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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宿敌 第九章

  首次拍广告的若盈与葳欣对于什么事都感到新奇无比,难掩心中好奇的她们,纷纷从自己所在的摄影棚偷偷跑过来看头一个下海的婷芬情况如何。

  夏学耘正与导演小胖作沟通,讨论该如何运用镜头将广告所传达的效果拍出来,同时也等着正在梳妆打扮的婷芬。

  倏地,在场所有人连同工作人员皆不够而同地发出大大的赞叹声,夏学耘惊讶地转过身去,反倒差点害自己呼吸受到阻塞。

  如同仙女下凡的婷芬让大伙无法将视线自她身上挪开。

  平常婷芬的美就足以吸引人们的眼光,而精心打扮之后的她更显得光彩夺目,将所有女人全比了下去。

  “学耘,我打包票这个广告一定会大红特红。”小胖对于婷芬有着极高的评价与赞赏。

  “我想还是不要拍了。”夏学耘突然自言自语地说着,脑海里浮现千万个问号,他犹豫着让婷芬帮他真的好吗?

  “哥,你看见没?婷芬姐好漂亮哦!”连同是列人美女级的若盈,也被婷芬的美所深深吸引。

  “学耘,你在哪里挖到这块宝贝?”小胖望着已经呆愣住的夏学耘,他可以从夏学耘的双眼看出对恋人般的着迷眼神。

  婷芬身上一袭绸锻般如珍珠颜色的肩带式礼服,把她惊为天人的美表现得淋漓尽致,一头鸟黑亮丽的发丝垂直地披散在她肩膀两侧,将她姣美的脸蛋衬托得愈加柔美动人,得天独厚的柔嫩肌肤不需任何陪衬就已经迷惑众人。

  “耘,这样子还可以吗?”婷芬无规自己惹人心神荡漾的娇媚,是那么风情万种、仪态万千,任谁也抗拒不了她的美丽,她只在乎夏学耘的感觉。

  “我真想把你给吃了。”十分得意的夏学耘附在婷芬耳畔轻轻说了一句,他所说的话让她脸上立刻染上一抹羞赧的红晕。

  “这里是公共场合,有很多人看着。”婷芬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看,生怕他的话被旁人听见。

  “谁教你如此秀色可餐。”夏学耘更大胆地挑逗着,眼中闪着促狭的目光。“人家好心来帮你,你还反过来捉弄我。”婷芬在夏季耘眼中瞧见赞赏之情,在他的凝规下,她的双颊迅速绯红。

  “对不起嘛!”夏学耘笑着连连赔不是。

  婷芬意外地发现他俊帅笑容里竟有些稚气。

  婷芬、若盈和葳欣三人所拍出的广告效果出其好,纷纷打进所属的消费市场,大大提高产品销售量。

  其中以婷芬为主角的化妆品广告更是大受消费者欢迎,广告才上各大传播媒体没多久,便让当季化妆品营业额达到原预定目标,使得化妆品广告老板笑得阖不拢嘴,特地重金奖赏婷芬。

  没多久,夏学耘的公司业绩已经恢复往常水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彻彻底底击垮了梁智呈,若盈还乐得买鞭炮庆祝。

  见过婷芬所拍广告的厂商连连来电洽询,里头不乏一些被婷芬美丽所吸引的老板们,不然就是仅靠着家产过活的败家子,他们想乘机接近她,无数的鲜花、礼物一古脑儿地拚命往她手上送,数量之多简直比山还要高。

  要不是有夏学耘这个大醋桶,在一旁露出凶恶眼光保护着婷芬,否则,恐怕她这只小绵羊已经被那些恶狼给吞入肚里了。

  每天都浸在醋里的夏学耘正与若盈、葳欣等着更衣中的婷芬。

  “真是恶心透顶,当你的祖父都绰掉有余,竟然还想要跟你约会,还有,那些长相酷似猪、牛、羊的臭男人们,以为自己潘安再世呀!仗着有几个臭钱便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我们干脆别做他们的生意。”夏学耘生怕婷芬会被人家抢走。

  若盈与葳欣都担心要是再这样下去,被气得龇牙咧嘴的夏学耘可能就准备要将那些下三流的男人全掐死。

  “现在别跟他们呕气,能忍则忍。”婷芬隔着一扇门对夏学耘说道。

  “芬,你太委屈自己了。”夏学耘既心疼又担忧,已经忘了身旁对他两肋插刀、拔刀相助的若盈与葳欣。

  “我会斟酌情形如何,不会让自己吃亏。”婷芬换上一袭白色低胸礼服,性感十足地自更衣室走出来。

  “你为什么穿得这么露?”看见婷芬以风情万种的姿态出现,夏学耘觉得头好痛,他几乎可以想像当她出现在酒会上时,会有多少苍蝇会闻香而至紧缠住她。

  “你忘了,这是广告中的戏服,厂商希望我以这个样子出席庆祝酒会。”婷芬一脸茫然地看着夏学耘。

  “他们不能要你出卖肉体。”夏学耘一时心急,用了非常不适当的形容词。

  “出卖肉体?你以为我喜欢牺牲色相呀?你自己还不一样,老是跟那些女人打情骂俏,一点也没把我放在眼里,好像还很自得其乐。”说到此,婷芬也火了。

  婷芬也觉得那些出钱的老板真的很烦人,但让她更心烦的是环绕在夏学耘身旁,流连忘返的女星们,她发现黏在他身旁的女人还真多,怎么算都算不完。

  “拜托你们别又吵架了。”若盈与葳欣又忙着劝和。

  但夏学耘与婷芬不理会,他们似乎担心,如果再不把心中醋意给发泄,恐怕有闷出病来的隐忧。

  “是她们自己爱骚扰我,我也很讨厌这样子。”夏学耘为自己辩解道。

  “我就是心甘情愿喽?这一切还不全为了你,否则我为何要自我罪受。”婷芬气夏学耘无法体会她的用心。

  “哥,婷芬姐生气了。”若盈小声地提醒夏学耘,生怕自己被台风尾扫到。

  “唉,我们不是已经约法三章不能随便跟对方吵架或赌气吗?”夏学耘叹气道。

  “究竟是谁先开始的?你自己想一想。”婷芬送了一记白眼给夏学耘。

  “我被妒意冲昏了头,好怕你会看上他们其中的谁。”夏学耘说出他的忧虑。

  “难道你还不能信任我?除了你,我谁也看不上。”婷芬信誓旦旦地说。

  “哟——好一副肉麻画面。”若盈受不了哥哥与婷芬不在乎旁人的真情流露。

  若盈夸张的表情逗得葳欣发笑不已。

  “婷芬,有件事还是得让你知道才行,婷萱她有二个月身孕了。”葳欣告诉婷芬今早从逸风那儿传来的喜讯。

  “真的……与我无关。”闻言,婷芬心一喜,可是想到婷萱背着她与父亲相认的残酷事实,又让她隐藏对妹妹的关心。

  “别再说着违背良心的话了,其实你还是很关心婷萱。”见婷芬仍未改变心意,葳欣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气着。

  婷芬避而不答的态度,让夏学耘与若盈既着急也拿她没辙。

  婷萱一星期里总会拨出空闲时间,准备一些食物以及生活必需品来谷政国住处,陪着孤独的父亲聊聊天、解解闷。

  “婷萱,让你这么难过、委屈全是爸爸的错,要不是因为我,你不会和婷芬闹僵。”细心的谷政国可以看出婷萱多么在乎婷芬。

  望着手中惟一一张全家福照片的谷政国,身体健康已不如从前。

  “爸,你别自责了,姐姐她一定会谅解你。”情绪低落的婷萱忙着安慰父亲。

  “看你这么痛苦,爸感到很抱歉,我再去跟婷芬谈谈,只要你们姐妹俩能和好,即使她不认我也没关系。”谷政国对婷菅有许多心疼与难过。

  “这件事我来解决就好,你还是多多休息。”婷萱十分感激父亲的贴心举动。

  “还是让我试试看吧!”谷政国说道。

  急着想跟婷芬解释的谷政国手里拿着照片,与婷萱匆匆出了门,他们赶到街上,没留意附近路况,忽然,有辆失速的车子从旁边小巷子窜出,直朝着谷政国冲过去。

  “爸爸,小心前面!”心惊的婷萱连忙警告父亲。

  谷政国被车撞的经过就像慢动作一样在婷萱眼前播映着。

  首先那辆车先冲撞谷政国,然后车头转个方向加上轮胎打滑,又将他整个人冲撞上后头的招牌。附近住户全被过大的声响引了出来。招牌上大块的玻璃碎片刺进谷政国胸部,鲜红血液不断自他胸口涌出,怵目惊心的画面惨不忍睹。

  “爸爸,你还好吧?”婷萱跑到身受重伤的谷政国身边,神情慌张地看着血色迅速自父亲脸上消褪。

  “我要去……见……婷……芬……一……面。”生命岌岌可危的谷政国,心中最挂念的还是想得到婷芬原谅,椎心刺骨的疼痛朝他阵阵袭来,没多久他便陷入昏迷中。

  经由路人帮忙,救护车将情况危急的谷政国送至医院救治,婷萱始终跟在身边。

  瞥生告知心焦如焚的婷萱,谷政国随时有生命的危险时,她差点晕了过去,幸亏有逸风在旁照料。

  谷政国法到手术室已经整整一天了,曾多次试图通知姐姐的婷萱却联络不上婷芬,而当护士告诉婷萱,说她昏述中的父亲嘴里喃喃呓语着希望得到婷芬原谅时,她立刻作出决定。

  虽然心系病情垂危的父亲,婷萱依然在逸风陪同下前往婷芬拍摄广告的现场,准备告知婷芬事情真相,她决定不让父亲在与死神痛苦搏斗时,都还一心冀望得到婷芬谅解。

  婷芬、若盈、葳欣侍在摄影棚里好几天,连着赶拍几部广告片,累垮的她们目前最梦寐以求的就是能够好好大睡特睡。

  曾经是夏学耘众多女伴之一的田采瑶赫然出现在摄影棚里,她嫉妒地看着正在拍摄某个场景,目前人气正红的婷芬。她大摇大摆地当着婷芬面前,风情万种地勾住夏学耘脖子,公然挑逗她垂涎许久且人人欲夺的男人,她望着婷芬的一双媚眼竟然闪着嘲弄意味,摆明了就是要给婷芬难堪。

  婷芬当然看见田采瑶刻意营造出的挑逗景象。

  纵然夏学耘曾清清楚楚表明心意与承诺,但婷芬在亲眼见到女人猛对他献殷勤时,那种妒意滋味也让她觉得不好受。

  若盈、葳欣以及其他人皆聚精会神,看着美人在抱的夏学耘会有什么反应。

  “田采瑶,你来摄影棚做什么?我记得没有你的广告要拍。”夏学耘不为所动地扯下她勾住他颈子的双手。

  “学耘,你好久都没来找我,人家可想死你了。”夏学耘的无动于衷让田采瑶的诡计惨遭滑铁卢,但她仍旧死缠着他。“如果你是想来参观拍摄情形,我举双手欢迎,但如果你还有其他目的的话,劝你赶快打消念头,否则我会请警卫送你离开。”意图非常明显的田采瑶不禁让夏学耘十分生气,他脸色铁青地警告道。

  “人家是看你太累嘛!特地千里迢迢跑来看你。”田采瑶不肯轻言放弃最后机会。

  “千里迢迢?”四旁的婷芬听到了,不禁怀疑田采瑶是从非洲跑来的。

  “俊安,麻烦请警卫。”夏学耘生气地说。

  “学耘,我真的很担心你。”当田采瑶被警卫强行押走时,才讶然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她忘记夏季耘是个言行一致的人。

  整个拍摄气氛全被田采瑶给搞僵了,于是夏学耘让每个人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怎么没追出去?”婷芬语气酸溜溜地斜睨夏学耘一眼。

  “刚才你也全都看见了,是她故意耍的把戏。”夏学耘暗叫不妙。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做给我看的?”难掩妒意的婷芬怒嗔地看着他。

  “无论她们打扮得多么妖娆美艳,对我而言都是没有用,我的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人。”生怕心上人误解的夏学耘匆忙来到婷芬面前,以坚定的神情向她表明真心,顿时安定她志怎不安的心。

  在摄影棚里,见逸风带着婷萱突然来到,夏学耘特地把拍摄工作暂停,将一行人带至休息室。

  “姐,爸爸出了车祸,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现在医生们正在极力抢救,我从医院打来多次电话,一直无法将此事通知你。”情绪悲痛的婷萱含着泪告诉婷芬这个消息,双唇忍不住地颤抖着。

  “他罪有应得。”乍闻这个消息,婷芬并没有任何感觉。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可是我们的父亲啊!”婷萱神情痛苦地看着婷芬。

  “我不承认。”即使婷萱百般难过,婷芬也不心软。

  “看样子我得跟你说出事情真相才行,再让你继续误会爸爸,这样对他而言太残忍了。”婷萱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容不得婷芬继续误会父亲。

  “真相?要我再一次告诉你吗?是因为妈妈无法忍受他终日酗酒才黯然离家。”婷芬冷然地说。

  “其实我们所知并非事实,让爸爸酗酒的原因是他发现妈妈跟别人有染。”婷萱的话有相当大的爆炸性,吓傻了婷芬,也吓坏了夏学耘等人。

  “你说谎!”婷萱的话让婷芬脑际轰然一响,全身惊讶得无法动弹,只能杏眼圆瞪地看着妹妹。

  “我说的全是千真万确,爸爸也曾带我去见过妈妈,只是那个女人一直说不认识我们,也不肯承认生过我们这对妹妹,当年她为追求幸福而还弃我们与别人私奔,结果她现在的生活却处于暴力之下,也算是她咎由自取、罪有应得。”说起那个才是真正破坏他们温暖家庭的狠心母亲,婷萱着实替父亲叫屈,眼神尽是凄楚哀伤。

  “这一切是你为了骗我所编出来的谎话。”面如死灰的婷芬惊讶得连连往后退,险些失去重心跌倒。

  夏学耘担心地扶住婷芬,生怕她会无法承受这个大刺激。

  “姐,到现在你还不肯相信吗?非得要我带你去看看那个才是真正伤害我们的狠心女人,等你亲眼见过才会相信我所说的话吗?”婷萱泪流满面地望着婷芬,她知道姐姐此刻心里的感受是如何紊乱复杂,当初听见父亲告诉她其相时,她也是这样的反应。

  婷芬愈听眼神愈恍惚,心情愈狂乱,全身开始颤抖着,她痛苦地闭起眼睛,还不能接受这个冲击力过大的事实。

  “当奄奄一息的爸爸被送人手术室时,都还握着我们全家的生活照。”婷萱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婷芬,一五一十地把父亲几年来所受的苦,原原本本告诉姐姐。

  婷芬双手颤抖地接过婷萱所递来的照片,那是一张在他们五岁时所拍的全家福照片,勾起她还未进人小学前的美好回忆,那是她一辈于最快乐的时光。

  终究,婷芬不得不相信婷萱话里的真实性,在她心里深处那个打了千万坎的结在无形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慌乱、痛心、愧疚和担忧的情感。

  背负着重重罪恶感的婷芬懊悔不已,且心生内疚,她突然明了自己犀利的言语在父亲身上所造成的伤害有多大,恐怕这辈子再也无法弥补。

  “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痛苦万分的婷芬闭起眼睛无力地呐喊着,两道滚烫的泪水沿着她苍白面颊流了下来。

  “对不起,因为最近借故骚扰婷芬的电话太多了,我以为这也是其中之一,所以没将电话转接给婷芬。”躲在一旁偷听的刘秘书向婷芬坦诚自己的过错。

  “是老天在惩罚我。”波涛汹涌的情绪向婷芬袭击而来,让她痛不欲生,她一古脑地苛责自己。心碎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芬。”夏芬耘心疼至极地把婷芬搂在怀里。

  “啊——”受不了过大冲击的婷芬痛喊出声。在夏学耘怀里疯狂地挣扎着。

  所有人都忧心仲仲地眼看着濒临崩溃边缘的婷芬。

  突然,婷芬白眼一翻,晕倒在夏学耘怀里,更引起大伙担忧。

  “婷芬!”看见姐姐因刺激过度而昏厥的婷萱惊慌地大叫着。

  一旁的逸风连连安慰着妻子。

  “婷芬姐,你可别吓我呀!”若盈围上来,摇晃着陷入昏迷的婷芬。

  “婷芬,快醒醒。”葳欣与俊安也十分慌张。

  在大家全慌了手脚不知所措时;夏学耘像发疯似地抱起婷芬冲出休息室。

  “哥,你要带婷芬姐去哪儿?”若盈大喊。

  “找医生!”心系佳人而焦躁的夏学耘咆哮怒吼着。

  一行人担忧地紧跟在他身后。

  当自责过深的婷芬在众人焦急的盼望下醒过来后,整个人变得郁郁寡欢且呆呆傻傻的,她眼神涣散,不发一言,泪水扑簌簌地泛流着。

  “芬,你快点说说话,别这个样子,我会担心的。”浓眉深锁的夏芬耘将婷芬紧紧抱在怀里,轻柔地为她拭去泪水。

  任大家怎么劝婷芬都没有用,她反而将所有担心她的人全赶出房外,独自坐在化妆台前,一脸茫然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婷芬,快开门啊!你千万别做傻事。”不管大伙在门外如何着急地叫唤着婷芬,房里的她仍没有任何反应。

  “我们全聚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你们先回去休息,明天再好好地跟婷芬谈谈。”葳欣看着折腾一天而筋疲力尽的大伙说。

  “我要在这里守着她。”夏学耘面色凝重地说道,不愿离开婷芬半步。

  “有我就足够了,可别全部的人都累坏,否则明天谁来照顾婷芬?”葳欣的话得到大伙同意。

  “哥,听葳欣姐的话吧!如果你累坏了身体,要如何照顾婷芬姐呢?”也是一脸疲惫的若盈耐心地抚慰着夏学耘。

  “芬,我明天一早再来看你,答应我要好好休息别胡恩乱想,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慢慢解决。”夏攀耘隔着门板,语气温柔地对着婷芬说。

  只可惜婷芬压根听不进去,仍没半点回应。

  “我和逸风还得赶回医院,我很担心爸爸的情形。”婷萱片刻休息不得地说。

  听见婷萱对情况危急的父亲担忧着,房里的婷芬内心充满自责与忏侮,她懊恼地自责自己,当初要是肯听婷萱劝告,早点原谅已知悔改的父亲,也不会变成这种局面。

  婷芬痛苦万分地捂住脸蛋,无声地啜泣着,泪水从指缝里频频往下泛流,实在无法承受一个与她最亲近的人正与死神交战着,而导致这样情形发生的凶手就是她。

  当天半夜,婷芬独自带着婷萱交给她的那张泛黄照片和一些现金离开,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一大早,十分担忧婷芬情形的葳欣在房外唤着,但房里丝毫无任何动静,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她心中升起,她猛然打开婷芬房门,里头已没有婷芬人影,她从整齐的棉被床单以及无温度的床得知婷芬并没睡过。她在花店附近环顾一遍仍没有婷芬的踪影,只好急忙通知大伙。

  “要是我昨天留下就好。”夏学耘生气地责备自己。

  “是我没能体会姐的心情,那样的苛责她,所以她才会失去踪影。”婷萱自责着。

  夏学耘放下手边工作,急着四处寻找婷芬的下落。

  婷芬忽然失踪让所有人全坐立难安,望眼欲穿地希望她早日平安归来,随着时间流逝,她已经足足失踪一个月之久了,夏学耘等人忙着四处寻找,并在各大媒体上发出寻人启事。但以婷芬的广大知名度以及还曾一度造成大话题的情况,却依然徒劳无功,始终仍无她的任何音讯。

  “有没有芬的消息?”整天在外头奔波的夏学耘,逢人便开口询问婷芬的下落。

  “没有。”葳欣成天守在电话旁边,就是希望能接到婷芬捎来的消息。

  “都已经过一个月了,怎么会没有消息呢?都是我的疏失,要是紧紧守住她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夏学耘又开始急躁。

  “该怪我,如果我没对姐说那么重的话就好了。”婷萱一样烦躁。

  “也是我的错,我应该更仔细地看住婷芬。”葳欣恨透自己了。

  “求求你们则再责怪自己行吗?没有人有错。”若盈看着把一切过错揽在身上的大伙。

  “要是我……”一想起满心懊恼的婷芬,夏学耘心疼得几乎快纠结。

  “哥,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这个月你比谁都还要累,稍微睡一下吧!”若盈望着面容憔悴的夏学耘说。

  “我怎么睡得着?至今都还没有芬的消息。”几乎不曾阖眼的夏学耘眼里还露着焦急。

  “我们只能满怀希望地等待了。”葳欣双手阖起,衷心祈求上苍保佑。

  “莫非芬发生什么事情,而我们还不知道?”夏学耘猜测毫无音讯的婷芬是否遭遇什么意外,恐惧感顿时攫住他所有心思。

  “老天一定会保佑婷芬姐平安归来。”若盈柔声劝抚着夏学耘。

  “那为什么还没有她的消息呢?”心系着婷芬安危的夏学耘夜夜辗转难眠,没心思工作,幸亏有若盈能稍微帮他分担一些。

  “没有用的,除非姐姐自己想清楚愿意回来或与我们联络,否则我们根本没办法找到她。”婷萱深知姐姐的个性。

  “我还要出去找找。”夏学耘无法静下心来休息,急急忙忙又冲出去。

  突然,一阵刺耳的电话声响,惊动所有人的注意。

  “姐吗?你现在人在哪里?求求你说说话好吗?”婷萱飞也似地连忙接起电话,身边全聚集关心婷芬安危的众人。

  婷芬什么也没说,只是告诉婷萱她再过一阵子就会回去。

  而之所以得知婷芬的暂时住处,还是靠婷萱说破了嘴才勉强要到,但婷芬要妹妹保证绝不去找她才愿意给。

  “芬说的一阵子是多久?”事后才晓得婷芬来过电话的夏学耘,急急地问着婷萱。

  “她没说出明确时间。”

  “若盈说你有芬的住址,把它给我。”夏学耘伸手向婷萱要。

  “我答应她不告诉任何人。”婷萱坚持遵守与婷芬的承诺。

  “求你给我好吗?我再也无法继续空等下去。”寝食难安的夏学耘一颗心乱纷纷的,他的心仿拂也被婷芬给带走一般,成天精神恍惚。

  婷萱终究被夏学耘的深情所感动,于是清楚地将婷芬的住处地址写在字条上交给夏学耘。

  夏学耘一拿到婷芬的地址,不要任何人陪伴,连夜赶往佳人的所在,经过多处询问,焦躁忧愁的地终于在海边找到心系多时的佳人。

  “你瘦多了。”夏学耘眼神定定地凝视着往他走来的婷芬。

  “你怎么会来?”因心乱而苦恼的婷芬惊讶于他的突然出现,她在距离他十步之远的地方停下来。

  含咸水味的海风吹乱了两人的头发,却吹不走他们长久以来对彼此的思念。

  “我是来寻找这一生我最爱的女人,情愿陪她承受一切喜怒哀乐。”夏学耘流露出对她的深深爱意,不忍见她如此傍徨、如此无助。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婷芬心中的痛楚如烈火般蔓延着。

  “你是值得的。”夏学耘朝她走过去,怜悯而温柔地拖起她的下巴,深情地凝望着,并帮她整理被风吹乱的秀发。

  “但是我是一个这么不能体会父亲苦楚的恶毒女儿。”婷芬一双含泪美眸哀怨地瞅着夏挚耘。

  “这是有许多原因所造成的误会。”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夏学耘好不舍。

  “他……他还好吧?”婷芬问出心里最担忧的事情。

  “安然度过危险,正在休养中。”夏学耘知道她嘴里的他是谁。

  “如果……我能早点原谅他,或许事情就会……”婷芬骤然爆出一连串痛彻心肺的嘶喊。

  “从现在开始,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守在你身边。”夏学耘百般呵护她一颗脆弱的心。

  “我不值得你这样做。”婷芬红着双眼注视着她最爱的男人。

  “在我心里,你是我惟一想共度一生的女人,无论你想在这儿住多久,我都心甘情愿陪着你。”夏学耘的眼神充满关爱,深情地说着,他轻柔地为她拭去眼眶中的泪珠。

  他们两人沿着沙滩走着,互诉别离之苦、相思之情。

  “公司怎么办?你不回去行吗?”夏学耘所说的字字句句都撞进婷芬心坎里。

  “由若盈和其他人暂代,你在我眼中就如同稀世宝物般珍贵,我怎么能不守护着你?”夏学耘张开双臂望着她。

  婷芬心中一热,毫不迟疑地投人他为她敞开的怀抱里。

  “什么事都无法阻止我想陪在你身旁的强烈意愿,以后不准你一个人偷偷跑走,要是再这样做,小心你的屁股挨揍。”夏季耘低头注视在自己怀中的人儿。

  “你也会用这样的辞句?”他的抚慰语气在婷芬心里产生了作用·

  “恐怕我也学会‘奶子’那个名词了。”夏学耘别有深意地说道,修长的手指轻轻揽上她柔软的细腰。“我想它不应该再孤独一人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新郎娃娃递给她。

  眼眶里不断涌出的泪水让婷芬视线模糊了,然而她的脸上却泛起微笑,抬起头来望着承诺守护她一辈子的男人。

  待婷芬带着夏学耘回到她所投宿的旅社时,门口前站着一群关心她安危的朋友们。

  “姐,请你一定要原谅我。”婷芬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着。

  “我懂你的心情。”婷芬所有的痛苦和委屈婷萱都能感同身受,两姐妹相拥而泣,悲痛不已。

  其他人看见沉溺在伤感情绪中的姐妹俩,心中皆阵阵抽痛,眼泪差点就要跟着决堤而出。

  “回去吧!”大家诚心诚意地恳求婷芬。

  “我想去一个地方。”这事婷芬已经想了好久。

  “我们陪你去。”大伙异口同声地答应。

  “婷萱,你能带我去见爸爸吗?”婷芬打从心底真心诚意地央求着。

  “嗯!当然可以,爸爸一定很高兴能够见到你。”婷萱几乎高兴得痛哭流涕。

  婷芬在众人陪伴之下,来到医院探望谷政国。

  “爸爸,请你原谅我。”一见到谷政国,婷芬便双膝跪地地说。

  “快点起来,你能原谅我我就心满意足了。”谷政国脸上流露出惊愕的神色,他长久以来的盼望与等待,总算在此刻得到回应。

  “婷萱,我终于等到了。”高兴不已的谷政国泪水夺眶而出。

  “是的。”婷萱心头涌起难以言喻的喜悦,泪光盈然地看着父亲与姐姐。

  噙着泪水的每个人嘴角都露出一抹笑意。

  “若盈,我可警告你,别打你嫂嫂的坏主意。”夏学耘一边说着,一边将嘴里的果核吐出,他已经和婷芬结婚了。

  “只是帮个忙而已嘛!”若盈不齿哥哥的吝啬。

  “连帮个忙也别想。”夏学耘正言厉色地说着。

  “当初嫂嫂也有帮你拍过广告片啊!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帮我拍?”才三年的时间,若盈已经将花店变成连锁企业。

  “就是那样我才担心。”夏学耘希望老婆的美只留给自己一人慢慢欣赏,他望着婷芬的眼神尽是无限宠溺。

  “为什么要担心?嫂嫂的美丽人尽皆知,有目共睹,所以拍广告的效果更好,嫂嫂你也同意吧?”若盈一心要婷芬再复出江湖,帮店打出更响亮的名号。

  “耘,你又把我的碳熏乌梅吃光了。”怀有第二胎身孕的婷芬坐在沙发上,一脸满足幸福样,坚决保持中立,不愿加人夏家兄妹的争吵中。

  “早知道你鬼点子这么多,就别让芬帮你走出自闭的象牙塔。”现在若盈俨然成为皮蛋家族中的一员,老是让夏学耘气得要命,令他悔不当初。

  “很可惜让你失望,而且嫂嫂比你还要疼我这个小姑。”若盈一副他能把她如何的傲慢状。

  “我想该是把你嫁出去的时候了。”每回夏学耘想和老婆亲热时,若盈这个超级大电灯泡就会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猛喊着天气太热、需要降温之类的话,搞得他想尽早把妹妹给扫地出门。

  “时间还早呢!”若盈对着夏学耘猛做鬼脸。

  “梁智呈应该是个很好的人选。”夏学耘马上搬出若盈最痛恨的人。

  “哥,你!”自从梁智呈对夏学耘做出令人发指的事情,他便变成若盈眼中头一号大坏蛋。

  “大少爷、大少奶奶、小姐,亲家公他带着逸风、婷萱夫妇俩和孙子们来串门子了。”李嫂赶紧通报。

  “快让他们进来。”夏学耘轻扶着妻子,准备迎接到来的客人。

  “小姐,粱先生也来了。”李嫂关心地向着盈报备。

  “什么?把他给我赶出去,不要让他进来。”若盈就像要上战场打战一样紧张。

  “若盈,我已经进来了。”梁智呈一脸苦笑地望着着盈,如今他已被这个小妮子迷得团团转。

  “爸,这边坐。”婷芬小心地搀扶着父亲坐在沙发上。

  “预产期快到了吧?”总算苦尽甘来的谷政国慈蔼地问着。

  “下下个月初。”婷芬轻柔地回答着。

  忽然间,所有人皆被若盈高分贝的尖叫声吓坏。

  “梁智呈!你给我滚远一点。”若盈低声的咆哮像是耗光了耐性。

  “别这样嘛!”梁智呈像只小狗般祈求疼爱。

  他这副可怜样让每个人全都笑岔了,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不停揶揄着苦盈。

  婷芬对于这样幸福又温馨的日子充满了感激,红润的嘴角挂着娇柔笑意。

  夏学耘轻柔地抱着妻子,同样珍惜眼前的生活。

  婷芬娇羞地回望丈夫那双令她为之悸动的凝视,感到窝心地甜甜一笑,心满意足地将自己靠在他胸前。若盈就像要上战场打战一样紧张。

  “若盈,我已经进来了。”梁智呈一脸苦笑地望着着盈,如今他已被这个小妮子迷得团团转。

  “爸,这边坐。”婷芬小心地搀扶着父亲坐在沙发上。

  “预产期快到了吧?”总算苦尽甘来的谷政国慈蔼地问着。

  “下下个月初。”婷芬轻柔地回答着。

  忽然间,所有人皆被若盈高分贝的尖叫声吓坏。

  “梁智呈!你给我滚远一点。”若盈低声的咆哮像是耗光了耐性。

  “别这样嘛!”梁智呈像只小狗般祈求疼爱。

  他这副可怜样让每个人全都笑岔了,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不停揶揄着苦盈。

  婷芬对于这样幸福又温馨的日子充满了感激,红润的嘴角挂着娇柔笑意。

  夏学耘轻柔地抱着妻子,同样珍惜眼前的生活。

  婷芬娇羞地回望丈夫那双令她为之悸动的凝视,感到窝心地甜甜一笑,心满意足地将自己靠在他胸前。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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