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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太麻烦 第七章

  深夜,男人未睡,犹在房里审查帐册,岑寂中,一串轻咳在门外响起,惊得男人脸色大变,在门外人儿尚未敲门之际,他已飞快起身开了房门。

  「彩儿,妳怎么来了?」连忙将人给拉进房内,钱多多第一个动作便是往她额头摸去,触手虽依然温热,却已不若白日时那般火烫,当下心中稍安,可嘴上不忘轻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上床歇息?妳风寒未愈,大深夜的还出来乱跑,不怕高烧又起吗?」

  「人家今儿有穿裘衣了!」比了比披在身上的雪貂大裘,她乘机偎进他怀里,撒娇笑道:「再说,人家白天歇息够了,晚上睡不着,所以才来找你嘛!」

  「妳若因为这样而高烧又起,看我还睬不睬妳!」微恼斥责,可健臂却一把将她抱至椅子安坐好,随即又转去炭火闷燃的小烘炉前倒参茶。

  瞅凝他忙着倒茶的背影,上官彩儿下意识地揣了揣怀内的一小包药粉,脸儿莫名红艳如火。

  「春、春药?」惊声尖叫,羞得几乎想钻地。

  「怎么?这虽是最老套,可也是最有效的法子呢!」娇笑不已,媚人眼波带着邪恶蛊惑。

  「人家……人家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嘛!」脸蛋爆红,眸光乱飘,可却隐隐有丝接受的意味。

  「呵呵呵……彩儿妹妹,妳忘了我是啥出身的吗?那种东西,我随便一抓都有!喏,这包的效果不错,妳拿去试试……」

  脑海倏地浮现白日和花倚红的一番对话,嫩颊不禁更加羞红,心口怦怦乱跳,想到等会儿要犯下的「卑鄙事」,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来!将这杯参茶喝了好祛寒。」

  恍惚中,忽被惊回神,抬眸就见他不知何时已来到她面前,上官彩儿闷不吭声地接过他送来的参茶,忙不迭喝了一大口好镇定心神。

  「怎么回事?脸这么红。」瞧她脸色突然红得不象话,钱多多有些担心,大掌又往她脸上摸去……还好!是有些热度,但没看起来的那般严重。

  「人家……人家没事啦!」

  「我送妳回去歇息好了!」还是有点不放心。

  「人家才刚来找你,你就忙着赶人家走?不要!」佯怒娇嗔,故意埋怨。哎呀呀!若回去了,她的计画怎么进行呢?打死也不能回去。

  钱多多无奈叹气。「妳留在这儿做啥呢?我工作还没忙完,还有这些帐册得看,可没法陪妳闲聊。」唉……可别没多久,她就缠着他喊无聊了。

  「人家又没要你陪!」噘嘴小小声道,催着他快去看帐册。「你忙你的,别管我了!」

  又瞄她一眼,总觉古怪,但实在找不出啥异样,最后,只有顺了她的意,返回桌前继续看帐的同时,嘴里关心道:「夜里寒露重,妳先到床上去窝着取暖,若睡着了也不打紧,我会抱妳回去的。」虽然不合礼仪,但她时常半夜跑来,趁他还在忙时,就径自窝到他床上睡,所以他也已经习惯她这样的行为了。

  「哦!」瞅了床榻一眼,上官彩儿果真红着脸窝了上去,随即偷偷瞄他在干啥……嗯,正在专心看帐,应该暂时不会注意到她这儿来。

  好机会!赶快下药。

  逮到时机,她偷偷掏出怀里的春药,飞快加进手中那杯尚未喝完的参茶里,将其搅散溶解后,怀着紧张的心情迅速下床来到他面前,手中的「加料」参茶也端了出去。

  「多、多多……」抖着嗓音唤人,心儿怦怦乱跳。呜……怎么办?怎么办?会不会被识破?好紧张喔!

  这么快就要缠着他喊无聊了吗?唉……早知她憋不了多久的!

  心中失笑暗忖,钱多多才抬头,却见她将参茶送至自己眼皮子底下,不由得一愣。

  「参茶怎么了?还想喝吗?」起身就要帮她倒。

  「不是!」忙不迭摇头,语气显得有些急促。「我不想喝了,你把它喝完!」多多生性节俭,从小到大,她吃不完的东西,只要推给他,他都会帮她吃完,这杯参茶应该也会吧?

  「我还不渴,等会儿再喝,先放着吧!」微微一笑,他回应道。

  等会儿再喝?这怎么行?

  深怕夜长梦多,上官彩儿急得快跳脚,连声叫道:「不行!不行!你一定要现在喝!」

  「为什么?」怪了!这丫头今夜是怎么回事?钱多多拧眉反问。

  「因为……因为……因为我要回去歇息了!」慌乱中,她胡乱找了个借口。「你瞧你,又要熬夜工作,身体怎么吃得消?我回去前,一定要亲眼看你喝下参茶,好好的补精益气一下,才能安心睡觉。」

  原来是关心他的身体来着!

  心中一暖,钱多多接过参茶一口喝完,随即笑望着她。「这样妳满意了吗?」

  他、他真的喝了!真的喝了!

  瞠眼瞪着桌上喝得一滴不剩的杯子,上官彩儿心口如小鹿乱窜,呼吸急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让他喝下「加料」参茶。

  「走吧!妳不是想睡了?我送妳回去!」没注意到她的奇异神色,钱多多拥着她朝房门外而去。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就行了……」真的干下「卑鄙事」,她紧张得结结巴巴,心想就算他送她回去,等一下,她还是会再溜过来。

  「这怎么行?妳还病着呢!」边走边将她搂进怀里,免得她再次受寒。

  「哦!」无言顺从。

  就见夜色下,两人相依相偎地穿过重重回廊,不一会儿,已来到她的房前。

  「快进去吧!」低声催促。

  「好啦!」低着头,临要进房前,她蓦地回头盯着他看不出异样的脸庞,嫩颊晕红小声询问:「呃……那个……多多,你有没有什么……什么奇怪的感觉?」

  「没有!」摇摇头,钱多多纳闷反问:「我该有啥奇怪的感觉吗?」这丫头今夜是怎么回事?

  「没有!没有!只是随便问问,呵呵……」急忙摇头,怕被他给看出破绽,上官彩儿连声干笑,飞快闪进房内。「我要歇息了,你也快回去吧!」话声方落,门板已迅速关上。

  见状,虽觉她古古怪怪的,钱多多也只能无奈叹气,朝来时路返身离去。

  就在他转身离去没多久,原本紧闭的房门悄悄开启,钻出一抹纤细身影又往某总管居住的小院落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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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神……不宁!

  拧着眉,不知为何,钱多多才返回房没多久就感到坐立难安,总觉浑身燥热,心思无法再集中在帐册上。

  阖眼试图平心静气好几次,总是无法沉下心来,甚至身上的燥热感越来越重。

  最后,他开窗吹了会儿寒风,直到体肤冰凉,稍稍抚平体内那股莫名的骚动后,原本想熬夜把工作完成的情绪也已消失殆尽,索性迅速整理好帐册,早早上床歇息去。

  躺着,躺着,不一会儿,他陷入意识朦胧中,恍恍惚惚间,只觉那原本被压下的火热再次窜起,其势如燎原野火直往四肢百骸而去,全身血脉偾张,小腹之内有如烈火窜烧,难受得让他忍不住喘息呻吟不止……

  「多多。」

  蓦地,一声羞怯轻唤响起,他茫然地张开情欲氤氲的炽热眼眸,竟见上官彩儿娇颜羞红地站在床边。

  去而复返、直在外头等到里头傅出他的粗喘呻吟才敢溜进房的上官彩儿,在乍见他张开因春药而显得炽热明亮的眼眸时,心中虽紧张万分,可小手却鼓起勇气地抚上他火烫赤红的脸庞。

  「多多,你……很难受,是不?」细声轻问,她嫩颊更加嫣红。

  「彩……彩儿?」气息粗喘,他不解她怎又出现在自己房里?是梦吗?他是在作梦吗?

  「多多,对不起……」软声致歉,可樱红小嘴却主动往他薄唇覆去,摸着俊颜的小手往下游移,探进他微敞的衣襟内,抚上温热如火的胸膛。

  粗声呻吟,在她小手碰触到自己时,钱多多只觉一阵清凉舒爽,当下不由得健臂一扯,将她扯按在自己身上,让自己火热欲焚的身体密合贴着她清凉娇躯。

  毫不害怕那像似要将她吞下肚的灼热黑眸,两只小手主动勾上他脖子,上官彩儿羞怯一笑。「多多,我好喜欢你,让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吧……」边说,红唇边往他脸上、颈项、胸膛轻柔吻去。

  是在作梦吧?他梦到和彩儿火热缠绵的旖旎春梦了……

  神志已然迷乱,钱多多再也克制不住体内炽火狂燃的如潮情欲,低吼一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火热唇舌如骤雨般点点落在纤柔娇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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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梦!

  转醒过来,瞪着蜷曲在怀中甜甜入睡的人儿,钱多多清楚意识到,昨夜的那一场旖旎春梦根本不是梦!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他只记得自己入睡前,身子一阵异常的燥热,随即在朦朦胧胧之间,似梦似幻地见她入房来,让他再也抑不住如潮情欲,两人火热缠绵了一整夜……

  该死的!以为是梦,可终究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他昨夜那股突如其来的莫名燥热,肯定也不是没原由的,而是……

  懊恼黑眸深深瞅凝怀中人儿,想起昨夜她言行举止问的古怪,钱多多登时一切了然于心。

  这丫头,竟给他下春药了!真是让人……让人……

  「唉……」气恼的情绪,最终也只能化为一道无奈长叹,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说她了。

  「唔……」像似听到他的叹气,也像似感受到那灼热眸光,上官彩儿意识朦胧地娇声呻吟,随即缓缓睁开惺忪睡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沉沉凝觑的俊逸脸庞。

  「多多……」慵懒轻唤,神志尚未完全清醒,她漾起甜美娇笑,还未意识到自己昨夜犯下的「卑鄙事」。

  「醒了?」微笑轻问,嗓音温柔到……很恐怖!

  「嗯。」甜甜笑容再次绽开。嘻嘻!醒来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多多,心情好好喔!

  「醒了最好!」笑痕依旧,他指着自己赤裸胸膛上点点满布的淡绯色痕迹,好有礼貌又问:「请问,这是什么?」

  「我吻的……呃!」脑袋突然清醒,总算忆起自己干下的「丑事」,上官彩儿飞快低头,瞧见自己隐在被褥下酥胸半露的春色,脑袋「轰」地一声,啥也无法多想。

  小手一抓,将两人共拥的被子抢过来将自己紧紧包裹住,可却也让他一丝不挂的修长身躯曝露在晨光下,羞得她不由得涨红脸又尖叫了起来。

  她还好意思叫?

  钱多多气结,迅速起身套上衣裤,不一会儿,当他穿戴整齐回身,就见她尴尬地赧红着脸,一双眼心虚地左瞟右瞟,就是不敢瞧他。

  「现在知道害臊了?」冷厉横瞪,气得怒声喝骂,「竟然对我下春药,妳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咦?」发出惊疑声,她一脸佩服。「你怎知道我下春药?」哇~~多多好厉害。

  「妳还有脸问?」火气直往上飙,他气得脸色发青。「我若到现在还弄不明白,还算是个男人吗?」这种事,用膝盖想也知道!

  被吼得脖子一缩,她羞愧垂头,不敢接腔。

  「妳到底还是不是姑娘家啊?对男人下春药?亏妳干得出来!」火大雷吼,气到恨不得劈开她的脑袋,看看里头到底都装些什么?

  「我……我也只对你不过……」小声抗辩。

  「除了我,妳还想对哪个男人下?」若她敢对外头哪个男人这样胡来,那就该死了!危险地瞇起眼,钱多多凶残质问。

  「没有!没有!」连忙摇头,除了他,她怎可能对别的男人这样。

  「说!妳春药打哪儿来的?」厉声质询,不相信单纯的她竟有管道拿到那种药物。

  「红姊姊给的……」小声招认。

  「该死!」又是一连串诅咒,钱多多一想到纯真的她不知被那个送往迎来、在风尘中打滚的女人给污染了多少,便不由得怒发冲冠,气急败坏地连声吼骂,「不许妳再和那种风尘女子有所来往!竟然敢给妳春药?可恶!她把上官府邸当成庭花阁了不成?」

  「红姊姊是在帮我……」她想解释,却被他一口截断。

  「帮妳?帮妳怎么下春药,好诱惑男人吗?」飙涨的火气,让他失了理智,口不择言地吐出伤人恶语。

  闻言,上官彩儿脸色霎时一白,想到两人柔情缠绵整夜,清醒后,迎接她的不是温柔怜惜,而是一连串的怒斥喝骂,心中委屈不已,眼眶不由得一红,「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

  「你只会骂人,也不想想人家会这么做还不都是你害的!是你一直不肯碰人家,人家才会用春药!是你的错!你的错啦……」

  她这一痛哭控诉,让钱多多登时窒言,尤其见她泪如雨下,小脸涕泪纵横,好不凄惨的模样,当下怒火尽消,心中一软。

  他叹了口长气,缓缓上前。

  「哭什么?别哭了!」连人带被拥入怀中,他轻声劝哄,万般柔情怜惜袭上心头。

  「你好凶!一直骂人,一直骂人,呜……」嘤嘤哀泣指控,把脸埋进宽厚怀里直揉。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唉……」只是什么,他没说出口,倒是又叹了口气。

  「只是什么嘛?」抹着泪痕追问。

  「只是恼怒自己失了承诺!」苦笑。

  承诺?上官彩儿呆了呆,含着泪光,大眼满是不解。「什么承诺?」

  一阵沉默,钱多多思量着究竟该不该说。

  见他默然不语,与每回逼问他为何不碰她时的表情一个样,上官彩儿知晓这其中必有关联,想弄明白她这两年尝尽「深闺怨妇」的原因,只有趁此时了。

  「你说啊!到底是什么承诺?」泪眼逼问,因方才的一番哭闹,原本被气白的小脸又泛起淡淡樱红。

  瞅凝她眉眼嘴角隐隐透着似有若无的妩媚之色,分明就是经历过欢爱缠绵后的女子才会拥有的神情,与昨日之前那尚未识得鱼水之欢的纯真气息,已是有着微妙的转变,钱多多不禁喟然一叹。

  唉……两人都已有夫妻之实,那承诺已然无用,告诉她应该亦无妨了。

  「到底是啥,你倒是说啊!」瞧他只顾着叹气,老半天没发一语,上官彩儿捺不住性子地急迫催促。

  沉沉凝觑着她,钱多多终于缓缓开口了。「那是我对妳爹的承诺。」

  「我爹?」再次愣住。

  知她不懂,钱多多搂着她轻声道:「还记得两年前,我们成亲时的情景吗?」

  「怎么会不记得!」她的小脸黯了下来,语气显得忧伤。「那时,我病得起不了身,还是你抱着我在临终的爹爹和公公的病榻前拜堂的。」

  唉……原本她和爹亲,还有钱伯伯……呃,不!现在应该叫公公才是……三人一同外出游玩了几天,谁知才返家没两天,爹爹和公公便发了病,过了一天,她也跟着病发了。

  那时,多多急得不得了,请大夫来看过后,竟说他们都感染上了恶疾,并要多多赶紧准备后事,气得他轰走了大夫呢!

  而大夫的话果真没错,爹爹和公公真的相继去世;而她,不知是年纪尚轻还是怎地,虽然病得差点也跟随两位长辈而去,但最后却奇迹似的好转起来。

  抚着她愁伤脸庞,他平静又道:「其实在我们成亲前,妳爹……」顿了下,随即改口。「岳父曾和我单独谈过。」

  「是吗?」没料到爹亲和他还有这一场「秘密私会」,上官彩儿万分惊讶,忙'不迭追问:「爹爹和你谈了些什么?」

  「当时,妳病得极凶,岳父深知自己再活不久,怕妳与他一样一病不起,直赴黄泉,女孩儿家尚未嫁人,死后入不了上官家的祖先牌位,亦无婆家后嗣供养,成了无主孤魂四处飘荡。所以,他求我娶妳为妻,若真有个万一,妳也是我钱家的媳妇,分我钱家一口香火,不致成了无名无分的可怜孤魂。」

  「啊?」听到这里,上官彩儿已经傻眼,没想到他们成亲的背后,还有这么一段原由,随即想到啥似的,又怏怏不乐地闷声道:「我就知道你根本不喜欢我,是被逼才娶我的!」呜……好想哭!

  「胡说!」低声斥责,钱多多可不想被她冤枉。「我是心甘情愿娶妳的!」

  「是、是吗?」闻言,欣喜异常,连忙想再确定一次。

  「当然!」毫不犹豫。

  「呜……人家好高兴,好感动……」呜呜……这是多多最接近表白心意的情话了。

  「高兴也哭,不高兴也哭,妳真是……唉……」实在不知拿她怎么办才好,钱多多好气又好笑地叹气摇头,嘴角却扬起一抹宠溺笑痕。

  「呜……人家就是想哭嘛!」感动万分,嘤嘤噎噎哭了个高兴后,她才又记得继续追问。「那和你的承诺有啥关系吗?」

  「岳父他虽然要我娶妳,但……也要我守住一个承诺。」迟疑了下,还是坦白告知。

  「什么?」

  瞅她一眼,钱多多苦笑。「岳父说妳年纪还小,对感情还懵懵懂懂,若有幸病体康复,他要我承诺在妳满二十岁之前,不得对外宣扬我们成过亲,也不得越雷池一步,好让妳能有选择所爱之人的自由。」

  唉!以她的立场而言,岳父对她爱护至极,什么都先帮她想好了,可以他的立场而言,岳父实在有够自私的了。

  听到这儿,上官彩儿完完全全的傻住,呆了好一会儿后,才喃喃道:「原来这就是你一直不肯碰人家的原因……」想了想,又觉有疑问。「那如果我满二十都还未找到喜欢的人呢?」

  「岳父说,那妳就注定要当我钱家的媳妇了!」要他答应这种不公平的承诺,也该有奖赏,是吧?横睨她欢喜窃笑的小脸,钱多多却忍不住叹气。「可妳却让我违背了对岳父的承诺!」

  「管什么承诺不承诺,人家还半年就满二十了!就算现在未满二十,我喜欢的人是你,想嫁的是你,我选的人永远还是你啦!」噘着嘴,她红着脸嗔骂,「多多,你好迂腐,浪费了我们两年的时间,赔我!赔我!」真可恶!害她当了两年可怜兮兮的「深闺怨妇」。

  「承诺永远是承诺!」就算被骂迂腐,他依然坚持,况且……凝着她的娇美脸庞,钱多多轻声道:「就算妳再半年就满二十又如何?感情事谁也料不准,也许……在这半年内,妳碰上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察觉对我的感情只是自小习惯的依恋罢了!」

  「才不会呢!」大声反驳,她嗔恼地红了眼眶。「难道……难道我们经过昨夜后,这半年内若出现别的男人,你还要把我拱手相让吗?」他对她就真这么不在意?。

  「不!」健臂一紧,将她牢牢箍在怀中,钱多多恼怒低吼,「如今,妳已是我的人了,说什么我也不可能放妳走了!」

  昨夜之前,他不曾拥有她,或许能血淋淋地刨下心头肉,任由她离自己而去;可如今,她已是他的人了,他永远也不可能放手!

  被他紧箍的力道弄得有些疼,可上官彩儿却高兴地笑了。「那和爹爹的承诺还守不守啊?」还有半年呢!他该不会还想让她继续独守空闺吧?

  「都越了雷池了,还守什么守?」他轻啐笑骂。

  闻言,她甜蜜窃笑,正想抬头偷亲他之际,蓦地,外头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就在两人尚未反应过来,房门突然被人用力打开--

  「钱总管,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她一大早就不见了……」

  两名服侍上官彩儿的丫鬟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在瞧见床上相拥的男女后,慌张的禀报声登时消了音,瞠着惊愕的大眼,啥也说不出来了。

  「谁准妳们没敲门就进来的?出去!」怒声大喝,钱多多飞快低头审视怀中人儿……还好!被褥将她裹得紧紧的,没泄漏半丝春光。

  「对……对不起……我们不知道……」吓得结结巴巴,两名丫鬟语不成句,在惊见某总管脸色越来越恐怖之际,飞快又朝外冲了出去,嘴上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哇哇大叫:「我们什么也没瞧见……没瞧见啊……」

  低咒一声,瞪着两人窜逃后还不懂得顺便带上的敞开房门,钱多多迅速起身前去关上。

  赧红着俏脸,上官彩儿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羞,连忙想下床着衣穿戴,然而脚才一碰地,马上凄惨哀叫,酸软地跌坐回床上。

  「怎么了?」钱多多急忙回到她身边。

  「人家……人家腰酸,脚也酸……」羞窘万分,她小声吶吶道。

  腰酸?脚酸?

  闻言一愣,随即了悟,俊脸霎时通红一片,飞快拾来她散落一地的衣裙想帮她穿上。

  「不、不要啦!我自己会穿!」紧抓着他想扯掉的被褥,上官彩儿尴尬大叫。

  「这会儿才来害羞不嫌慢?」忍不住白眼笑骂,硬是扯掉被褥,然而当全身布满点点青紫痕迹,在在显示着欢爱过后的雪白纤躯映入眼底时,他的呼吸顿时急促,万分后悔自己的决定。

  该死!身体竟又起了骚动!暗自诅咒呻吟,钱多多不敢再多瞧,飞快帮她穿戴衣衫。

  啊~~羞死人了!虽说昨夜是她主动的,可……可那时深夜,他又神志迷蒙,但如今却是大白天哪!

  光天化日下,身子被他一览无遗,上官彩儿羞得全身泛起淡淡嫣红,连动也不敢动一下,任由他替自己穿戴。

  房内,霎时寂静无语,直到好一会儿,钱多多热汗直冒地帮她穿戴整齐后,忽听他低声开口--

  「妳……还疼吗?」她全身青紫斑斑,真不知被他「蹂躏」得多严重?

  「有一点。」细声回答,脸儿红得快滴出血来。

  「等会儿我拿药帮妳揉揉。」既尴尬又不舍。

  「嗯。」点点头,想到飞奔离去的丫鬟,她笑了起来。「多多,我们早成了亲的事也该跟大家宣布了。」她敢保证,不用半个时辰,府内上不肯定都会知晓她在他房间过夜,而一个时辰后,大概全城都会知道了。

  「为了妳的名节,确实是该讲了!」想到那两个没敲门就闯入的丫鬟,钱多多实在恼,心底更清楚她们肯定会泄漏出去。

  想到不必再隐瞒两人成了亲的事,上官彩儿欣喜不已,脸上露出甜甜笑容,可笑着笑着,视线突然落到他胸前,忆起他衣衫下的肌肤也有着斑斑绯色,忍不住好奇起来。「多多,你身上的吻痕也让我瞧瞧,快点!」边说,边动手要扒开他胸前衣襟。

  「瞧什么?没什么好瞧的!」尴尬,飞快阻挡毛手毛脚。

  「哎呀!人家瞧瞧有没有像我这么严重嘛!」不放弃,继续袭击。

  「没有!住手……妳这丫头还知不知羞啊……」恼怒吼叫。

  「你是男人,做啥这般介意?难道……昨夜也是你的第一次,你害羞了?」

  「……」

  「是吗?是你的第一次吗?我猜对了是不是?是不是……」

  「上官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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