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就算她很努力的不让那种人靠近,但敢靠近她的似乎总是那种人。
或者说,她爱上的总是那种人?
她怯懦胆小,虽然她总是喜欢用大嗓门吼人,用激进的保护色捍卫自己,但她知道她是个乌龟,遇到可怕的事,最想做的就是躲进壳里,遇到她不敢爱的爱情也是如此,总想着逃,越远越好,以为这样就不会受伤了,以为这样就安全了。
是啊,她逃开了斐勒身边,却抱着痛苦过了好几年,只要看到帅的男人就吓得要死,要求跟自己共事的男人不能是帅哥,才能好好过日子,结果,被人陷害,那风树亚不知存什么心,把她骗到秦浩东身边来,让她爱上了他。
风树亚一定是故意的,报复她拒绝当他老婆的提议,是吧?男人这样小鼻子小眼睛的真的很讨厌,偏偏人家是全世界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排名第一,不是北风财团最有钱,而是因为风树亚就跟他的名字一样,玉树临风,贵气逼人,风度翩翩,温柔似水……反正一整个迷人透顶。
问她为什么没爱上他?哈,那种男人是天敌,自然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话又说回来,那男人也没认真勾引过她,要是他也像秦浩东这样,用温柔诱惑她,用深情逼迫她,用他那满是爱与伤痕的眼眸凝望她……
该死的!她竟然又在想秦浩东了!
夏曼霓把脸整个埋进被子里,整夜翻来覆去的,怎么样也睡不着。
今晚,海边的月光太美太醉人,一切的一切反倒都像场梦,不够真实。
两个人说了好多话,她知道他们之所以那么年轻就结了婚,是因为汪晓柔怀了他的孩子,她也知道当初他离婚的原因,是因为汪晓柔渴望着年轻的自由与无拘无束,所以决定不要爱他,不要当一个儿子的妈。
他也知道,多年前她与斐勒那段不得不告终的悲伤恋情,是一对不适合的男女硬要摆在一起的结果,她要的是一个专情的只爱她一个女人的男人,斐勒却是个不可能只爱一个女人的男人,就算她知道斐勒是爱她的,还是被伤得遍体鳞伤。
“当我亲眼看见斐勒抱着另一个女人在做那件事,我整个人到了歇斯底里的境界,心像是要被撕裂开来,尖叫,不停的尖叫,想骂人都不知道要用什么字眼,然后我哭,一直哭,狂哭猛哭,不知道自己的世界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我没办法去爱这个男人了,当天晚上我就打包走人,斐勒追到机场来,他的势力在当时的阿拉伯就已经是最顶尖的了,我只好求助风树亚,是他帮我离开阿拉伯的,否则,我可能走不了……”
当时,秦浩东这么问她:“要不要我帮你报仇啊?”
“怎么报仇?”
“你觉得绑架他不让他离境比较好?还是推掉这次的合作机会比较好?”他很认真的问着,就好像他真的会这么做似的。
夏曼霓想到就觉得好笑,躲在被子里笑出了声。
虽然知道不可以有,可是她的心还是觉得好甜,甜得让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如果这话是斐勒对她说,她会慌会乱,会觉得大事不妙了,会当真,可是由秦浩东嘴里说出来,她却只觉得甜蜜,因为,她知道他在讨好她,想办法努力宠她,虽然有点儿玩世不恭的意味。
是很爱很爱他了吧?唉。
爱到,好想把理智全丢掉,忘掉他是个花花公子,忘掉他是个走到哪都会引来一堆花争着为他绽放的大帅哥,忘掉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只爱她一个女人的事实……她该怎么办?房门陡地传来两声敲门声……
夏曼霓眨眨眼,掀开被子,是错觉吧?现在是半夜两点耶!谁会敲她房门?
“是谁?”她轻问着。
“是我。”
秦浩东?开啊!大半夜的,而且他们在几个钟头前才分手回房洗澡睡觉,他现在来敲她房门干什么?
一个男人半夜跑到女人房间,怎么想都有意图不轨的企图,如果这个女人现在去把门打开,那就表示这个女人也很喜欢这男人的意图,对吗?
“开门。”
“我……已经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夏曼霓把被子拉起来盖住头,当个缩头乌龟似的还说了一声:“晚安。”
接着,还打了声大哈欠,声音大到可能连在一楼的游泳池畔都听得见。
站在门边的秦浩东,嘴角噙着一抹笑。
她,真的好可爱呵,可爱到他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她的一颦一笑,根本无法入眠。
他知道她根本没睡着,否则,以他刚刚敲门的力道,她不可能会听见的,她却听见了,声音还很嘹亮,显见,这女人跟他一样辗转难眠。
“我没话要跟你说,我只是想抱着你睡,开门好吗?这样,我才睡得着,明天还得和那男人开会斗智呢,再不睡,我会没元气。”他说着一串似是而非的歪理,扯得很顺。
夜,安静得只听得到窗外的虫鸣与风声,所以他说的话当然也都传进她耳里。
好羞人!就算整个二楼只有她和他及小恩的房间,他这样的举止也未免太过大胆,像是有人半夜里在女人睡觉的窗边弹吉他表示爱意,迫得女人不得不举手投降的感觉。
住在一楼的老陈和楼妈会听见吗?听见他们的主人像疯了一样,半夜到她房门口说话调情?
“开门好吗?只是想抱着你睡觉而已,你不要想歪。”
没听见!她把被子盖得更紧。
“承认吧,你也想抱着我睡,开门。”带着笑意的话语,比夜风还要柔的在空气中低喃飘荡。
没听见!没听见!她什么都没听见!
谁想抱着他睡来的?胡说八道……好啦,就算是真的,她也不能这样冲过去帮他开门吧?她二十六岁了耶!可不能当成不懂那种事的丫头来看!
可是,他那轻轻柔柔的嗓音好像魔咒喔,害她一直心动,一直心动,就快要把持不住了。
“那你出来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我就回房不吵你。”他,终于投降,大方的退了一步。
“这样还不行,我就要站在这里对你唱情歌了,老陈和楼妈很爱听我唱歌呢,如果我真的唱了,他们应该都会起来帮我鼓掌加油……”
话未落,房门喀一声打开了。
夏曼霓站在门边,穿着白色睡袍的她,看起来真是一径儿的无辜。
秦浩东心一动,长手一伸将她整个人拥进怀,低头便攫获了她的唇,这一吻,像是要一世纪那般久长,根本没打算放开她。
“喂,你无赖……”她双手要去槌他,却被他一只大手给抓住,直接将她拉进房,用脚踢上房门。
“喂,你没遵守诺言,你明明说只抱一下……唔……”他吻得她喘不过气来,双腿发软,整个人都软倒在他怀里,一整个无助透了。
透过窗外的月光、泳池畔的夜灯,她看起来有如拥着薄翼的精灵,被他拥吻的羞涩脸庞,被他长指轻扣而不得不半仰着望住他,有点哀怨,有点痴缠,有点恼。
“是,我说谎,我是无赖,我不想只抱你一下,是很多下,我说了,我不想等了,我要你,今晚就要。”
他轻轻的扬手,托住她一边的颊,侧脸吻她,另一手绕上她的腰,拉下她睡袍的衣带,睡袍瞬间敞开,意外的,里头未着寸缕,他眸色一深,她急忙伸手拉拢衣襟,慌乱又无助的看着他!
“别拒绝我。”他突然弯下身,去吻她抓紧衣襟的手,去吻她的脖子,去吻她的锁骨、眉眼、鼻和耳;……
她轻吟,松开了抓紧睡袍的手,完全抵挡不住那一吻接一吻所传到她身上的电波,整个人不住地颤抖……
“你很坏……”骂他的时候,她的嗓音还带泪意。
“是,我坏,是个坏男人,可是……”他把她放上床,整个人轻轻地覆在她柔软滑嫩的身上。“我好爱你,如你所愿的,只为你一个人疯狂了。”
话落,他的腰身一沉,深深、深深地进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