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感受著怀中依附著他生存的温暖娇躯,黑翔冀的手缓缓地揉著他所迷恋的细软发丝,轻轻低声唤她,「小苗。」
「呃?」绿苗语音模糊地在他怀里应了一声。冬夜里主人的体温无非是最佳的暖炉,她的身躯开始习惯让他搂著她睡,几乎在一上床周公就找上她了。
「我们结婚吧。」黑翔冀的声音虽然平稳,却恍如在宁静的夜里投下一颗惊天动地的炸弹。
「呃?!」感到周公的棋盘也被主人的话炸个粉碎,绿苗惊愕地瞪大双眼,睡意全消地从他怀中揉出头,诧异地瞪著黑翔冀。
早就明白他的小绿苗会有这样的反应,黑翔冀唇边微扩起轻笑,又将他的话重复一次,「小苗,我们结婚吧。」
「结、结、结……」绿苗错愕地口吃,瞅著主人在黑夜里明亮异常的眼眸,心里怀疑到底是她睡昏了,还是她在作梦?怎么会梦到主人跟她说、跟她说……
「结婚。」黑翔冀微笑地将那个正确的词说出,温柔的手依旧轻抚著她的发丝,「没错,结婚,就我和你两个人。
这次绿苗确信她没听错,花了好半晌的时间压下她心中的错愕,然而她的心仍然混乱得不可思议,「为、为、为什么……」
黑翔冀在心底默默地叹息一声,「我要和你结婚还有为什么吗?」
「可、可是……」绿苗根本听不下任何敷衍之辞,这种情况太诡异了!「晓、晓彤姐怎么办?她、她……」
黑翔冀拧了拧眉,差点忘了他还有个未婚妻在德国。难道小苗的忠心还包括吴晓彤?因为她认定吴晓彤将是那个和他共度一生的女人?他不悦地压低声量,「我们结婚和晓彤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没有关系?」绿苗不敢置信地轻哺,怎么会没有关系?她和主人结了婚,那一直在德国痴心守著主人的晓彤姐该怎么办?等晓彤姐回国,她又该如何向晓彤姐解释?
望著绿苗焦虑的眼神,黑翔冀的心揪然在胸口拧成一个结。小苗终究还是将他当成主人,对他从来没有过情人间的独占欲,面对这样奴性坚强的她,他该怎么办?真的还要再等待吗?
出乎寻常的抽痛在胸臆间起伏,黑翔冀自嘲地泛起一抹微笑, 其中微乎其微的苦涩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我要你是因为方便,现在有个重要客户的老婆极力想坐上这个位置,晓彤人在德国,叫她回来就来不及了,但是你在我身边,只要你成了我的老婆,我可以免掉被那些女人纠缠的麻烦。」
是这样吗?绿苗愣愣地瞅著黑翔冀,心底莫名地猛然震痛了下。方便?主人和她结婚只是为了「方便」?并非她所有最狂妄的梦境里所想像的,那不是种因感情而起的求婚,而是一种利用……
但她是他的影子,她本该服从她的主人。绿苗头一次强烈地憎恨起自己身为影子的身分,为了不让黑翔冀看见她眼里的忧伤,她将头再度埋进他的胸怀,企图瞒骗自己主人的求婚不是为了方便,而是为了那个他想求婚的对象是她。
谎言能持续多久呢?谁也不明白这个答案到何时才能尘埃落定。
黑翔冀将她的沉默当成她的允诺,气愤著自己,同时也气愤著她不曾将他在她心中占有,除了主人以外的身分,他的手报复性地搂紧她,俨如试图想将她揉进他的身体,不再让她掌控著他无法控制的情绪。
深吸著她身上少女的幽香,黑翔冀勉强自己在她发间冷淡地开口,「明天准备一下,我们到法院去公证。」
「呃。」绿苗在他怀中屏著气息轻轻颔首,以防自己喉中的硬咽在不经意的情况下流泄而出。强忍住心中的痛楚撕裂般地扩张,她在他怀里竟意外的难忍……
*****
为了「方便」的婚姻啊!
没有蜜月、没有任何新婚后的喜悦,夜里相同的除了搂著她睡,他并没有因为结婚而做出进一步的要求。她仍旧在补习班里求学,他一样每天为公司的生意早出晚归,就这么恍恍。惚惚地过了三个月。
一切的生活都如往常一般,就像一杯放了隔夜的茶,早已冷却,只留下淡淡的苦涩,在偶然无法入睡的深夜里,她会浅浅地在主人怀中尝到那杯隔夜茶的滋味,然后抱著他温热的身躯与她异常冰冷的心彻夜未眠。
绿苗微微地扯开嘴角,手边切著今晚准备的蔬菜。身为主人的影子,她当然明白「方便」是主人要求,而她不得不从的命令,主人可以要她的命。要她的服从,但这些日子以来主人对她的态度,让她曾不由自主的莫名兴起一抹她身为影子不该拥有的想像,认为自己可以得到更多,认为自己可以……
她低呼一声,刀子切著了手指,她呆望著指尖殷红的血珠愈凝愈大,似乎企图吞噬掉指间的白皙。
不该贪求啊!人心是贪得无厌的怪物,得到了不知满足,还会贪恋地想要求更多,然而他已经给她很多了,给她一个躲风避雨、衣食无缺的屋檐,给她单纯无虑的成长环境,她还能多要求主人给她什么?
思忖起三个月前站在牧师与几个证婚者面前,牧师所念过的婚姻誓言,绿苗苦涩地泛起一个笑。爱他、敬他、怜他,在贫困与病痛间仍不分离,至死方休,多像她身为影子的教诲啊!如果婚姻的誓言就如同她从小所受的影子教育,那么影子和妻子的差别有多么小?不需那些誓言,她早对主人做到了这一点。
对于圣坛前牧师要求她说下那句「我愿意」,她可以轻而易举地相信自己可以扮演好誓言中的角色,但是主人呢?在主人同样被要求许下「我愿意」 的那句允诺前,她曾打睫毛底下偷瞄他的神情,他虽然也说了那句话,但是他的神情却是带著淡淡的讥消,黑眸深邃得令她解读不出他的心里想著什么。
如果婚姻的神圣仅止于此,那么她的服从与主人的「方便」不啻是对婚姻最大的讽刺。她这辈子注定是主人的影子,怎能奢望有与光并存的一天?她是个替身,代替著远方的晓彤姐,等到晓彤姐回国的那一天,她终将退回自己身为影子的本分、退回她应该属于的角色。
渭然的泪水缓缓地滴落,与指上的血滴融合后滑下她的掌心,瞅著泪滴状的血水,绿苗才明白她哭了,不是因为刀伤,而是她那份空虚的心破了一个大洞,冰凉的风不再轻缓地吹袭她的伤口,改以蚕食鲸吞的方式将她的心扯成碎片,逼迫她去承认,承认自己无法再安于影子的身分。
对主人的感情,不知在何时已走了样,她气自己贪恋得太多、渴求太多,沉溺在太过虚幻的美梦中,却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已变得不可自拔。她宁可不知不觉,在平凡的日子底下承受主人的呵护,不要去深究这段变调的关系,不要去贪求她不该要求的温柔。
绿苗几乎是半哽咽著做完那顿晚餐,将近黑翔冀回家时分,她赶紧躲回房里,用冰毛巾敷著她的双眼,害怕他回家后,会由她红肿的双眼瞧以她此时内心的软弱。
黑翔冀准时回家,在用餐间敏感地注意到绿苗的沉默,她始终坐在他的对面低垂著首,拼命攻击著她面前的食物,却显少将食物放进嘴里。他不悦地微微拧起眉头,主动问出他心里的疑问:「小苗,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呃?」绿苗茫然地抬起头,却又想起自己的双眼有可能穿帮,连忙又低下头去,但语气里的支吾却泄漏了她的紧张,「没、没有。」
「你口吃了。」黑翔冀直接指出绿苗无法隐瞒的事实,「每次当你紧张的时候,你总免不了口吃的毛病。」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犀利的眼眸直瞅著她的脸庞,而后眉头拧得更深,「你哭过。」
虽然并不明显,但是他仍看得出她的双眼有些浮肿,黑翔冀暗忖著,不知小苗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却不愿让他知情。他温和的口气下有著不可置否的询问:「小苗,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绿苗慌张地摇头,「没有……是、是洋葱……」她怎么能告诉主人,她心里万般交杂的感受?
「洋葱?」黑翔冀轻嘲地揭穿她的谎言,「今天晚上的菜色里,我可不记得我有吃到洋葱。」
「呃……」这下惨了,她干么找一个那么笨的理由?一下就被揭穿了。绿苗静默地噤声,眼神不断地回避他梭巡的目光。
黑翔冀脸色骤然阴沈,黑眸危险得俨如风雨来前的阴霾,他单手支起她的下巴,不许她再逃避他的目光,「小苗,我不喜欢你对我说谎。」
绿苗顿然脸色发白,她何尝又愿意说谎?编织谎言是为了逃避不想面对的事实,然而说谎对现实的残酷毫无助益,只会更加可悲。瞅著黑翔冀严厉的脸庞,不争气而软弱的泪水由创伤的心湖泛起,迅速地盈满她的眼眶。
「不准哭!」她的泪水加深了他的怒意,同时也加深了他心中的无力感。她是他的妻,然而他始终为了等她而未对她做出夫妻之间应有的亲密,痛苦忍耐了三个月的时间,他的小绿苗依旧将他当成主人,而不是丈夫。
「在没有告诉我你哭的理由前,你没有哭的权利。」黑翔冀眯细了眼,痛恨起她的奴性竟能屹立不摇,无视于现实的改变,单纯地留在她的影子世界里,连哭的原因都不敢对他提起。
绿苗委屈地抿了抿嘴,怎么也咽不下喉头干涩而痛苦的硬块,泪水如溃堤般涌出,滴滴滑进黑翔冀温热而有力的掌中。
对她的怒气与怜惜交杂著浓烈的情绪搅动,黑翔冀低吼一声,以意外狂猛的力道吻住她发颤的红唇,抚著她因泪水而湿滑的脸颊,她被动的心蓦然发酵出与她泪水相同苦涩的滋味。
他还要坚持等下去吗?明知三个月小苗不因身分的改变而改变对他的观点,他怎能再等下去?呵,到头来他的等待只是他自己的狂想,自以为是地企图改变她的奴性,相信她可以表现得像个他所爱的女人。
不,他无法再等了,若是她仍未改变,那么他还要度过多少三个月因欲望而无法成眠的夜晚?就当是挫败后的堕落好了,苦等三个月仍等不到她的心,那么他宁愿得到她的人,好去欺骗自己没被她的奴性伤得如此不堪。
决心不再等待她的适应,黑翔冀坚决的双臂毅然拦腰抱起绿苗纤细的身子,决定在今夜彻底让她 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子。
面对如此充满侵略的眼眸,绿苗惊慌了,当柔软的身躯被放倒在床上的那一刻,她明白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在今晚终将溃决,脸上的泪痕未干,而她的身子无意识地朝床边缩去。
「呵,怕我吗?」冷冷地在嘴边浮现一抹邪气的嘲弄,黑翔冀并没有上床,仅是站在床边以复杂难辨的眸色直瞅著她的退怯。她的脆弱模样并没有让他的心得到强势的快意,相反的,他的胸口因她的恐惧而紧缩,他所细心呵护、静心等待的花苗并未因他的耐心而绽放,没想到最终的结果,他竟像个丧失心智的猛兽,在她仍惊惶失措的情况下强要她的身子。
绿苗强迫自己的手脚留在原地别动,也别紧抓著被单不放,她怯懦地摇了摇头,「不、不是,主、主……」
「别叫我『主人』。」黑翔冀轻柔地提醒道,晦黯的眼眸带著一丝猛然被割伤的痛意,他缓缓地接近她,身躯狂猛地朝他呐喊著渴望,「小苗,嫁给我三个月里,我却必须时时刻刻提醒著你,我的身分不再只是你的主人,你知道这种感觉有多难受?」
绿苗不知该怎么回答,意外地被他低沉嗓音中的伤痛所获,那样的声音带著超乎寻常的魔魅,迷惑她所有的心思,也同时安抚她紧绷的情绪,每每望著他的眼眸,她总无法转开视线,因她明白,只要感受到那份迷乱的思绪,她就再也逃不出那如火般灼热的锐利黑眸。
敏感的指尖缓慢而充满柔情地经触过她的脸颊,黑翔冀不禁为指下的滑腻肌肤叹息,魅人的嗓音渗透了欲望,在夜里听来格外沙哑,「小苗,我喜欢这样触碰你,碰你细嫩的颊、碰你微颤的唇。碰你柔细的发……」
他每说一处,指尖也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那个地方,轻触的指梢却带给绿苗更为强大的震撼,她仿佛被催眠般任他抚弄她的脸庞,之前对他的恐惧,早已在一句句深情而盈满情欲的低语中消失踪影。
胸臆间的鼓动加剧,加速将热流传遍她的全身,令她呼吸缓缓地加速起来,无法去分辨那抹不知从何而生的燥热,她无法轻易地将之撇去。
黑翔冀咽下喉中的叹息,不知不觉间他的双于捧住她的脸庞,贪恋地摩掌著她纤细的颈项,他的唇缓慢地覆住她战栗的唇瓣,先是轻吮,并没察觉她有任何胆怯后,他完整地覆住她,细细品尝著她口中的所有甜蜜,然而当她不自觉地在唇间低吟时,他捧著她脸颊的双手力道倏然加重,缓慢的柔情转为火热的掠夺,狂袭过她每一分感官。
当绿苗感受到身躯间的温暖时,黑翔冀早已紧紧地搂住她,他吻中含带的狂猛情潮吓著了她,却也深深的令她迷惑其中。在绵密的细吻中,她己无暇去思考那份泉涌而来的欲望是如此撼动著她,和他相契的躯体恍若一切早已注定,明白不论是心灵或是她的躯体,她总有一天将会是他的,完整而无半丝保留。
轻怜蜜爱的温存随著她的衣棠渐褪而瓦解,每每肌肤多一寸与空气相接,随即就被黑翔冀炽热的唇所熨烫加温,在她的体内碰撞出愈来愈激烈的火花,她几乎无力承受,只能任火苗四起,激起无力的娇软身躯强烈震颤,在他颀长宽实的身下低吟翻滚,感受著他热烫的体温,却不能平息那抹几乎令她疼痛的渴望。
情欲的喘息氤氲地在两人间弥漫,黑翔冀似折磨般缓缓地抚上她柔嫩饱满的浑圆,挑戏著她动情的急喘,轻揉她尖挺的粉色蓓蕾,直到绿苗不能自己的揽紧他的颈项,无言地朝他要求更多,他唇边才带著一抹无法逼视的邪气笑容,俯首吻住她敏感的花蕾。
刹那间,绿苗瞪大眼,无法自抑地低吟出声,噬人的欲望已鲸吞了她所右的矜持,在这样的时刻里,她无法再坚持什么影子的立场,所有的防卫都已被汹猛的情潮冲破,全身只能感受这无法抵制的陌生幻境。
折磨仍不停息,在她身上不断煽燃的唇,蜿蜒而下地移至她的腹间,尚未从那冰凉的空气中清醒,她最后一件蔽体物在不觉下已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他温热厚实的掌轻探过她的柔软。她不由自主地倒抽口气,夹紧双腿抵抗这突来的袭击,柔荑深埋进他浓密的发中,暗哑的声调几乎听不出是她的声音,「不要……」
黑翔冀抬头瞅进她因情欲而脆弱的眼眸,深邃的黑眸满布著犹如野火焚烧般的光芒,他低嘎地在她颈间低语,温柔得近似恳求,「别拒绝我,小苗,别拒绝我,我无法忍受你的拒绝。」
他啄吻著她温润的颈间,在她耳畔留下一连串的吮咬与轻语,「天晓得我渴望你渴望了多久,渴望得让我疼痛、让我怯懦,只有你能让我有如此无助的情绪,所以,不要。怕我,因为我无法承受你的恐惧……」
绿苗迷乱地瞅著他,他的话语那般诚恳,甚至带著令人心折的柔情,理智已被情迷的欲火燃尽,她的身躯不能自己地为他所慑动,吐息间,尽是两人交缠的气息,有著淡淡的烟草昧,和那魅惑人心的黯潮。
她放松的躯体轻易地卸下那份羞涩的防卫,他灵巧而修长的手指轻触过她的花瓣,轻揉慢捻著她全身火苗所汇集的地方。绿苗无法抗拒那份强烈得疼痛的欲潮,惊呼一声,她弯紧他厚实的身躯,指甲紧陷入他紧绷的臂膀,不住地嘤咛急喘,却对她浑身不可抵抗的热流感到惊慌而无能为力。
「放松,这会让你更容易接受我。」她太生涩了,黑翔冀耐心地在她耳畔轻抚低哺,情欲紧绷的临界点几乎烧断他最后一分自制,然而对怀中人儿的怜惜却让他不能咨意放任自己的愉悦,他要她的初次是完美的,在她仍未准备好接纳他之前,他绝不能枉顾她的意愿而占有她。
昏乱的迷眩已超越她能接受的界线,绿苗狂乱地咬上他坚实的肩,以压抑下喉中扭曲的低鸣,腹间汇集的热潮狂热得不可触及,涨痛地等待著,等待这场情欲必经的路途,咆哮著她仍未熟悉的需要。
「小苗,你要我吗?」薄薄的汗水早已浸湿两人相贴的躯体,黑翔冀目不转睛地瞅著她,嘎哑地寻求她的同意,「告诉我,你要成为我真正的妻子。」
绿苗紧咬著牙,声音破碎而不成声,她不明白自己等待什么,又需要什么,然而在隐约间她却又明白答案,最后的一丝紧绷被膨胀过度的狂喜所击退,而他的手触及她最敏感的地方,她只能不住地嘤咛,任最深沉的渴望流浪而出,「我、我要成为……你的妻子。」
激情的片刻中,黑翔冀意外地流露出最温柔的笑容,温柔得恍若他这辈子只为了等她这句话。他缓缓地扶正她的脸,声音低柔得恍若最深情的甜蜜,「小苗,看著我。」
绿苗闻言睁开湿润的眼眸瞅著他,心弦为他眸中饱含的感情所折服,她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坚挺正抵著她,而所有未能满足的渴求正激荡著她的身躯。
等待许久的欲望轻易地穿越她的花瓣,黑翔冀俯首吻住她痛呼的低吟,在她紧缩而颤抖的身子下,他温柔地等待她的适应,等待她初为女人的疼痛退去,直到占有她的那一刹那,他才明白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等得有多苦。
无法去形容那种被撕裂的感觉,绿苗僵直著身躯,莫名地发觉那阵难耐的疼痛逐渐淡去,而她的身躯本能地放松,无意识地吸收来自于他的热源,包容了他的坚实,隐隐约约地泛起渴望的浪潮,似乎要求她该主动再引起那份让她沉溺的激情,于是她修长的双腿自主盘上他的腰,而她轻吟的嘤咛则在他绷紧的颈间轻吻著。
直到她紧紧著他的紧绷容下他的欲望,黑翔冀再也无法白抑地冲进她的体内,燃烧的欲望随著等待而加深律动,他不能抗衡那抹想将她揉进自己体内的希冀,彻底地占有怀中撷获住他所有情感的女人。
直逼而来的狂喜震慑住绿苗的身心,她不能自己地反应著他的需索,任愈发强烈的光与热冲进她的躯体,情欲已弥漫至无路可退,紧拥著灼烫而宽广的胸膛,她好像投入火中的飞蛾,展翅扑向自焚的烛火。
「我的妻子。」在飞舞的最后一刻,黑翔冀无法自抑地流露著他欣喜笃定的笑容,在缠绵的深吻中释放了他自己,他贪恋地仍索求著她每一份的回应,像是永远也不肯放开,而她的名字;早已成了他低回不已的离歌。
这一刻,光与影的分别不再重要,她是他的影子也是他的妻,然而同时,他将她带到了光明之处,而他愿深潜进黑暗里,成为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