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夜在这机场上来去的次数已经难以计数,每次她都努力让自己潇洒自若,也每次都告诉自己,她很快就会回到祖国的怀抱。
可这次她却莫名的感到沉重,昨天看到的母亲背影,到现在那个影像还一直在她的脑中盘绕着,久久不散。
「到那里会有人去接妳,一切都帮妳安排好了,妳只管安心的练习吧!」
荻健锡不停叨念,她却有股冲动,想跟他说:「我不去了。」
但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合约在前,加上她对工作向来不马虎,到口的话就只能硬生生的吞回肚子。
「妳在那里有任何需要,就跟照顾妳生活起居的泰勒莎说,请她帮妳准备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罗夜点了点头。
他挑眉问:「不会又跑掉吧?」
「怕就跟着我啊!」
「妳可不要告诉我,妳对我依依不舍。」荻健锡忍不住调侃她。
然而,他自己倒因为这个调侃而感觉沉重,这些日子大部分时间他们都独处在一起,一想到她要一个人飞往摩纳哥,他真的有些不舍。
「拜托不要那么恶心,谁会对你这种爱唠叨的男人依依不舍,想太多了。」
「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们是情侣关系,依依不舍也是应该的嘛!」为了炒热气氛,冲淡一些离情伤感,他继续嘻皮笑脸以对。
「靠!那是为了不伤到你好兄弟而演的戏,你当真了啊?」
「外界都知道妳是我的女人。」
「有哪个男人会希望自己的女人当赛车手?」她忽然道。
「这……」他总算发现今天的罗夜不太对劲,「妳是不是不想去摩纳哥?」
「没有。」她否认。
「昨天发生什么事情?」看她的表情真的很怪,荻健锡起了疑心。
「没有。」
「听说妳昨天很晚才回公寓,而且喝醉了,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点时间,要不要跟我谈谈?」
「没事,昨晚和一群兄弟一起喝酒,太高兴就多喝了几杯,你这人真是婆婆妈妈。」罗夜撇开脸,假装嫌恶的赶他,「你快走吧!没见过像你这么闲的总裁,要是你继续这样,我担心公司会倒,自己拿不到酬劳。」
「有其他三个东方四少当我的后盾,妳不需要担心,绝对倒不了妳的。」
「最好是。」
「我最近走不开,妳到那边除了练习以外,别到处乱跑。」他忍不住又继续叮咛,活像送小孩出国的爸。
罗夜突然停下欲离去的脚步,转头瞅着他看。
她的注视让荻健锡很不自在,「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干么那样看我?」
「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喜欢?是啊,这种心情若否认说不喜欢真是有鬼,但是罗夜一再言明不能爱上她,为了不让她跑掉,他死也不能承认。
举手戳了她的头壳一下,他笑说:「别作白日梦了,该出境了。」
最排斥爱情的明明自己,但是很怪,荻健锡这一否认,竟把她的心情推进了谷底。
这样最好不是吗?
没有情感纠葛,少了牵绊,也不会有背叛。
但是,一路上了飞机,她眼眶竟泛起一抹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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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夜才出了国门,茱利亚就在同一天抵达台湾,当沈崇信告诉荻健锡她的来访,他真的吓了一大跳。
「嗨!荻总裁,好久不见了。」在沈崇信的带领下,茱利亚笑嘻嘻的出现在他的办公室。
「并没有很久,几天前我们才见过面而已。」
茱利亚脸上的笑容不减,「这话听起来好像不太欢迎我来,是我会错意吗?」
「没那回事,的确是茱利亚小姐会错意了,妳来我当然欢迎,喝什么?咖啡或茶?」
「入境随俗,请给我一杯台湾高山茶吧!」
「崇信,你出去的时候叫秘书送两杯乌龙茶进来。」
「好的。」
沈崇信一退出荻健锡的办公室,方才还很安分优雅的茱利亚就随性了起来,她走到荻健锡身旁,嗲声说:「你一回台湾就不和我联系,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呢。」
「不好意思,最近我比较忙,而且我们合约都签订了,所以就没有再去打扰茱利亚小姐。」茱利亚靠得太近,近到他不想看见她的乳沟都很困难。
「你的爱将呢?怎么没有在你身旁陪着你?」
「罗夜去了摩纳哥,为了参加GF1大赛而进行密集特训。」
「这样啊!」她脸上的笑更加妩媚了,肢体也有意无意的碰触他,「这么说,我来得正是时候喽?」
女人发春会散发出一种特殊气息,据说人身体自然散发出的费洛蒙是男女互相吸引的因素,例如狗在发春时,母狗身体上会散发出一种特殊气息,而公狗就是循着那股气味前来示好交配。
人再怎么聪明也还是一种动物,看见猎物也会发出动物的本能。
茱利亚的眼神所散发出来的,就是那种讯息。她把荻健锡当成了她的猎物,所以不惜千里来到台湾。
女人主动示好,男人是该深感荣幸的,但是太直截了当的女人会教人畏惧三分,加上茱利亚是合作厂商,也是车队幕后资助者之一,关系没搞好,怕会影响整个车队的后续发展。
这让他略感头疼,茱利亚是得罪不得的人,和她独处太久,危险的是他。
「总裁,朴先生和渚先生来找您。」沈崇信在门口道。
「请他们进来。」
沈崇信退开一条路,朴理诺和渚铭惟紧接着进入他的办公室。
看见两个救星及时出现,他飞快的起身迎接,「你们来得正好,我正要打电话约你们出来。」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居然起身迎接我们耶!天要下红雨了吗?」渚铭惟忍不住调侃他。
「有客人在啊?我们来得好像不是时候。」朴理诺眼尖,很快就发现办公室还有其他人在。
「没那回事,你们来得正是时候。」荻健锡攀住朴理诺的肩膀,猛眨着眼求救。
「喔!既然有聚会,我打个电话叫苹果出来好了。」
「我叫崇信去接她。」
半路杀出两个程咬金,茱利亚心底有些不痛快,但看三人交情甚笃,她按压下胸口的怒气,优雅如常的笑说:「不帮我们介绍一下吗?」
「这两位是我的好朋友,朴理诺,渚铭惟。这位美丽的小姐是R总裁茱利亚小姐。」
「幸会!」
各自递出名片,欠身客套,省略了握手的动作。
现在朴理诺和渚铭惟知道这美女是谁了,荻健锡回来之后提过她,是个大胆又风骚的麻烦美女。
「这样吧!我们边走边聊。」三人默契良好,渚铭惟率先领前把茱利亚引出去,让落后的两人有机会说话。
「没想到她会大老远跑来找你,你魅力不凡啊!」朴理诺忍不住亏他。
「别糗我了,目前我跟她是合作关系,得罪不得,我正头痛着呢。」
「那你准备怎么应付?」
「拜托苹果帮我招呼,我先谎称有事出国去避避难。」
「你是不放心某人吧?」朴理诺是过来人,很轻易的看出荻健锡的小小心事。
「你想太多了。」
男人哪,总是死鸭子嘴硬,不过朴理诺可一点也不急着挖掘他的秘密,终有一天一切会曝在太阳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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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罗夜是拚命三郎一点也没错,抵达摩纳哥时正好天亮,接机的人送她到住处之后,她放下行李就要求接机人送她到赛车场。
她已经荒废了太多时日,所以必须加足马力迎头赶上。
就如荻健锡所说的,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她人一到,就有专属的一群人等着伺候她,从教练到维修团队,无一不齐。
「荻先生提过妳赛车的资历还太轻,所以训练要比平常人严格,这方面我必须先跟妳说清楚,免得妳误会我是故意刁难妳。」
教练马克是个黑人,高大黝黑,看起来凶狠无比,说起话来也不客气,如果他不先表明态度,确实很容易令人误解他对她有偏见。
「任何训练我都可以接受,也不会告状抱怨,请放心。」
罗夜清楚即便她赢过几次比赛,仍旧有不少人认为女人进入赛车界是极为不祥的,所以会对女性赛车手有偏见也是很正常。
但是她会用实际成绩来让众人明白,女人不是赛车场上的恶梦。
「另外,我看过妳在GF2比赛的报导,那种事情绝对不可以再次发生。」
「我明白。」
「好了,妳到场上跑一圈,我要看看妳的速度,才能确定接下来训练的方向。」马克请助理人员帮她测量时间,就径自走开了。
整装后,她正打算戴上安全帽,却被远处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吸引了目光。
以为自己眼花,她努力揉了几次眼睛,再朝那个身影看去。
当视线越来越清晰,她心底的震撼也越来越大。
「不可能的,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罗小姐……」助理叫了她几回都没有反应,最后只好轻碰她的手肘。
「什么事?」
「我要帮妳计时。」助理提醒她。
「喔!」
缓缓把安全帽套上,当她再度把视线转向那个人站的方向,却发现已经没有半个人在了,彷佛她刚才看到的只是幻影。
「是我看错了吗?」
她已经有十五年以上没见过那个身影了,最后一次是在她七岁的时候,渐渐的,她记忆中那个身影被她母亲跌坐在地上的哭泣背影给取代了。
也许真的只是错觉而已。
绕了半圈,她还是想弄清楚真相,所以没跑完全程就折返回起点。
看见她回头,助理很紧张的追着她胞。「罗小姐,妳还没跑完全程吧?怎么回头了呢?马克教练会不高兴的,他是个很严格的人,罗小姐……」
不理会助理的叫喊,她的步伐越走越快,并且在训练场四周不断的走动找寻,然而几乎快要把训练场翻遍了,依然不见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人没找着,魔鬼教练马克却出现了。
「妳到底怎么回事?不练习却绕着训练场跑,为什么?」
「没事。」
「如果不是荻先生拜托我,我根本不想当女人的教练,妳若是不想练习就早点说,我也很忙。」
很严重的性别歧视,马克的语气让罗夜很不舒服,「如果你很不爽,可以不用理我,还有,请尊重女性,我会让你清楚你的性别歧视有多滑稽!」
从来没人敢当面反驳马克,尤其还是个女人,她这一番话把他气疯了,他扯着嗓叫她滚。
罗夜没有回头,一如她的个性,完全不当回事。
现在她满脑子都充塞着那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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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健锡人才到达机场,就接到马克告状的电话,电话中,马克气呼呼的嚷着要辞掉教练的职务,他只好连连安抚,挂了电话后,又马上打电话给罗夜了解内情。
「没有教练也无所谓吧?我不需要一个鄙视女人的人来当教练,我会认真练习,你不用担心。」
「妳会不会太任性了点?」他该用严厉的语气责备,却发现自己一点也气不起来。
因为他也不喜欢马克看不起女人。罗夜是他挑选的赛车手,他对她有信心。
「任性?我一直都是如此,你不是早就知道的。」
「是啊!」荻健锡承认这点。
罗夜闷哼一声,「那就不要指望我和其他女人一样。」
「妳心情很差?因为马克?」
「他影响不了我的心情。」
「那就是太想念我喽?」他笑着说。
罗夜在话筒那端哈哈大笑,很不给他面子。
「这么直接,真伤我的心。」
她并不是没有感情的人,也多少感觉到自己对荻健锡有那么些许好感,接到他的电话让她感到开心,但仍不愿意承认自己对他有那么一丝想念。
「你那边好吵,我要挂电话了。」
「原来勇敢的夜女神也有逃避现实的时候啊?」
「荻先生,你实在是想太多了。」
「唉!不过我还真有点想念妳呢!」荻健锡又是开玩笑的语气。
「那可就糟糕了,我正想要去钓个老外。」
「妳千万不要那么做。」
「为什么?」她装傻。
「因为我会吃醋而把他的鼻子揍扁。」
「天高皇帝远,你想管也管不到这边,不过今晚没有人陪我喝酒,倒真的有点遗憾。」突然间她觉得好孤单,那背影让她变得很脆弱,甚至想念起在法国两人依靠着彼此过夜的那一晚。
这念头才闪过,她心底发生一声惨叫。
天哪!她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荻健锡了吧?
不可以!男人都是无心的,就像那个抛妻弃女的负心汉一样,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恋上的时候口口声声说爱,当恋爱的感觉失去了,就会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
她不想再重蹈母亲的覆辙。
「我要挂了。」她有些落寞的说。
「罗夜。」
「干么?」
「妳有心事对不对?」他能感觉出来。
「没有,我只是少了酒伴而已。」
「了解。」他在心底轻轻的告知,我很快就会飞去陪妳喝酒。
但为了给罗夜一个惊喜,他没有告诉她他正准备飞往摩纳哥。
「我要挂了,在那之前麻烦你告诉马克,我的成绩一定会让他跌破眼镜。」
「我已经告诉过他了。」
终于那端传来嘟嘟声响,荻健锡收了线顺手关机,把护照交给海关人员,通过检验,他转身走向飞往摩纳哥班机的登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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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罗夜很早就到训练场,就在她踏进训练场的时候,她看见门半开着的休息室内站着她一直在寻找的背影。
她真的没有看错人,当那张脸转过来的时候,她手上的安全帽匡啷一声的掉落在地上。
「妳是谁?为什么在外面偷听我们说话?」
面对那个人的质问,罗夜不言不语,直到助理跑过来替她捡起安全帽,对方才恍然。
「妳就是梦幻飞星的女赛车手?」
「对。」
「妳站在外面是想窃取本田赛车队的机密是不是?」
这个赛车场是外租给车队训练车手的,因为熟悉车道更能够掌握胜利先机,所以这里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车队赛车手。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会是敌对车手的教练,这也意味着她即将和这个抛弃她母亲和她的男人为敌。
多可笑啊!
「妳那是什么表情?本田车队的手下败将竟然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人,太放肆了!」那人恼怒道。
助理伯她惹麻烦,不断的拉着她走向她的专用休息室,「罗小姐,本田车队是这几季的冠军队伍,您千万不要和对方正面冲突,有什么不愉快也要忍下来。」
「那个人是谁?」
「谁?」
「刚刚那个人,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喔,他啊,他是本田车队最近力捧新星诺克的父亲,也是诺克的教练。」
「诺克的父亲?他结婚了?」罗夜觉得惊讶。
「罗小姐,您的问题很奇怪,古教练年纪不小,当然结婚了。」
「是啊,他早就结婚了,我应该问他是不是再婚了。」她修正自己的问题。
「什么?」助理对她的问题感到不解。
「没事。」再回头,她看见古教练正陪着他的儿子朝车子停放区走去,一股不服输的冲动让她接过助理手上的安全帽,快步朝两人走去。
在诺克跨进车座内准备启动引擎时,她挑衅的说:「来赛一场吧!」
「妳在干么?!妳不知道在赛车训练场是禁止私下比赛的吗?!」古教练气愤的责备她,「果然是没有经验的新手,会输不是没有道理的。」
「输?还没比赛呢!怎么会知道是输还是赢?」
罗夜脸上的冷笑让古教练感到些许压力,但以他一个父亲的私心,他不容许有人看扁自己的儿子。
「没那种必要,输赢要等上战场才会分晓。」
「原来是怕了,早说嘛!」
坐在车内的诺克不眼气,心浮气躁的说:「让我和她较量一下好了,我会让她输得心服口眼的。」
「不行就是不行!这女人疯了你也跟着疯了吗?私下比赛会被大会取消资格的。你可以出发了。」
古教练这一催促,诺克只好踩了油门奔驰而去。
「不能较量是吧?」连安全帽都没戴,罗夜也跳进车内,油门一踩,很快的迎头赶上。
这一场比赛没有分出输赢,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抵达终点的。
离开之前,她丢给古教练一句话,「我会打败他,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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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夜喝醉了,回到住处时,连开门都找不到钥匙孔,她干脆坐在大门外,拨打电话给台湾的母亲。
「妈。」
「干么?」电话那端的人声音冷淡。
「不要再想他了,那种人不值得妳为他流泪。」
她全调查清楚了,早在那个人丢下她们母女俩之前,就已经和现在的女人在一起了,他们是在赛车场上认识的,当时那个女人是他的助理。
诺克是他们的儿子,他是本田力捧的秘密武器,他拿不过不少大小奖项,今年预计要成为GF1的NO.1。
「妳在发什么神经?」罗曼伶没有听出她的不对劲,在话筒那端还不停的骂她,「我不是说过了,如果妳不放弃赛车就不要叫我妈!」
「我会放弃的,但不是现在。」
「现在和未来有什么不同?」
罗夜拭着泪水。「当然不同,有一天您会明白的。」
「既然妳不听话,就随妳吧!」
「妈。」罗夜又唤了一声。
「还有什么事情?」
「您要好好保重,不要再为那种人哭了。」
话筒那端突然传来嘟嘟声响,罗夜知道她母亲把电话挂了,可她还是没有收线,她自言自语的拿着话筒说:「我遇见他了,他早就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他们有一个甜蜜的家庭,他的儿子叫诺克,是我的敌手……那个抛弃我们的男人……他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妈……」
那些话罗曼伶统统没有听到,但是荻健锡却听见了。
他刚抵达,站在阶梯上看着罗夜,看见她蜷曲着身体蹲在大门旁,拿着手机哭着,那一瞬间他很想冲上去把她抱在怀里安慰。
罗夜的故事他并不是很清楚,谜样的她一直让他很着迷,但这个柔弱得好像随时都要被风给吹走的女人却让他心疼。
而从她刚刚拿着话筒说的那番话,他终于知道些许大概。
原来她之所以会排斥爱情,是因为她始终不相信爱情,那个抛弃她们母女的男人该下十八层地狱!
罗夜抬头看见他站在阶梯上,以为自己在作梦,拿起手上的啤酒对他提出邀约。
「妳醉了。」荻健锡上前接走她手上的啤酒,架起她,按了门铃。
泰勒莎前来开门,「荻先生,您怎么……小姐喝醉了啊……」
「泰勒莎,麻烦妳帮我把外面的东西拿进来,谢谢。」他吩咐道。
罗夜想抢回他手上的酒,「我要喝酒。」
「好,等下让妳喝个够。」
好不容易把罗夜弄上床,她却还嚷着要喝酒。
「酒鬼,小心碰到色狼。」他出声念了她两句。
「荻先生,还需要什么吗?」泰勒莎问道。
「不用,妳去休息吧!」
「晚安。」
泰勒莎离开后他也没有闲着,罗夜喝多了,开始鲁起来,不仅开始宽衣解带,还完全把他当成性无能看待。
她穿着内在美抢酒,他却得忍受她无心的折磨。
哪个男人能够视若无睹的面对一对呼之欲出的波涛?
「小姐,妳快点睡觉好不好?」把她压躺在床上,他很希望她马上倒头呼呼大睡,如此他才能逃过这甜蜜的折磨。
但罗夜没饶过他,双手往他腰上一环,突然靠着他的背无声的哭了起来,「为什么要丢下我和妈妈?同学都笑我没爸爸,妈妈每天都在哭,你这个坏男人!」
她不只是哭,还对他拳打脚踢,但他全咬牙忍下来了。他痛的只是外在,罗夜的伤害却是根深蒂固在心底,比起她的痛,他觉得自己这一点点痛不算什么。
这一夜折腾了很久,久到连他都无意识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