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会到医院陪忆雨,但她总是锁上了房门,任凭林奇疯狂似的敲门也不理睬。
惜云打开门走进屋里,还来不及关上门,突然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住。
“啊——”她尖叫一声,还来不及反抗,对方已大脚一勾,把门关上了。并将她推到沙发上。
她立刻回过身来,尚未开口出声,那人已堵住她正欲开启的朱唇。他野蛮、几近粗暴的吻着她的双唇,她的双手不断抗拒着,但她的抗拒只令他更加强双臂的力道。
她好不容易逮了个机会,大声喝道:“林奇,你放开我!”
林奇用身体将她压倒在沙发上,灼热的吻一路移至她的颈项。他开始解她上衣的钮扣,意图之明显,让惜云不禁拳打脚踢了起来。
“林奇!放手!听到没?快放开我!”她反抗的吼叫着。
“不!不放!”此刻的林奇像极了疯狂的野兽,他用脚紧紧夹住她不停踢动的双脚,甚至挪出一手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紧紧地按在沙发上。
“林奇,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放手!” 她清楚的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
他到底怎么了?她所认识的林奇不是这样的,他向来都很尊重她,从不曾这样粗野的对待她。
下一瞬间,惜云发现他扯去了她的胸衣,灼热的唇狂乱的落在她的双峰上,一只大手悄然的伸人她的裙子里,拉扯她的底裤。
惜云颓然的放弃挣扎,用冷冷的声音说:“你如果执意这么做,我会恨你一辈子的。”话还没说完,她的泪水早已淌下。
这句话敲醒了林奇,他缓缓松开他的手,慢慢地抬起头,翻身离开了她的身体,凄然的笑了起来。
惜云迅速坐起身,慌乱的拉好衣服,神情紧戒的看着他。
“对不起。”林奇止住了笑声,懊恼万分的说。“对不起。”他又说了一次,试图安抚被他吓到的惜云。
借云本能的往后缩至沙发的角落,哀求的说:“你走吧!求求你!请你离开我。”
“不!”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无法相信、也不能相信,更不愿相信此刻他亲耳听到的话。
这几天他发了狂的找她,想见她的意念让他度日如年,行尸走肉的日子直教他疯狂。
“不!绝不!惜云,告诉我,为什么一夜之间,你对我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大,令我措手不及。我为我刚才的行为再次向你道歉,但那是因为我爱你,我想要你。我舍不得你为了某个我不知道的理由,关起门来折磨自己,我可以帮你分担,但我不要你的答案,竟是我最不能接受的分离。”他期望她能回心转意。
“感情一旦变质了,任谁也挽回不了。我不想多做解释,你还是走吧。从此天涯海角,我们各不相干了。”惜云不敢看他,生怕软弱的自己,会抵不住他深情的眼眸。忍着心中的酸楚,她只能用无情来武装自己。
“看着我!看着我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次,如果你真的说得出口,我才会死心。”林奇知道惜云一说谎,就会忙着逃避他的眼光,她是骗不了他的。
他坐近她,捧起她的俏脸,“看着我再说一次。”他想借由他的双眸,将他内心所有的感情传送给她。
“我们……从此天……”串串泪珠滴落到她紧握成拳的小手,她闭上双眸,使尽力气说:“天涯海角,各不相——”
他飞快的堵住她的唇,阻止她未完的话语,他不想听她说出令他心碎的谎言。
惜云没有抗拒他的热吻,她允许自己接受那具有安定人心的关怀。
林奇吻掉她脸上的泪水,心疼的将她拥人怀中。“惜云,别再说谎了,它不仅深深折磨着我,也同样伤害了你。”
“我没有说谎,是你食言。我已经再说一遍了,你也应该遵守诺言。或许过去的小蝶确实对你有所迷恋,但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小蝶了,我是惜云,所以请你走吧!”她将他推出一臂之遥,不想再依恋他的怀抱。
惜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执意要分手?
林奇细细地回想,努力的思索,她的态度是在忆雨受伤后,才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看来影响她的心意的只有这件事了。
“是为了忆雨吗?”
沉默表示认同。
“你因为她受伤而内疚?”
“姊姊受伤的起因是为了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因我而受累,甚至差点丢了性命。”要不是丁季伦及时赶到,也许真的就此天人永隔了。
真的被他料中了,事情果真和忆雨受伤一事有关。
“医生不是说她没事了吧?以后有季伦保护她,忆雨不会有事的,况且黑狼已被警方逮捕,你还怕什么?”
然而提及丁季伦和忆雨,又触痛了惜云的另一处痛点。
“丁哥会保护她?他与黑道大哥来往密切,加上在PUB出入的分子复杂,这样的人,岂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伴侣?这也是我对你的看法。你们这种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条好汉,但在别人眼里,只是危害社会的害虫,人人唾弃的对象。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执迷不悟,姊姊不会趟进这淌浑水,她在试探完丁哥之后,本来可以走得轻轻松松,不留痕迹的。如果事情真是这样发展,今天的我就还是你所认识的小蝶。”她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林奇,“可是事与愿违,为了我们自私的感情,而伤害了身旁爱护我们的人,你能安心吗?”
林奇想不到惜云对他和丁季伦的看法竟是如此恶劣,有苦说不出的他,只能在心里对着深爱的女人呐喊:你全误会了。
对不起,惜云,原谅我无法坦自告诉你,其实我和季伦都是警察,这其中牵扯了太多人,我不能冒这个险,只有欺骗你了。
“所以你才选择用这种方式来折磨自己,同时也惩罚我是吗?但是,惜云,我曾经不只一次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有难言之隐,季伦也是一样。我在这里向你郑重保证,我和季伦绝对不会让你失望,请你相信我。”看来出完这次任务,得向上级提出“不续约”的申请了。
“我已经不再坚持,也不想再相信你了。你的推托之辞一次又一次的说着,而我对你的感情也一再的受骗。要我相信你终有浪子回头的一天是吗?我想请问你,终我一生可有机会等到那一天?你的承诺无异是给我上了一道枷锁,你知不知道?我累了,只想找个可以’栖身的地方安静的过完一生,求你放了我吧!离开了我,相信你很快就就可以找到一个愿意陪你一起闯荡江湖的女孩,我真的不适合江湖这一条路,也不想踏进去。分手吧!对我、对你都是一种解脱。”尽管心里正淌着血,她也不能再由于了,她必须挥剑斩情丝。
“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打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认定你是我今生的唯一伴侣,今生今世我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一个女子。如果你真的离开我,我不知道今后是否还有机会相见。反正我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世间多我一个、少我一个都不会有人在乎。我一直把你当成唯一的亲人,失去你,跟失去全世界是没有两样的。”他微红了眼眶,任是多么固执的人都会被他的眼泪所感动。
林奇知道一个男人用生死来绑住一个女人,实在是有够寡廉鲜耻,但为了挽回她,这个脸他能丢的。
惜云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只能傻傻地看着他。
既然开场白都说了,这束戏自然得演下去。
林奇眨眨眼,用手背拭去眼角的薄雾,“惜云,今生我负你的,来世我一定奉还。我只希望你牢记一句话,我爱你。”说完,他大踏步的走向大门。
惜云疾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万分不舍的哭了起来,“林奇,别丢下我,我不要你做出让我后悔莫及的事。不要,真的不要……”她哭得再也说不下去了。
纵然是施了点小手段,但林奇还是舍不得她为他哭泣。
他转过身拥住她,“别哭,惜云,我爱你。”
“我也爱你啊。你别丢下我!如果你死了,黄泉路上我也会陪着你,只求你别丢下我,别不管我。”她已泪流满面。
她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摆脱他,今生今世她注定得陪他浪迹江湖了。
她双手勾上他的颈项,踮起脚尖送上她的香吻。她的他知道她不再钻牛角尖了,她爱他。
林奇激情的吻遍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尖,以及她细滑白皙的粉颈。
她回应着他的热情,不再抗拒他碰触她的酥胸。
他热情的吻狂野的落在她的双峰上,欲火已燃烧了起来。
“我可以吗?”他在她耳畔低语着。
惜云无限娇羞的凑上她的朱唇,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温柔的抱起她,走向卧房,两个真心相爱的人,用人类最原始的需求,倾拆着彼此的心意……
☆☆☆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特地去帮忆雨买鲜奶的丁季伦,悄然的打开房门时又见到她茫然惆怅的模样。
他早已发觉忆雨时常独自一人发呆,双眸隐约有着离别的伤痛。
他不喜欢这样的忆雨,令他觉得看不清也摸不透她的内心世界。他想帮她分担几许愁苦,哪怕只是一丝丝,总强过这种被漠视的感觉。
他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少得可怜,甚至觉得她并不希望他去探索她的内心世界,所以每当他看到她在沉思,总有股想要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生怕下一秒她便会平空消失一般。
忆雨瞥见仁立在床边的丁季伦时,脸上的笑意,让人怎么也无法把前一秒的她和现在的她联想在一起。
“季伦,你又帮我买了什么?等等,让我猜猜看,是泡沫红茶?还是鲜果汁?”她一脸的俏皮模样。
丁季伦强自按捺下内心的疑虑,“猜错了,是鲜奶。”
“我不喜欢鲜奶。” 她撒娇道。
“鲜奶好,够营养,瞧瞧你全身上下没几两肉。”
“不要,吃得太胖,以后就没人要了。” 她噘着嘴,继续唱反调。
“如果真的没人要,那我就勉为其难,算是做件好事要了你吧。”他虽然用开玩笑的语调轻松说着,但内心还是期待能美梦成真。
不管他是有意或无意,忆雨听了这话,心情着实沉重了起来。
精明干练的丁季伦岂会错过她这么明显的情绪转变,他把鲜奶递给她,“忆雨,你是不是有心事?”
她借着喝饮料的动作,明显的逃避回答。
“说给我听听,也许我能帮点忙。”他极力游说。
她摇摇头,继续大口喝着饮料。
“你不想告诉我,是觉得我没有必要知道?还是怕我知道?”他干脆自我假设答案。
忆雨的嘴巴一刻也没离开过吸管,只用带着笑意的大眼瞅着他,以掩饰她心中的慌乱。
“你不是不喜欢喝鲜奶吗?怎——”手机的铃声打断了他的问话,他按下通话键,移步到窗旁。
忆雨暗吁了一口气,庆幸这通电话来得正是时候。
说完电话后,丁季伦把手机收进口袋里,抬头看见她询问的眼神。“是林奇,他向你问好。”
“你如果有事就去忙吧。”她晓得林奇不会无聊到专程打电话来问好。
“惜云还没下班,你自己一个人行吗?”他不大放心。
“我能走能动,根本不需要别人陪了。就是你们这些人穷紧张,不准我出院,简直当我是囚犯。”忆雨娇嗔的抱怨着。
他伸手揉揉她的头,“傻瓜,没人当你是囚犯,大家只是关心你。”
她朝他灿然一笑,“好啦,知道你们心地好,行了吧?”
看着她娇媚的笑颜,丁季伦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忘情的护住她娇嫩诱人的朱唇。许久,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红唇。
他将额头贴靠她的,像哄小孩子似的说:“乖乖地别乱跑,如果真需要什么,请护士小姐帮你忙。记住,别逞强,懂吗?”
忆雨漾着一脸的红晕,低垂着眼睑,乖顺的点点头。
真该死!她老是弄得他神魂颠倒的,他又有一股想亲吻她的冲动。
他干脆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借以控制自己的冲动。
“那……我走了。”他大踏步的走出门外,轻轻地带上门,吁了口气,如果他再待在里面,铁定会放林奇鸽子,而误了公事。
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忆雨的泪水同时滑落,止不住的泪水,扑籁籁地流了下来,她索性钻入被子里,蒙着头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再也伪装不下去了,好痛苦,真的好痛苦,明明心里难过得要死,脸上却得露出笑容。
谎言,全是谎言!编出这一堆谎言的自己,现在正面临着良心的审判。
说什么潇洒的来、潇洒的去,只想留取一份日后的回忆。但是面对现实后,她竟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洒脱,而且有一种利用了丁季伦的罪恶感。
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该是停手的时候了,再继续下去,受苦、受伤害的绝不光是她一个人,这已经违背了她的本意。
丁季伦看着她的眼神,一次比一次热烈;他的吻,也一次比一次狂野,她甚至感觉到他眼中的火焰,随时能令他自焚。
惜云前天告诉她,她和林奇两人已和好如初,并且互许终身,现在只等林奇实践他为惜云许下的诺言——一个月内永远脱离黑道。
离开黑道的林奇,以及痴心等待的惜云,终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个结局不正是她这些日子以来努力的目标吗?既然事情已有完美的结局,她还有必要留在这里吗?
一切都该画上休止符了。
☆☆☆
与星际PUB同栋大楼的七楼健身俱乐部里,两名高大俊挺的男子正以跑步机相互竞速着。
“时间到了没?”其中一人开口问。
“超过五分钟了,该不会被放鸽子了吧?”另一人回答。
“有人走过来了。”那人暗示着同伴。
他们立即佯装卖力的运动,并没有特地去注意来人。
男人停在一部俱乐部前几天才引进的运动器材旁,摸摸手把,又弯下腰摸索了一阵子。
终于,男人站起身,朝使用跑步机的两个男子咧嘴笑道:“可能是我太落伍了,这部器材我怎没见过呢?两位不晓得能不能教教我这器材该如何操作?”
跑步机上的两人互使了一个眼色。
“你是不是土包子?这种器材不管是阿猫。阿狗、阿‘蛇’的超级白痴都会用,你竟然不会?”其中一人试探着。
“是吗?两位有所不知,身材高大威猛的我,根本很少碰这种用烂管子组成的东西。想要有做人的体魄,我可是有独家配方的‘毒蛇’酒,两位要不要试试啊?”
“怎么卖?”乖乖,就等这句“暗语”了。
“哦,很便宜的,一斤只卖一千九,不过毒蛇得靠你们自己抓。”来人话中藏有玄机。
“毒蛇我们抓,那用来泡毒蛇的‘大酒瓮’是不是由阁下负责?”
“那当然!哈哈哈!想不到你们还挺幽默的。我是楚怀山。”他朝两人伸出手。
“丁季伦。”
“林奇。
两边人马各自打量起对方。
楚怀山咧嘴笑着,朝丁季伦猛使眼色,“别看傻了眼,我没有那种特别的嗜好。”
丁季伦轻笑一声,单手勾住林奇的肩膀,“虽然你很出色,但我不会移情别恋,我只喜欢这家伙。”
“喂,正经点!”林奇连忙拍开他的手。也难怪他急于撇清,同性恋的传闻害惨了他和惜云。“别净拿我寻开心。楚先生,你到底有没有先打听清楚啊?”
“就是打听清楚了才敢来啊,否则我这俊男一身的清誉不就毁了。”楚怀山不忘自我吹嘘一番。
“好了,别闹了,这事关系重大,我们多日的努力全看这一回了。”一谈起公事,丁季伦马上换回精明干练的神态。
“毒蛇很狡猾,每次布线总是让他溜掉了,而且他拥有强大的火力,加上前几天黑狼被捕,虽然警方封锁了消息,但毒蛇还是起了疑心,所以我们得加快脚步,尽快查出正确的交易时间及地点。对于这件事,上级也有些怨言,认为你们抓黑狼的时间不对。传闻你们是为了一个不相关的人,才作出这样轻率的决定,是真的吗?”依楚怀山对他们两人的了解,他们应当不会这么鲁莽行事才对。
“那个人虽然不是我们的弟兄,但会遭黑狼点名格杀确实是因为我们的关系。黑狼是名杀手,而那个人却手无缚鸡之力,黑狼暗杀一次不成,难说不会再有第二次。为了对方的安全着想,才不得不这么做。等毒蛇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我会向上级自请处分。”为了忆雨,丁季伦不得不作出这样的决定。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我也会自请处分的。”林奇觉得此事自己也责无旁贷。
“看来张亦扬的确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不然你们不会都帮他说话。不过他的真实身份有待查证,你们不提防着他吗?”
看来楚怀山倒真的把事情全打探得一清二楚。“你怎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丁季伦问道。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年方三十的楚怀山能接替丁叔成为“毒蛇专案” 的负责人,他的机智与实力的确不容小觑。
丁季伦不知道该如何措辞,事情一关及忆雨,他的脑子就变得不灵光了。
“其实张亦扬是个女的,用的当然不是真名,所以上级再怎么查也查不到。”说到这里,林奇便住了口。
“继续。”楚怀山微皱起眉。
“实际上她是我女朋友的姊姊,女扮男装只是为了一探同性恋传说的真伪,所以我们认为没有防备她的必要。”
“你的意思是告诉我,你们两个训练有素的刑警,竟被一个女人给耍了?!”
楚怀山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据他所知,丁季伦和林奇两人因为勤务的关系,难免得出入风月场所,有时甚至为了取得消息,更需要客串午夜牛郎,但就算丁季伦被蒙骗过去,情场老手的林奇怎么也会被骗?
“看来有机会我得会会这名女扮男装的‘张亦扬’,看是她太会演戏,还是你们的智商有问题。”
可恶,楚怀山未免也太不懂得尊重别人了。林奇心中暗骂着。
“楚先生这趟的目的可是来数落我们的?”丁季伦微愠着。
“抱歉,我没恶意。常常追究起事情就忘了拿捏分寸,真是抱歉。”楚怀山一脸的诚意。“OK,回到正题。上级希望你们想办法从毒蛇身边的亲信人物套出消息,必要的时候,可以先给些甜头,但得事前报备。至于你们想从何人身上下手,我不表示意见,只要求随时保持联络。”
丁季伦的手机突然响起三声又立即切断,这是他们安排在门口的眼线传来的警讯。
“有可疑的人来了。楚先生,你先离开吧,等我和林奇商量出结果会通知你的。”
“好,我等你们的消息。对了,以后请叫我的名字,这样才亲切些。”说完,楚怀山率性的转身离去,连客套话都懒得说一句。
“老兄,说实在的,我不太喜欢他。” 林奇摇着头,一只手搭上丁季伦的肩膀。
“喜不喜欢关你何事”又不是让你选女朋友。”提起女朋友,丁季伦突然想起问;“你今天不接惜云下班吗?”
“我想你并不是关心惜云有没有人接送,而是担心你的忆雨没人陪。”林奇一副了然的口气揶揄道。
“惜云是忆雨的妹妹,我爱屋及乌有何不可?” 丁季伦不让林奇占便宜。
“没什么不可。对了,你有没有想过要忆雨伴你一生?”林奇有点担心忆雨是不是也像惜云一样爱钻牛角尖。
“是想过,不过现在谈这些似乎太早了。有什么问题吗?”丁季伦对好友向来不隐瞒任何事。
“你想想,她们是亲姊妹,那么她们的想法会不会也大同小异?”
“想些什么?”经林奇一提,丁季伦突然想起忆雨时常没来由的伤感模样。
“想跟我们分手的事啊。这次若不是我厚着脸皮使出绝招,只怕惜云早就离开我了。所以我想提醒你,若是喜欢忆雨,就看紧一点,别让她跑了。”林奇替好友担心着。
“别吓唬我了,何况她现在行动不太方便,暂时不会有事的。唉!好了,现在该做的是想办法套出消息才是真的。”
丁季伦表面上镇静如常,但林奇的一席话,着实让他心惊胆战了起来。
☆☆☆
惜云在临下班前才接到林奇的电话通知,说是分不开身来接她,因此她一下班便匆匆赶往医院。
她旋风似的冲入病房,把在黑暗中沉思的忆雨给吓了一跳。
“惜云,跑这么快要摔着了,林奇可是会找我算帐的。”
“姊,别一见面就调侃我,我是怕你寂寞无聊,所以才会赶得这么急。怎么不开灯呢?”她边说边打开电灯。
病房里突然亮了起来,一直待在黑暗中的忆雨,眼睛有些不太适应突来的亮光,她用手遮了一下光源。
“我才刚睡醒,还没来得及开灯,你就莽莽撞撞地闯进来了。”她编个借口搪塞。
“姊,你吃饭了吗?我去买晚餐,你想吃点什么?”
“不了,我吃不下,院方送来的伙食还在这里呢。”
看着忙着找小钱包的惜云,忆雨只能在心里对她说声抱歉了。当初承诺过若是想离去时,会先知会她一声,看来自己要食言了。
“姊,你好像怪怪的,怎么回事?”惜云还是发觉到气氛有些怪异。
语音方落,房门便被用力推了开来,同时传来她们熟悉的吼声。
“我看是你们两个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才对。”
☆☆☆
忆雨和惜云同时望向仁立在病房门口的男子,两人脸色惊惶,讷讷的喊道:“大哥!”惜云更是慌乱的躲到床的另一侧。
“亏你们还知道我是大哥。说!这是怎么回事?忆雨为什么会住院?”楚怀山扯着嗓门,满身的怒焰正燃烧着。
惜云从小就怕极了这个大她十岁的哥哥,这回自己又捅了这么大的搂子,只怕大哥要活剥她的皮了。她连忙扯扯忆雨的衣袖,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
楚怀山大踏步的走近病床,一把掀开被单,冷冷的问:“能下床吗?”
忆雨朝他点点头。
“好,那你下床给我看看。”他的声音依旧冷冷的。
忆雨明白大哥的用意,他在评量她到底伤在哪里?伤得多重?
她连忙移动身子下床,却因太急而差点跌倒。
楚怀山伸手扶住她,皱起一双俊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右大腿受伤了,左手臂是不是脱臼了?身体呢?有伤吗?”
忆雨心中暗暗叫惊,大哥实在太精明了。
“除了手和脚以外,其余的地方都没受伤。大哥,你别像审犯人似的,这又不是多大的伤口,是我骑车不小心,摔了一跤才会这样的。我想也没什么大碍,所以才不让惜云告诉你们,怕老妈会担心。呢,大哥,你怎么会知道我住院的?” 忆雨将早先编好的借口搬了出来,但愈说愈心虚,大哥一双似能看透人心的眼眸直盯着她,看得她的心惶惶不安,于是急忙转移话题。
楚怀山阴侧恻地笑了笑,示意忆雨躺回床上。
他仔细端详她的腿伤好一会儿,接着冷冷开口说:“忆雨,我才多久没见到你,想不到你演戏的天分愈来愈好了,但是你骗不了我!你的腿伤是刀伤,所以你最好乖乖地说实话,别让我发火。”
忆雨和惜云互望一眼。
唉!难道真的在劫难逃?惜云认命的开口说:“大哥……”
忆雨及时阻止她,接口道:“大哥,看来要骗你我们的功力还不够。没错!我的伤是刀伤,那是因为有一天晚上我和惜云跑到PUB去玩,回家途中不巧碰上歹徒抢劫,我是在和歹徒拉扯时,被歹徒持刀杀伤的。借云怕你怪她,所以才不敢告诉你。”
忆雨心想,适时的把惜云牵扯进去,一定会更具说服力,因为一直躲在她身旁的惜云,已经害怕得像做错事的小孩了。
楚怀山对于忆雨的这番说辞,并未表示任何意见。
“惜云,大哥很久没见到你了,过来让大哥瞧瞧小丫头长漂亮点没。”楚怀山摆出一副疼惜的模样。
大哥突然把目标转向惜云,忆雨心中暗叫不妙。
惜云怯怯地走近楚怀山,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惜云,大哥很可怕吗?”
“不是。”惜云不晓得楚怀山为何要这么问,但能确定的是这回答是她的违心之论。
“那大哥生起气来是何等的模样?”楚怀山的口气,像是在讨论旁人一般。
“不……不知道。”她期期艾艾的说。
“不知道?!那你想不想见识一下?”他嘴上威胁着,脸上却是笑容可掬。
“大哥……”惨了,大哥要发火了。惜云心忖。
“说!我不要再听假故事了。记住,我的忍耐程度有限。”楚怀山威胁道。
其实忆雨的说辞并没有破绽,只不过她强行帮惜云接下话,引起了他怀疑。
算了!反正伸头、缩头都得挨上一刀,早死早超生,惜云豁出去了。
“姊姊受伤是因为我交了一个在PUB作的男朋友,我拜托姊姊帮我去试试他的诚意,想不到刚好碰上有人闹场,姊姊为了保护我,所以才惹了麻烦。之后黑狼不甘心,偷袭姊姊,姊姊才因此受伤的。我没有骗你,这是实话。”把事情说出来后,惜云反而不再害怕了。
楚怀山在听到“黑狼”这个名字时,心脏差点忘了跳动。听完惜云的解说后,他确定丁季伦和林奇口中的“张亦扬”,原来就是忆雨;那么惜云的男朋友,就是刚刚才碰面的林奇了。
该死的!这两个小丫头竟然拿命在玩。
“惜云,你可知道黑狼是极为残暴的杀手,你让忆雨惹上那个煞星,是不是嫌她命太长了?她现在还能坐在这里,真的是一个奇迹了。还有,我想你的男朋友不单单只是在PUB工作吧?”楚怀山乘机刺探林奇是否已说出他是卧底的身份。
“他的确不光是在PUB工作,事实上,他与数名黑道人物来往密切,不过他答应过我,他一个月内一定会离开的,所以……”反正多一条或少一条罪名,同样都得受惩罚,惜云也不再隐瞒了。
“所以你就信了他?惜云,你有没有头脑?混帮派有几个能有好下场?表面上风风光光,背地里肮脏龌龊!更何况他们换女人就像换拖鞋一样容易。我想你的男友也好不到哪里去!你难道忘了我是吃什么饭的?”
他得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任性么妹。这次是她运气好,碰上的刚好是林奇,否则她不知还会惹出什么大祸来,但饶是如此,该教训的一定得教训。
“啪”的一个清脆的巴掌声蓦地响起,楚怀山甩了惜云一个重重的耳光。
“大哥!”忆雨惊愕的喊出声。
“你该好好改一改你那任性的脾气,否则会有更多人受你的牵累。还有,替我转告你那个男朋友,如果他想跟你在一起,叫他先来问问我。不过你最好让他先有个心理准备,我保证他见了我之后,不是少条胳臂,就是断条腿!”
粉嫩的小脸上清清楚楚印上五条鲜红的痕迹,惜云用手捂住灼热刺痛的脸颊,止不住潸然而下的泪水,转身夺门而出。
忆雨惊愕的望着惜云的背影。先前大哥的话,字字句句敲在她的心坎上,像是无声的指责——其实你也是一样的。
“忆雨。”楚怀山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大哥,惜云她……”
“她不会有事的。不过我很纳闷,以你的个性,怎么会跟着惜云瞎起哄,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幸好黑狼被逮了,否则你有几条小命都不够用。”他停顿了一下,突然问道:“黑狼他……没有碰你吧?”
这是个很难启齿的问题,但楚怀山一向自认负有保护两个妹妹的安全,虽然有点尴尬,但不得不问。
明白楚怀山对她的关怀呵护,忆雨的眼泪不争气的滴了下来。“没有,丁季伦及时救了我,况且黑狼以为我是男的,所以……”
“丁季伦?”他觉得事有蹊跷,并不单纯。
“丁季伦和林奇是好友,林奇就是惜云的男朋友。大哥,我并不是为惜云说话,以我这些日子对林奇的观察,我发现他的本性还不错,只要他真的能为惜云浪子回头的话,我希望大哥能成全他们,因为惜云对林奇大痴心了,所以……”
“这件事我会考虑。倒是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他把话题转到忆雨身上。
“我?没有。要有的话也只有明天我要出院这事还没告诉你而已。”既然心意已决,过去的种种已经没有再提起的必要了。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但是大哥,我不想让惜云知道。”
“为什么?”
“因为我想报一箭之仇啊!她害我躺在这里,哪儿也不能去,我不整整她怎行?所以大哥,你别告诉她我出院了,就当你也不晓得。而且我也还不打算回家,让她以为我失踪了最好。”她的眼中有着歉意。对不起,大哥,我利用了你。
“你好像被惜云带坏了,这些事以前只有那丫头才做得出来。也好,教训教训她!大哥答应你,一定全力配合。至于你该受的惩罚,就等你伤好后再处置。”他并没忘记还有眼前这个共犯。
忆雨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根本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大哥,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免得夜长梦多。”她怕明天一早丁季伦来了后,又赖在这里一整天,到时候可就走不成了。
“现在?”
“大哥,求求你啦!我不喜欢这里的药水味,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这样子怎能养病呢?”忆雨知道撒娇是对付楚怀山的特效药。
拗不过她的娇声相求,他终于妥协。“好吧,我去试试看,你等我的消息。”
“嗯。”她脸上虽然扬着得意的笑容,心里可是如同万箭穿心般的难过。
再见了,季伦,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今生今世,此情只待成追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