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才怪。」
魏如缇幸福地发出一声轻吟,这一切,虽和她原本期望充满缠绵悱恻的夜晚不同,但却多了一些坏坏的浪漫因子。
没有婚约的性爱,有一种偷窃的快感。
原来,骨子里的她也有坏女人的因子。
「我真的想你,很高兴你到巴黎来。」他在那小巧鼻头轻吻一记,昭告这些日子的思念。
「我也想你。」她也大方地在他唇上回礼,不掩饰自己的情感,
虽满意她现在的表现,但揣在心头的旧帐他还是得清一清。「想我?哼,你这个小麻烦,既然想我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还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
而且是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
「我要怎么找你?闯进你的房间破坏你跟楚小姐的好事吗?」不提还好,他这么一说,她的脾气又上来了。
「你在胡说什么?」将挣离身旁的小胴体拉回,韩契安皱起眉头。
「我没胡说,是我亲眼看见的,楚郁秀跟你住在一起。」
只不过经过昨晚这一折腾,她不再那么确定这个指控了。
再笨的男人都不至於在新欢面前强拉走旧爱。
而昨天韩契安就做了这种事。
如果楚郁秀真的是他的新欢,怎会任由他拉著她走而没有反应?
韩契安佯怒地轻敲记她的额头。「亲眼看见的不见得就是事实,你连续剧看太多了!」
听完她酸溜溜的嘲讽,他隐约猜出发生什么事,嘴角拉出笑容。天底下就是有这么巧的事,巧到令人啼笑皆非。
「别哄我,我不是笨女人,大清早的,一个女人从你房间走出来,没发生什么事才怪。」
虽然心底多少已经知道可能是场误会,但嘴巴上就是要硬ㄠ到底——
「你就是笨女人,还没弄清楚真相就先找自己麻烦,她是来跟我借东西的。」
「你还敢骂我!我很难过你知不知道?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一心只想赶快看见男朋友,没想到却撞见这种事。」
「傻女孩,你想的怎么都是那些情色膻腥的剧情呢?」
「谁叫你有不良前科,人家才会这么想啊。」发嗲是女人另一个耍赖的利器,尤其是在男人怀里时,屡试不爽。
「不良前科?我有什么前科?」男人性感的眉宇再次深锁,对她的指控表达抗议。
「算了,我不想讲,免得破坏气氛。」她嘟苦嘴将头埋近他的胳肢窝,决定要赖到底。
其实,那哪算是前科,哪个人没有过去的恋情,只有白痴才会让自己表现得像个爱翻旧帐的女人。
没想到她的逃避反倒让韩契安担心。「看著我,如缇,不管你听到什么或看见什么,都不准胡思乱想,一定要问个清楚,知道吗?」
「知道了。」
魏如缇闷闷地嘟喽一声,抛开他和前任女友的悲惨爱情故事,老实说,她心里还挣扎著到底要不要跟他摊牌健康检查的事呢。
这家伙会护他亲娘还是尊重她呢?
算了,现在的感觉好好,就让她先享受一下吧,争宠的事以後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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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被子下的小手正缓慢游移在自己身上,韩契安知道这是示好的表现。
女人主动献上热情,任哪个男人都会觉得兴奋。
「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
「是我的女朋友了?」
「早就是了。」
看见刺猬女友变成听话的天使,韩契安满足地将她搂得更紧,「这样才是我的小乖,在巴黎的这几天,要不要搬过来跟我住?我们可以在巴黎住一个月,好好玩个够。」
「……」
住一个月,这代表什么意思?
同居?试婚?
他会跟她求婚吗?
她又开始胡思乱想多愁善感起来了。
「你放心,我不会侵犯你的,只是想就近照顾你。」似乎看透那双如漆黑星子的瞳孔後头,正控诉苦种种不光明的罪行,他赶紧澄清。
「哦?那请问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从昨晚到今早都侵犯她那么多次了,还说不会侵犯她。
真是天字第一号大呆子!
何况人都来巴黎了,还怕他侵犯吗?
「那你的意思是很喜欢我的侵犯罗?」
突然间,她感觉小屁股被掐了一下。
如此煽情的挑逗,让魏如缇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顺手捶了他一记。
「别捶了,我会受不了的。」
「软脚虾,这样就会受不了。」她真好爱这种打倩骂俏的感觉喔。
「小姐,千万别在男人面前说他是软脚虾,你会受到惩罚的,就像这样……」
突然间,覆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被抽离,韩契安直接欺上她的身体,用舌头舔遍她的全身。
「啊!别、别……好痒哦……」魏如缇笑著求饶。
「说,我是不是软脚虾啊?」
「不是,你是全天下最雄壮威武的男人。」
两人就像小孩一样在床上翻滚、嬉闹。
「我爱你,契安。」幸福感让她重重地在他脑前印下一吻,道出自己的爱意。
「我也爱你。」仿佛感应到她的心情,韩契安将她抱得更紧。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从今天起你就跟我住,我陪你在巴黎玩一个月,预度蜜月。」
「谁要跟你度蜜月啊,自大狂。」没结婚哪来的蜜月。
「就是你,我最心爱的宝贝。」
这句话显然大大取悦了她,就见她笑得好不灿烂。
只是,她突然有个想法,在这样的亲密关系下,他到底还会不会要她去做健康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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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巴黎这么多天,魏如缇第一次发觉她的美、她的浪漫,不仅铁塔美、桥墩美、白云蓝天美,连那些躺在草坪上的流浪汉都美。
尤其,陪在身旁的那个男人最美,当他一口一口啐著花神咖啡凝视著她时,魏如缇简直有种天上人问的感觉。
喝咖啡的男人真是迷人。
到巴黎一定要坐苍蝇船游塞纳河岸,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但是,有一个重点,那就是游河要游得美,伴游一定要上上之选。
前两天她也坐了苍蝇船游河,感觉却是糟透了,一个人游河,简直就像逛墓园一样悲凉。
但今天,嘿嘿,一切都不同了,与爱人一同游河就像一起漫步云端一样。
「小如,快看迎面来的那艘船里的人。」
瞧,只要有什么新奇事物,都会有人先帮你发现,带你去探索,顺便还带讲解,让你轻轻松松的游览。
现在她那个上上之选的伴游兼摄影师,正指著另一水道上的游艇要她看呢。
「看什么?」
顺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艘满载游客的游艇,再住船尾一瞧——
「咦?那不是戴霖川和楚小姐吗?哇,好亲热哦……」
魏如缇发现他俩的同时,船正好经过圣母院,而在这时候,戴霖川立即低下头拥吻楚郁秀,仿佛是许下承诺之吻。
那吻吻得火火辣辣,仿佛要吞噬彼此一般,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两个?
「我们也可以。」显然也受到震撼的韩公子,不落人後的抱起她也来上一记热情激吻。
惹来同船游客的拍手叫好。
「你好色。」魏如缇并不排斥他这种公开示爱的举动,只不过对他从衣下伸往胸部的魔掌有些意见。
「我只想表达内心的渴望罢了,就像那两个终於开窍的家伙。」
看来在他跟魏如缇擦枪走火的夜晚,另一对冤家也上演了告白戏,让多年来暧昧不明的感情有个结果。
他敢打赌,依戴霖川的个性,等了这么多年终於抱得美人归的他,两人待在床上的时间绝不比他跟如缇少。
呵呵,或许可以跟老戴一起计划办场盛大的订情Party。
嗯,就这么办,过两天找他好好谈谈。
「开窍?什么意思,谁开窍了?」看著爱人一脸欣慰的表情,魏如缇一头雾水。
「说来话长,简单的说,你差点当了人家复仇的工具,戴霖川其实和郁秀互有爱意很多年了……」
韩契安约略将戴霖川跟楚郁秀两人的恩怨说了遍,从戴霖川因为楚郁秀拒绝了他的约会从此怀恨在心,到两人演了长达多年的冤家戏码,就是没说刚才心底突发的想法。
订情Party,他要给她一个惊喜。
「什么?!戴霖川不是真心想追我,而是在利用我?」魏如缇不禁发火。
「是不是真心想追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跟楚郁秀之间的爱恨情仇已经许多年,是对名副其实的欢喜冤家,经你这么一搅和,倒是激起他们的火花了。」
魏如缇才不管什么火花,一想到自己竟然成了人家计谋中的棋子,大女人的傲气哪忍得下?
「可恶,烂男人,竟然敢利用我,下回让我碰上看我怎么修理他!」
一发不可收拾的骂声中,压根忘了自己的行为也没多光明磊落。
看那张气得鼓鼓的小脸,韩契安笑吻著为她消气,顺便机会教育一番。「没错,我也会帮你讨回公道,不过,希望这次的经验也让你学一次教训,别理会陌生人的搭讪。」
「哼,还不都是你害的。」她的大女人自尊受挫全是因为他的白目,随便让女人进房间。
「怎么又是我?」被指控的男人好无辜。
「如果不是你伤我的心,我怎么会落入坏人的陷阱。」
「坏人的陷阱?嗯,这个形容不错,戴霖川这家伙确实是坏蛋。敢肖想我的女朋友,十足万恶不赦的大坏蛋。」
他的表情惹笑了她。「你还说呢,其实最大的坏蛋是你。」
「我是最大的坏蛋?」他这么绅士这么温和耶。
「就是,那天你那样强拉人家走,不像坏蛋像什么?尤其在床上……」
她的指控和扭捏的表情,让韩契安大笑出声,并频频点头称是。
「是、是、是,没错,我是大坏蛋,你是小红帽。我的小红帽,你觉得我们是不是该回饭店了?」只要提起那晚的情节,他的自制力又开始流失。
「现在?」现在才下午四点耶!魏如缇愣愣看著他。
「我有点饿,想吃点心。」
「我们刚才在香榭大道不是才吃过饼乾?」
「那怎么能满足我?我要的是……吃你!」最後两个字韩公子几乎是咬著她的耳垂说的。
魏如缇粉嫩双颊马上现出嫣红。「韩契安,没想到你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索求无度。」早上两人在床上缠绵到近中午才出门,现在又……
「不、不、不,我用的是这颗聪明的脑袋思考,有你这么可口的点心,任谁都会百吃不厌。」
为证实自己所言下虚,韩契安当真在她小嘴上轻咬一口,舌瓣顺势滑入她嘴中转一圈。
这个举动惹得魏如缇哈哈大笑。
「色狼、坏蛋……」
「遇到你,我心甘情愿当色狼……」捧起那张笑容灿烂的脸庞,韩色狼突然表情严肃,深情款款地看著她。
「小如。」
「契安……」
她知道他又要吻她,她也好想好想他的吻。
也不知是谁主动,就在游河船的甲板上,一对出色的东方恋人就这样拥吻著,旁若无人的表达彼此的爱情。
至於河岸边现在是美术馆、是铁塔、还是维多利亚铜像,都已经不重要了。
看来在热恋中情侣的眼中,巴黎的浪漫会上瘾,法式热吻会传染,而塞纳河的风光——
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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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月,我跟你说,巴黎真的好棒,你一定要叫陆奇带你来,这里的建筑都好美,凡尔赛宫好漂亮、好浪漫,咖啡好好喝,游河更好玩,还有还有,这里的公园里、桥上、路边,到处都是热情拥吻的恋人,真的好浪漫哦……」
「呵呵,看来有人玩得乐不思蜀了喔,幸福吗?」
「嗯,韩公子太棒了。」卷著电话线,她的脑袋里全是这几天跟韩契安温存的画面。
「魏如缇,你这个太棒的意思是……哈哈,你跟他玩耍啦!」听到好友用的形容词,电话那头的女人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哎呀,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还好周庭月没瞧见她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否则铁定笑得更厉害。
「是、是、是,是不该大惊小怪,这么说你们的问题都解决了?」
「本来就没什么问题嘛。」
感情都进展到这地步了,还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的?他妈妈不就是她妈吗?让一让又何妨。
沉浸爱情中的女人,说什么都好。
这样的回答,周庭月了然於心。「就是说啊,你能这样想最好,快快乐乐谈情说爱不是很好吗?别再胡思乱想了。」
她也是过来人,为心爱的人吃点亏有什么关系呢?很高兴如缇终於想开了。
「我知道了,好了,长途电话很贵,我也要回饭店了,早上他去拜访客户,现在应该回到饭店了,」
「去吧,见色忘友的女人,好好的度你的假吧!」
「OK,拜拜。」
挂上公共电话,魏如缇顺便在路边的花摊上买了一朵红玫瑰。
韩契安从不吝啬表达他的爱意,她也一样,送男人一朵玫瑰花,意义非凡。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大女人主义的奉行者,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做,送花绝不是男人的专利,示爱也不应该是男人才可以做的事。
送出一朵红玫瑰,代表送出她的心。
今天,她就要韩契安感觉到与众不同的爱情!
只是,她没料到,这颗心竟然这么难送出去。
今天,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日子。
563房里传来的对话,让她手中那朵红玫瑰顿时枯萎。
「契安,我好後悔当年为什么会被物质冲昏了头,选择了你父亲。」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别再提了。」
「不,我要说,契安,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来我才发觉我爱的人是你,只有你对我最好……」
「茜茜。」韩契安微微推开挨近胸膛的女人,打断她的哭诉。「那是你的决定,是你选择当我的小妈。」
「别这样,契安,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也知道我错了,我需要你,羽安也需要你,难道你忍心让我们母女痛苦的过日子吗?」泪眼婆娑的女人又挨近了些,似乎离不开他。
「别哭了,哭解决不了事情。」没处理过这类状况的男人,显得有些无措又厌烦。
而他的安慰让她哭得更放肆,最後,索性像崩溃般整个人趴入他的怀中。
「就让我痛快的哭一场吧!这些日子我过得好苦好苦,真想一了百了。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欸……」拍拍她的肩,事到如今,似乎只能让她哭个够。
「契安,我们走吧!带著羽安远走高飞,别回台湾,我们就住在巴黎,一家人快快乐乐的过日子。」
「你那位设计师男友呢?」
「他……他离开了。契安,你别想太多,小吴只不过是我因为受不了你父亲的花心,不得已才请他带我离开的,我真正爱的是你啊。」
「欸,你放心,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会照顾你跟羽安一辈子的。」
韩契安轻轻叹口气,他知道她的个性,如果不是物质上得不到满足,她是不会来找他的。
说穿了,其实朱茜茜需要的是金钱上的安全感,并非爱情。
奇怪,当初他怎么会喜欢上她呢?
「谢谢你,契安,我就知道只有你对我最好。」
哭泣後,朱茜茜仍将头靠上那副曾经属於她的宽阔肩膀,知道今天的韩契安已经不可能再属於她了。
七年前,是她自己傻傻的放弃。
只是,她後半生能否衣食无虞,全都靠他了,所以,不管他怎么冷漠,她都不能放弃。
除非,她能找到下一个韩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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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魏如缇又一次见到令她伤心的画面,再一次听到令她心碎的承诺。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偷听,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小心眼让她移不开脚。
他说他要照顾那女人跟羽安一辈子?!
这么说,这个跟他抱在一起的女人是羽安的妈妈罗?
他的前任女友、初恋情人。
一家人住在巴黎?!
一家人指的是?
轰!
一个骇人的想法窜人脑中,她全身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颤抖。
难道说,羽安是契安跟那女人的小孩?
老天!为什么她的爱情路一波才平,一波又起。
眼见为凭,这次她是人赃俱获,绝不是误会他。
「我回来了!」
故意用购物袋撞开房门,魏如缇装成刚进门的模样,她不想偷听被抓包,更不想当一个歇斯底里的泼妇。
她是魏如缇,一个成熟的女人,一个没有爱情一样活得下去的女子。
听见她的声音,韩契安连忙推开肩头上哭泣的女人,脸上堆满笑容从沙发旁冲过来帮她提一袋袋的战利品。
「哇,看来你在跳蚤市场大有斩获喔!如缇,来,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羽安的妈妈茜茜;茜茜,这是魏如缇小姐。」
只是羽安的妈妈,不是自己的初恋情人,这男人,连介绍都不敢诚实。
「你好。」
「你好。」
两个女人各怀心事地互看一眼,只轻轻握了下手。
只不过在魏如缇审视的目光下,朱茜茜故意拭了下眼角的泪水,哀凄地看著她。
那眼神似乎在跟她说——
我回来了,我的初恋情人说要照顾我一辈子。
「你们聊一下,我先把这些袋子拿进房间。」体贴的男人左右手各拿著袋子,边定边回头说著。
客厅里突然没了男人的润滑,气氛更显尴尬。
「契安说你很照顾羽安,谢谢你。」是朱茜茜先开的口。
「哪里,她是个好孩子,每个人都喜欢。」
「契安也是这样跟我说,他还说羽安现在最需要的是我们两个人的爱。」朱茜茜故意加重「我们两个人的爱」几个字。
像针扎一样,魏如缇的心剠痛了一下。
他们两个人的爱?!
是啊!刚才他们不是说一家人吗?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韩契安终於从房间里定出来,搂搂魏如缇的肩哄道:「如缇,我跟茜茜出去办点事,等会儿就回来,等我回来後,我们去吃海鲜。」
他知道朱茜茜找他是为了钱,转笔生活费给她是他目前唯一能做到的。至少,在她和父亲的婚姻中,父亲对她也有亏欠,就当作是补偿吧!
「嗯。」
魏如缇大方地点点头,心底早已经咒骂连连。
猪脑袋的男人,难道看不出来她脸上僵硬的表情比强尸还恐怖吗?
吃海鲜?她有心情吃才怪。
想到男朋友跟初恋情人一起出去,她只想吐。
「那你乖乖在房间等我。」笨男人还亲密地拍拍她的脸颊。
「嗯。」她也顺势当个听话的小笨蛋。
乖乖!
哄得真习惯,她不会傻到再次被伤害。
看著和朱茜茜一同离开房间的男人,魏如缇只想大哭一场。
他这到底是什态度,难不成是想一箭双雕?
过分,太过分了。
巴黎!你的浪漫为什么这么短暂,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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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小姐,前天不是还高高兴兴的打电话跟我说好幸福的吗?怎么就突然飞回来了,还哭哭啼啼的。」周庭月迷惑极了。
「那个死男人,我这辈子再也不要看见他了。」
「又怎么了?他又要你去健康检查了?」
周庭月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原因,让她口中原本幸福美满的恋情,起这么大的转变。
「没有,在巴黎还来不及讨论到这一点。」
「那又发生了什么事?除了这一项外,又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他跟他的前任女友藕断丝连。」
哗!果然惊天动地!
「真的假的?他的前任女友不就是他小妈吗?」
这会不会太怪了点?
「没错,就是羽安的母亲;而他,搞不好就是羽安的爸爸!」魏如缇一口气将朱茜茜说的话一字不漏说给周庭月听。
「他们怎么可以做这种事?这不是乱伦?」只听到片面之词的周庭月虽质疑,却也露出不苟同的表情。
「什么乱伦,是他父亲横刀夺爱,人家他们是旧情复燃。」
「但是……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真的给他有一点过分了,你确定吗?」
跟老爸的妻子旧情复燃,让老爸戴绿帽子,我的妈啊!外国连续剧才会有的戏码竟在她身边上演。
「他还说会照顾她们母女一辈子,是我亲耳听到的,两个人还抱在一起,最後他还带她出去一个下午,你说我能不相信吗?可恶,我真的好想阉了那个男人。」
「小姐,学音乐的人要有气质,有些字眼不能说。」
「管他的,气质能当饭吃吗?气质女孩不也是笨蛋一个。」
「好了好了,别这样说自己了,那你打算怎么办?」这个才是重点。
不知怎么搞的,周庭月就是觉得这事应该没这么戏剧性,
「离开他啊!不然我还等著被他一脚踢开吗?反正,我本来就是他的备用女人,初恋情人回来了,我也可以说拜拜了。」
「别讲得这么哀怨,我感觉韩契安应该不是这样的男人。」
「他就是太好了,才会对每个女人都不好意思拒绝。」
「我还是觉得你应该跟他好好谈一谈。」
「有什么好谈的?不管怎么说,让别的女人趴在他怀里哭就是不对,他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而且,他都没说要照顾我一辈子,却对朱茜茜说了……」
说到此,鼻头一酸,眼眶又红了。
原来她的心,早在听到那句话时就伤痕累累了。
周庭月连忙递来一包面纸。「没错、没错,韩契安这样做真的是太过分了,你要看开一点,下一个男人会更好。」
「不要了,我不要再谈恋爱了,这辈子我再也不要谈恋爱了。」
「别说傻话,哭一哭就过去了。」
「不会过去的,我这辈子注定得不到完整的爱,先是失去妈妈的爱,接著爸爸也成了别人的,现在连爱人都遗弃我。庭月,这就是我的宿命,我的宿命……」
想起母亲早逝、父亲和继母的冷淡,再想起韩契安的嘘寒问暖,和两人那段美丽的恋情,她的眼泪扑簌簌而下。
没想到这段感情最後竟然是以背叛收场,这样的情节怎不令人崩溃,眼泪如何能不决堤?
「小如,你胡扯什么,你还有我啊!」抱著哭得柔肠寸断的女孩,周庭月的心也跟著纠结。
爱情啊,真是迷人又伤人。
「庭月,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那就好好哭一哭,用力的哭一哭。」说著连她的鼻头也泛酸,眼泪流了下来。
两个女人就这样抱头痛哭互相安慰。
只是,在泪水中仍旧清醒的周庭月却有个预感,直觉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如缇跟韩契安之间不会就这样没了。
她相信,韩契安应该还会来找如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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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周庭月所想,韩契安果然很快的就找上魏如缇,纵然她退了原本的租屋,辞了童童医院的志工,搬到陆奇跟庭月的小屋,他还是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她。
因为,赵齐成的音乐学苑给了他最完整的资料。
魏如缇好恨,为了五斗米,她不能辞贵族音乐学苑的工作,就这样被他逮著正著。
「你到底发什么神经?一声不响地就跑回来。」
韩契安真想掐死眼前的女人,在巴黎突然失踪,吓得他差点报警寻人,要不是从航空公司那里得知她已经回台湾,搞不好他还在巴黎四处找寻。
只不过回到台北更惨,半个月来找遍整个台北市,就是找不到这麻烦婆的下落。
要不是赵齐成跟他报告新进老师的薪水,他还不知道这丫头竟然到他的投资事业上班了。
「我到哪里要你管!」她反驳。
「我当然要管,你是我的女朋友啊。」原本带著怒气的男人,看到那双泛红的眼眶,气也消了。
跨前一步伸手想抱她入怀,却被一把打掉。
「韩先生,你有太多女朋友需要关心了,不差我一个。」有了朱茜茜还要招惹她,这男人会不会太贪心了点?
「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没有胡思乱想!」
魏如缇答得肯定,因为这次她绝对不是胡思乱想、凭空捏造,她是亲眼所见亲耳听见。
不用多猜,在这几天的寻找过程韩契安心底早有谱。「是茜茜吗?因为那天她伏在我肩上哭?没跟你说她是我以前的女友,我很抱歉,但那都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我觉得没有提的必要,何况现在她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
「你跟谁有关系跟我没关系,不用跟我说,因为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像绕口令一样一口气说完气话,魏如缇的胸部因过度生气而起伏著。
骗鬼,没关系会让她在他胸前哭,还说要照顾她们母女一辈子,未免也太可笑——
搞清楚,他是有女朋友的人ㄟ,两人还同床共枕了快一个月,怎么可以随便让一个女人靠在怀里哭!
「如缇,你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男人显然也被她的说法惹毛了。
跟他没关系?
哈!把第一次都给他了,还说没关系,这个女人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你凭什么生气?」做错事的说话比她这个受害者大声,天下奇闻了。
「我当然有资格生气,气你对我的不信任,我们几乎可以算是夫妻了,你还污蔑我,我就从来没怀疑过你跟那个哈雷男,还有跟戴霖川的关系。」
「什么哈雷男?什么戴霖川?韩契安你给我说清楚!」原本已经够委屈的女人几乎抓狂。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韩契安突然住嘴,深吸口气後又慢慢吐气。「如缇,我们可不可以平心静气的谈一谈?」他不是来找她吵架的。
「你要我怎么平心静气?你先对我不忠,又污蔑我在感情上对不起你,你要我怎么平心静气。」
「我没有污蔑你的感情,只是希望你公平一点对待我。」没日没夜的找她,难道还不能昭示他对她的心吗?
「我对你不公平?告诉你韩契安,如果真要说公平,我早就该跟别的男人上床了!哪能让你一个人独享左拥右抱的艳福。」
这些天她过得多痛苦,他知道吗?吃不下、睡不著,琴老弹错,高音符教成低音符,这都是谁害的。
「如缇,你可不可以别再无理取闹,想想我们在巴黎的那段日子有多快乐,为什么要为一件小事破坏它呢?」
「小事!你说这是小事?我要跟你分手,韩契安!」
气急败坏的女人用力挥动著双手,只想表达心里的痛与恨。
抱著旧爱在怀里哭是小事?!
这男人太过分了。
破坏那份美好的是他!是他!
「你当真这么不信任我?」明显疲惫的男人无力感充满全身。
「因为你有太多的事情让人无法信任。」从健康检查,到朱茜茜的事,以及羽安的身世,他哪一件事先跟她解释过?
看著那张似乎已经失去理智的脸庞,韩契安累了。「好吧,既然你这样说,我也无言以对,我只说一句话,过去这些日子,我的生命里只有你一个女人,如果我不在乎你,就不会来找你,更不会让自己陷在痛苦中,你好好的想一想,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连日来奔波找人,早让他精神溃散,而今她的话更令人心力交瘁,
他不想谈了,只有等她自己觉醒。
说完话,韩契安转头就走。
留下泪流满面的女孩,独自在钢琴前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