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人还未到,便请人送了一份礼进宫来。
“格格,烈将军派人送了份礼物给你呢!”如意捧着礼物兴奋地奔进主子的书斋。
“退回去。”玲珑放下书本冷冷回绝。
“格格,别这样子嘛,先来瞧瞧烈将军写什么信给你。”如意从袖口拿了一封信出来。
玲珑叹气,这几天她一直克制着自己在练武吋心无旁骛,好不容易心平静些了,偏偏又被烈风搅乱。
“我看看。”敌不过诱惑,她接过信展阅,字如其人,两行刚劲厚实的字体跃入她的眼前——
宝剑赠佳人,礼轻情义重;
若要知剑名,待我说分明。
“格格,上面写了些什么啊?”一块块黑黑的图形,如意有看没有懂。
“不告诉你,谁叫你平时偷懒不爱学识字。”玲珑心慌意乱地连忙将信压在书本里。
“是不是烈将军写情信给格格啊!”如意贼贼地笑,甚少看到主子如此慌张,可见八九不离十喽!
“才不是呢!瞧瞧他送什么东西吧。”玲珑再也沉不住气,打开朱漆锦盒,看到里面躺着一把造型别致的短剑。
“哇!好特别的剑喔!烈将军还真体贴,朝朝暮暮都念念不忘格格呢。”如意直夸烈将军的好。
“好了,没你的事,下去吧。”玲珑按捺住心乱,放回短剑,合上锦盒。
“是,格格。”如意欠身退了下去。
玲珑重拾书本想看完书,可却一个字也读不下去,眼前老是出现分离时烈风那双带着忧伤的瞳眸,似乎欲言又止……
她用力甩头,不去想那双忧伤黑眸,她的心中只有剑法与冷磊,绝不能被烈风入侵她的心。
然而,愈不去想烈风,烈风的影像却更加深入她的心。
哎呀!别再想他了,不如出去溜一溜,闷在寝宫里她会胡思乱想的。
出了宫门,远远的,她不需太费力就注意到那抹艳阳似的男性高大身影,于是她故意装作没看见的走过他身旁。
她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这个连日来扰乱她的心、害她无法专心练剑的男人。
烈风不以为意,只是伸出手臂攀住玲珑的玉肩,阻止她离去。
“我不想知道那把短剑的来历。”玲珑冷冷地看着他,心口不一。
“找你不是为了那件事,而是另有要紧的事。”烈风唇角扬起浅笑。
既然已经爱上她,也就不急于逼迫她;因为逼迫女人向来不是他烈风的作风,他会慢慢地让她了解他,直到她也爱上自己为止。
“有话快说,我正要出去。”她不安地移开双眼,不解为何每次对上他那双烈焰黑眸时,就会感到心跳加快、浑身燥热,体内的血液仿佛要沸腾起来似的。
“我要去‘武当’办一件事,要不要跟我去?”他的嗓音相当诱人,很难让人抗拒。
玲珑心中迟疑,暗忖要不要拒绝他,可是想到“武当”是武术重地时,她就无法抗拒的想亲眼去看看。
“如何?不去的话我就自己一个人去了。”烈风说着转身要走。
“我当然要跟你去!”玲珑跳到他身旁,生怕他真的走掉了。
烈风的俊脸露出满意的笑容。
☆☆☆
两匹黑色的骏马并列而骑,烈风和玲珑沿途欣赏风景,倒颇为诗情画意。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烈风在赶了一天路后,选了一处河谷下马来,让人马充分休息,调养疲惫的身心。
晚霞满天,渲染了整个天际以及河面。
凉风吹来,玲珑不禁沉醉在这片七彩绚丽中。她蹲下身子,双手掬水喝,清澈的河水一入喉,浑身消凉舒畅。
“喜欢吗?”烈风蹲在她身旁。
“好美啊!还是宫外比较好,成天待在宫里快闷死人了。”她闭上眼睛,用力的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好舒服啊。
烈风心动地看着她满足的笑颜。
“你怎么知道这么美的地方?”她心无城府地赞叹这片天然美景。
“我以前经常往来这里,因为只要过了这个河谷,‘武当总坛’就到了。”话落,他的黑眸隐约藏着一股伤痛。
“对了,既然你曾经学过武,又那么爱武,为什么你要弃武从政呢?”玲珑不解地凝望着他充满伤痛的黑瞳,猜测着他有什么曲折的身世?
烈风看着天际渐渐染黑,沉思许久后,才缓缓说出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的阿玛爱武成痴,可说是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虽然他是‘武当’的掌门人,但他并不因此而满足。为了争夺武林盟主的宝座,不惜斩情断爱,弃我病危的额娘不顾,害她含恨而终;从此我就和我阿玛父子绝裂,离家出走,不再继承‘武当’。我和我阿玛父子绝裂,可说是我对他的报复;而武术害死了我额娘,夺走了她的所爱,因此我发誓永远不再碰武术。”这段锥心泣血的尘封往事他从未对别人说过。
“但是,你可知道你对你阿玛的报复,不仅毁了你阿玛,同时也毁了你自己啊!”她深深明白,一个爱武的人若要他放弃武术,那无异是自我毁灭。
烈风点头。“离家出走后我天天买醉寻欢,流连温柔乡。只为了忘掉我割舍武术的绝痛,那几年我醉生梦死,比死人还不如。而后我凑巧救了皇上,是皇上开导我,将我导入正途,否则我大概醉死在温柔乡里了。”他并不避讳说出年少荒唐的事。
“你我同样习武、爱武,我可以了解你的心伤,那伤口到现在一定还很疼了?”玲珑感伤地轻问。
烈风摇头,淡淡说道:“这个心伤在遇到你之后,已经渐渐弭平了。”
“为什么?”
“那是因为你的缘故。”黑眸爱怜地凝视她。
“因为我?”他又露出那种教她心跳加速的炙热黑眸。
“是你那舞剑的热情平抚了我的心伤,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的心只跟随着你,只爱你一人,无法再爱别的女人了。”他的嗓音又轻柔又低沉,有喜悦,也有感伤。
“你爱上了我?但你明知我爱的人是冷磊啊……”玲珑哑声说道。
“我知道你另有所恋,所以我也不愿逼你,但我会等,直到你爱上我为止。”他轻柔地捧起她的脸颊,黑眸深情似水地锁住她的眼。
“烈风,你可不可以不要爱我这么多?我的心只有一颗,而且早已经给了冷磊,永远无法对你交心,所以别在我身上白费心机了,你还是快去找别的女人共度白首吧。”她泪眼相对,感到心几乎快被他强烈的爱所摧折。
“爱你的情潮一旦在胸口爆发,便再也压抑不了,非得要见到你,澎湃汹涌的心才能干静……”他将满腔的情意倾巢而出。
“别再说了……”她紧紧地捂住双耳。
“你舞剑的倩影早已在我的心底生了根,你强装坚强的容颜也已在我心底绽放枝芽,一心只想将你的芬芳收进我的羽翼里保护,不愿再让你承受风雨的摧残……”他紧紧地拥住她。
玲珑不住地摇头,欲诉还休,更加惹人心宠怜惜。
烈风低头封住她颤抖的芳唇,爆发的热情直要她的回应才肯罢休。
玲珑的心乱得无法思考。
冷磊、烈风,孰轻、孰重?谁对她最真?而谁又对她付出终不悔?
“你送我的那把剑叫什么名字?”激吻过后,她脸红心跳、全身酥软地被他拥在宽阔的怀中。
“那把短剑是烈家的传家宝,是要传给媳妇儿用的,我额娘临死前交给我,现在我把它送给了你,你就是我的妻子了,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他斩钉截铁的立誓。
在见不到玲珑的日子里,思念每晚啃噬他的心,在无人可倾诉之下,他只好寄托宝剑来传达他的思念了。
“传家宝?”玲珑吓了一跳。“等等!我没有说要嫁给你啊……”
“我可以等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手了!”烈风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坚定的宣告。
玲珑感到茫然不已,爱情扑朔迷离,她真的深深地坠入了五里雾中。
☆☆☆
爱情要专一的道理她不是不知道,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的原则她不是不明白,然而,烈风那强烈的爱情宣告硬是狠狠地将她爱冷磊的情给抽离了一些,教她再也无法填平那缺口,只能一点一点的被烈风吸去……
哎呀!她突然回过神来,出了宫外就该开心些,别净想这些烦心的事儿了。
举目四望,只有她一个人,烈风去捡拾树枝准备在这里升火过夜,于是她无聊的舞起剑来打发时间。
河光剑影,煞是惊心动魄,马儿嘶嘶发鸣,像是对她精采的表现发出喝采声。
对自己的表现她自认相当满意,可是她却觉得似乎有那么一丝缺憾,但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只是下意识的举手投足,做出平时驾轻就熟的动作。
明知剑舞要舞得尽兴得靠情感和心灵相互融合才成,但她惊觉自己现在根本没用心和情感在舞剑啊,因为马儿的注视并不能引起她强烈的共鸣,那么上次她是在谁的注视下有了这种奇妙的感受呢!是冷磊!还是烈风!
蓦地,她感受到一道灼热如火的眸光,她本能的朝那人望去;当四目相交,烈风的笑容映入她眼底时,她仿佛得到激励般,剑舞得更加带劲……
是了,她要的就是烈风这种炙热专注的视线,足以燃烧她舞剑的情感以及悸动她爱武的痴心,而这也就是为什么每次对上烈风的黑眸时,她便感到心跳加快、浑身燥热,体内的血液仿佛要沸腾起来的原因了。
相较之下,冷磊的寒霜视线只会教她紧张而已,不能带给她同样的感受。她着实不懂为什么只有烈风的注视才能给她这种感觉呢?
烈风拾取了满手的树枝后折回,在看到玲珑舞剑的丰采时,炙热的眸光专注地在她身上,等她结束剑舞后,修长有力的长腿走向她,扬唇笑道:“你这次的表现不错,有进步喔。”
“谢谢你的夸奖。”她含笑接受他的赞美,一点也不扭捏。
“我来升火。”烈风将手中的树枝放在地上,开始升火。
“我也来帮忙。”玲珑学着他在旁折枝煽火,但手脚显得有些笨拙。
她在帮忙升火?烈风瞪大了黑眸,愣愣地看着眼前完全没有一丝皇格格尊贵娇气的玲珑。
“烈风,你怎么了?”她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没事,我只是有点惊讶你会帮忙,你不怕伤到玉手吗?”一般的格格都相当宝贝自己的手,哪肯做这种粗活呢?
“唔,你瞧,我这双手因为长年握剑,早已长了茧,已经不能称作是玉手了。”玲珑娇笑道,大方的摊开双掌给他看。
烈风握住她的双手,黑眸就着火光仔细地看着那上面的薄茧,久久不语。
“我不是你想像中那种养在深闺、不食人间烟火的娇贵皇格格,你一定感到相当失望吧?”玲珑坦言道。
她不敢期望每个人都能接受她特立独行的作风,而她更不会勉强自己在别人面前假扮一个娇弱无助的皇格格。
“我一点也不感到失望,反而对你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烈风捧起她的双手,在那长了薄茧的洁白掌心印下一吻,充满疼惜。
“你这句甜言蜜语曾经对多少女人说过?”她抽回手,觉得整个手心快着火了。
“只有你一个,信不信?”他似真若假地问。
“鬼才信你的话!”她朝他扮个可爱的鬼脸,纯真得像个小女孩。
烈风发现了她稚气的一面,更加深想要拥有她的欲望。
玲珑不再搭理他,自顾自地练起“天女剑法”的招式,那是她每天必做的功课。
“先别练剑了,来吃烤鱼吧。”烈风叉了一只香味四溢的烤鱼递给她。
玲珑摇头。“待会儿再吃,我正练得起劲呢。”
“那是什么剑法?”瞧她练得都忘了喊饿了。
“这是冷磊为我创作的‘天女剑法’,他答应等我练好后,就要跟我一起出宫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呢!”
烈风闻言,原本炙热的黑眸倏地降温,胃口顿时尽失。
他输给冷磊不是没有道理的,原来他就输在这一点上;纵使如此,他仍旧不放弃心中的坚持,但他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赢得她的芳心呢?
“你觉得我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你可要实话实说喔。”她不是那种只想听蜜语甜言的人;相反的,她更勇于接受别人的批评。
“你再重新舞一次,我刚才没看清楚,看完后再给你评语。”他想瞧瞧冷磊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没问题!”她一说完,很快地出剑,寒气从她身上迸发而出,周围的气温霎时陡降。
“我想知道冷磊是如何淬炼这把‘天女神剑’。”看完她的表演后,烈风没有先给予评语,反而问起“天女神剑”的由来。
“这把‘天女神剑’可说是把旷世奇剑、与众不同喔!因为冷磊将它深埋在灵湖里悴炼,养天地之寒、集星月之阴,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潜后才完成的。”她好生敬佩冷磊造剑的能力喔。
“养天地之寒?集星月之阴?无怪乎‘天女剑法’是如此的至寒极阴了。”他说出自己对“天女剑法”的观感。
“那我到底表现得如何?”她想听听他的评语。
“你表现得可说是可圈可点,但我认为如果能够男女一起合练,刚柔并济,相信一定可以化减原来太过阴寒的剑法。”他分析道。
“男女一起合练啊……我不知道可不可以耶,因为我从来没有跟冷磊一起合练过。”她蹙着秀眉,侧着清艳的小脸思索着。
“真的?不如我们两人来试试看吧。”烈风热络的提议。
“现在?可是我没看到你有带剑出来啊。”她不解地说道,但很快地便讶异地看到他从地上捡起一枝长长的树枝。
“无所谓,只要心中有剑,连树枝也能化成利剑。”烈风轻松回答。
“那我们现在开始吧。”她好想试试他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烈风朝她点头,凭着刚才的记忆和她对起招来。
好奇怪耶!不消太久,玲珑就对两人的绝佳默契感到不可思议,因为只要她的视线一和烈风接触,马上就能意会他要出什么招式,让她有种心灵契合、相知相惜的感觉。
“烈风,你有没有注意到咱们两人的剑法配合得多好!”她偎近他身旁娇媚说道。
呃……她身上的香气一袭来,令烈风全身一紧绷,差点使错一招剑法。
其实他也觉得相当不可思议。果然就如同他所分析的,以他自身阳刚的内力配上她阴柔的内力,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正好相互融合,一点也没有产生排斥的作用,而且还跟她配合得如此完美……
两人频频对招,任凭时间流逝,谁也不想打断这美好的时光。
“想不到你只看过一遍,就将剑法给记起来了。烈风,我开始对你另眼相看了。”玲珑不舍的停手,感觉到心犹自发烫,不解为何不像平常一样心凉如冰。
“怎么样?你和冷磊对剑时也有这种感觉吗?”刚才在对招时,他清楚地感觉到两人的心是如此贴近,他相信她和冷磊绝对没有经历过如此的感觉。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回宫后立刻找他一起合练看看,然后再告诉你结果。”玲珑轻笑道,心中想着若和冷磊一起合练的话,一定更契合无比。
“不要回去找他。”烈风激动地吼出声。
身陷爱情监牢里的他,无时无刻不被玲珑无邪的话语所折磨;他央求她能够给他一把钥匙释放他的情苦,可是她却将钥匙错交到别的男人手中而不自知。
“你这个人很奇怪耶,是你自个儿问我这个问题,怎么又凶我呢?”她双手插腰,不满的嘟起粉唇。
“我没有凶你。”他闷声掉头看向漆黑的河面。其实他是在生自己的气,没事拿自己跟冷磊比较做什么!
“瞧,你这不是在凶我吗?”她没好气地说道。突然眼波一转,恍然大悟的说道:“喔——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在吃冷磊的……”
“醋”字根本无法出口,因为她的粉唇已被人粗暴的占领了……
玲珑被他热唇上的力道吓住了,心中顿时明白:原来男人吃起醋来就会这么霸道啊!
可不知冷磊会不会像他一样也吃醋呢?
记忆中她还没瞧见过哩。嗯,下次试他一试。嘻!
而后,烈风拥着娇喘不已的她,告诉她说这里的日出很美,若错过那第一道曙光的话,甚为可惜。
“我怕我会睡过头。”
“放心,到时我会叫醒你的。”他的微笑中有着无尽的宠溺。
玲珑安心地闭上眼睛,而烈风却一夜未曾合眼。
☆☆☆
朝日东升,曙光乍现。
“玲珑,醒醒,天亮了。”烈风柔声唤醒怀中的睡美人。
“好美!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跟你一起迎接的朝日。”玲珑很快地睁开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盯着那片如梦似幻的日出云海。
“昨晚睡得可好?”他轻轻拨开她散在额间的发丝。
“昨晚是我有记忆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晚了,没有恶梦、一夜好眠。”她扬起满足的笑意,身子自然挤进他的怀里,静静聆听他平稳的心跳声。
他平稳的心跳声带给她一种无法言喻的安全感,那是她长年在纷扰斗争的宫中所无法感受到的。
“你都作什么恶梦?”他不明白皇上独宠的小九格格竟然会作恶梦?
“后宫后妃争宠斗争、手足争吵不睦,五阿哥甚至还威胁要将我赶出宫中,让我尝尝失宠缺爱的滋味。”她说得很是淡然。
“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一根毛发的。”他怜惜地轻吻她眉间淡淡的轻愁。
“烈风,不要对我太好,我会赖上你的。”她睁开眼睛凝视他阳刚俊挺的脸庞。她竟然依赖起他的怀抱了,怎么办?
“我就是希望你赖上我,最好是一辈子。”烈风诱惑地说道,惟有让她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他才有机会赢得她的心。
“我们做兄妹好不好?虽然我有这么多的阿哥,但却没有一个是真心疼我这个妹妹的。”她既已先爱上冷磊,便无法再爱烈风,只好将烈风对自己的感情化作兄妹之情了。
她何其有幸,能够被这两个男人深爱着。
“兄妹?!我不要做你哥哥!”他吼出内心的不愿。
“我们非得这么做不可!”
“我要向你证明我们绝对做不了兄妹!”烈风激烈地封住她的红唇。狂野的掠夺她芳唇的甜美,炙热的大掌狂妄地抚遍她玲珑有致的娇躯;而他阳刚的健躯仿佛具有惊心动魄的力量,不仅撼动了她的心,更使得她全身轻颤起来……
玲珑捂着自己颤抖的唇辦,凄楚的水眸看着他。
“你瞧,若是兄妹之情,你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吗!”他不会看错,她的反应分明对他也是有情意的啊。
“烈风,别这样,我无法不爱冷磊,所以我们之间只能有兄妹之情,如果连兄妹都做不成,那我们就别再见面了。”她抗拒地离开他怀抱,清楚地对他言明。
“难道我们之间只能做兄妹?”烈风黑眸忧伤地望着她,心仿佛要裂开似的。
“这是让彼此解脱、不再痛苦的最好的方法了。”玲珑用力地点头,眼看泪珠儿就要滚落而出了。
“如果做兄妹可以止住你的泪水,那我就如你所愿吧。”烈风忍痛说道。因为他曾经发誓不让她流下一滴眼泪,那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他转身走开,想让彼此的心情缓和一下,而当他来到河谷的另一头时,眼尖地看到前方站着一名身着黑色劲装、鬓发全白的老者。
“我正要上‘武当’找你,想不到你自个儿倒找上门来了。”烈风冷眼看着眼前那气势明显衰落却仍不服输的阿玛。
“这么久了,你还没搞定皇九格格啊?”烈王爷以质问的语气问道。
“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主意,但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烈风打从心底鄙视他的阿玛。这就是他无情的阿玛,一心只想如何壮大自己的版图,视亲情如无物。
“任何人、事、物若是碍到了我的前途,我就要插手。”烈王爷说得理直气壮。
“就像当年的额娘,以及现在的我,对吧?”烈风冷笑出声。
“没错,当年你额娘就是想用病重来绊住我,好让我当不了武林盟主;而现在的你,连一个小小的皇九格格都搞不定,我这个做阿玛的只好插手来管了。”
“所以你就进宮到处请托,想再找一个皇格格跟我凑成对?”烈风眯着危险的黑眸,直视着这个令他鄙夷至极的人。
“我绝不容许你随随便便将那些烟花女子带进门,要进门的活,只有皇格格才行;皇九格格不成,其他皇格格也成。”只要能跟皇上联姻,那他不仅可以重振武当的雄风,连掌门人的地位也屹立不摇了。
“说穿了,到头来还不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烈风感到相当痛心,有这样的阿玛可说是相当可悲。
“难道你忍心看数万名武当弟子沦落街头行乞?”烈王爷想以侧隐之心打动他。
“如果整个武当沦落到那种地步,也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我就等着看你和整个武当一起沦落吧。”烈风一席话便将烈王爷的嘴巴堵死。
烈王爷,悻悻然上马离去。
而留在原地的烈风,只是抬头望着白茫茫的天际,黑眸底映着孤绝。
玲珑悄悄走了过来,目送骏马远扬。
“烈风,刚才那人是谁啊?”看到他疲惫孤绝的表情,她忍不住问道。
“我阿玛来找我了,所以我们不用去‘武当’了。”烈风突然紧紧回搂住她。
“他对你说了什么话了?”她不安地轻问。
烈风久久不发一语,只是牢牢地抱住她,感受她更实依偎在自己怀中,慢慢地让她温热的体温温暖他发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