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雄抬眼掠过那张不安焦急的俊脸,忍不住噗哧一笑,「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明天的新娘变成席友莉?」好笑的摇头,「不可能的,我说过阿美才是我今生的最爱。」
「我才不担心阿美做不成你的新娘,只是想知道你们刚才突然失踪,是去了哪里。」就算真的担心,脸上也不能泄露一丝表情。
沙雄笑了笑,「放心,那个女人就算送给我,我也招架不住。还是阿美乖巧、听话、懂事。」
他的心彷佛瞬间卸下一块石头似的,感到无比轻松,:晅倒是实话,她跟你的阿美简直是天差地别。」
沙雄蓦地转身面对他,嘴角扯出一丝讪笑,倒着走,「你这个人心机太重。」
「我们可是好朋友,你怎么可以用这种话批评我?对你,我可是坦诚相对,从不用心机。」
「你还敢说没对我用心机?」沙雄闷笑。
「什么时候?」徐御影理直气壮地低嚷。
「就刚才。」转身,沙雄继续前进。
徐御影不承认,大手按住沙雄的肩膀,「哪有?」
沙雄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顿了脚步,「你明明质疑我带席友莉离开的动机,你却不明讲,还故意拐弯抹角。」
一语道破他的心事,徐御影闷闷地抿紧唇不说话。
他脸上的表情看在沙雄的眼里,只觉得好想大笑,「说实话,我刚才带她去山坡的仙境。」
「你带她去仙境?」那是一块美丽的乐土,也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成果。
「我就是要让她知道,你伟大、傲人的成就。」沙雄半瞇起眼,得意的眼神里还隐含几分笑谑,手肘顶了顶他的胸膛,「我可是在帮你。」
「帮我什么?」
「徐御影眼高于顶,众所周知,放眼围绕你四周的女人,只要你想要追求,相信一定手到擒来。」
徐御影扯了一下唇,睥睨傲然,「无奈都看不上眼。」
沙雄的目光掠了掠他脸上的表情,随即绽出几丝兴趣的眼神,「偏偏对一个骄矜、傲慢,又对你视若无睹的女人有兴趣。」
徐御影心头一凛,「你是指谁?」
「这还需要明讲吗?」沙雄意有所指。
「你是指她?别开玩笑了,那种女人谁娶了她,谁倒楣。」
沙雄不想跟他抬杠,抿嘴闷笑,「是不是这样,你自己最清楚。」
「不可能!我绝不可能喜欢上那只鸭霸母老虎。」还嘴硬。
沙雄的眼睛瞇成一条线,迎视意图混淆视听的黑眸,「众里寻她干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徐御影面色一沉,「别胡说。」
「是不是胡说--」沙雄手指着他心口处,「这儿最清楚。」说完,转身走向住处。
错愕、惊惧,剎那间遍布他全身每一个细胞,沙雄所说的那种异样的感觉,千真万确存在,甚至试图浮现于外,一抹尴尬几乎要生吞了他。
「等等,别走,把话说清楚--」
还要把话说清楚?
他把所有人都当成瞎子,还是傻瓜?
沙雄不理会他的威胁,一边走,一边嗤笑,继续向屋子前进。
走到门边,推开门--
错愕地扫视屋里三五成群的族人,沙雄欣喜地咧嘴大笑,「你们都来了。」
r《下天是头目单身的最后一天,我们当然要跟你好好的聚一聚,瞧,我们连酒都自备。」其中一人手指着墙角的两坛酒缸。
「看来今晚你们打算不醉不罢休。」沙雄笑容可掬地扫视族人。
「正是此意。」
「沙雄,你还没有--」徐御影此刻追上来,见状顿时噤了声,愕视屋里清一色的男性族人,「开会5:」
「才不是,他们是来陪我过最后的单身日子。」沙雄微笑。
徐御影顿悟,「原来你们在结婚前也会开单身派对。」
「什么单身派对?」沙雄听不懂他的用词。
「在国外,男士在结婚的前一晚,所有的朋友会为他举行告别单身的派对。」徐御影解释。
沙雄好笑的摇头,「什么是告别单身的派对,我不知道,只知道这是族人的一番好意,新郎不能拒绝他们的好意,也愿意让大家沾沾喜气。」
三思思都一样。」徐御影嗤哼一笑。
沙雄朝他莞尔一笑,接着,歉意的目光环视屋里的族人,「我有些事情想先私下与御影谈,至于庆祝的事,能不能一小时后再开始?」
徐御影心头微微一怔。
有事和他谈?莫非--
族人纵使脸上有些许失望,却毫不为难沙雄,「好,一小时后我们再回来。」
族人们脸上依然挂着笑意,鱼贯走出沙雄的屋子,沙雄则面带笑容地和每一位族人致歉。
「一会儿见。」
送走最后一位族人,沙雄抬眼--不意徐御影,「进来吧。」
徐御影走进屋里,沙雄刻意将门拴上,转身坐在徐御影的身旁,「你应该猜出来,我要跟你说什么吧?」
徐御影神情为之一凛,「查出诬陷污染水源的元凶?」
沙雄神情沉凝,手摸着长出胡渣的下巴,「查到开卡车倾倒废料的工人,相信幕后主使者不久就会知道。」
「倾倒废料的工人?」徐御影眉头深锁,「卡车上没标明是哪家工厂?」
「没有,只标明县市,问题是--似乎各县市都有。」这是沙雄伤脑筋的问题所在。
徐御影听完后,脸色一沉,问道:「都是哪一类的废料?」
「说了你都不相信,各武各样的废料都有,似乎凡是用不着的东西,都往下游一倒。」
「下游?!」
「没错,是在下游,并不是源头,倘若是从源头,席友莉今天所见到的不会是仙境,而是废墟或是垃圾场才对。」沙雄道。
「说得也是。如此说来,污染水源是那群开着卡车乱倒废料的司机。」低沉的嗓音有种不悦轻蔑的厌恶。
「恐怕真是这样。」沉痛的事实让沙雄意志消沉。
这群没公德心的人真是可恶,更可恨的是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硬是安在他头上。
他绝不会饶了这些人!
「我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人的。」
「我深信你绝不会放过这些人,问题是这些人不是同一家公司的卡车司机,而且这种事不胜枚举,抓也抓不完。」
「没关系,只要被我逮到其中一个,我就给他来个杀一儆百,看看往后还有没有人敢乱倒垃圾,尤其是污染河川。」徐御影冷笑。
徐御影冷冽的外表隐伏一股令人胆寒的风暴,沙雄的神色也随之紧绷,「你打算怎么做?」
徐御影淡然冷笑,「明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要为了这种事破坏了气氛,邀请族人进来一起为你庆贺吧!」
「可是这事--」沙雄忧心不安。
「事有轻重缓急,这种事又不急于一时,先庆祝,再来商量如何逮人吧!」徐御影不着痕迹地收回方才释放的情绪。
「就依你。」
「这样就对了。」徐御影大手拍拍沙雄的肩膀。
沙雄笑了出来,「我去喊他们,今晚大伙不醉不罢休。」
「我们都可以醉,你可千万不要醉得不省人事,明天才是重头戏。」徐御影朝他挤眼。
「安啦!这点酒还灌不醉我。」
「别说大话。」徐御影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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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友莉没想到阿美家里早已挤满了人,屋里充满高亢笑声和祝福话语,虽然她听不懂她们所说的话,不过从她们欢愉的表情中,可以感受到一股无法言喻的热情和关注。
阿美热情握住席友莉的手,欢天喜地走近床边,指着摊在床上的新衣服和帽饰,「那些都是明天要穿的。」
「噢。」靠近看清楚,细致的手工让席友莉不禁发出赞叹,「好漂亮!」
「依照族里的规矩,新娘的嫁衣是由新娘子亲手缝制,至于帽饰则由新娘的母亲和姊妹们制作。」阿美细心解说。
席友莉望着那张洋溢幸福喜悦的粉脸,心里掀起一抹莫名其妙的激荡,「明天妳会是最美的新娘。」
「谢谢妳。」阿美拉住席友莉的手,瞅着她那流露欣羡的眼神,「妳想不想试试我们族里女人的装扮?」
「妳们的--」席友莉错愕地睁大眼睛。
「不喜欢吗?」阿美的语气有丝怅然。
「不、不,我很喜欢,也非常渴望,只是--」
阿美倏然转身面对亲朋好友,「既然席小姐喜欢,明天妳们也帮席小姐妆扮一下好吗?」
突如其来的决定,让席友莉惊慌失措地瞪大眼睛,「妆扮?!」
「是啊,妳刚才一直称赞我们的服饰,想必妳一定很想试试,没关系的,明天大家会帮妳妆扮。」
「谢谢妳的好意,可是明天大家要忙妳的婚事,我怎好再给大家添麻烦?」
「放心,一点都不麻烦。」阿美认真的目光打量席友莉的身材,「我的衣服妳一定能穿。」
「妳的衣服?」不行!这玩笑愈开愈大,席友莉惊慌地手指着床上的新衣,「那是妳的嫁衣,我不能穿。」
她的话立即换来一阵爆笑。
阿美淘气的微笑,「我所指的衣服当然不是嫁衣,是我的其他衣服。」
「喔。」终于安心的松口气。
她的模样令屋里的女人发出更大的爆笑声,席友莉怔怔地看着她们。只是会错意,有必要笑的这么夸张吗?
席友莉无法理解地吐口气,「阿美,我到屋外透透气,等一下回来。」
不理会她们的大笑,她迅速走出阿美的家,站在大门外深深吸口气,耳边依然清晰听见屋里窜出的狂笑。
「真受不了。」席友莉低声抱怨,大步离开阿美的家门。
伫立在空旷的大院子中间,席友莉发现有几位老人手持着长烟管,围在一起彷佛在话家常,还有一群小孩在一旁嬉闹。
席友莉环视一圈,叹口气,「好无聊。」她不禁怀念起忙碌的工作。
工作时,她直嚷累,却从未感到无聊,或许她真是天生劳碌命,闲不得的。
一道沉稳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妳怎么没在阿美的屋子里和她们一起庆祝?」
席友莉惊愕转身,瞥见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暗暗地松口气,「说我,那你呢?怎么没在沙雄的屋子里,也跑出来?」
「我只是出来透透气。」徐御影仰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席友莉不屑地瞥他一眼,「够了,别装模作样,新鲜空气全都吸进你的肺里了。」
「这里的空气和都市的脏空气就是不一样。」愈说,他愈是故意大口大口的猛吸。
席友莉不以为然地轻摇头,「都市的空气自然比不上这里,但至少不会让我感到无聊、沮丧。」
「无聊、沮丧?!」
「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吗?在这里除了看山就是看水,没有一点事情可做。」
他突地仰头大笑,笑谑:「妳真是劳碌命。」
「这不叫劳碌命!」席友莉愤然朝他抗议。
「这还不叫劳碌命?放着悠闲的日子不过,脑子想的全是工作。」悠扬的嗓音里有着嘲讽笑意。
「想着工作,总比成天无所事事好吧!」
「话是没错,但是人不是机器,就算是机器也有休息的时候,何况是人?」
提及休息,席友莉立即联想到此次的假期,她更是满腹怨恨无从发泄。
「要不是我妈强逼我休假,我也不会狼狈地站在这里。」
「狼狈?」他笑眼态意梭巡她全身,「还好嘛,妳看起来一点都不狼狈。」
「你--你还说!」顿时无名火三丈高,气得她全身忍不住颤抖。
瞥见那对闪着怒火的美眸,咬牙切齿的凶狠模样似乎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徐御影连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请保持淑女风度,别忘了,妳正在别人的地盘上。」
席友莉莫可奈何地咬咬下唇,硬是抑制快要迸裂的怒气,「我知道!」
「明天我们就回度假屋。」
「明天?」
「怎么?舍不得离开这里?」
「才不是,明天是沙雄和阿美的婚礼,我们走得掉吗?」这才是关键所在。
他瞅她一眼,「他们结婚与我回不回去有何相干?」
「要是没有沙雄带路,我们怎么--」霎时顿了口,席友莉忽然顿悟,「你知道回去的路?」
徐御影没反驳也没点头,只是诡笑。
「你一定知道,对不对?对不对?」席友莉在他身边兜旋着。
徐御影看着她,「就算我真的知道回度假屋的路,现在也不能回去,天就要黑了。再说,沙雄是我的好朋友,好歹参加完他的婚礼后再走也不迟。」
「你的意思就是要等明天的婚礼过后,才要回度假屋喽?」她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试图博取他的同情。
「是的。」他坚决表明态度。
「好吧。」她无奈地咕哝。
「别摆一张苦瓜脸,婚礼是喜事,既然来了,就要以欢喜心献上由衷的祝福。」
「知道了。」席友莉意兴阑珊地回应。
要以欢喜心献上由衷的祝福--她哪笑得出来?开心得起来?一屋子全说着她听不懂的话,她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妳好像不想住在阿美家?」他似乎看出她的抑郁。
她诚实地摇头,「不习惯。」
对她的回答他颇感讶异,「妳从来没住过朋友家或是同学家吗?」
「没有。」
「噢。而且,这里毕竟是山区,生活环境比不上都市,难怪妳会不习惯。」
「其实也不全然如此。」她立即反驳。
「那是为什么?」
她低下头道:「因为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总觉得她们好像在取笑我。」
终于找出原因。
徐御影强抑着笑意,免得笑出来,「原来是这样,可是妳也不能整晚都站在院子里。」
「所以我好想回度假屋。」她有气无力地说。
好似被虐待的小媳妇似的,她伫立原地不动亦不抬头,两只手紧紧交缠。
不可否认,她脆弱的模样该死的教人心动。
「这样好了,我去跟沙雄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挪出一间空屋给妳住。」
她惊喜地猛然抬起头望着他,「可以吗?」
「应该不是难事。」瞧她喜出望外的雀跃,徐御影觉得自己有股爆笑的冲动。
「太好了。」她终于笑逐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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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徐御影出面,一切搞定!
席友莉如愿地一个人独占一间空房,尽管屋里设备简陋,也胜过与陌生人共处一室。
不过,她也注意到了,屋里的窗户居然没有窗帘?
「满意了吧?」徐御影站在屋子中间打量四周。
她不语,走到床边抓起床单,走向窗户,试着用床单遮掩住窗户。
「妳在做什么?」他直勾勾地盯着她。
「少了一份安全感。」她回答。
徐御影不由分说地走过去抢下她手中的被单,以嘲讽的口吻说:「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人会跑来偷窥,在这里只有结了婚的夫妻才可以挂窗帘。」徐御影将抢下的被单往床上一撂。
这又是什么怪风俗!
「可是我不习惯。」她控诉。
「不可以依妳个人的习惯而改变,入境就要随俗。」他不妥协地直视着她。
「入境随俗也不能将自己的隐私公开吧?」她顶了回去。
「我已经说了,没有人会跑来偷窥妳的睡姿。」他的眉毛往上一挑。
「不行就是不行,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她气愤地涨红着脸。
真是个倔强的女人。
徐御影走到床边,一屁股坐在床上,双手环在胸前,「不如我就坐在这里陪妳睡。」
「陪我睡?!」她吓得尖叫。
他早就想到她会有这种反应,「再叫,全部落的人都会跑来看个究竟。」
席友莉连忙闭上嘴,目光彷佛搜寻猎物似的从窗户探出去,外面似乎没有一丝动静,她安然地松口气,随即瞪大眼睛看着徐御影。
「不用你陪。」
「别紧张,我只是坐在这里看着妳睡,又不是要跟妳睡在一起。」
「假惺惺,分明不怀好意。」她不屑地冷哼。
「喂,妳这个女人很难伺候,我都说得很明白,我只是坐在这里看着妳睡,说白一点就是做妳的保镳,妳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控制不住地反驳她所有恶毒的指责。
「我不希罕,也不领情。」她依然板着脸,不客气地说道。
「不知好歹。」徐御影冷冷嗤哼。
她不可思议地倒抽口气,道:「你到底是何居心?为什么处心积虑要留下来陪我?你把我看成是什么样的女人!」
「我一直将妳视为女人,至于是哪种女人,全是妳凭空臆断。」他静静地说。
「全都狗屁不通,我认为你想利用我的脆弱,趁机占我便宜,你实在有够卑劣。」她发出愤怒的低吼,抓起枕头不由分说地就砸向他的脸。
徐御影轻而易举地接住枕头丢向床铺,然后飞快地伸出手扣住她的手腕,声音严厉:「妳到底受过什么样的刺激,为什么总是扭曲我的好意?」
什么样的刺激……
她不敢回顾往事,尤其是那一段让她痛不欲生的回忆。
好一会儿,屋内一片死寂,除了她和他不规律的呼吸,听不到别的声音。
蓦地,记忆中的恐惧、愤怒、痛苦涌向她,她终于受不了而崩溃,歇斯底里地吼道:「我不喜欢单独和男人在一起!」她开始嚎啕大哭。
徐御影慌乱地拦腰抱住她,「我真的没有一丝恶意,我只是要让妳安心,想想昨晚我们也是盖着一条被子睡觉,对妳,我没有一丝逾矩行为。」
她泪湿的脸颊贴在他的肩上,他轻声安抚她,彷佛她是一个孩子。
渐渐地,她的愤怒和痛苦尽随着泪水流去,剩下的只有温暖与疼惜的呵护。
她抬起头,朦胧的泪眼瞅着他。
「今晚就让我陪妳,好吗?」双手轻拭她脸颊上的泪痕,「我绝不会碰妳,就像昨晚一样。」
他一再的保证,终于让她点头。
她终于肯松懈心防,不过她的泪却也让他心疼,他不知道她曾经遭受多大的痛苦,但是他能感觉得出来,那是一种沉重、悲愤,甚至带着绝望的痛。
徐御影弯下腰抱起她,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并为她盖上棉被,当他转过身去时,她倏然拉住他的手,「不是说要陪我?」
「总要关灯吧。」
「灯没关,没关系。」哽咽的嗓声几近哀求。
他拂开散在她脸上的发丝,「别怕,我马上回来。」关了灯,他立刻躺在她身后,「安心睡,晚安。」
出乎意料之外的,她翻了身面对他,「晚安。」
「放轻松,好好睡一觉。」他柔声细语,手臂突然圈着她。
她愕然摊开手掌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那韵律带给她一种奇妙的安全感,让她觉得体内最后一丝的紧张消散了。
她试着让自己全身放松,自然地贴近他的胸膛,就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彷佛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上漂浮,那种感觉是她从来未有的,舒服透了!
除了这间屋子、这张床,和这个让她感到温暖、安全的男人,所有凡尘俗事彷佛在瞬间都消失了。
她诧异地想告诉他这种感觉,但是她却发不出声音,周遭的一切变得缓缓的、神奇的游荡着,让她觉得万分满足。
当她闭上眼睛时,她的唇边挂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