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律抱着一大束的玫瑰花走进办公室,那馨甜的香气,熏得她微微的扬起嘴角,她 知道她不该收这些花的,因为,这一朵朵的长茎玫瑰的完美花彩宣告着它不菲的价值。
可是有什么人会不喜欢这么美的东西呢?
到了自己的位子后,将花束插入了瓶子里,摆在卫焰的大办公桌上,希望他看了这 花后,也会像她一样有个美好的心情。
身后的关门声告诉她卫焰的到来,她堆满笑容的转身向他。
「早!卫检察官。」
「妳还叫我卫检察官?」卫焰皱了皱眉头,他惩罚似的封住她的樱唇。
他的动作让羽律微红了脸,他真是个霸道的男人,自从她承认爱上他后,他虽不曾 说过任何一句爱语,可是,他似乎已将她视为他的,动不动就偷袭她的唇,而且似乎还 以看她脸红为乐。
「焰!」这个音节像是轻声叹息般,轻轻的从她的喉头滚落。
卫焰意犹未尽的放开了她的朱唇,看着羽律那由粉颊直入胸口的红晕,一股大男人 似的征服感,让他的脸上净是像猫一般满足的笑容。
突然,空气中熟悉的香甜让他的眉头一皱,「这花是打哪儿来的?」
「很漂亮是吧?」一提到这些花,羽律的笑容又更甜了几分,「是花店的伯伯送的 。」
「花店的伯伯?他为什么要送妳花?」卫焰的口气又沉了下来。「他对妳有什么企 图?」
「你想到哪儿去了?那伯伯是为了谢谢我前些日子下班去替他看店,好让他可以去 医院照顾他脚受伤的妻子。」
羽律伸手将他揪着的眉头轻轻的揉开。这些日子,这几乎已成为她的习惯动作,她 喜欢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在她指尖下渐渐放松。
「这就是妳这些日子天天下班在忙的事?」卫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大高兴的说 。
他知道她的心地好,只要有人有求于她,她都会尽一切的力量去帮人,不管是上次 那两个小孩子的事,或者是这次的卖花老人的事情,反正她似乎一直都有帮不完的助人 事件。
拜托!她真的是他看过最烂好人的人。
「你怎么生气了?」羽律小心翼翼的问。
「该死!别这样看着我,我才是妳该花时间注意的人。」
卫焰知道心肠软是她的本性,她就像是三月的春阳,把她的光和热分送每一个需要 她的人,可是,他一点也不想和别人分享她的甜美!
他既然是她爱的人,她不该将他放在第一位吗?可是在她的身边永远有些需要她照 顾的人分去她的注意力,有时候他都不免怀疑,他在她的心中到底算什么?
她是说过爱他没有错,可有时候他真的觉得,或许除了那些十恶不赦之徒,这天下 大概没有几个人是她不爱的吧!
「可是,那些人正需要别人的援手,而我刚好又做得到……」羽律轻咬着下唇,实 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妳不觉得妳太多事了吗?就算妳不插手,日子还是一样的过下去,不是吗?有时 ,妳自以为是的好心对别人来说也可能是不胜其扰,妳有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
这个世界上还是存在很多黑暗面的,他真的担心像她这样一味的付出,如果遇到一 个利用她的善良的人,她一定会受到很大的伤害的。
当然,除此之外,他还是有点小私心,他自私的希望在她的眼中只有他的存在!
羽律黯然的点点头,轻轻的抽回手。「我明白了。」
「妳明白什么?」卫焰对于手掌中一下子少了她的感觉而有点不自在,他不喜欢羽 律脸上的表情,他真的很不喜欢!
「我是不是太一厢情愿了?」
「一厢情愿?」他有种话题渐渐失去控制的感觉。
「我那一厢情愿的告白是不是让你不胜其扰了?」她叹了一口气,如果她的爱真的 困扰到他的话,她会选择将那种感觉埋藏起来的。
「该死!妳到底在想什么?」
羽律没有说话,但她脸上的表情已经让他明白她在想什么。
「不许妳转那种念头,当妳承认爱上我的时候,妳已经是我的了,妳是我所占有的 ,除非我同意,不然妳没有权利移转掉我的占有,妳听清楚了没有?」
如果说他刚刚的脸色只是不好,那现在他的脸色可以称得上难看了。
「我听到了!」羽律在他的瞪视下只有点头的分。
可她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她呢?
「算了!妳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看她一脸的不知所措,着实令他不忍,他软 下了口气,「不过,我不许妳再动任何不该有的念头,妳该知道占有只有占有人可以舍 弃的情况下才会消灭。J「那你的意思是……」羽律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卫焰少见的让 步,让她心中的阴霾一下全消散不见。
「除了我刚刚说的以外,只要你别伤到自己,妳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至于这一 堆花……」
「妳不喜欢吗?」
「嗯……J他犹疑着,原本他想叫她拿得愈远愈好,可是看到她那像是被踢了一脚 的小狗般可怜兮兮的眼神,到喉头的话硬是打了些折扣。
「妳喜欢就留着好了,不过,离我的桌子远一点。」
这是他能容忍的极限了。
「谢谢你!」羽律松了一口气,虽然她仍是有些失望他不喜欢这么美的东西,但至 少他愿意让他把这些花留下来了,不是吗?
其实,他这个人一点也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专制。
突然,卫焰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踢了开来,这除了方商律外,大概整个地检署没有哪 一个人敢这么放肆了。
「天!我看到了什么?花耶!羽儿,这是哪一个爱慕者送的?啧啧!这么多的花要 花不少钱吧?」方商律像是发现新大陆般的叫了起来。
「妳就这么笃定是爱慕她的人送的?她常常有人送花吗?」
卫焰也知道他质问的口气说有多酸就有多酸,可是一想到有爱慕人送花给羽律,那 醋缸硬是撒流了满地。
「拜托!不送她难道送你?整个地检署哪一个人不知道你有花粉热?如果是你的爱 慕者才不会送你花,会送你花的大概只有你的仇人!」方商律一点也不知道她的心直口 快,让在场的其它两人一下子坐立难安。
「你有花粉热?你怎么没有跟我说?」羽律吃惊的说。
难怪他一看到这花就心情不好。
「反正妳把花放远一点就好了。」卫焰的口气很是粗鲁,可黝黑的脸上浮现一抹不 易察觉的红晕。
「你真是一个温柔的人。」羽律垂下眼睑,隐去眼中汹涌的爱意。
或许他触动她的心的,就是他那从不言明,却又时时刻刻存在的体贴心意吧!
羽律的话让卫焰翻了个大白眼,而方商律还当场笑岔了气,猛咳不已。
「这只狮子王是一个温柔的人?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了!」
「方商!:妳是嫌自己手中的案子不够多,清闲到上我这儿来串门子的吗?」卫焰 额际的青筋已然隐隐浮现。
「没办法,这笑话实在太好笑了。」方商律边摇头,边拭去眼角的泪水,「傻羽儿 ,我知道妳一向很善良,但就算是要日行一善,这也太过分了。」
「方商律,妳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可不可以请你高抬贵脚滚出去!」
「好!好!我出去就是了。」方商律也懂得卫焰的底限,这是他们这两个同样火爆 的人至今还能和睦相处的原因。「不过,妳是不是丢了皮夹?」
卫焰皱了一下眉头,想起前些日子被那小鬼摸走的皮包,过了这么久都没消息,他 还以为早被「毁尸灭迹」了呢!
「怎么了?」
「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个的。刚刚市立医院打了个电话过来,说他们急诊室那儿有个 身分不明的伤患,身上唯一可以证明身分的是你的那一个皮夹。」
市立医院?卫焰和羽律交换了一个讶异的眼光,一个不祥的预感悄悄地弥漫在他俩 之间。
方才还是艳阳高照,这会儿已是乌云密布,空气中有着风雨欲来的沉重。
羽律跟在卫焰的身后,急急的朝急诊室的方向快步而去,饱含水气而湿冷的风迎面 吹来,让她不觉得打了一个冷颤。
随即一件宽大的西装外套罩上了她的肩头,羽律讶异的望向卫焰,而他故意避开她 的眼睁。
「盖着!妳是我的书记,感冒了我很麻烦的。」他粗声粗气的说。
羽律低头浅笑,他真的是个很不坦白的男人。
趁着卫焰去服务台查询的时候,羽律打量着人声鼎沸的急诊室,人生苦短,总是离 不开生老病死,每天要面对这么多的痛苦,这儿的护理人员都是用什么样的心去面对的 呢?
「羽儿?妳不是在上班吗?怎么会来这儿?发生了什么事吗?」
「四姊?妳怎么会在这的?」
羽律一脸的惊讶,就她所知,她四姊一向很不喜欢医院,所以她空有一身的好医术 ,却宁愿成为大部分的人不大愿意当的法医。
方征律仔仔细细的将羽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发现她真的没事时,才放下一颗悬 着的心。
没办法!有这么一个天真过了头的妹妹,要是没她们这几个姊姊一个个像护着雏鸡 的老母鸡一般的照顾,她能活到这么大,可还真是不容易啊!
「我是来出席一个推不掉的座谈,那妳呢?妳那个沙猪头子怎么会放妳上班时间出 来闲逛?」方征律的眼光落在羽律身上那超大的西装外套上,一抹算计的笑容也随之浮 出。
「姊!他没这么专制啦!」
「是哟!猪也不一定不会飞是吧!」方征律冷哼,那小子根本就是看定羽儿好欺负 ,不知道用什么法子骗了羽儿的心,让她还为他说这么多的好话。
「妳把他想得太坏了,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羽律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的 ,四姊和卫焰就是不对盘。对羽律来说,她的家人和卫焰都是很重要的,她实在不希望 双方的关系闹得那么僵。
「算了!妳喜欢的话,姊姊是不会说什么的,我只是不希望妳受伤罢了,妳不觉得 隔壁那个骆大呆比他合适多了吗?至少他的性子和妳也近些。」
「可是骆大哥他……」
羽律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在她看到卫焰的脸色时,吓得全没了声音。
「妳这个女人有时间就去做妳的『人肉叉烧包』,别在这儿兴风作浪。她是我的, 妳回去叫那个医动物的死了这条心吧!」卫焰可把方征律的话听了个全,脾气一下子就 冲了上来。
「是呀!我很期待哪一天拿你的肉来做呢!只是我在想,如果你的肉跟你的脸一样 臭,做出来大概请猪吃还要倒贴呢!」方征律脸上的笑一点也没达到眼底,她对人一向 就称不上友善,更何况是一个她不喜欢的人。
「你不是去问皮夹的事,结果怎么样?」羽律连忙插了进来转移话题,再讲下去说 ,说不得就要上演全武行。
「送进第二手术室里的是一个小男孩,听说身旁还跟着一个不说话的小女孩。」卫 焰的话证实了羽律心中的不安,出事的真的是那一对兄妹!
她不等卫焰说完,转身就跑向第二手术室。远远地,她看到在手术室的门口缩着一 个小小的人影。
「安安!」
盼安像是石化般动也不动,一双惊慌的眼睛不停的盯着手术室的白色大门。
「安安!」
这一次,盼安终于有了反应,她缓缓的回过头。
「大姊姊!」她哭着奔进羽律的怀里,「哥哥会不会像阿爸一样的死掉?」
「安安乖,告诉姊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盼安咬着下唇看了看羽律身后的卫焰和方征律,再看向羽律。「可是哥哥说不能说 ,坏人会抓到我们的。」
「安安不说,姊姊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坏人是谁?是上次的那个人吗?他为 什么要抓你们呢?」羽律知道自己是心急了点,但是,这整件事实在有太多的疑问存在 。
盼安犹疑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道:「我哥哥说那是因为我们看到那些人。 」
「哪些人?」
「就是有一些人拿了一个好象针的东西打在阿爸的手臂上,然后阿爸就不动了。」
羽律和卫焰交换了惊异的一眼,盼安说的不会是毒品吧?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那不是我们真正的爸爸,所以,我和哥哥叫他阿爸,哥哥有一次好象说阿爸叫做 陈……陈……」
「陈中立?」羽律赌运气道。
「好象是这个名字,姊姊,妳认识阿爸吗?」
「妳说妳看到了那些人?妳认得那些人吗?妳当初为什么不去报警?」卫焰的脑子 开始把所有的线索组合在一起。
他没有想到,那因为他的入院而一直没有以意外签结的案件竟然有可能是一桩谋杀 案,这无心插柳的结果,唤回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你的口气不能好一点吗?光看你的脸,她吓都吓死了,还能说出什么话?」方征 律一看卫焰的脸就有气,他说起话来总是挟枪带棍的。
卫焰的坏脾气本要发作,但是羽律及时的拉住了他的衣袖,让卫焰察觉到盼安的惧 意,他只好恨恨的瞪了方征律一眼。
「哥哥说那些人里面就有警察,我们一去报警,就会被抓走的。」
「有警察?」这无疑又是一颗更大的炸弹在他们之间引爆开来。
「安安,如果再让妳看到他们,妳还认得出那些人吗?」
盼安摇了摇头,「那一天哥哥看的时候一直不让我看,我只看到阿爸被一只昼着很 可怕的黑色蝴蝶的手打了一针就倒了下去。」
昼着黑色蝴蝶的手?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三个人同时想到了一个人--林騱东。正确的来说,那是一只黑 色人面蛾的刺青,是用来召告他黑面毒蛾名号的纹章。
这件事似乎是愈来愈复杂了!
「那个人也在哥哥的手上做同样的事,我哥哥会不会也像阿爸一样倒下去就不会再 起来了?」
盼安的话让羽律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才制止到口的惊呼。
那可是毒品呀!过量就足以致命,而且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那些人竟然 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一个小孩子,真的是太残忍了!
手术室的门蓦地被打开,一个神色凝重的医生走了出来。
「现在情况怎么样?」卫焰上前一步的问道。
「你们是患者的家属?」
「我是卫检察官,那小孩现在暂时由我监护,你有什么事可以对我说。」
「我希望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患者体内有大量的毒品,造成心跳加速、血液运行快 速,可是,他脑部和胸口因为车祸遭到强大撞击而造成的伤害,需要马上动手术,这种 种的情况加深了手术的困难度,至少要由两名以上非常有经验的外科医生才有可能进行 。」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羽律不死心的问。
「我能做的只有建议你们转院,不过,依患者的情况,就算是转院可能也来不及了 。」医生的语气平淡的一如宣读公告,或许这职业早让他看惯了生死。
「姊姊!我哥哥在哪里?我要哥哥啦!」盼安似乎也察觉气氛中的不安,原本安静 的她一下子哭闹了起来。
「四姊……J羽律知道方征律一点也不想进手术房,可是,这可能是最后的希望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用眼睛征询她的意见。
「羽儿!」方征律不由得退了两步,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乍白还青。
「妳胡涂了!男孩还没死,妳姊姊是法医,她的工作地方是解剖室而不是手术台, 妳叫她做什么?」卫焰以为羽律被这事吓过了头,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方征律?妳是Dr.方﹗妳的技术真的是神乎其技,我记得那个威普(Whipple;威 普式胰脏癌切除术)手术是五年前的事了,到现在,还是一样的令我记忆深刻。」那个 本来一脸冷漠的医生在认出方征律后,整个人像是中了彩票一样的兴奋。
「是吗?」方征律只是淡淡的应了声,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现在在地球的哪一个 地方都好,就是不要在这儿。
「对了!如果妳亲自执刀的话,这个患者或许真的还有一丝机会。」医生一脸的期 盼,能参与方征律这在外科几乎成为传奇人物执刀的手术,可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拥有 这种运气的。
方征律叹了口气,纵使她心中有一百、一千个不愿,但面对着她最疼爱的羽律的祈 求,和盼安惊恐的双眼,看来这浑水她是非蹚不可了。
但是做归做,狠话还是得先说在前头,「我先声明,我只能尽力,你们还是要有心 理准备,毕竟这几年我习惯的是把人分开,而不是接回去!」
羽律哄睡了哭闹不已的盼安后,才想起有好一段时间都没看到卫焰,于是她问遍了 医院中的人员,好不容易才在医院的中庭找到他的身影。
天空的乌云浓得挡去了所有的阳光,一阵阵的风不寻常的刮弄着,卷起了庭中纷纷 的落叶,萧瑟的在空中盘旋飞坠。
卫焰像是石像般动也不动的仰望着天空,狂风不停的拉扯着他的衣袖,他的身形看 来是那么的落寞,就好象全世界的重担都压在他的肩上。
他那疲累的样子,让羽律看了好是心疼。她走到他的身旁站定,他低头看向羽律, 然后将头埋进她的胸口。他没有说话,可是,他的不出声比他平常的咆哮更让人心痛。
羽律像母亲抚摸孩子般轻轻的抚着他的头,她知道他心中的激动,因为他额际的青 筋跳动是如此的剧烈。
「妳知道吗?根据目击证人的口述,那孩子大概是为了救他妹妹才故意冲向车道, 好引来众人的注意力。」他在她的胸口闷闷的说。
「他真是一个好哥哥。」
「该死!他只是一个小孩子,那些人竟然连这么小的小孩子都不肯放过!」
稚子何辜?那些人竟然手段如此凶残!
「我们生存的世界不是个乌托邦,现实有时是很残酷的。」羽律是单纯,可是在司 法界工作了这么一段时间,她也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完美无缺的。
「我们的司法体制到底出了什么错?」卫焰将自己的身子拉离了她,恨恨的一拳撞 打在身旁的树干上。「如果那孩子信任我们的法律,而不是东躲西藏的让人追杀,今天 ,他也不会躺在那里生死未卜。」
「可是,我们的社会就是存在着太多的死角,总是有着像林騱东这种坏事做绝却仍 逍遥法外的人,也难怪我们的司法制度总是让人质疑。」
「检察官的存在,就是为了行使国家的行罚权,如果像林騱东这样的人都可以不接 受法律的制裁,那我还做什么检察官?」卫焰忍不住又撞了一拳。
他谢绝了龙原涛高薪的提议,情愿成为龙原涛口中的廉价「司法劳工」,为的就是 一股对正义的热情和期盼,可是,看看他得到了什么?
「起诉林騱东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他牵扯的案件数都数不清,可是,从来就没有 被定过罪,他太聪明了,想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是很困难的。」羽律不舍的拉过他的手 ,心疼的发现他的指节上已出现血痕。
「难道就让他再嚣张下去?」他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只是反抓住她冰凉的手,轻轻 的靠上他的脸颊,然后闭上眼晴,感受那清凉冷却他如火烧般的思绪。
她如何能不爱上这外表虽然火爆,可是内心却是如此善感的男人呢?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执法天使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个。」
羽律的话说得很轻,可是,卫焰的反应却像是如雷贯耳,只见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好不容易稍稍平抚的眉头又蹙了起来。
「妳别告诉我,妳身为司法界的一分子却认同那一群妄法之徒的作为!」
「可是你不觉得,或许要让林騱东接受法律的制裁,可能只有他们的方法才做得到 。」羽律可以明白卫焰的执着,可是,有时候非常情形要用非常的方法,不是吗?
「法律就是法律,如果我们自己都不相信法律可以保障我们,那法律就只是具文, 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对他来说,依法而行才是正确而唯一的道路。
「我知道,可是……」
卫焰伸手打断了羽律的话,他像是起誓般的一句一句的说:「别说了!我相信法律 之前人人平等,就算没有执法天使那些人插手,林騱东还是要为他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