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吧?」古湘凝推开门走进来。「刚才我有点脚软,差点就昏倒在DJ旁边。」
「这么说来DJ是个大帅哥了?」
「比起沈靖澜还差了那么一点。」古湘凝举起手中的东西。「来吃锅烧面吧!猜猜是谁送来的。」
「悠悠吗?」
陶然戴上眼镜。
「是弄影。」
「弄影?」陶然低喊。
「吓著了吧?」
「的确,今天到弄影她们班上去的时候,笑都不见她笑一个。」
「那就是弄影,超级有个性,连送个晚餐来都面无表情,酷毙了!」古湘凝将热腾腾的面倒入碗中,将其中一碗推到陶然面前。「吃吧!一年大概只有这一次了。」
「搞不好是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看著面前飘香的面,陶然的眼镜霎时一片模糊,她只得又将它搞下搁在桌上,双手合十道:「谢谢弄影,我要开动了。」
「开动了。」古湘凝也微笑道,两个人面对面开始享用简单却温暖的晚餐。
「和秦翼风聊了些什么吗?今天。」古湘凝边吃边问道。
陶然摇摇头。
「没什么特别的。」她回答。
「怎么样?有没有触电的感觉?」
「又不是被雷劈到,怎么可能有触电的感觉?」
古湘凝抬头瞥了她一眼。
「又在跟我打马虎眼。」
「我哪有?」陶然喝了口汤。「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随口问问啦!告诉我你爱上他了没有?」
古湘凝说著又低头吃面。
「爱上谁?」
「当然是秦翼风,你在和他交往不是吗?」
陶然瞪她。
「见两次面就能爱上一个人吗?神经!」
「这种事说不准的,今天第一次和那位帅哥碰面,我已经有坠入情网的感觉了。」古湘凝说。
「帅哥?舞会的DJ吗?」
面吃完了,陶然乾脆捧起碗来大口喝汤。
「是沈靖澜。」
免洗碗像黏在陶然脸上似的,好半晌才又被放回桌上。
「爱上那个家伙?」陶然擦擦眼镜戴回脸上。「你——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如果是呢?你会不会把他让给我?」
「什么让不让的,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东西。」
「看你的表情应该会让给我吧?」古湘凝微笑著低下头。 「那家伙的心情,我多少能够体会了。」
「你在胡扯些什么啊?」
陶然又是皱眉又是推眼镜的。
「没什么,开开玩笑罢了。」古湘凝笑著回答。
「开玩笑?那件事也是吗?」
「哪件事?」
「爱上某位帅哥的事。」
陶然把刚戴上的眼镜又拿下来擦拭。
古湘凝的笑容扩大。
「是啊!是开玩笑的哦!」她说。
* * *
然後舞会开始了,陶然开始坐立难安,她经常有回头看的冲动,好像谁会突然推门进来似的。
什么「你不来找我的话我会去找你」?说出这样的话,还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她,教人想不在意都难。
「喂,要不要过来这边?」古湘凝推开了一扇窗,正转过身朝她招手。「从这里勉强可以看见舞会会场哦!」
「声音倒是挺大的。」陶然兴致缺缺地说。
「啊!大家都跳的很开心的样子。」
陶然抬头一瞧直翻白眼。
「不要随身携带望远镜好不好?看起来很变态。」
「我说过了,我眼睛不好。」
「那就配眼镜。」
「近视、远视、散光、偶尔还有夜盲症,毛病太多,眼镜很难配。」
「小姐,近视和远视是不应该同时存在的。」
「当然,它们在不同的时间发作。」古湘凝依然用望远镜朝操场看。「能这么顺利直到结束就好了。」
「舞会吗?」陶然靠著椅背道:「只要灯光还亮音乐没停,就算出了什么问题没有人会在意的。」
「这倒也是。﹂古湘凝收起她的望远镜。「既然如此,要不要下去瞧一瞧?」她转身问。
「去操场?」陶然摇头。「不去,我累得快睡著了。」
「是吗?你难道不想跟秦翼风共舞一曲?」
「我只想洗个澡上床睡觉。」陶然知道自己说的并不全然是事实,她是累,但还没有那么累,她之所以不愿到会场去,其实是害怕沈靖澜会在众目睽睽下向她催讨那一支舞。「你去吧!我在这儿偷偷睡一会儿。」
古湘凝耸耸肩。
「那就随你了。」
「你可以好好玩一玩,找个帅哥跳几支舞,用不著急著回来。」陶然说。
「谢了,如果能找到沈靖澜做我的舞伴,我也许会跳到明天早上。」古湘凝推开门走出去,又探头进来对她说:「你知道吧?我是开玩笑的。」
门碰地一声关上了,陶然叹息一声趴回桌上。解释个什么劲儿嘛?她才不会在乎她那个笨同学是否要跟那只大野狼一块儿跳舞。
风从开著的窗子吹进来!隐约传来的音乐声完全赶走了室内的寂静。趴在桌上,陶然轻叹一声,那热闹明快的节奏听在她耳中,就像催眠曲似的在催促著她入睡。就在她神智恍惚昏昏欲睡时,背後传来开门的细微声响,陶然只得把几乎闭上的眼睛又给撑开了。
咦?是湘凝吗?怎么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回来了啊?不是才夸口说要跳到天亮?」陶然揉眼睛打呵欠的,头也不回便问道。
「我说过,你不来找我的话我会来找你。」
不会吧?湘凝的声音变这么粗?
这是陶然第一次在没有咖啡帮忙的情况下迅速清醒,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她根本没有真的睡著,总之她马上就知道进来的不是古湘凝,而依据熟悉的声音和那句话,她「大概」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你——」陶然深吸口气转过身。「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已经说过了不是吗?」沈靖澜回答。
「来找我也没有用,我负责留守学生会,不可能跟你跳什么舞的。」陶然推推眼镜。「话说回来,你没有被邀舞的女孩子包围,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你怎么知道没有?」
「什么?那些一年级的小女生真的做出这种丢脸的事?」
「也有不少二年级的。」沈靖澜淡然道。
陶然轻咳两声。
「这就是了,很明显的,你根本就不缺舞伴,我不懂你干嘛特地跑到这儿来找我?」
沈靖澜盯著她,当然他此刻并未戴著太阳眼镜。
「听你这么说,我觉得自己像死缠著女人的无赖。」他苦笑著说。
「我可没有这种意思。」
「我的感觉却很强烈,因为我等了又等,而你并没有出现在舞会会场。」
「喂!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没办法——」
「或者你其实是希望我来找你?」
陶然闻言瞪大双眼,随即皱起眉。
「你这应该说是自以为是还是自信心太强?」
「对象是你的话,我其实一点自信也没有。」沈靖澜沙哑地道。
陶然一怔,随即转身走到窗前。
「什——什么嘛!」陶然低喃,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以及说话的语气都令她感觉心悸不安。
「跳舞好吗?」
沈靖澜低沉的声音再度传来,而也就在这个时候,陶然才发觉快节奏的乐声不知何时已一变而为轻柔浪漫的舞曲了。
* * *
跳舞?跟他?
陶然抓著窗框猛摇头,并未转过身去,但显然这是错的,背对著地再加上心不在焉,她忽略了他的靠近,等到惊觉後倏地转身,她已经被困在他和墙壁之间。
「你——」陶然深呼吸以让自己镇静。「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一跳完这支舞我就会放开你。」
沈靖澜说著已握住她的手、轻搅她的腰,领著她在学生会办公室随音乐缓缓起舞。
她说了不想跳舞不是吗?
人都已经被他拥在怀里了,陶然还傻慢地想著这个问题,然而如果不这么东想西想,她就不会意识到他略显急促的呼吸、他稍嫌凌乱的心跳、他有力却温柔的双手、他身上的古龙水和淡淡的菸味。
陶然有些迷乱,再加上疲惫带来的慵懒情绪,她并未推拒这温暖厚实的怀抱,而偎在他怀里的感觉很难描述,有点紧张却又教人心安,让她想逃又觉依依不舍。
陶然闭上眼睛完全放松,不自觉地轻叹一声。
「我以为这种学生舞会都是从头到尾热舞不断,没想到居然也会有这么抒情的曲子。」她说。
「跳累了总要休息啊!」沈靖澜回答。
陶然轻笑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完全无法想像你跳迪斯可的样子。」
「我根本就不懂那些。」
「刚才在操场呢?没有跳舞吗?」
「没有。」
「那又为什么找我跳舞呢?」陶然问,闭著眼睛的她其实已经有点昏昏欲睡。
「我们这是在跳舞吧?」
「嗯。」
「为什么好像根本没有在移动。」
「无所谓。」
无所谓?陶然眨了眨眼睛,忽然间清醒了过来。
「音乐——音乐已经换了。」
果然那首抒情曲不知何时已经结束,又是另一波劲歌热舞的开始。
「是吗?」
「你自己不会听?」陶然说著伸手去推他。「好了—你走吧!我真是疯了,居然跟你在这种地方跳舞。」
沈靖澜没有松开她腰际的手,蓝色的眼眸凝视著她。
「我以为你跟我一样沉醉在其中呢!」他说。
「所以我说我疯了。」陶然低声道,授著抬起头。「喂!舞都跳过了,可以放开我了吧?」
「不行。」
「不——不行?什么意思?」
陶然低喊,双手仍在他胸前推著。
「我根本不想跳什么舞,我只想像这样抱著你。」沈靖澜手一使劲让陶然更贴近他。「你应该永远在我怀里,陶然。」
他说著低下头试图亲吻她。
「不要!」陶然撤过头去,他的唇落在她的耳际。「放开我!否则我要大声喊了。」
沈靖澜完全不予理会,他抓住陶然挥动的双手,强迫她直视若他的双眼。
「陶然!」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你——干嘛?」
她戒慎恐惧地看著他。
「去告诉秦翼风,说你不能和他交往。」
「又说这个?」陶然不耐地嚷。「为什么我不能和秦大哥交往?你倒是给我个充分的理由啊!」
沈靖澜深吸了口气。
「我要你,这就是理由,最充分的理由。」他说。
* * *
陶然愣住了,甚至忘了把滑落的眼镜往上推,沈靖润就超著这个机会将她拥入怀中,以他极有自信的魅力嗓音在她耳旁低语:
「我喜欢你,我终於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坐视你成为别人的女朋友。」
陶然眨了眨眼。
「可是——」
沈靖澜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便低头吻住她,而这回陶然甚至连逃的时间都没有。
也许她其实是不想逃的,陶然在迷乱中突然有这么个模糊的念头。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蛮横地亲吻她,而是她给了他这样的机会,因为她没有彻底厌恶他、拒绝他,反倒和他谈天,甚至跳舞,所以才会演变成这种情况。
她为什么就是无法厉声拒绝他?难道正如同湘凝所说,她对秦大哥永远都只会有朋友之情,因为沈靖澜早已先在她心里印上了影子。
这多么不公平,陶然想,她不曾与其他男人亲吻、拥抱—怎么会知道他人的拥吻是否能带给她同样的感觉,今她悸动、昏眩?
沈靖澜的唇在陶然唇上辗转流连,她难得的柔顺今他更加沉溺其中,他想吻她千次万次,但也明白时间地点都不对,於是他勉强将唇移开她的,伸手替她把眼镜戴好,并轻抚她的脸颊。
陶然睁开眼睛,不自觉地盯著他的脸发愣。
「OK绷掉了。」
她举起手将他嘴角松了的OK绷再贴回去,沈靖澜则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回想起来实在很不可思议,但是真的,我始终忘不了替我贴OK绷的你,即使那时候你只是个小女孩。」他微笑著说。
「我不懂。」陶然轻蹙眉头。
「改天我会告诉你。」
沈靖澜说著忍不住又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下,这仅仅持续了一秒钟的亲蔫举动反倒教陶然不自在地红了脸。
「你——你还是快走吧!湘凝也许就要回来了。」她垂下头道。
「我不走,你还没答应我呢!」
「什么?」
「你会告诉他吧?」沈靖澜抓著她的手。「答应我,你会把我们的事告诉秦翼风。」
沉默了半晌!陶然终於点头,沈靖澜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
「虽然我自己告诉他也可以,不过还是由你开口会好一点,当然,之後我会诚心向他道歉,好不好?」
「也许该道歉的人是我,虽然我和秦大哥连手都没牵过。」陶然轻叹。
「你说得好像你很遗憾。」
沈靖澜有些不悦。
「我是气恼。」陶然推著眼镜道:「和秦大哥在一起会很幸福的,我有这种预感。」
沈靖澜倏地将她拉回怀里,陶然不由发出惊愕的低呼。
「该死!你怎么能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他蓝色的眼眸直盯著她,陶然在里头看见了怒气与挫败。
「放开我!」
她在他双臂间挣扎。
「告诉我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
「不知道吗?我可以给你一些提示。」
沈靖澜低头攫获她的唇,这是个强硬而略带惩罚意味的吻,并且持续了许久,久得令陶然手脚发软呼吸困难,然後地松开她。
「告诉我你的答案。」
沈靖澜的气息也不平稳。
「你——你真是个无赖。」
「你的答案呢?还是你需要多一点提示?」
他说著又低下头。
「不要!」
陶然将脸埋入他胸前。
「告诉我,陶然。」沈靖澜哑声道。
「喜欢。」她在他怀里开声说。
「嗯?」
「喜欢啊!」
「什么?我听不见。」
「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陶然抬起头并脱口而出,虽然有那么一丁点的不情愿,但她终究是看清了自己的心。
沈靖澜终於笑了。
「为了不让你忘记刚才说过的话,我会经常提醒你的。」
沈靖澜紧紧拥著她,在她的鼻尖印上深情的一吻。
* * *
古湘凝走进学生会办公室,直接来到陶然面前,将趴在桌上的她拉起来。
「我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沈靖澜。」她说。
「你想吓死我?」陶然拍著胸嚷。「进来也不发出点声音。」
「你没睡著?」
「睡著的话也让你吓醒了。」陶然喃喃抱怨。
「那就是在发呆喽?」古湘凝以怀疑的眼神看著她。「像具尸体一样动也不动,真不寻常!果然是我想的那样吧?」
「你想的是哪样?」
「还装蒜?」古湘凝在陶然对面坐下。「快说!沈靖澜来找你做什么?」
陶然直盯著桌面,半晌後抬眼看著好友。
「你毕业後乾脆直接到中央情报局上班算了。」她说。
「哦?那里的待遇如何?」
「以你的资质应该会被高薪聘用吧!」
「那倒是可以考虑。」
「神经!」
陶然白了她一眼。
「是你硬要把话题往那里带的。」
陶然沉默,片刻後叹息,接下来又捂住脸低喊:
「我完了,湘凝,这下我真的完了!」
「你怀孕了?」
「不是!」陶然真想摇晃好友的脑袋。「你的思考模式究竟是哪一国的?毫无逻辑可言。」
「除了罹患不治之症,最可怜的就是未婚生子了,你不觉得吗?」古湘凝不在意地说。
「不是这一类的事情。」
「那你又何必说的这么凄惨?」
陶然又叹息。
「现在我的心情是错综复杂,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说。
「先说个重点嘛!」
「重点吗?」陶然轻咳两声,深吸了口气。「我恋爱了。」她宣布道。
「和沈靖澜?」
陶然颓然点头。
「我猜你一点也不觉得讶异。」
「正所谓旁观者清,我早已看出些蛛丝马迹,还曾经暗示过你呢!」
「而我却是直到刚才才明白。」她轻叹。「为什么我在这方面这么迟钝?」
「当局者迷,情有可原。」古湘凝扬了扬嘴角。「倒是沈靖澜那家伙,终究还是有动作了,还说什么和秦翼风是朋友,嗟!」
「你在那儿嘀咕什么?不知道人家在心烦吗?」
「恋爱嘛!应该高兴才是,有什么好心烦的?」
「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而且秦大哥那边——」
「这种事是没办法作准备的,至於秦翼风那边——」古湘凝打了个呵欠。」如果你没脸见人家,就让悠悠替你去说一声啊!」
「那怎么行?」陶然摇头。「是我亲口答应和秦大哥交往的,谁知道还没有机会一道去看电影或吃饭什么的就总之我应该自己去向他道歉,这是至少该有的礼貌吧?」
「你这么想不就好了吗?」古湘凝看著她。「喂!你真的喜欢那个比木村拓哉还帅的家伙?」
「嗯。」虽然带著点羞怯,陶然坚定地点了头。
「你可要想清楚,老公太帅离婚率也高。」
陶然翻白眼,却也忍不住红了脸。
「你想得太远了吧?」
「是吗?」古湘凝玩著她的辫子。「虽然一样是学生,但沈靖澜可不是十七、八岁的小男孩,他要的只怕不是牵牵手亲亲嘴那种纯纯又蠢蠢的爱情。」
「你——」陶然推推眼镜。「你究竟想说什么?」
「只不过是好心提醒你。」古湘凝说:「毕竟你在这方面还嫩得很,万一不小心被他骗上了床,记得要那家伙戴上保险套。」
这番话流畅地从古湘凝口中说出,陶然却听得满面通红,张著嘴说不出半句话来。
抛下目瞪口呆的红脸陶然,古湘凝迳自走到窗前,并拿出她的望远镜朝操场看。
「啊!舞会好像结束了耶!终於可以关上门回宿舍了。」她转头看看陶然,接著走过去一把拉起她。「走,走!回去休息了,怀孕或离婚的事就留著以後再烦恼吧!」
* * *
当一大票人为玫瑰女子专校的迎新舞会而疯狂时,在白桦的林庆华寝室里却聚集了几个忿忿不平的人。
「不太妙耶!老大,今天我们在玫瑰被沈靖澜那家伙海扁的事好像传遍了整个学校。」
「是啊!下午走在学校里还被同学冷嘲热讽了一番,真是不爽到了极点。」
「沈靖澜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把车子借给大哥,客气得好像他跟我们是一道的,结果呢?今天在玫瑰他毫不客气地狠狠揍了我们一顿,这算什么嘛!」
「真是他妈的呕!但咱们几个就算气歪了嘴也没用,那家伙打起架来既准又狠,真是没话说。」
「喂!有没有搞错?现在是赞美那小子的时候吗?」
「我说错了吗?咱们一票人还打不过他一个。」
「够了没有?你们几个吵死了!」半躺在床上的林庆华终於不耐地坐起来喊,这么一动牵动了他身上的瘀青和伤口,令他更加火冒三丈。「我会料理沈靖澜那小子,你们等著瞧!」
「可是——怎么样才能教训那家伙?用武力的话只怕我们几个——」
「不会动动脑子吗?」林庆华拍桌子。「敢耍我?我绝不会饶地!」
「都怪那两个小妞,怎么都不让咱们进去,要不然也不会碰上沈靖澜了。」
「沈靖澜那小子还真是重色轻友,居然为了两个小妞对学长动手,他看起来还真不像是这种人耶!」
「别傻了,哪个男人不爱在女人面前出锋头?」
「等等!」林庆华举起手。「听你们这么说我倒想起个点子。」
「说来听听嘛!大哥。」
「等我布局完毕後自然会告诉你们。」林庆华咬牙道:「他喜欢英雄救美,我们就给他英雄救美的机会。我林庆华在白桦可不是白混的,今天在玫瑰所受的屈辱,我发誓会加倍还给他,你们等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