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琇莹打着呵欠托腮看着桌上那一摞摞的帐簿,觉得身心俱疲。
钱财真的是身外之物,够花就好,多了就成负担了,她现在就深深觉得负担太重了,心累。奇怪!她记得十年前他们侯府没有这么多产业,家财也没有这么多啊?
既然想不明白,抱着这样的疑问,她直接问了某人,“韩瑾瑞,为什么我觉得侯府的家财变多了?”鉴于某人对她的“见死不救”,她十分爽快地就决定不用“王爷”这样的尊称了,因为她不高兴!
韩瑾瑞在书房的另一张桌子上写字,闻言云淡风轻地回道:“十年时间足够家财翻倍。”
徐琇莹听了越发无力,一下子趴到桌子上,全身有气无力地道:“谢谢你的好心。”
“不客气。”
“你以为我真谢你啊!”她没好气的道。
“你又以为我真跟你客气吗?”
徐琇莹瞠目。这下,真的没办法好好和他说话了。
韩瑾瑞放下手中的笔走到她身边,伸手将她的身子从桌上拉起,问她,“师兄比世兄亲?”
“砰”的一声,徐琇莹当下又重重趴回桌上。他竟然只因为这一句话就对她袖手旁观到现在?她磨着牙低声咕哝,“韩瑾瑞,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的?”
韩瑾瑞俯身凑向她,淡淡的馨香从她的身上飘入他鼻尖,他微勾了嘴角,声音依旧清冷地道:“十年是个不短的时间。”
徐琇莹忍不住恨声道:“难怪你直到现在也没讨上媳妇,活该!”
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至今光棍一个,以他当朝珂亲王的身分简直是不可思议,可见人品差到何种地步了。见她毫不闪躲,韩瑾瑞更加地贴近她,在她耳边低声轻问:“你呢?可曾许了人?”十八的姑娘一枝花,正是让人伸手采撷的时候,可有人捷足先登?
徐琇莹立时得意道:“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乏人问津吗?不知道有多少年轻俊杰想娶我,是本姑娘还没决定挑谁罢了。”
下一瞬间,她就觉得背上一沉,那人直接压在了她身上,冰冷而又危险的声音就在她的耳畔响起,犹如地狱传来的索命之音——
“阿欢,不要逞口舌之快,这些年你的确是少了不少教养。”
“韩瑾瑞——”她想直起身子。
他却牢牢地压制住她,不让她起身,“阿欢,你是不是忘了?”
徐琇莹不解,“忘了什么?”
韩瑾瑞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垂犹如情人间呓语般地对她说:“你曾说过若无人肯嫁我,你就嫁我的。”
徐琇莹一愣,眨了眨眼,仔细想了一下,好像自己是这么调侃过,不过那是小姑娘的有口无心,他竟然当真了?
“哎呀,你别压着我,难受,赶紧让我起来。”
韩瑾瑞的声音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你不记得了?”很好!
徐琇莹很不满地嚷道:“你这人讲不讲道理,我那时候才七岁好不好?那么小的孩子说的话怎么能算数。”
“你还记得自己说的话就行了。”
“喂!”讲不讲理啊!
韩瑾瑞终于松手,肯放她起身。
徐琇莹立刻迫不及待地直起身子,然后从椅子上起身,想要脱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却不防身子被人扯了一下,紧接着她的背就贴到了桌面之上,而男人毫不避讳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害她的脸瞬间红透。
少女凹凸有致的身子被韩瑾瑞健硕颀长的身体压住,两具年轻的身体紧贴着,即使仍隔着单薄的夏衫,却宛如肌肤直接相触般亲密。
他的呼吸一滞,心头绮念顿起。
“干、干什么……你……”能言善辩的徐琇莹此时竟结巴起来,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不顺畅了。他单手扣住她的双手,让她无法挣扎,低头贴近她红润饱满的唇,情不自禁地伸舌舔了舔。徐琇莹身子一颤。
“阿欢……”声音掩没于瞬间贴合的唇瓣间,他心底翻滚的情思再也无法控制,也不想再控制。徐琇莹先是被他的动作吓得傻眼,而后就激烈地挣扎起来。
只是韩瑾瑞将她的双腿夹在自己的双腿之间,又抓紧她的手让她挣脱不了,还舔咬着她的唇,迫使她吃痛张口,然后他便能长驱直入攫取更多的甘甜……
桌上的帐簿跌落在地,散成一堆。
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书房里回响,偌大的书房内弥漫着一股暧昧而危险的气息。
宽大的书案上,少女双手被男子单手制住,身上衣襟被扯散,身子被他另一只手堂而皇之地抚摸揉捏。徐琇莹想用脚踢他,奈何双腿被人死死压住,完全成了待宰的羔羊任人为所欲为。
真是悔不当初啊!
是她大意了,一点儿都没有防备这个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大哥哥,竟然不知他对自己是抱持了这样的心思……他简直太可恶了!怎么可以对她有这样的心思呢!
“韩瑾瑞,停下,不要让我恨你!”她气急败坏地大声喊道。
韩瑾瑞正在游移的手一顿,抬眼看她,只见少女双眸中尽是熊熊怒焰,脸颊红艳,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一双红唇已被他先前蹂躏得微微红肿。
垂下眼睑,他的手正停留在雪峰上,心情甚好地反问:“恨我又如何?”
徐琇莹简直想杀人了,他竟敢……眼眶不自觉地红了。
韩瑾瑞却在下一刻松开了手,然后将手从她的衣襟内抽出,并用双手扣住她的双手,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带了几分危险地问她,“如今你跟我有了肌肤之亲,还要嫁给别人吗?”
她的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恨声道:“韩瑾瑞,你无耻!”
韩瑾瑞完全不为所动,依旧从容而淡漠地回了句,“那又如何?”只要你是我的就好。徐琇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她狠狠喘了几口气,咬牙道:“放开我。”
韩瑾瑞的目光在她起伏的胸上看了两眼,眸底一片幽深,但到底起身放开了她。
徐琇莹从桌上翻身下地,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被弄乱的衣裳,盈在眼眶中的泪水终究还是落了下来。韩瑾瑞从她身后搂住她,柔声道:“别哭。”
“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她带了哭腔控诉,泪水越落越多。
韩瑾瑞轻轻叹了口气,用袖子替她擦泪,道:“这就是你逞口舌之快的下场,还敢乱说话吗?”
徐琇莹当即反驳道:“我明明就是说实话。”
韩瑾瑞唇线一紧,声音也微微冷沉,“实话就更不能说。”
只要一想到他可能错过她,而她会嫁给别的男人,他就有一种想毁灭一切的暴戾冲动。
“你不讲理。”
“嗯,不想跟你讲理。”他回得毫不心虚。徐琇莹一时哑然,连泪水都一时止住了。
韩瑾瑞轻轻转过她的身子,低头吻上她的脸,以舌将她脸上的泪舔去。徐琇莹瞪大眼,紧接着便是感到热气直往脸上冲。
她想挣开他,可韩瑾瑞却抱得极紧,丝毫不容她躲避。
就在他又要往她唇上压时,徐琇莹大声吼道:“韩瑾瑞——”
韩瑾瑞动作一僵,然后低沉而悦耳的笑声便从他的口中逸出,终至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欢快。
“阿欢——”他收紧了怀抱,将她整个人桎梏在自己怀中,“阿欢,真好,你回来了!”就在他怀中,他触手可及。
闻言,徐琇莹有些怔愣,她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和一股莫名的深沉伤感。是她的错觉吧。
韩瑾瑞又抱了她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徐琇莹几乎是第一时间远离他,人一直退到了书房门口,随时准备夺门而逃。
韩瑾瑞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衣襟,冲她微微一笑,口气甚是温和地道:“躲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不急,他有的是时间跟她慢慢来,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徐琇莹瞠目结舌。合着刚才他对她做的那些逾矩事都是假的?偏偏她说不过他,力气也比不过他……
徐琇莹恨恨地跺了跺脚,一字不说转身就奔出了门。她再也不要跟他说话,也不要再留在这里了!
可惜,她来得容易,想离开却是难上加难,珂王府的侍卫根本不让她离开。
最后,一脸怒容的徐琇莹不得不再次回到韩瑾瑞的面前质问他,“韩瑾瑞,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走?”
这个时候,韩瑾瑞已经从书房换到了厢房,正半倚在榻上看书,听到她的问话,连头都没抬一下,只轻描淡写地回道:“哦,侯府的帐簿你看完了?”
徐琇莹一噎。
韩瑾瑞翻了一页书,继续道:“既然没看完,怎么能走?更何况该见的人你都还没见,别着急,安心留下来。”
徐琇莹恼道:“我本来就不想要那些东西,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不行。”韩瑾瑞直接拒绝。
徐琇莹直喘着气,真是没办法和他好好说话。她转身到一旁找了个座位坐下,低头生闷气。韩瑾瑞仍旧没理她。阿欢从小便这样,有什么不高兴的,自己生一生闷气过一会儿也就好了。寂静的厢房里,只有书页轻翻的声响。
徐琇莹从低头生闷气变成双手托腮撑在高几上发呆。
她好几天没回去了,师兄不知道怎么样了,会不会来找她?
事实上,杨清逸这几天每天都到珂王府来找人,只可惜,王府的人就是不肯放他进门。
这些天他并没有闲着,收集了不少关于这当朝珂亲王的消息,综合下来后,他就不怎么担心自家小师妹了。小师妹或许会吃些小亏,但吃大亏肯定不会。在他看来,那个珂亲王应该也不会毫无底线,毕竟那是他等了十年的人啊!
男人看男人,眼光总比女人看男人准。
最主要的是,他家小师妹并不排斥珂亲王,这一点儿他看得很清楚。
他之所以坚持每天都到珂王府,无非是告诉珂亲王他家小师妹也是有家人的,凡事不要太过分。而王府内院厢房内,原本看书的韩瑾瑞不知何时将目光从书上移到了旁边发呆的女子身上。
看了一会儿后,他起身走过去,问她,“阿欢在想什么?”
徐琇莹毫无防备的脱口而出,“在想我师兄。”
韩瑾瑞脸色陡冷。
她突然坐起身,抬头向他看过去,“我师兄这几天有没有来找我?”
韩瑾瑞脸色很不好看,但依旧诚实回答她,“有。”
她蹙眉,“那为什么我没看到他?”
韩瑾瑞回答得更直接,“因为我没让他进府。”
徐琇莹无言。
韩瑾瑞继续道:“珂王府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好吧,他赢了。
“你去做什么?”一见她起身往外走,韩瑾瑞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她。
徐琇莹义愤填膺,很不友好地对他说:“你不许我师兄进府,难道还不许我出去见他吗?”
韩瑾瑞眉头紧蹙,“他有什么好见的?”
“他是我师兄。”
“师兄也是外男。”
“你蛮不讲理。”
“我就是不讲理,你能怎么样?”
徐琇莹的脸突然一下子红透了,因为她突然想起了刚才在书房里他对自己逾矩时的情形。韩瑾瑞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面色不由得缓和了下来,微微凑近她,“阿欢,嗯?”
徐琇莹一时反应不及,再次被他揽入怀中,紧跟着眼前一暗,唇上一热,便又被人轻薄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