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闲暇的气氛和医院紧张的气氛形成强烈的对比,医生和护士不停在医院的走廊穿梭来去,忙得不可开交。但西翼的走廊十分冷清,没有一个医生或护士经过,那里住的都是平民或是病情不重的人。
在西冀走廊最末端的病房内坐了一位中年妇人,她担心地抚着沉睡中女儿的脸颊,期盼女儿能睁开眼睛。
许是老天听见她的祈求,病床上沉睡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茫然的望着她。
“婷婷!你醒过来了?!”钟铃淑惊喜的大嚷,伸手按下床头墙壁的唤人铃,然后捉起女儿的手,“你有没有感到哪儿不舒服?”她紧张地问道。
杨婷婷轻按下头,环视四周,厚重的白色窗帘阻隔了窗外的阳光。突然一阵微风吹起窗帘,她望向窗外的世界,只能看见万里无云的晴空和翠绿的树木。
她收回目光,仔细打量身处的房间,白色的墙壁在时间的洗札下变成淡黄色。房间的布置很简单,除了她躺着的床外,就只有一个柜子和一把椅子,柜子上放着一个水杯。
她凝视天花板上快速转动的风扇,随着风扇的转动,阵阵燥热的空气吹向她,屋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水味。这里是哪里?记忆中她不曾来过这地方。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望向母亲问道。
“这是维亚兰的医院。”钟铃淑揉着女儿的头发轻笑道。
“医院?”杨婷婷迷茫地看一看四周,“为什么我会在医院?”
“你忘记了吗?你被车子撞到后送来医院的。”
被车子撞到?啊,她想起来了。她和妈妈结伴到一个名为“维亚兰”的小岛度假,但来到维亚兰的第三天晚上,她独自出外散步,正要过马路时,突然有一辆车子向她冲过来,接着她就失去了意识。
“妈,我在这儿多少天了?”她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长的时间。
“三个月了。”
杨婷婷闻言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竟昏迷了三个月。
“那我们的签证……”她和妈妈的签证应该早过了,怎么还会待在维亚兰呢?
“我已经申请延长签证。还有,我已帮你向公司请假,你的老板说等你病好再回公司。”钟铃淑拍拍女儿的手,要她放心。
“妈,辛苦你了。”杨婷婷感激地望着母亲,她发现母亲憔悴不少,一定是为了照料她而消瘦的,她的心不禁浮现浓浓的愧疚。
“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等你的病一好,我们就回新加坡,好不好?”钟铃淑轻抚着她的发丝问道。
杨婷婷点点头,“好。”
此时医生才珊珊来迟地进人病房,钟铃淑不屑地望了他一眼。早知道维亚兰是这样的话,她一定不会来这里,害她差点失去相依为命的女儿。
这小得在地图上找不到的维亚兰小岛位于汶莱境内,人口约有两万人,主要语言是马来语和英语。
杨婷婷是从一位朋友口中得知有这座小岛,她的朋友说这里是度假的好地方,而且旅行的费用又很便宜,所以她便邀母亲来这里度假。
维亚兰四处可见青翠的绿野和蔚蓝的大海,海水十分清澈,白色沙滩一望无际,这里的确是个度假胜地。
不过这里的人对于地位阶级分得很重,拥有的财富越多。地位越高,受到的待遇就越好。
由于杨婷婷只是观光客,所以她受伤人院后,医生只是草草医治。但就钟铃淑的观察,如果人院的是当地的贵族,那医生就会变得很恭敬细心,明显的差别待遇,也难怪她会如此气愤。
在维亚兰的斯之尔山的山腰处有栋豪华大宅,屋子的主人是维亚兰权力最大的人,也是现任国王的心腹哥哥世德伯爵——雷蓝斯·费朗。
“不好了!伯爵,小姐又自杀了!”女仆冲人书房对着正在翻看文件的俊美男人。
“什么?雷纳莉她又……”雷蓝斯连忙放下手上的文件,紧张地冲出书房朝妹妹的房间奔去。
当他冲人房间时只见雷纳莉费朗被女仆按在床上,她不停地扭动身体想挣开女仆的手。
“让我死!我不想活了!”她大声叫嚷着,泪水不断滚落双颊。
“雷纳莉!”雷蓝斯上前搂着她,痛苦地唤道。一切的错都是他造成的,为何要他妹妹来承受这苦果?
“哥哥……我不想活了,我的腿……我不能再走路了……”雷纳莉在他温暖的怀抱尽情地痛哭。
“哥哥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我一定会把那女人杀死!”他揉着妹妹的秀发,语气坚决地说。
“真的?”她抬起头间道。哥哥真会杀死岚雪吗?但他是那么……”
“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来,好好的睡一下,不许再做傻事,知道吗?”雷蓝斯扶着她躺在床上。
她轻点下头,“嗯,但你要陪我,不准离开。”
“好的。”他抚着她的发丝笑了笑。
雷纳莉在他温柔的目光中慢慢地睡著了,雷蓝斯为她盖好被子,凝视她的睡容好一会儿。她是多么的无辜和不幸,才十八岁就下半身瘫痪,这一切都是那女人害的,他发誓一定会把她杀死!
雷蓝斯吩咐女仆小心看护她后转身离开,走过长长的走廊回到书房。他无力地坐在真皮沙发上,闭上双目,脑海登时浮现岚雪的娇容。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他睁开眼睛叫道。
洛宁随即推门走人,停在雷蓝斯跟前,等候他说话。
“找到了吗?”
“还没有找到,伯爵。”洛宁语气恭敬地回答。
“还没有?”雷蓝斯皱起眉头不悦地低吼,他全身散发着一股霸气,令人不敢仰视。
洛宁连忙弯身道歉,“对不起,属下一定会尽快找到的。”
“那最好。这一里没你的事,出去吧。”语毕,雷蓝斯闭上双目不再看他。
“是。”洛宁转身离去。
岚雪,我一定会找到你!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雷蓝斯的手心,我要你明白背叛我的下场!
一个月后,杨婷婷的伤势完全康复,准备搭船离开维亚兰到汶莱机场,然后搭机回新加坡。
此时她站在码头,手上提着行李等待轮船。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这里的空气很清新,完全没有被污染。她目光眺望远方,蓝色的天空嵌着朵朵白云,并随着风东飘西荡,浪花也随着海风起舞;几只海鸥俯冲人海里,再飞离海面时,嘴里含着仍不住扭动身体的鱼。要不是她必须回公司上班,她一定会在这里多留几天。
突然她看见远方有黑影渐渐迫近,再看清楚一点,原来是一艘轮船。
“妈,船到了。”杨婷婷指向将要靠岸的轮船嚷道。
船上的水手把绳索抛向站在码头上的工人,他们立刻将绳索系在一旁的石柱上以稳定船身。待船身稳定下来梭,人们开始步人轮船。
“妈,小心点。”杨婷婷扶着母亲准备上船。
“等一下!”
她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叫,出声音同时捉住杨婷婷的手,阻止她上船。
杨婷婷吓了一跳的转身,映人眼中的是一位汶莱人,“先生,请放手。”她用英文说。
可是那男人并没有放手,她想挣开他的手,但他却抓得更紧。
“你们是谁?快放开我女儿!”钟铃淑惊慌的大叫。
“送这位夫人上船!”另一个声音下令道。
闻言,那名抓着杨婷婷的男人立刻放开她,然后把钟铃淑推上船,下令水手拉上船板。杨婷婷想冲过去,但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船驶离码头。
她转头怒视捉着她的人,“你们是谁?想将我妈妈怎样?”
“伯爵要见你,岚雪小姐。”洛宁冷声道。“我猜到你会离开维亚兰,早派人守在码头,果然等到你了。”
“什么岚雪小姐?你认错人了,我叫杨婷婷。”
“一个月没见,岚雪小姐变得风趣了。”洛宁皮笑向不笑地说。
“我说我不是什么岚雪小姐,你快放开我!”她皱起眉头喊道,努力想挣开他的大掌。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请岚雪小姐跟我们回去,伯爵很想见你。”说完,洛宁拖着她的手走到停在一旁的车子。
他拉开车们,将她推进车里,随后坐进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妈妈怎样了?”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母亲会不会有事?
“奇怪,岚雪小姐不是父母双亡吗?何时又多个母亲来了?”洛宁语带嘲讽地问。
“都说我不是什么岚雪,你听不懂吗!你们要把我妈妈带去哪里?”杨婷婷怒不可遏地盯着他。
“她会很安全地到机场离开汶莱,而你这辈子不会有机会踏出维亚兰半步!”洛宁用力抓住她的手,语气森冷的宣布。
她痛苦地叫了一声,“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要去法院校告你们……放手!我叫你放手!”她咬着下唇,手不停地挣扎,但他仍捉着她不放。
“很痛吗?”他更用力地握着她的手,仿佛要把她的骨头握碎。
“救命……放开我……放开我……”泪水忍不住从她眼眶中滑落。
“很痛是吧,但你可知道小姐因为你而不能行走,你现在受的苦比起她所受的算轻了!”
杨婷婷痛得哀叫一声,随即晕了过去。洛宁放开她的手,看见她手腕的淤痕,不禁笑了起来。
杨婷婷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舒服的沙发上,此刻她不是在车子里,而是身处豪华的大厅。白色的天花板上挂着水晶吊灯,地上铺着柔软的长毛地毯,阳光透过落地窗投射在地毯上,大厅内没有大多的装饰物。但十分华丽。
“醒了?”洛宁抬起她的头问道。
“放开我!”她挣开他的手,别过脸。
“岚雪小姐醒了就好,伯爵很快会下来,请你等一下。”他冷笑地说。
杨婷婷瞪他一眼,不屑地转开头。这里的人都是疯子!到底要她说多少次他才明白她不是岚雪?不过从他的语气里,可以发现他似乎很恨那叫岚雪的女人。
“很高兴再见到你,岚雪。”一个声音由楼梯上传来,她闻声望向正走下楼梯的男人。
他给她的第一个感觉是俊美,如海洋般的眼眸透着致命的吸引力,高挺的鼻梁,充满魅力的唇瓣,单看脸孔已是令人目不转睛,再加上挺拔颀长的身材,这男人简直就是上帝造出来引诱人犯罪的美男子。
看见她,雷蓝斯心中亦是一震。她还是那么美如天仙,如黑夜般的长发,一双散发天真无邪的眼睛,红润的樱唇,让人想一亲芳泽,白皙的肌肤,加上修长的美腿,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他所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一个。
“先生,我想你弄错了,我叫杨婷婷,不叫岚雪。”杨婷婷捺着性子再一次解释。
“是吗?”雷蓝斯走到她身旁笑了笑,但笑意并未到达他眼里。
“是。”她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他陡地攫住她泛着青紫的手腕,“可是我不相信。”
“放开我!”杨婷婷用自由的手捶打他。
“好,我放开。”说完,雷蓝斯使劲地摔开她的手,她一时失去重心,整个人跌在地上。
“把她抓起来!”他冷声命令一旁的洛宁。
洛宁上前拉起她,把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让她不能反抗。
“你说我该怎样对待你这位‘好朋友’?”雷蓝斯抬起她的下颔,迫使她注视他。
“我真的不是岚雪!我从来都没见过你,今天是我第一次看见你……”他用手按着她的唇不让她说下去,她疑惑地望着他。
“岚雪,不要再装了,你是骗不了我的。”随着这句话,他的手一扬,狠狠地掴了她一掌,力道之大,让她的脸立时红肿起来。
杨婷婷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今天这么倒楣?先是被人从码头强行押来这里,现在又被这名俊逸的男人打了一耳光。
“你说我一枪打死你好不好?”雷蓝斯从口袋取出手枪对准她的额头。
她呆若木鸡望着他手中的枪,忘了哭泣,只感到汗水不停地冒出,心跳开始加速,脑海一片空白。
“你是不是很害怕?”他扬起嘴角微笑问道。面对他的微笑,杨婷婷心中仿佛有阵冷风吹过。他是个危险的人,现在他全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雷蓝斯冷笑一声,把手枪放回口袋。“不过在你死之前,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他捉起她的手,连拖带拉的朝楼梯走去。
“放开我!你这王八蛋想带我去哪里?”杨婷婷用另一只手猛捶他的手,但他丝毫不放松手劲。
他不理会身后人儿的挣扎,直到来到二楼一扇门前才停下来。
“你放开我厂她用尽气力想挣开他的手。
“我想她一定很想见你。”说完,雷蓝斯推开房门,将她拉了进去。
杨婷婷抬眼看见一名女子坐在床上,正以惊怒和怨恨的目光望着她。那女子很美,娇弱的神态有如一朵临水而生的水仙花,令人心生怜爱。她的眼睛与抓着她的男人一样,是深海般的颜色,令人不自觉地沉迷其中。
“岚雪姐姐!”雷纳莉从惊怒中回过神,她嘴角带笑,但眼神却带着欲致人于死地的恨意。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岚雪,我的名字叫杨婷婷!”她已经受够这虚假的微笑。
“哥哥,你听到了吗?她竟然说自己不是岚雪姐姐,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笑话?”雷纳莉望向兄长笑道。
“我不是在说笑——”
“请你不要跟我说笑了。”雷纳莉瞪着杨婷婷,面对害自己以后再不能走路的女人,她恨不得把她杀掉。
“我想该是你死的时候了。”雷蓝斯再次用枪指着她的头。
“你……”杨婷婷倏地刷白脸,眼神满恐惧。
他狞笑的看着她,语气冰冷的吐出两个字:“再见!”
闻言,杨婷婷额上汗水不停冒出。他看起来不像是在说笑,他是真的想取她性命。她的心跳加速,一阵晕眩的感觉直冲她的脑门,登时眼前一黑,她双腿一软晕倒在地上。
雷蓝斯冷冷望了她一眼,举枪瞄准她,准备扣下扳机结束她的生命。
就在此时,雷纳莉突然出声阻止,“哥哥,就这样让她死,太便宜她了,不如留下她的命,我要她生不如死!”
“好,就照你的意思。”说完,他收起枪放回口袋。
雷蓝斯望向倒在地上的杨婷婷,心中不禁暗道:为何要出卖我?岚雪……难道你对我真的一丝感情也没有吗?难道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一想到此,他的心又痛起来。
躺在床上的杨婷婷猛然睁开眼睛,迅速生起身,一手抚着心口,觉得心快要跳出来,目光怔愣的望着前方。
老天!那个男人要杀死她!
过了半晌,她冷静下来,环视四周,只见雕刻着花纹的天花板上垂挂着水晶吊灯,明亮的阳光射向吊灯,发出闪烁的光芒,她坐在柔软的弹簧床上,身下是白色的床单。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摸摸自己的手,还暖的,这证明她还活着。为何她还没有死?那男人不是想杀死她吗?她心里有一堆急需解答的问题,但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她要做的是离开这可怕的地方与那群疯子。
杨婷婷下床走向房门试图打开它,但门被锁上。对此她并不感到意外,那群疯子怎会轻易让她离开?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立刻躺回床上,假装还没醒。
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人是洛宁,他把钥匙放回口袋。杨婷婷张眼偷觑他,见他向她走过来,立刻又闭起眼睛。
洛宁望了床上的她一眼,倒了一杯水,走到床边泼在她脸上。她连忙睁开眼睛,早知他会用水泼她,那她就不会装@。
“岚雪小姐,时候不早了,该起来了。”他的话气虽然平淡,但充满了杀气。
杨婷婷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水,不悦地叫道:“你叫人起来的方式也太过分了吧!”
洛宁从浴室取了条毛巾丢给她,“可是这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你们想怎样?”
“这要问小姐,现在你的命是属于小姐的。”他轻描淡写地回答。
什么?她的命何时给了那女子?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说服他们相信她不是岚雪。
“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岚雪,我叫杨婷婷,是新加坡人,这是我第一次来维亚兰。我在四个月前出了车祸,一直到一个月前才从昏迷中醒过来,本打算伤一好便要回新加坡,谁知一出院就被你们捉来,所以我绝对不会是岚雪!”
“岚雪小姐,这房间是以前你住的那一间,我已经叫仆人把你的衣物送来这里,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可以按床边红色的按钮,我会立刻赶过来,”洛宁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径自说了一串话。
杨婷婷叹口气,看来他是打定主意不相信她。她望向他的口袋,知道钥匙就在那里,但洛宁像看透她在想什么。
“不要妄想离开这里,就算你离开这里也没有用,因为我们已经把你的护照收起来,并帮你申请成为汶莱的公民,从今以后你就是汉莱人,注定一辈子也不能离开维亚兰。还有,不要忘记你妈妈的性命还握在我们手上。”
一听见母亲的消息,杨婷婷登时紧张起来,双眼大睁怒视他道:“你想把我妈妈怎么样?我警告你,我妈妈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你妈妈有没有事就看你的表现O好了,我还有事要走了。”他说完就转身离开。
杨停停忿忿的盯着他的背影,看来以后将有一段艰辛的日子。
唉,岚雪到底是谁?她究竟做了什么惹得那群疯子如此恨她?
她下床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伸手拉开一个抽屉,里头有着各式各样的发饰和一把梳子,她拿起梳子,心想这应该是岚雪用过的。
她再拉开另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本相薄。好奇之下她翻开相簿,映人眼帘的是一张男女合照,背景是花团锦簇的花园。女的手里捧着一束野蔷薇,笑吟吟地望着身旁的男人,男人则一脸宠爱地望着她,举手替她拭去脸上污泥。他们两人都没有望着相机,很明显这张相片是偷拍的。
不过令她惊讶的是,相片中女子长相竟跟她一模一样!这名女子一定是他们口中的岚雪。原来她们两人真的长得那么像,难怪他们不肯相信她不是岚雪。
可是最令她惊讶的是,相片中的男人竟是那个拿枪要杀她的人,从这张相片看来,他应该对岚雪很好,她不排除他们是情侣的可能性。但如果他们是情侣的话,为何他”见她就非铰死她不可?到底他和岚雪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记得捉她回来的人说岚雪是害那女子再也不能走路的罪魁祸首,难道就为了这原因他非杀死岚雪不可?
她再翻看下去,大部分是岚雪的相片,有的是他们的合照,相片中的他们,表情、动作都充满柔情。
她专心一意地翻着相簿,没有发现在衣柜顶端有个监视器,有人正透过监视器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岚雪……”雷蓝斯苦恼地低唤一声,把脸埋在双手内,脑海再一次浮现和岚雪在一起的日子……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打断他的回忆。
他抬起脸,把监视萤幕关掉,稳住情绪后才开日,“进来。”
“伯爵,凡克夫先生来了。”仆人站在门口说。
凡克夫?他为什么会来?
“叫他进来。”
仆人转身离开,过了一会儿,带了一名男子来到书房。
“你来有什么事?”雷蓝斯微蹙眉的问。
“我是把开发石油一事的建议案给你。”说完,凡克夫把手上的文件递给他。
“放下。”雷蓝斯示意他放在书桌上。
凡克夫依言照做,雷蓝斯伸手拿过文件翻开,过了半晌,他突然抬起头凝视凡克夫,你还不走?”
“堂哥,岚雪是不是回来了?”
雷蓝斯闻言,皱起眉头盯着他,“是的。”他的语气有着明显的不悦。
“我可以去看她吗?”凡克夫小心翼翼的问。
“不可以!”雷蓝斯不假思索的拒绝,声调充满了霸气。
凡克夫咬着下唇,他一定要见岚雪,要不然……
“听说岚雪一直否认她是岚雪,对不对?”他希望从问题中找到他需要的答案。
“你知道的事情未免太多了吧。”雷蓝斯挑高眉盯着他。
凡克夫心虚地回避他的目光,“呃,我还有点事要办,再见。”他要尽快离开,要不然雷蓝斯一定会怀疑他。
“不送了。”雷蓝斯转动椅子,背对他说。
对于他鄙视的态度,凡克夫握紧拳头,怒瞪他一眼后转身离去。
雷蓝斯·费朗,总有一天我要你如丧家之犬般跪在地上求我,我要那个老头子知道当初他不选择我,而选择你,是他一生最大的错误!
凡克夫放松紧握的拳头,掌心留下刚才用力过度的指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