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房子的主人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在睡觉之余,手边还不忘搂住女人,下意识地在她的裸臂上磨蹭。女人娇喘了一声,也跟着转过头去与他厮磨,不过两个人都没有清醒。
这个时候,门的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钥匙互相撞击的声音。接着门把转动,走进一双红色高跟鞋。鞋子上方的腿,修长而优美,搭以短到不能再短的热裤,把双腿主人的优点展露无遗,只要是男人都无法将视线从那双腿移开。
长腿的主人刚开始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彷佛在确定男人身处的位置。等她确定男人的座标,立刻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向大床走去,在男人的身边停下。
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那对男女。男的不必再介绍,是她的未婚夫。女的她不认识,极有可能是他昨天在哪个PUB泡上的女人,而这种事经常发生。
她算是相当镇定,也习以为常。反正有这种生性风流的未婚夫,算她倒楣,幸好她也不是真的那么在乎,不然真要给气死。
「William……」床上的女子全然不察房里有人,伸长了纤纤玉手,蛇蝎似地缠到男人身上。
「嗯……嗯?」男人显然还没睡醒,这点很教他身边的女人懊恼。昨天晚上几番激烈的缠绵,搞得她欲仙欲死,好想再来一次,他却只想睡。
「你不要睡了,快点睁开眼睛--啊」女人本想摇醒男人,未料突然间叫得跟发生凶杀案一样,男人只好赶快睁眼,看又是谁一大清早破坏他的好事。
「她、她」女人被床边站得直挺挺的女人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用肘撑起身体,刚好暴露出她大到离谱的胸部。
「干嘛大声小声的叫?吵死人了。」男人不耐烦地看往女人视线的方向,看到底是何方神圣一大早就蹦出来吓人,这才发现他的未婚妻正双手抱胸,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嗨,慧琳,妳回国啦!」男人丝毫不觉得羞耻地向对方打招呼,他的未婚妻是个大忙人,掌管家族企业,整天飞来飞去。
「嗨,仲威。」他的未婚妻直盯着他身边女人的胸部,对方才想到赶紧抓棉被遮好。
「她的胸部很大吧?」他笑嘻嘻。「我就是迷恋上她的胸部,才带她回家过夜,结果爽了一夜。」
殷仲威毫不在乎的态度,不仅气煞了文慧琳,更吓坏了他身边的女伴,哪有人被当场抓奸是这种态度的?
「她、她是谁?」女人指着文慧琳方向问。
「我的未婚妻。」殷仲威耸肩。「她是个大忙人,一年没有几天待在国内,妳能被她当场抓到,算是妳运气好。」BINGO!
女人吓得说不出话,殷仲威却还笑嘻嘻的和他未婚妻打闹,问她要不要加入他们。
「我们可以一起玩3P。」他的表情挑明了他是认真的。
女人于是更加痴呆。他是很帅、很酷没有错,但开放的程度,也超过她所能够忍受的范围,她才不玩这种变态的游戏。
「还不快滚。」文慧琳沈默了大半晌,这会儿终于开口说话,却是这冰冷的四个字。
「啊?」女人张大嘴巴,不晓得她叫谁滚,直到她杀气腾腾的眼神瞟到她身上,她才知道是在讲她。
「妳真要我叫警察来吗?」虽然未婚夫妻的法律效力还有待查证,但吓吓她也爽。
女人一听见「警察」两个字,立刻吓得从床上弹起来,踉跄地爬下床,到处抓衣服穿上。
「我、我这就走,妳不要叫警察。」女人没想到一段浪漫的艳遇,竟演变到要动用警察的地步,吓得屁滚尿流。
「不送。」文慧琳从头到尾都抱着胸,观看这可笑的一幕。一直到女人狼狈的夺门而出,她才把手放下。
「妳吓到她了。」殷仲威掀开棉被,完全展现他的裸体;他最骄傲的地方正站得直挺挺的,难怪女人那么留恋。
「谁叫她上错床,吓死活该。」文慧琳冷哼。
「吃醋啦?」殷仲威低笑,语气极端暧昧。「妳没必要吃醋,妳是我的未婚妻,我整个身体都是妳的。」
他把双手和双脚打开。
「来吧!尽管享用。」他乱没正经的淫笑。「妳要把我操到小弟弟从此再也站不起来,我都没意见,谁叫妳是我的未婚妻?」
这就是殷仲威对事情的一贯态度--不在乎。他不在乎未婚妻长年不在国内;不在乎在和别的女人做爱的时候,被未婚妻抓包;更不在乎他的裸体被任何一个女人看到。总而言之一句话:他对什么都不在乎,这似乎是天生的。
「把衣服穿起来,我有正事跟你谈。」刚好她也是不怎么在乎的女人,这方面算扯平。
殷仲威耸耸肩,慢条斯理的收回手脚,把衣服穿好。不过还是留了几个扣子没扣,而文慧琳一点也不在意,他就是这副德行。
「妳有什么事要跟我谈?」他一面打哈欠,一面踱步至起居室的沙发,他的未婚妻早已坐在那里。
「谈房子的事--有咖啡吗?」一早下飞机,还没完全清醒呢,就得来这里。
「自己泡。」他弹弹手指,指向吧台的方向。「别指望我会泡咖啡给妳喝,妳知道我不会泡咖啡。」
这又是一个典型的殷仲威作风;全然的自我。既不体贴,又乱不正经,却要命的吸引女人。
「我从来没指望你会替我服务。」文慧琳讥讽回嘴,起身为自己冲泡咖啡。
「你要吗?」她一面泡咖啡,一面问殷仲威,他点点头,叫她也顺便来一杯。
「谢谢。」他接过文慧琳递过来的咖啡,哈欠打个没完。昨晚和那个叫……叫什么Mary的女人大战三百回合,战得他都快累死了,唉!
「我看你好像很累嘛!」文慧琳的语调充满讽刺。
「所以才得好好补充体力。」他端起咖啡承认道。
「我看你不只需要补充体力,还有精子,你确定你还能撑到晚上吗?」文慧琳比谁都了解她这个未婚夫。他几乎是夜夜笙歌,不把自己的体力用完不会罢手,然后隔天再来像猫熊。
「我尽可能做到,宝贝。」他还是老话一句。「只要妳随时需要我,我就随时为妳牺牲奉献,anytime,anywhere,任何地方我都奉陪。」
「谢谢,我不需要种马。」文慧琳挑眉。「而且你有时间说这些玩笑话,不如拿这些时间认真去办一件事,我会更感激。」
「妳真扫兴,慧琳。」殷仲威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每次我才想和妳更亲密,妳就把话题转开,我真的觉得寂寞。」
「你这样子如果也能算寂寞的话,那全世界的男人都要当和尚了。」文慧琳一脸不以为然。「而且我没有时间再同你废话,等会儿我要先回家,整理一下东西,准备晚上搭飞机去英国,所以先过来跟你交代事情。」
「妳不是刚踏进国门?」殷仲威这下是真的觉得离谱。
「对,但是我十四个钟头以后又要出国。」她的回答十分简洁。
殷仲威简直拿她没辙,全世界大概找不出几个女人比她更热爱工作,还是因为他太懒散的关系,他怎么从来都不觉得工作有什么有趣?
「好吧!」他认栽。「妳到底要我做什么?」可别叫他认真工作,他会疯掉。
「别一张苦瓜脸,你该记得我们再不久就要结婚吧?」她提醒他。
是啊!再过不久,他们就要结婚。反正他们早已讲好各玩各的,有没有结婚,其实没那么重要。
「可以不结婚吗?」他刺探这个可能性。
「不能。」文慧琳再次挑眉。「我们的婚礼对两家有多重要,这一点你应该心里有数。」
同样出身名门世家、富豪家庭,殷仲威当然知道他们的结合对两家的影响。只不过知道归知道,他还是不想跳进坟墓,但也由不得他就是了。
「到底要我做什么?」一大早就来破坏他的心情,真是。
「帮我找建筑师。」她锐利地瞄他一眼,从皮包拿出一张名片交给他。「你知道我坚持要中式建筑,我听说这个建筑师这方面的经验相当不错,之前也抽空去参观了部分作品,对他的风格还算欣赏,你去找他来帮我们设计房子。」
文慧琳交给殷仲威的,是一张白色的名片。名片上面的格式设计得非常简单,却看得出品味,嗅得出人文气息。
「石破军?」乖乖,这是什么怪名字,跟算命的一样。
「很特别吧?」他未婚妻的看法与他不同。「感觉上就很有格调,一定能设计出与众不同的房子。」
「我倒不这么觉得,只觉得无聊。」他随意把名片放到桌上,继续打哈欠。
「仲威--」文慧琳低声警告他,要他别搞砸。
「知道啦、知道啦!」殷仲威不耐烦的挥挥手。「我一定会找他,妳别担心,还是赶快回家准备出国的行李才要紧吧?」他向来不喜欢人家念经,那很烦,又没什么效果,只会引来头痛而已。
文慧琳着实没他的辙,对于一个凡事都不在乎的人,你能说什么?不如省点力气在正事上。
「那我走喽!」她拿起皮包起身。「别忘了跟这个建筑师联络。」
文慧琳三令五申,直到殷仲威的眉头锁紧,她才无奈关上大门离开,殷仲威仍坐在沙发上思考。
……最近她满常去英国嘛!
殷仲威挑眉。
对一个几乎跑遍全世界的人来说,如此频繁地造访一个国家实在有些奇怪,尤其她家在那儿并没有任何产业。
有问题哦!
殷仲威直觉得他的未婚妻有鬼,但实在懒得找人去查她的底细。反正是策略性联姻,双方互相得利就好,干嘛管那么多?
「叮叮当叮叮当……」自房间床头柜传来的和弦音乐,提醒他有人打电话给他了,他最好快接。
他走回房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又是他那一票猪朋狗友打来的。
「哈啰,Tony,你还没死啊?」他一接起手机便开口问候。
「……」
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殷仲威听了很开心,爽朗的大声笑道--
「真的,你们在哪里?」他边说边打开衣柜。「什么?妈的!竟然不等我,就自己干起来了!」
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的丝质衬衫,然后把身上原先那件衬衫换掉。
「……我马上过去。」他拿起敞蓬车的钥匙。「别把好玩的东西都玩光了,留一点给我。」
接着他又取出皮夹克,单手穿上。
「……知道啦!别像娘儿们一样婆婆妈妈,我立刻就出门,掰!」最后,他喀一声合上手机,把手机塞进夹克口袋。
是啊,他就是不在乎。
把该拿的东西都拿完后他出门。
无论是工作、事业,或是婚姻,他都不在乎。
他;殷仲威,天生就是这种性格。
他、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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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无聊。
哈欠一个打过一个,殷仲威简直快无聊死了。他看看手机,没半则简讯,他那些狐群狗党大概都睡死了吧?昨夜超疯的。
殷仲威无聊地坐在沙发上发呆,仰头看天花板,天花板上放浪的印度神祇交媾壁画,彷佛在对他眨眼,无声嘲笑他没有事做,祂们可很忙。
唉!
点起烟,拿起遥控器,殷仲威已经无聊到快发霉。他打开电源,频道一台换过一台,就是没有一台合他的意,甚至连锁码台都引不起他的兴趣,因为片中那些招数他都已经玩过了,没什么新意。
他关上电源,丢下遥控器,又开始无聊。他家的产业遍及全球,他在公司挂的头衔也不小,但他就是没有兴趣。
这是天生的吗?
这当然是天生的。
就他记忆所及,他好像从来没有认真过。念书的时候如此,进了公司工作也一样,就好像前世太辛苦了,这一世他再也不想努力做任何事,当然这可能是借口,但他真的有这种感觉。
睡觉去吧!
反正找不到事做,殷仲威决定干脆上床补眠,等养好精神晚上再战。
他懒洋洋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起身的时候,不经意瞄到桌子上的名片,才想起他未婚妻交代的事。
对了,要打电话给这个叫石破军的建筑师,请他为他们设计新房子。
真无聊耶!
殷仲威一面拿起手机,一面拨建筑师事务所的电话。这个姓石的建筑师还真大牌,连个手机号码都不愿留,还是他根本没有手机?
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殷仲威就在想这个问题。在这个连小学生都有手机的时代,居然还有人没有手机,也算是稀奇。
「君成建筑师事务所你好。」电话那头很快就有回应,是一个声音甜美的女生。
「妳好。」他暗暗吹了一个口哨,这个女生的声音真好听,说不定可以约她出来喝茶。
「你好,请问找哪一位?」对方顿了一下。
找妳。他原本想这么说,但又怕对方会认为他太轻浮,只好转回正题。
「我想找石破军建筑师。」他差点被这个名字逗得发笑。
「石建筑师吗?」
他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翻阅纸张的声音。
「对不起,她出去了,请问你哪一位?要不要留下电话,等她回办公室以后,我再请她回你电话。」
石破军建筑师显然是个大忙人,不在公司里面。
「不用了,请他直接到我家找我好了。」反正他打算睡一整天,就在家等他。「我叫殷仲威,地址是……」
他交代了详细地址,越想越火大。
「至于电话就省了,他如果没来的话,什么屁都谈不成--对了,我忘了告诉妳,这是件大案子。就告诉他,我打算花个几亿盖一栋房子,如果他有兴趣就来吧!没兴趣的话就拉倒,就这样。」不待对方做进一步解释,殷仲威「啪」一声合上行动电话,合上后把它丢在一旁。
什么嘛!他大少爷想找人的时候,居然还让他找不到人,真的是很欠揍。
殷仲威任性惯了,出身自豪门世家,助长了他的任性,养成他完全不会替人设想的坏脾气。
算了,睡觉。
也许是因为日子过得实在太无聊,又找不到人来陪他疯狂,殷仲威的脾气才会这么火爆,不然通常他都是管他去死,又不干他的事。
他四肢开得老大地扑上床,呈大字形,脸靠在枕头上的进入梦乡。他睡得很沈,从早上十点一直睡到下午四点才起床,起床后还是觉得无聊,索性到起居室的吧台挖酒喝,一个人喝起闷酒。
同一时刻,石破军却是刚从外面奔波回来,她都快累死了。
「妳回来了。」
石破军才刚进公司,正好碰见秘书刚要下班,可见她在外头混了多久。
「有事吗?」她一面放下公事包,一面朝着秘书手中的纸条点点下巴,秘书立刻伸长手把纸条递上来。
「有人找妳。」秘书报告说。「一个叫殷仲威的男人打电话找妳,说要给妳一个几亿的CASE,问妳要不要?」
这无疑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最近他们的事务所正濒临破产边缘,这个CASE不无小补,不过先决条件是要能接得到。
「当然要了。」白痴才会放过这次机会。「把他的电话给我,我立即和他联络。」也好排定会面时间。
「对不起,没有电话。」秘书要石破军看手上的纸条。「这个家伙是个『怪卡』,超没有礼貌不说,还跩得不得了。完全不听人说完就挂别人电话,我已经气了一整个下午。」
「对了,我要下班了。」秘书吐血。「我劝妳赶快去找这个『怪卡』,免得他临时反悔不给妳机会,祝妳好运。」
秘书说完话后就拍拍屁股走人,比她这老板的女儿还跩。
唉!
石破军无奈地看着手中的纸条,不晓得他和秘书到底是谁比较没礼貌,也许两个人都是。
「殷仲威?」不知怎么搞的,石破军总觉得这名字好像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她认识的人之中并没有人姓殷,这个姓很特殊。
她耸耸肩,这个姓特不特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给她一个价值几亿的大CASE,这才是她不得不面对的重点。
事务所现在的情况很糟,糟到几乎无法维持下去。并不是说事务所的生意不好,事实上他们的CASE还满多的。问题在于她父亲做了太多的转投资,无论是股票还是地下期货,统统都是惨赔。再加上她父亲并不满足于做一个单纯的建筑师,反而更热衷于投资在实质的建筑业上面,这也使得他们的经济雪上加霜,因为根本轧不过来。
真的很累。
石破军捶捶疲惫的双肩,好想能立刻躺着休息,但实际状况却不允许,她还得去拜访这个姓殷的家伙。
她拿起车钥匙,再度回到停车场,照秘书给她的纸条,开始找起殷仲威的家来。依他留的地址来看,他家应该位于高级住宅区,极有可能是复合式的饭店式管理大楼。
果然没错。
当石破军把车子停好时,耸立在她前面的,正是一栋高耸入云、外表气派,恍若欧洲宫廷再现的复合式建筑,随便一户就要好几千万。
她先跟门口的警卫说明她的来意,警卫让她通行。接着又来到大厅,立刻有人接待,并十分客气地请她登记访客基本资料,她据实填好。最后另一个大厅警卫再负责带她去电梯,帮她按下电梯按钮,服务从头到尾,就像五星级饭店。
「呼!」好不容易,石破军终于坐上电梯,背靠在电梯墙壁上休息一下。
她今天真是累到最高点,连跑了好几个客户不说,又跑了好几个工地。这些工地都快完工,却发生资金调度问题。她再不想办法咬钱回来弥补这个洞,公司眼看就要撑不下去,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电梯门突然自动打开,结束她的冥想。这才发现,已经到了殷仲威的住所,不容她再继续胡思乱想。
她走出电梯,原本以为至少会看见两个门牌,结果只有一个,远远地跟她打招呼。
真夸张,石破军想。
这么高级的住宅,一层居然只有一户。可见这个姓殷的一定很有钱,否则不会这么大手笔,把原本应该是两到三户的格局并成一户。难怪他可以脱口就是几亿的CASE,光是这栋房子的产值就值个两、三亿,更何况是独立的建筑,十几亿都有可能。
石破军暗自计算主人的身价,并忙着找入口。虽说三户合并成一户,但门还是很多,她好像怎么敲都敲错。
这边是健身房和SPA中心,那边是酒吧和电子娱乐中心,所有一般人不会在家建构的公共设施,他统统弄到家里来,真的是--怪卡。
身为建筑师,石破军其实满佩服这位殷先生的创意,从他的举动就可以看出他的品味,一定非常注重享乐。
连续敲错两道门之后,石破军只好去敲最后一道门,看看他是不是在里面。当然她不是真的敲门,而是按电铃。因为她面对的是德国最新高科技遥控铁门,没有钥匙当然进不去,敲门也不会听见。
石破军连按了两次电铃,对方都没反应,她只好再按一次,然后提着公事包站在门外面等。
屋子里面的殷仲威正在喝酒。当第一声电铃响起,他没听见,只是在酒杯里又注满酒;第二声电铃响起时,他刚端起酒杯;等到第三声电铃响,他的酒已经喝了一半,也才听见有人按电铃。
殷仲威倏然停止喝酒的动作,皱起眉头,偏头看向铁门的方向。到底是谁这个时候过来吵他,不会又是他的未婚妻吧?
这当然是殷仲威的自嘲之语,他的未婚妻昨天才出国,哪可能会这么快回来找他?要不是迫于双方家庭压力,他们才不会订婚,她的心里根本没有他。
那就是钟点女佣喽?
殷仲威突然想起,他好像跟家庭服务外包公司约好今天要来打扫他的房子,不过他也不确定,那是一楼管理部帮他约的,他只是接受通知而已。
……管他的!
殷仲威拿起遥控器遥控,铁门自动打开。
反正他现在心情闷得很,有人来陪他喝酒也不错。管他是钟点女佣或是闯空门的小偷,只要是人,统统OK,他统统不计较。
门外的石破军连按了三声电铃都没反应,本来以为里面没人,正打算离开之际,铁门突然在她面前开启,大大吓了她一跳。
她试着镇定,不被这有如鬼片的情节吓着。难怪她从来就不喜欢高科技,总会发明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把人吓出心脏病。
很明显地,这是请她进去的意思。虽然对方不曾出面,也不曾发出声音,她就当她获邀了。
石破军先深吸一口气,接着推门进到屋里。大门进去是玄关,玄关之后,先看到吧台。等通过了吧台,才是宽广的起居室,起居室里面的设备应有尽有,纯白色的百分之百纯牛皮沙发组,显示出房子主人的财力及气派。依她的专业判断,单这组呈U字型的进口小牛皮沙发,就要价上百万,其他的搭配家具还不算在内。
石破军这一生看过太多有钱人,事实上,在她父亲没乱搞之前,她家也满有钱的,但现在已家道中落。
收起落寞的心情,石破军并不怨天尤人,只想赶快和对方接触,把案子搞定,好好赚他一笔。
她四下找殷仲威,怎么找都找不到人。正想他是不是跟她开玩笑的时候,背对她的沙发那边传来一记闷声,接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站起来,端着酒杯对着她说--
「要喝酒吗?」
石破军的脑海里面,瞬间闪过一个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