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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子 第九章

  夏樵实在无法忍受身边的女人带有刺鼻的酒味,所以一路飞车飙回家,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她抱进他家浴室。

  「醒来,女人。」

  夏樵把袭嫚苹放在莲蓬头下,扭开水龙头,冷水当头浇下。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酒意全消,尖叫的跳了起来。

  「啊--天哪!你这是干嘛?快……快让开啦!」

  像跳豆一样,她左躲右闪想逃过飞溅在身上的水花,怎奈浴室的空间就这么点大,出口又被人堵住,试图从他身边逃出,马上又被他抓了回来。

  「妳身上臭死了。」他紧紧抓住她,看上去就像老鹰抓小鸡。「要洗,就洗个干净。」

  首先,就是她的脸。

  「不!」袭嫚苹惊恐的挣扎,无奈后面就是有股力量,强制把她的头定住,「不要闹了,太……太过分了……」闭着眼,她被迫让冰凉的水打在脸上。

  强力水柱下,完美的彩妆脱落了,还给她一张素净的脸容。

  「还是这张脸比较顺眼。」始作俑者满意的放开她。

  当她以为噩梦就此结束时,竟看到他一手伸向架上的洗发精。

  「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了,不用麻烦你了。」僵着笑脸,袭嫚苹阻止他,她打算自己来。

  被迫来他的别墅盥洗已经够丢脸了,被迫冲冷水澡她也认了,但是她可不想让他粗鲁的手劲抓痛她的头皮,头发可是她的宝贝。

  不过,她的自动自发却惹得夏樵怒目瞪视,显然很不高兴别人拒绝他偶然兴起的善意。

  「我不觉得麻烦。」

  拗不过他,她只好笑笑的请他「自便」。

  夏樵脸色稍霁,一反刚才抓痛她头皮的力道,动作轻柔的倒出些许洗发精,涂抹在她发上,揉搓出白白的泡沫。

  静谧的气氛降临在这个窄小的空间里,他们没有交谈,她只隐约感受到背后笨拙但温柔的大掌,像是难得玩上了瘾,不厌其烦的反复揉搓她的秀发。

  「我们甚至还穿著衣服,要是被外人看到我们现在这样,一定会认为我们疯了……」她低下头,喃喃自语。

  豪华的晚礼服,被水浸湿后,穿在身上显得又重又难受,但他却只顾着帮她洗脸洗头,有没有搞错啊?

  之后,他说什么来着,喔!对了,他说……

  「忍着点,我先帮妳把头洗好。」。

  「然后?」

  他把她带来他的住处,抢着帮她洗头,然后呢?要干嘛?

  「再洗澡。」他是这么说的。

  洗澡?多么简单的两个字,却包含复杂的含意。他的意思是:好心的放她一个人洗去全身脏污?还是……他连澡也要帮她顺便一起洗?

  若是后者,那抱歉,他去作他的大头梦吧!虽然喜欢他,但身为女性,这点羞耻心她还是有的。

  所以当他准备帮她冲水时,她不顾会吃进满嘴泡泡的危险,仍是开了口。

  「接下来的,我真的『自己』来就好了。」特别加重语音,她想她已经强调得够明显了。

  或许是她「明白」的暗示发挥了效用,夏樵没再抗议什么,只是专心的冲水,她也就放下心的乖乖任他搓圆弄扁。

  当流水声停止后,夏樵抽了条毛巾擦手,顺道问了句:「准备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

  袭嫚苹把发梢的水挤干,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洗澡了,虽然不是热水澡,但可以脱去这身笨重的衣裳,她还是很高兴。

  「那就开始吧!」

  刷的一声,他拉开一扇拉门,那儿又是另一番气象。

  打从她第一次来他的别墅梳洗时,就发现他的浴室跟别人比起来简直大得离谱,两间打成一间,中间以拉门区隔,拉门的另一边有个SPA浴缸,容纳三五个人不成问题,而这会儿大浴缸里早注满了热水,就等着她去享用。

  「咦?你什么时候放的热水,我怎么不知道?」她惊奇的睁大了双眼,对冷得直发颤的她来说,简直就是一大福音。

  但随及一想,她立刻扁嘴。

  「那刚刚摆明着不是恶整我是什么?还害我冷得要死,若是明天我发烧感冒流鼻水,医药费你赔呀!」

  她边碎碎念,脚边跨出去,却在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时,马上缩了回来。

  「你……你干嘛呀你……就算不爽我刚刚所说的……也不用这么报复吧!快……快把衣服穿起来啦!」

  上半身全裸的夏樵头也没回,已经动手在解皮带了,「没这必要,妳也把湿衣服脱下来,快点,水冷了,我可不会为妳再换热水。」

  「我才不要呢!」

  「妳洗澡下脱衣服的?」他动作一顿,转头看她。

  「可是我以为只有我……现在你也要i…那就是说我们俩脱光光……面对面……在同一个浴缸里……这样……」她用力的瞪了他一眼,这样了解了吧!

  「放心,这浴缸足够容纳我们两个,妳不要这么小气。」他旋即皱起了眉头,「而且我好冷。」

  不待她说些什么,他径自甩掉身上最后一件累赘,就裸身走进那大得吓人的浴缸,整个人浸泡在水里,满足的吐出一口气,闭目休息。

  袭嫚苹差点被他一席话气得跳起来,这才不是小不小气的问题好不好?

  正想破口大骂公民与道德老师是怎么教他时,却发现到夏樵一脸疲惫,直觉又把话给吞了回去。

  一瞬间,不舍与羞耻两派人马立刻短兵相接,最后,不舍之心还是战胜她的羞耻心,她无奈的开始宽衣解带。

  不到几分钟的光景,她已经全身一丝不挂,随便抓了条浴巾裹住全身,她小心翼翼地进到池子里,挑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樵……」她绷紧了神经,决定还是先把话讲清楚比较好,「谢谢你让我用你们家的浴室。」虽然这不是她自愿的。「不过,我可警告你喔!我们就以这条线--」她随意用手在两人中间画了条线,「当作楚河汉界,你不可以越界喔!」

  然后,严阵以待,就怕对方一个不注意,整个人扑杀过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见他动也不动,连眼皮子也没抬一下,她也开始觉得无聊,低头玩起手指头。

  「呃……其实……我也不是不愿意跟你那个那个啦……不对、不对,哎哟,我的意思是至少也要有鲜花、烛光晚餐什么之类的吧……男女双方都确定了彼此的心意,才能进一步的交往啊……你说对不对?」

  她疑惑的觑了他一眼,他仍是不动如山。

  「你很累吗?」她忍不住往他那儿靠近一点点。

  要是往常,他听了,一定会绷着脸,骂她笨蛋,问这什么问题,但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都不搭理她,害她有点不太习惯。

  忽然,她看到他的肌肉似乎有些僵硬,也顾不得自己规定的楚河汉界,更靠近他身边一点。

  「我帮你捏捏。」她热心的把手搭上他的肩头,「天啊!」才刚捏上去,就发现掌下的肌肉硬得跟什么似的,「好象石头喔!」她戳了戳他。

  「回去,」他沉声命令。

  「为什么?我捏得不舒服吗?」她两只手没停下,仍专心于揉捏他的筋骨。

  夏樵缓缓的张开了双眸,一瞬也不瞬的瞅住眼前的小脸。

  「妳越线了,女人,」他的声音略带沙哑。

  说完,他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移,想与她保持距离。

  「哎呀,你别乱动啦!」她往前挪一步。

  「回去。」抓下她的手,他把她推开。

  「就快好了……」她按住他的肩胛骨,开始施力。「就是这个地方!每次我爸下班,我帮他抓两下,他立刻疲劳全消。」

  夏樵咬牙,恨恨的瞪着她。「蠢女人,妳是当我死人啊?」

  隐忍多时,大掌一把握住她的纤腰,俐落的抱起,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呀--」袭嫚苹惊叫,「你这是干嘛?」

  「妳自找的。」叫她回去,她偏不,那他干嘛客气?

  抽气声响起,袭嫚苹无助的盯着那条落在浴缸外的浴巾。

  「你……你干嘛抽我的--」

  「那是我的。」

  「那……不然你放我下来好了。」退而求其次,她哭丧着脸,看着夏樵的头埋在她胸前,又咬又啃的。

  「办不到!」

  夏樵把她两只手勾到自己颈项后,他则继续埋头苦干实干,放肆的从上面摸到下面,再从下面摸到她腰上。

  「等等,这个姿势好怪,跟那天在树林看到的好象,一点都不舒服。」袭嫚苹煞有其事的认真抱怨。

  「坐好,别扭来扭去的。」

  夏樵粗声制止了她,这家伙是要逼他提早破功吗?为免一世英明栽在她手上,他忙着帮她调整姿势。

  趁着这空档,她又问了:「那我等会儿是不是也会发出奇怪的声音?我不要。」

  闻言,夏樵忍耐的闭了闭眼。

  「怕就把嘴巴捂住。」

  没想到,她还不放过他--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

  「还有?」他忍不住提高声音。

  他都已经要提枪上阵了,她哪来这么多啰哩啰唆的问题!

  「我是想说,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你有没有话想对我说?」譬如喜欢她之类的。

  她不敢说爱啦!爱是要留给那个在他心底的女孩,但喜欢她总有吧!

  没想到,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对她说「爱」了!正确的说法是,那段话的确有个爱字--

  「专心做爱。」

  之后发生的种种,她已经不愿去回想,只记得他坚定的让她痛了一回,害她哭得浙沥哗啦。

  不知道是谁说的,这种事,第一次爽的都是男生,当她晕头转向时,就瞄到夏樵狂野的半瞇双眼,明明脸上写着畅快淋漓,却还不餍足的催她加快速度,害她头晕得更严重,最后干脆晕倒在他怀中,这才了事。

  但是,不是也有人说,亲密过后,男女双方应该说些贴己话,而不是公武化的办完事就掉头走人吗?

  所以,当她好不容易从激情中清醒过来,也觉得应该说些什么,于是就找了个话题

  「樵,我们这样……会不会伤害到她?呃,我指的是,那个在你心里的女孩。」瘫在他胸膛上,袭缦苹无力的问他。

  欢爱过后,同样慵懒的夏樵,抬手拨去前额汗湿的头发,漫不经心的问道:「那照妳说,该怎么办?」

  「照我说嘛,」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当她再抬头时,她严肃的看着他。「我会当作我们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依然可以专心的爱她。」

  要是她是那个女孩,知道夏樵跟别的女人发生过暧昧关系,她也会很感伤吧!将心比心,她会要自己遗忘今天所发生的事。

  听到她的答案,他沉默了一会儿。

  「没发生过?」他用轻柔的语调,复述她讲过的话,「这就是妳的答案?」暴戾已在他眼中成形。

  近距离的相对,袭嫚苹当然发现他眼中的风暴,但--

  爱他不就是希望他能得到所爱吗?她再次挥去心中的苦涩,毅然决然地点头。

  「呵……呵呵呵,妳还真大方啊!」夏樵嘲讽。

  她伤了他!

  在点头的那一瞬间,袭嫚苹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哀伤。

  但随即冰冷覆盖住了那双眼,毫无预警的,夏樵像只负伤的野兽,蛮横的把她打横抱起,几个跨步走出浴室,然后恨恨的朝床上丢去。

  连惊呼都还来不及出口,她在床上弹跳了下,夏樵下一刻就覆了上来,急切到水滴都来下及擦,两具湿淋淋的躯体很快的又合而为一。

  「不要!樵--」

  初识云雨,袭嫚苹着实被夏樵的狂暴吓到,他进入的力道过猛,让她痛苦的皱紧眉头。

  「住口!不准妳拒绝我!」夏樵怒声斥喝。

  袭嫚苹的推拒,更加快他摆动的速度,疯狂的用各种角度,冲入她还稚嫩的身子。

  「妳说……能把这个……当作没发生过?嗯?」他邪恶的在她耳边呢哝,冲刺的速度忽快忽慢,也不管此举已逗得身下人儿眼眶泛红,娇喘吁吁。

  「唔……别……」袭嫚苹难受的紧咬红肿的双唇,拚命的摇头抵抗,过多的欢愉,反而成了一种折磨。

  但是夏樵还不把这点小反抗放在眼里,箝住她的身子,不许她瘫下,冷笑的说:「妳倒挺大方的嘛,才刚做完爱,就迫不及待把我推给别的女人,妳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用吼的。

  说完,又是一个奋力挺进,把袭嫚苹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力量,马上又打到溃不成军。

  夏樵瞇着眼,享受在她体内紧绷、抽搐的感觉,忽地一阵冷颤划过他背脊,像是要把她捣烂似的,他一下下加快冲刺的速度……

  不知过了多久,等夏樵气息渐渐平缓,终于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狂风暴雨过后的景象。

  他懊恼的翻身坐起,查看留在袭嫚苹身上斑斑的吻痕,有些力道过重还泛青,看来至少要三天以上才能消除。

  从头到尾,袭嫚苹都只僵硬的抿着唇,撇开头没看他。

  夏樵烦躁的叹了口气,觉得体内非但没因欢愉而得到满足,反而更空虚。

  对着她的侧脸,他拉下脸道歉。

  「妳休想摆脱我,去找别的男人,尤其是妳的那个学长。」

  久久,从另一侧,传来袭嫚苹平板的声音。

  「我没有!」

  「那妳跟他穿情人装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妳不是要扮奥莉薇?」他冷然的扳过她的脸,对这事仍耿耿于怀。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马上就勾起了袭嫚苹满腹的委屈,她愤恨的甩开夏樵的手。

  「你这个问题问得真好!」她起身凑到他跟前,就是一阵胡乱打。「还不是有个混蛋说他要扮英国贵族,我才会临时改变主意,结果到头来,我才是被耍的那一个!」

  夏樵疑惑的蹙紧眉头,抓住她的小手,握在胸前。「我有说过要扮什么吗?」看到她肯定的点了下头,他眉头皱得更紧。「那大概也是我胡乱说的,一个舞会,要忙的事情这么多,我哪有空管这种小事,颜季玲拿衣服来给我换,我想既然有现成的就穿了。」

  听到他这么说,袭嫚苹简直傻眼,事情总算真相大白了。

  「原来我所想的,在你眼里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似乎不论她多么努力,总是得不到一句赞美,做错事还要被他乱吼一通。

  「每次要你表白心迹,你总是酷着脸什么都不说。」她落寞的垂下头,吸了吸鼻子。「我以为你吻我、抱我是喜欢我,是不是也是我想太多了?强迫自己忘了今天,是因为你心里还藏了个女孩子,不忘了,我还能怎样?」

  夏樵漆黑的双眸因她没头没尾的话语更显阴鸷,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随即下床穿衣。

  他的大动作连带使床晃动了下,袭嫚苹抬起头来,就看到他已经在套长裤,口中念念有词,吐出一连串她听不懂的语言,中间还夹杂着笨蛋之类的话。

  等他着装完毕,转身面对她。

  「今晚妳就乖乖待在这休息,我在书房,有事叫我。」

  说完,看到蜷缩在角落的袭嫚苹,他又沉下脸来。

  「不要咬被子,弄得好象自己是受害者,搞清楚,我才是那个可怜的受害者!」

  爱上她这种后知后觉的感情白痴,他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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