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颖心的动作,展翔大笑起来,俯身将她连人带被地抱了起来。
“哎呀!你放开人家啦!”颖心轻轻挣扎。
“不放!”展翔依然邪恶地笑着。他若不放手,她还真奈何他不得。“你还好吧?昨夜我是不是伤了你?”展翔突然放柔了语气。
“你怎么问人家这种事!”颖心羞得不敢见人,直往他怀里钻。
“为什么不能问?你是我老婆耶!”
“我没事啦!”一缕细细的声音自展翔怀中传出。
“今儿个我心情不错,你想不想和我到堡外去逛一逛?”
“当然想,太棒了。”
“快穿好衣服,我们立刻出发。”
“你先出去。”她羞怯地指着房门。
“为什么?”
“人家要穿衣,你当然要出去。”
“真受不了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这样扭扭捏捏。”展翔邪睨着她,好笑地叹气。
“不习惯嘛!”
“好吧!我回过身去就是。”
“不能偷看唷!”
“是!老婆大人。”他无奈地转过身去。
颖心立刻快手快脚地行动起来,深怕他临时变卦。“好了。”她在极短的时间内着装完毕。
“走吧!”展翔回过身来,牵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她真是个小东西,个头娇小的她连他的肩膀也不到,甚至更差了一段距离。小小的手放在他的巨掌中简直不成比例,但也就是因为她这样地柔弱,更激起他保护的欲望。展翔特地放慢步伐,配合她的小莲步。反正这一天他已打算好好陪她,也不在乎是否会花太多时间在走路上。
两人来到弱水亭时,颖心已是气喘连连,展翔的小步对她来说仍算大步。
“先歇一会儿,我忘了你还没用膳,等吃过饭再出去。”
“我不饿,可以不用吃啦!”
“不行!”展翔直接拒绝她,转头传唤一名经过弱水亭的婢女,要她准备一些餐点。
“你真是霸道!”
“我是为了你好。”展翔坐在石椅上,拉着颖心坐在他腿上。“这是什么?”他瞥见颖心的胸前垂挂着一颗鲜红色的石头。
“刚才急急忙忙地忘记放进衣服里了。”她立刻将石头放进衣襟里。
“那块石头哪儿来的?”
“我已经嫁给你了,所以告诉你也无妨,这块石头是红血石,是我父母留下的遗物。”颖心再度拉出那颗石头,递到展翔眼前。
“颜色鲜红如血,清彻透明,其中绘有地图方位,莫非就是我师父提起过的那颗石头!”展翔仔细端详红血石。
“你师父也知道红血石?”
“我师父师母原本居于杭州,就是因为这颗石头引发了灾祸,两人才避居到陕西来。”
“那么这石头当真是有些古怪了。婶娘一直交代我,千万不可以让外人看见,否则可能会有杀身之祸。”这颗石头若不是父母留下的遗物,她早就扔了,省得成天戴个不祥之物,心里不得安宁。
“的确,除了我以外,别再给第三者见到。”他边说边又将石头放回颖心的衣襟内。
“这石头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我也不太清楚,待会儿我们就到牧云山庄去见师母,自然可以得知真相。”
“太棒了,我们可不可以在山庄中多住几天?”
“随你爱怎样都可以。”展翔宠溺地说。
“你对我真好。”她冲动地在展翔脸上印下一吻,随即又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自在。
“搞错地方了。”展翔懒懒地睨着她。
“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里才是正确位置。”他指了指自己的唇。
“才不理你。”颖心撇过头去.故意不睬他。
“不理也不行。”展翔双手转回颖心的头,俯下头去,以炽热的双唇灼烧颖心柔嫩的樱唇,两人都迷失在彼此的唇所形成的魔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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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翔带着颖心来到牧云山庄,这时展翔的师母章夫人正在后院赏花,他们两人随即走向后院。
“阿翔,你们怎么来了?”章夫人微笑地招呼他们。
“来看您老人家。”展翔走近章夫人在她身旁坐下,颖心落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真好,真好。”章夫人慈爱的眼光来回地看着这对新婚夫妻。
“师母,我们有件事想请教您。”
“什么事?说来听听。”
“颖心,将石头拿给师母看。”
颖心自衣襟中拉出红血石,从颈项上卸下,递到章夫人眼前。章夫人原本带笑的脸在见了红血石之后,变得毫无血色。
“你这石头是哪儿来的?”章夫人颤声问道,自颖心手中取过红血石端详。
“从小就带在身上,这是我父母的遗物。”
“你父母是什么人?”
“我父亲名叫沈四海,母亲名叫凌如玉,但婶娘要我不可以随便对人提起父母的名字。”
章夫人闻言身子一颤,差点倒在地上,幸好展翔眼明手快地扶住她。“你婶娘叫什么名字?”她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
“张雅若。”
章夫人听见这名字,眼泪泉涌而下,紧紧抱住颖心。颖心也搂着章夫人,但显得手足无措。
“你是我的女儿啊!”章夫人哭得几欲断肠,多年来她心中的遗憾终于在此刻消除。
“可是我的父母早就过世了,您怎么会是我娘?”
“你真的是我的女儿。”章夫人急急地说。
“师母,到底怎么回事?您说清楚点。”展翔也感到极度震惊,他一直以为师父和师母膝下没有子女。
“十七年前,你师父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救了一个老者,那名老者为了表示感激,就将红血石送给他,并告诉他红血石的秘密。那红血石本是生于极南的一个海岛,那名老者得到之后爱不释手,于是将宝藏的地点刻在上头。”
“宝藏?!”颖心和展翔同时惊讶地问。
“宝藏是那名老者从年轻时开始累积的。他的武功十分高强,几乎是打偏天下无敌手,于是他潜入皇宫盗取重宝,几乎将整个库银洗劫一空,几十年来,宝藏累积甚多,据说总价值可以再创另一个皇朝。”说到这里,章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毕竟是岁月无情,那名老者也日渐衰老,功力大不如前,终于在一次打斗中受伤,也因此,他拥有重宝的秘密被宣扬开来,四处涌来觊觎宝物的人。有一回他几乎命丧荒野,幸亏你师父路过而搭救了他。”
“然后呢?”展翔急于得知详情。
“这名老者偷盗宝物,并不是存心想推翻宋朝,只是眼看皇帝昏庸、荼毒百姓,而决定偷去宫中宝贝,以消心头之恨。他见你师父年轻力壮,为人又正直,于是以红血石相赠,自己则归隐乡间。他说自己是风烛残年、成不了气候,要你师父代他完成伟大的志向。”章夫人的眼神逐渐迷蒙起来,似乎是忆起了某件悲伤往事。
“谁准知道那群围攻老者的其中一人,因此得知了红血石的秘密,邀集了十多名好手相助,整个沈家在没有防范的情况下惨遭灭门。”话未说完,章夫人已是声泪俱下。“为了不让红血石落入奸人手中,也为了我们刚满月的女儿保住性命,我们夫妻死命护着弟妹张雅若逃出去。当时我仍在坐月子,打斗没多久就晕了过去,你师父也受了极重的伤而不支倒地。”她转头看了眼颖心,只见颖心眼中写满了惊讶和不敢置信。
“贼人在我们上偏寻不着红血石,一把火将沈家烧了个干净,若不是串仆队雇拖着我们夫妻逃离火窟,我们早已被活活烧死。后来我们逃到陕西,从此隐性埋名,你师父本名是沈四海,而我的本名就是凌如玉。”说完,章夫人,不!沈夫人再度望向颖心,看看她的反应。
“您真的是我娘!”颖心投入母亲怀中痛哭,没想到今生还有机会和亲娘见面。
“我的乖女儿,娘想你想得好苦。这些年来,我和你爹四下派人暗中查访,始终找不到你和雅若的下落。”
“只可惜女儿没能见爹爹一面。”
“雅若呢?她还好吧!”
“婶娘三年前就过世了。”颖心的泪再度决堤而出。
听到这消息,沈夫人心如刀割,和颖心相对垂泪。“我欠她太多了,她将你养到这么大,又把你教得这样好……”
展翔在一旁实在看不过去,亲子团圆是幅很感人的画面,但也不必哭得如此凄惨。“团圆是好事,怎么可以哭呢?”他出声安抚两个哭泣中的女人。
“也对!我真是老糊涂了,尽是抱着你哭。”沈夫人拭去泪水绽开一抹喜悦的笑容,虽然嘴边含笑,仍无法止住流淌的泪水。
“娘!您别伤心了,今后我会好好侍奉您的。”颖心低声安慰。
“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伤心?这是喜极而泣啊!”沈夫人轻抚颖心湿濡的脸,仔细地为她拭去泪水。“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它安排展翔娶了你,又将你带到我面前。”
“是啊!感谢老天,让我们母女能聚在一起。”直到此刻,母女俩才破涕为笑,聊着别来情事,展翔反倒成了外人。
他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她犹带泪的脸散发出幸福的光彩,唉!他美丽的小妻子竟是他恩师的女儿,这实在巧得不可思议,但他衷心为她高兴。只要她能一直这么幸福地甜笑着,教他做任何事他也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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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展翔也不知在忙些什么,老是跑得不见踪影。颖心在弱水亭内做着女红,一边和母亲闲谈,心里却又想着展翔,真是一心多用啊!
“你说这样好不好?”沈夫人问着颖心。
“对不起,我没听清楚可不可以请您再说一遍?”她歉然地笑着。
“瞧你!心不在焉的,想些什么啊!”
颖心闻言低下了头,为自己的失神感到不好意思。
“是不是在想阿翔?”
“您怎么知道!”颖心惊讶地抬起头。
“做女儿的心里想些什么,怎么瞒得过为娘的?”
“唉!最近他老是不在家,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大事业?”
“居然敢冷落新婚妻子!阿翔这小子实在欠人教训。”沈夫人忍不住为女儿抱屈。
“倒不是冷落了我,令我不高兴,而是我替他担心。”
“怎么说?”
“展翔提过要为他父亲报仇,也要追寻当初毁了咱们家的凶手,此刻他大概正忙着这件事。”她叹了口气,再也无心做女红了。
“随他去吧!没达成他的心愿,他是不会甘心的。”
“可是我担心会发生意外,冤冤相报何时了!”想到展翔可能因此招致杀身之祸,她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别操太多心,展翔一向知道分寸。”
“但愿如此。”
“真的不必多虑。阿翔在十七、八岁的年龄就来到牧云山庄,看着他十年了,对于他处理事情的方式我一向很有信心。”沈夫人柔声安慰道。
“其实担心也没用,我又帮不上忙。”
“你真的很爱他吧?”沈夫人望着女儿轻蹙的眉头,归纳出结论。
“是的,爱他好久了。”颖心说出积压在她心中多年的情感,“从我懂事开始,就不停地追逐着他的身影,但是他从来不看我一眼,直到有一天,他要离开了,才发现有我这么一个人,他送给我珍珠手链,然后消失了十年之久。”颖心伸出手,露出腕上那一串圆润晶莹的珍珠手链。
“好美的链子!”沈夫人一生见过无数珍宝,但这串完美的手链仍让她赞叹不已。
“是啊!摊美的链子,同时也是很温暖的链子,它陪着我过了无数个寒冷难捱的冬夜。”颖心将链子偎贴在粉颊上,感到一阵源源不绝的温暖涌出。
“看到我的女儿有好归宿,娘真的好高兴。”
“我也一直为我的幸运感谢上天。”
“雅若真的把你教得很好,容易满足又充满感谢之心。”沈夫人欣慰地说道。
“我想让翔哥哥也爱我。”颖心说她心中最深切的渴望。
“我的傻孩子,他当然爱你,有谁能够不爱我的女儿。”这样美丽、这样可爱,又充满了荡漾人心的温暖柔情,有哪个男人可以抗拒得了她那善良又柔细的一颗芳心。
颖心笑了笑,没有答话。身为母亲,自然把孩子设想为天底下最完美无缺的个体,她的母亲显然也犯了同样的毛病。不论如何,她一定要争取到他的爱,她已经深深陷于下去,再也无法收回这份浓烈的情感。一定要让他爱她,而她也绝对会有所行动,不论过程是多么艰辛,她仍不会放弃!
“青羽,在忙什么?”颖心看见青羽低着头,不知在做些什么。
“没……没什么。”青羽迅速地将手中的东西塞到身后,却不知又被什么东西伤了,急忙丢下,低叫了一声。
颖心俯身拾起地上的针线,脸上发出讶异的光芒。
“你在做女红?”她像是遇上了最不可思议的怪事,眼睛睁得大大地。
“还我!”青羽红了脸,一把将软缎及针线抢回,却又再度被针刺到。
“小心点儿!”
“你笑吧!想笑就笑出来,憋在心里会得内伤。”青羽的口气闷闷地。
“我为什么要笑你?”颖心收起笑容,神情再认真不过。
“真的不笑?”
“我只是很惊讶罢了。”
“唉!我怎么样也学不好。”青羽伸出了满是针扎痕迹的双手。
“天啊!你怎么把手搞成这样!”她惊呼。
“我看还是拜你为师好了,你就教教我吧!”
“当然没问题。”
“太好了。我真是拿这玩意儿没法子。”
“既然我帮你忙,你自然也得帮我的忙才行。”颖心难得的提出交换条件。
“什么忙?”
“帮我问翔哥哥的行踪,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我问了很多人,有的人是根本不知道,有人则是支支吾吾不让我知道。”
“可是……”青羽显得有些为难。
颖心不察,兀自说道:“天阔应该知道才是,你去替我问一问,但别说是我问起的。”
“你为什么要知道大师兄在哪里?”
“只是关心嘛!”
“好吧!可是你一定要教我怎么缝衣服。”青羽不忘提醒她。
“一言为定。”
“你先教我吧!待会儿再帮你去问。”
“你学缝衣要干什么?难道你的衣服还不够多?”颖心很好奇她学女红的动机。
“不是为我自己做的。”
“那是为了谁?”
“哎呀!你都就是了,何必罗唆那么多!”青羽粗鲁地打断颖心的问话。这可是她的大秘密哩!怎么可以随便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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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以来,青羽几乎每天都去烦楚天阔,想打探展翔的下落,却总是无功而返。在这同时,勤奋学习的青羽也完成了一件长袍。今天就是楚天阔的生辰,青羽决心将她努力了一个月的“成果”送给他。这种感觉很奇妙,为一个人缝制一件衣裳,这份满足感让她发觉连日来的辛苦有了代价。
青羽仔细地以棉纸裹好长袍,蹦蹦跳跳地跃进议事堂,楚天阔坐在那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在想什么?”青羽跳到他眼前,打算吓他一吓,没想到他却无动于衰,只是随意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
“小气鬼。”这已经成了她的惯用辞。“大师兄到底在什么地方?”她仍是不死心地问。
“不知道啦!你怎么问不烦哪!”楚天阔无奈地皱了皱眉。
“算了,问也是白问。不提这件事了,我要送你一样东西。”
“喔,为什么?”
“今天是你的生辰啊!”她笑得好灿烂。
“今天?”
“是呀!”
“我忘了,反正也没习惯庆生。”
“人家送的礼物,你总该收下吧!”青羽自身后递上她的贺礼。
“谢谢啦!”楚天阔接下棉纸包成的礼物。
“拆开来看啊!”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他兴奋的表情。
楚天阔依言拆开,取出一件青色长袍,将之摊了开来。笑意逐渐在他嘴角凝聚,青羽的双眸因期待他的赞美而闪闪发光。
“老天!你别告诉我,这是你做的!”笑意愈来愈难控制,威胁着要爆发出来。
“正是我做的。”语气充满了骄傲。
“哈哈哈……”楚天阔笑弯了腰。“这可笑的衣服是你做的?笑死我了,哈哈哈……”
他的表情充满了讥嘲,哄然的笑声使她觉得自己像个傻气瓜。他根本不喜欢,甚至是不屑一顾,瞧他那副轻视的嘴脸,她恨不得即刻死去。天!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践踏她的心意!怎么能将她的心血视为笑柄!
“拿来!”青羽一把抢过长袍,眼泪不由自主地汹涌而出。“你这王八蛋!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她哭着奔出议事堂,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根本不在意自己会撞上什么。
楚天阔隐约感到不对劲,青羽向来极少哭泣,而方才她的神情仿佛受了重大刺激,那种幽怨与痛心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急急忙忙追了出去,他发现青羽跌坐在议事堂外不远处的空地上,哭得双肩抽动,身体发颤。他赶紧奔过去,蹲在她面前。
“我道歉,我不应该笑你。”楚天阔懊悔地说。看她哭得伤心欲绝,他的心也跟着揪疼了起来。
“走开,别来烦我!”青羽将头埋在膝盖上,兀自啜泣不停。
“不要这样,是我的错,你别哭了好吗?”楚天阔轻拍她颤抖的背。
“走开,走开,走开!”她大喊了出来,甩开他的大手。
“不要!”楚天阔紧紧抱住她。
“你放手!”
“我已经道歉了,你别再生我的气好不好?你要知道大师兄的下落,我这就告诉你,大师兄在擎天堡以北五十里的树林中埋伏着,这样你高兴了吧?”
“你还是可恶!”她其实气已经消了,只是不愿如此轻易放过他。
“我知道我可恶,任你打骂行不行?”楚天阔低声下气地求饶。
青羽终于无法再板着脸,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气了?”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还没原谅你。”青羽举起双手递到他面前。
“你的手怎么了?”楚天阔惊骇莫名,她的手怎么处处是伤?!
“还不是为了缝这件袍子,结果你居然笑人家!”
“天啊!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他好心疼,紧紧搂着她好一会儿后,才抱起她进房去擦药。
看来,女人的眼泪是男人的致命伤,这道理一点也不错,不但套问到了大师兄的下落,连带也受到他仔细的呵护。
也许,今后她可以善加利用,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