭过。”

  “你哪来这么大的信心?”

  “为了你,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输。”

  她感动得眼泪差一点飙出来。“我相信你。”

  “好啦,闭上眼睛睡觉了。”

  白陌闭上眼睛,深深钻进他的怀里,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过这可苦了蒋怀良,娇美柔软的她在怀,清清淡淡的幽香不时飘进鼻息,这让他如何能安睡?他真后悔答应三个月的约定,如今才要饱受这样的折磨,还好,过了快一半了,这种折磨就快结束了。

  这一夜,月黑风高,每一件事都进行得如此顺利,姬安保眼看百官密事录就握在手上了,可是下一刻,为何他会被几个黑衣侍卫强押着跪在父皇前面?

  姬安保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父皇病了,朝堂上的事都交给太子,而母妃也证实父皇什么事都不管了,因为御医说了,父皇如今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可是,为何父皇此时会出现在集思阁?

  “暗卫来报,你在偷窥集思阁,朕百思不得其解,没想到你竟包藏这样的祸心!”皇帝一看到暗卫从姬安保手上夺下、呈上来的百官密事录,气得身体发抖。

  这个小子自从养在章贵妃名下,也渐渐有了作为,他还因此感到欣慰,当父亲的,当然盼着每一个儿子都很出色优秀,也能藉此给太子一个警惕,若是不争气,随时有人可以取而代之,太子确实战战兢兢,怎料六皇子却让他大失所望。

  如今被父皇逮个正着,想辩解也无法辩解,还不如将责任推给别人,姬安保念头一转,连忙道:“父皇,这是有人要陷害儿臣,故意煽惑儿臣来窃取百官密事录,要不,儿臣如何知道有百官密事录?”

  “有人陷害你,是吗?”皇帝的表情更阴沉了。

  可是姬安保毫无察觉,一心只想将自个儿从此事摘出来,着急地道:“是,有人陷害皇儿……对了,儿臣的幕僚……没错,就是儿臣的幕僚,儿臣的幕僚有三哥的人,是三哥陷害儿臣!”

  皇帝冷冷一笑。“太子陷害你?”

  “对,是三哥,三哥嫉妒儿臣得到父皇赞赏,三哥早就看儿臣不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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