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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牙医 第9章(1)

  好像作了一场好长的梦,一场既惊悚且冗长的梦。四周充斥着强烈的高温和炽人的火光,直逼得人无法喘息。

  猛地睁开双眼,童颖绿全身满布汗珠从噩梦中惊醒,,还来不及分辨自己置身何处,身边便早一步响起热烈的欢呼。

  “醒了醒了!”

  “哎哟,谢天谢地喔,童妈妈终于可以不哭了。”

  “闭嘴啦你!这么令人高兴的时候,别再讲那些不高兴的过去好不好?”

  一堆人七嘴八舌地抬起杠来,直教童颖绿满头雾水。

  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是不是还在作梦?不然为什么他们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

  突然一张熟悉的温柔脸庞出现在她眼前,她眨了眨眼,认出这是母亲童梓姬的脸。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童梓姬以手抹去她额上的汗珠,老眼蓄满感动的泪水,除了不断重复的四个字之外,再也找不出更贴近心里感动的词句。

  童爸爸也附上来了,轻缓地拍抚着女儿的手背。“以后别再让大家担心了,我们全都吓坏了。”

  吓坏了?那是什么意思?她做了什么让大家害怕的事吗?

  蹙起秀眉,这个简单的动作牵动了身上不知何处的伤口,引来一阵没有预期的疼痛,令她不由自主地抽了口气。

  “别乱动。”再次进入她的眼界底下的是柴劭淳,她的亲密爱人。

  可奇怪的是,为什么他身上会有一些白色的绷带呢?他什么时候受了伤?

  “淳?”她想开口说话,但喉却干涸得难受,仅能发出低哑的粗嗄声。

  “来,喝点水。”接过童梓姬递过来的水杯,他小心地将她扶坐而起。

  一坐起身,她这才发现床边有好多人,有柴劭淳的朋友和她的家人,连偶尔聚会的同学们都到了,把自己不算大的房间挤得水泄不通。

  满是问号地让他喂自己喝水,童颖绿这才发觉自己连举起手拿杯子的力量都使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想开口问个明白,不料那一大群人竟像约好了似的,开始有了不同的动作。

  “唉,人家小俩口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我们杵在这里好像‘不太方便’吧?”

  “是不合时宜啦,笨蛋!”

  “走啦走啦,别打扰人家谈情说爱,这样很缺德啦!”

  “好嘛,别挤啦!门就这么一个,万一被压扁了怎么办?”

  几句调侃的玩笑话飘进她耳里,不消多少的时间。原本壅塞的房间瞬间被清空了,只留下柴劭淳和分不清楚现况的她,更教她迷惘了。

  “他们……”清清稍微滋润过的喉咙,她好不容易发出两个单音,便让他以指按住红唇,阻止她开口讲话。

  拉开复在她身侧的薄被,他在床畔坐了下来。

  “你才刚醒,别急着当个好奇宝宝,以后有时间我会慢慢讲给你听。”

  “嗯?”好惨,除了发出单音节之外,她好像没办法把字句说得完整似的。”

  柴劭淳轻柔地搂住她的肩,小心翼翼地像是怕碰坏了她似的。“你一定不知道,我差点就失去你了……”



  云很清,天空很白,但也很冷。

  在寒冷的十二月天,童颖绿把自己包裹得像颗端午节的粽子,鼻子不争气地蹭啊缯的,努力不让鼻水流出鼻尖。

  “你啊,看起来壮得像条牛,可实际上却像棉花糖一样软趴趴;这么好的天气也会感冒?冷不会用暖炉啊?笨蛋一个!”

  即使自己已经热得换穿无袖背心了,柴劭淳还是为了她将室内的暖炉调高温度。

  “不知道啊,不晓得谁老喜欢在半夜里把棉被弄得一掀一盖的,害人家不好睡又冷得要命,感冒了怪谁啊?”

  他要损人是不是?她损人的功力也不差,全都是向他学来的。  

  柴劭淳的颧骨泛起微红,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啊,嘴巴再利呀,改天去装把刀片算了。”

  好吧,就当他色急攻心、好色难耐好了,可是要不是因为怕她会冷,他会把棉被盖在自己身上?

  到头来就只会怪他,这个死没良心的女人,她又不是没有享受到!

  童颖绿微愣了下,格格地笑瘫窝进温暖的沙发里。

  后来她才知道,无声的电话真的是学长打来的,他存的不是恶作剧的心态,只是警告她不要谈恋爱,却每每话到嘴边又不说出口,难怪会被她当成怪电话了。

  其实她对自己落难那几日的经历已经不复记忆,很多片段都是由柴劭淳的叙述所拼凑起来的。

  他说那在医学上叫做“选择性失忆”,忘记的大多是不愿想起的过去。  

  可是失去了那些记忆,还是让她觉得好可惜;虽然不会是太好的过往,可是想起来总觉得有那么点缺憾,毕竟她遗漏了生命中难得经验的“惊悚七十二小时”。

  对于学长的“暴行”,她已经没办法也不想追究了,因为学长已经在那次的意外中身亡,留给她的全是对自己好的那一面。

  偶尔,她仍会不由自主地忆起学长对她的好。

  根据柴劭淳的说法,在他和学长扭打成一团的时侯,谁也没注意汽油弹里的汽油因为倾倒而溢出玻璃瓶,倒得满地都是汽油;所以当学长气愤地引爆汽油弹的时候,大火就在他还来不及将手中的玻璃瓶掷出去前,便已经迅速地火速蔓延,造成学长自己被大火吞噬的结局。

  而当时她之所以昏迷,纯粹是因为废弃工厂里的通风不良,才会被浓烟所呛伤。

  不过说来也怪,为什么柴劭淳除了外伤之外,并没有像她这样被呛到昏迷呢?

  她思索好久总是没有答案,最后也只能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论调来推断他之所以安好的理由。

  因为他根本是个祸害,所以才会只受了点小伤。

  “你又在想什么了?”见她慵懒地占据整个沙发,他走过去将沙发摊开成床。

  因为这小女人太懒了,总是把沙发当成床在躺卧,为了不让她长期因坐姿不良而腰酸背痛,他不得不将昂贵的皮制沙发换成柔软的沙发床。

  瞧,他对她多么的好,偏偏她就生了张只会气他的利嘴,真是个恼人的小妖精!

  “没有啊,我哪有想什么?”舒服地躺成大字形,她才不敢诚实招供呢!

  每次被他发现自己又在努力回想失去的记忆,总会挨他一顿好骂;因此在经过无数次的实验之后,她很没骨气地放弃了,省得两人又为了那段记忆而争吵。

  有了那次惊悚的经验,她发现人生是那么的美好。着实不该浪费在争吵这么无聊的事情上头,既伤心又伤神,得不偿失。

  “真的?”他眯了眯眼,明知她在撒谎却没有戳破。

  虽然她能遗忘痛苦的记忆是很好,但却也因此让她有理由记不得教训,偶尔还是会犯了不大不小的乡愿病。

  只要她的毛病又犯了。他就是那个倒楣的家伙;因为他总是得为她收拾善后,着实苦命得紧。

  “当然是真的啊!”她心虚地干笑两声,反过来将他一军。“柴医生,你不觉得你的疑心病越来越重了吗?该不该找个时间去诊疗诊疗?”

  柴劭淳愣了下,马上发觉自己被这鬼灵精给戏耍了。“你皮痒了你!”

  他扑压在她身上,引爆她更欢悦的笑声。

  她又成功地惹毛他了!最近她发现,这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而且乐此不疲。

  “你最近越来越不怕我了,啊?”柴劭淳火力全开地呵她痒,因为这是她最明显的弱点。“这样损我很有趣吗?看我怎么对付你!”  

  “不要……哇哈哈一不要啦——”

  她笑得飙出泪来,扭动得像只活蹦乱跳的小跳蚤。

  “不敢了,人家再也不敢了嘛!”  

  严厉的惩罚到最后总会变质,尤其在情正浓的当口,呵痒的惩戒变成了温柔的挑逗,攻击的武器依旧杀伤力十足地游移在她柔美的娇躯。

  “不要……你好坏……”当他迫不及待地撩高她的毛衣上下其手,她轻喘地指控他每每不顾时间与地点的发情,往往教她过度流失体力。

  “我记得你没有一次诚实,每次都骗我说不要。”三两下扯掉她身上宽松的毛衣,霍地发现她轻薄的薄衫底下不着寸缕。“没穿内衣?嗯?”

  即使欢爱多次,她仍因他的轻浮而羞红了脸。

  “又没有要出门,不穿内衣比较舒服嘛!”她害羞地反驳道。

  “是啊,既舒服又‘方便’,对吧?”俯身隔着薄衫舔吮着她,在薄衫上留下湿濡的痕迹。

  “唔……”她轻喘,柔顺地承接他的热情。

  “讨厌,好冷呢!”她不依地撒娇,肌肤上泛起点点疙瘩。

  “我会让你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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