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了嘟嘴。“不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今天不想吃不行吗?”
好呛的口气啊!傅明泽微笑了,他听出这丫头是吃醋了、不开心了,就算她只是因为担心从小陪着长大的哥哥被抢走了,他也很高兴。
他喜欢她对自己有意无意间流露的独占\yu\。
“好,我们不吃蛋糕,去克拉码头看海吃海鲜!”他兴致勃勃。
“我还想喝啤酒。”她说。
“好,就喝啤酒。”他一口答应。
又是快乐的一天,当两人带着微醺的酒意回到他租的公寓时,已接近午夜了。
“好累喔!”江雪一下便倒在沙发上,随手抓起一个软软的抱枕抱在怀里。她抱着抱枕的模样就好像抱着她那个宝贝布丁——想起那只许久不见的焦糖色泰迪熊宝宝,傅明泽心念一动。
布丁伴她多年,本来就已经有些破旧了,上个月雪球一时调皮,竟咬坏了布丁的屁股,扯出里头的棉花玩,气得她把雪球抓起来打了一顿,然后写信跟他抱怨。后来他偷偷问珠姨,珠姨说她很伤心,那天晚上哭了一场。
为了只熊宝宝居然哭了,真是个傻丫头!
思及此,傅明泽微微一笑。“快去洗澡吧!洗完我有个礼物要给你。”
“什么礼物?”她当即眼眸放光。
“等下你就知道了。”他故作神秘。
“讨厌。”她只好不甘不愿地爬起来先去洗澡,换上一套棉质的两件式睡衣和睡裤。
洗过澡后,她坐在沙发上吹头发,等他洗完澡换上睡衣出来,双手拿着什么东西负在身后。
“闭上眼睛。”他说。
“干么这么神神秘秘的?”她吐槽。
“不想要的话就算了。”他很拽。
“好嘛好嘛!人家想要。”她搁下吹风机,乖乖地闭上眼睛,羽睫如蝶翼,翩然轻颤。
他呆看着那浓密微颤的睫毛,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骚动不安,好一会儿,他才记得将某个毛茸茸、软绵绵的东西塞进她怀里。
她蓦地一震,睁开明眸,不可思议地望着怀里的泰迪熊宝宝,跟布丁一样是焦糖色的,同样的经典款,只除了脖子上多了个小巧的格子蝴蝶结。
“这是……”她眨眨眼,又眨眨眼,瞳眸隐隐酸涩。
第一次送她这种礼物,他略微窘迫地解释。“珠姨说你为了布丁哭了一个晚上,这只虽然比不上原来的布丁,但我觉得也挺可爱的。”
以前他送她礼物,不外乎是书本或CD之类的,总不脱实用性质,她经常暗暗在心里骂他不解风情,可这回……
“谢谢,我很喜欢。”她将半边脸蛋埋进熊宝宝的绒毛里,扬眸斜斜睇着他,眼波盈盈,婉转流媚。
他蓦地有些喉咙发干,目光不觉往下移,从她犹如半开芙蓉的俏脸,落向那一截莹腻洁白的侧颈,再到松了第一颗钮扣的睡衣前襟下若隐若现的锁骨……
他呼吸一凝,狼狈地收回视线。“晚了,你去房间睡吧。”
“嗯。”她轻声应道,却还是坐在沙发上不动。
微湿的墨发披泻如瀑,几绺细发垂落额前,将她衬得宛如于海中歌唱的女妖,引诱迷航的水手。
他心慌意乱,好不容易才克制住心猿意马。“对了,我先把我的枕头和棉被拿出来。”
他转身欲走,一双小手却突如其来地由身后揽抱他。
“小雪?”他心跳狂野。
“明泽。”她轻轻地唤,嗓音柔腻娇甜,比酒精更芳香醉人。
“你……放开我。”他嗓音发涩,可那双搂抱他的小手反而更加收紧,他能感觉到那清丽的脸蛋也正贴着自己后背。
“你讨厌我吗?”她软绵绵地问。
讨厌?怎么可能!傅明泽苦笑。“你今晚喝太多了,小雪。”
“嗯,是有点多。”她承认。
“你醉了。”他又说。
“嗯,可能有一点。”她也没否认。
所以他不能乘机欺负她。
傅明泽深深呼吸,凝聚仅余的理智扯开那黏人的小手,她的反应却比他更快,轻盈地旋了个身,便换了个角度,正面投入他怀里。
她扬起脸望他。“明泽,你送我的熊宝宝叫它“达令”好不好?”
“达令?”他怔怔地望着她呈现粉红色泽的容颜,全身肌肉僵硬。
“嗯,因为我觉得它是我“最最最亲爱的”宝贝。”
“最最最亲爱的?”他像个呆子重复她的话。
“因为是你送的。”她稍稍歪了头,凝睇他的神态爱娇。
傅明泽的胸口狠狠撞了下。
她敛下眸,“明泽,你可不可以亲亲我?”
她说什么?他脑海瞬间空白。
“只能我主动吗?”她的声调里藏不住委屈。
他整个呆了。
“那你不要推开我……”她咬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忽地踮起脚尖,主动送上柔软的嫩唇。
他全身发热,隐约又有一股剌骨的冷,冰火交融,霎时如毁天灭地,他的世界崩将了。
所有的理智,所有给自己定下的规则,所有为了警戒隔离外界而筑起的围栏,如骨牌似的被推倒。
他记得很清楚,在她十七岁那年,他激烈地吻了她,换来的却是从此与她相隔两地。这次,他不能再犯同样的错了……
“雪,小雪……”他呢喃着她的名,想推开她,唇舌却自有主张,贪恋着她软唇的温度,汲取她唇间的香津,就连一双大手也放肆着,急切地抚过她玲珑曼妙的胴体。
“明泽……”她迷乱地与他相吻,玉手溜进他睡衣内,依恋地抚摸那结实的胸膛,她很清楚那古铜色的肌理有多魅惑性感,也能感觉到他下身的\yu\望有多火烫坚硬,那令她浑身也跟着热起来,如火焚烧。
她将他推倒在沙发上,柔软如棉的娇躯紧贴着他。
他一凛,理智有片刻清明。“你还没大学毕业,江叔会杀了我……”
“就快毕业了。”她淘气地咬他耳垂,对着他耳洞挑逗地吹气,吹得他阵阵酥麻。“早就是成人了。”
“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想要你……”她刻意在他怀里扭动磨蹭着,刺激他更加ying\挺。
“江、雪!”他咬牙嘶吼,双手擒住她纤肩,倏地弹坐起身,发红的眼眸狠狠地瞪她,似即将被惹火的野兽。
他生气了?她迷惘,坐在他身上一动也不敢动,忽然想起前世她几次主动勾引,最后都惹恼了他,他不喜欢她这样吧!他是不是觉得她很淫 荡、很下贱?
泪水刺痛着双阵,贝齿用力咬唇,咬出一个深深的月牙印,几乎破口流血。
她含泪睇着他,娇容如雪般苍白,唇瓣如遭风吹雨打的花蕊零落颤抖,纤细的肩头一耸一耸,止不住颤栗。
她看来像只受惊的小兔子,那么委屈,那么无辜可怜,眼神失去了自信的光采,迷离而恍惚。
傅明泽心头那把火于是烧得更旺了,不仅仅是愤怒,也不只是对自己控制不住的懊恼。
“江雪!”他又低吼了一声,吓得她一骨碌地从他身上下来想逃走。
猿臂迅捷一伸,由身后钳住她纤腰,将她勾回自己怀里紧紧扣着,整个举动充满煞气。“你放了火还想逃?”
“我……”她惶然不已。
“有胆子放火就要有胆子收拾!”他低下头,学她方才一样在她耳畔吹拂着撩人的热气。
她震颤,浑身酥软。
他哑声一笑,大手将她脸蛋转过来,不由分说地吻住她,狠戾地、粗暴地,像是冲破栅栏的猛兽那样义无反顾。
长夜未央……
荒唐了大半夜,直到天快破晓,两人方相搂着沉沉睡去。
江雪再醒来时,已将近中午时分,她从床上坐起,怔忡地环顾周遭,好一会儿,才领悟自己是睡在傅明泽卧房。
脑海迅速浮现一幕幕激 情火热的画面,她羞得捣住发烧的脸颊,一时不知所措。
好片刻,她才缓缓回复神智,床头的台灯下压着一张字条,写着磊落俊雅的字迹。
去买早餐,马上回来。是傅明泽留下的。
简简单单八个字,却宛如蕴含着说不出的无限情意,她看着,粉颊更热了,连忙用手拍了拍。
“江雪,你争气点!”
喃喃喝叱自己后,她翻身下床,先进浴室梳洗一番,换上一件颜色鲜嫩的碎花洋装,衬得她娇容更艳,宛如芙蓉花开。
花了很长的时间,一边愣愣地发呆,一边用梳子将一头秀发梳得乌亮柔顺,戴上缀着珠花的发带。
看看表,快十二点半了,他怎么还不回来呢?
回来以后,她该如何面对他呢?
想着,江雪忍不住慌张起来,抱着他送的泰迪熊宝宝,满屋子乱转。“达令你说,我应该跟他说什么?经过昨天晚上,我跟他应该……算是男女朋友了吧!”
但,他会不会不承认?
“会不会跟我说,其实只把我当妹妹,是昨天晚上喝多了才会禁不住我挑逗……达令,万一他这么说怎么办?”她慌得搂紧熊宝宝。“不,不会的,他是君子,对自己做的事一定会负责,而且我知道他喜欢我,对吧?达令,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喜欢我?”她举高熊宝宝,盯着那点漆般的乌瞳,很认真也很孩子气地问。
“对吧,他喜欢我,昨天我们都是第一次,他明明自己也很痛,却只顾着不弄痛我,我看得出来他忍得很辛苦。”想着,她噗哧一笑,甜甜地、爱娇地,半边脸蛋搓揉着熊宝宝软软的绒毛。“真讨厌,害我觉得好像是我在欺负他这个处男。”
她笑着,抱着熊宝宝转了个圈,裙摆如莲叶摇曳,接着仰倒在沙发上,星眸晶灿有神,碎着点点光芒。
正幸福地出神,一串悦耳的铃音响起,她忙起身,从丢在沙发上的包包里取出手机。
是傅明泽!
她又羞又喜地接起电话。“喂。”
耳边传来他清隽舒雅如中提琴的嗓音。“小雪,我刚出了点意外,现在人在医院……”
“什么!”她震惊地坐正身子。“发生什么事了?你有没有受伤?”
“你别担心,只是一点小伤。”
教她怎么能不担心!江雪心急如焚。“你在哪间医院?我马上过去!”
问清了住址,她抓起包包便奔出公寓,招了计程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护士引领她到诊疗间,说他手臂受伤,医生正在替他缝针。
她焦急地掀起帘幔,只见他端坐在椅子上,额头贴了一块纱布,手臂伸出来让医生缝合伤口。
依然是一派从容淡定,甚至能够谈笑风生。
悬在心头的大石这才能安然落下,江雪轻轻吐了一口气。“明泽,你还好吧?”
“小雪你来了。”见到她,傅明泽星眸灼亮,嘴角噙着笑意。
她仿佛受磁石吸引,不觉便举步走向他,走了两步,蓦地察觉他身边还站着一个身姿娉停的女子。
那女人仿佛看了她许久,见她目光投过来,对她嫣然一笑。
江雪蓦地冻住,心房刮起狂风暴雪。
是……谢清婉!
她怔怔地望着眼前气质婉约、五官秀丽,带着几分古典美的女子,心口阵阵地抽痛,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谢清婉,她前世今生最大的心魔,怎样也争不过的情敌,属于傅明泽的爱情故事里,真正的女主角……
还是出现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