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听我说。”他讨好的斟了杯温茶给她消气。
柳云昭冷冷的瞄着他一语不发,她倒要听听这个罪魁祸首到底还有什么话好说。
“唉!这一切全是误会。”想了半天,席湛然只能感叹的说出这一句。
不过,显然的,柳云昭极度不满意这个回答。
“蛇非我放你却遇上,阵是我摆你偏误闯,鹰又不是我养你竟碰上;总之,所有的是非曲折全是个意外。”
分析了前因后果,说穿了他其实比她更倒霉。
逃婚已经够他忙的了,又莫名其妙的惹到她,害他这—路上都得拖着她逃。
是意外!柳云昭默默无言的听完他的解释,心头顿时没气了。
她脾气虽拗,却不是不讲道理、不明是非之人,此次的意外纵然怪不得他,可她就是一股怨气咽不下。
这次私自离家,她可是打着上京休夫的主意,这下不但所有的计划全道破坏,就连同行的安乐、迎欢也失去了联络,这……孤全侍的她,今后要怎么办才好?
“你的一句意外说来简单,可我却和同行的仆婢失散,沦落异乡了。”轻咬着好看的红唇,柳云昭一反方才的怒气逼人,落寞幽怨跃上她清美绝伦的俏脸。
她这般引人怜惜的脆弱模样,着实让席湛然瞧得于心不忍,他万分歉疚的舀了一碗温热的汤递至她面前。
“先喝点汤暖暖身子。”
早饿得有些发冷的柳云昭乖顺的应了声,垂下螓首缓缓的喝着。
前一刻才爆发怒火,这一刻又温顺得像只羊,这女人的脾气也未免太怪了吧!
席湛然不太能理解的瞪大一双俊目,一瞬也不瞬地瞧着她,持她一口口的喝完碗里的汤。
缓缓抬首,柳云昭装得十分可怜的望着他。“你可不可以……”不管用什么方法,她决定使计拖住他,死缠着他带自己上京城—趟。
不管如何,她和姓席的婚事,她是绝对非退不可。
“可以,当然可以,不管你要求什么我都答应。”她的话未竞,席湛然连忙又是点头又是陪笑的一口应允。
摆阵意外的因住她,怎么说总是他不能,而依着她,也该算是对她的唯一补偿吧!
“你什么都答应?”愁苦尽退,柳云昭灿亮的水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
“是啊!不论如何,我一定会将你平安的护送回家。”浅浅一笑,席湛然坦诚的保证。
“我可不可以先不要回家?”尝了一口鲜美的清蒸干贝,柳云昭笑意盈盈的和他打着商量。
席湛然愣了愣,见她心情不差的尝完了干贝又夹了块火烤乳猪。
“不回家?那你要上哪儿去?”该不会要他陪她云游四海吧?
“陪我上京。”柳云昭十分悠闲的啜了口温茶。
“去洛阳!?”席湛然顿感头皮一阵发麻。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从那里逃了出来,这回又得陪她回去?
“是啊!我有事非去洛阳一趟不可。”柳云昭眼底隐含着—股轻愤。
“去那里做什么?”席湛然垮下俊脸,后悔答应她太快。
“寻一个冤家。”
“这么巧,你也有冤家,是什么冤?”这倒引起他的好奇心了。
“你管不着。”柳云昭口气不好的拒绝回答,而后又撂下警告:“总之,你答应了我,这趟洛阳之行你是陪定了。”
“可不可以——”
席湛然可怜兮兮的想推诿,不过柳云昭却不让他将话说完。
“不可以。”柳云昭断然的否决,心里可是笑得好不得意。
万般无奈之下,席湛然只能无言的接受,谁教他大意的先一口答应。
唉!管他的,到了洛阳再见机行事、见招拆招吧!
懒得去理苦着一张脸的席湛然,柳云昭忙着一一尝着满桌的美食。
终于,在两人填饱肚子后,席湛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
“我该怎么称呼你?”此去洛阳也要近一个月的路程,这—路上他总不能没名没姓的唤她吧!
“我叫……”柳云昭本欲据实以告,但心思一转,她又改了口:“云昭。”她觉得自己还是有点保留的好。
“那你叫我湛然就成了。”他也有所保留。
席湛然这三个字太响亮了,他怕不出两天便走漏行踪,让爹派来的人给逮个正着。
“湛然,那咱们再来打个商量。”柳云昭放下茶杯,朝他漾了朵如花的笑靥。
“说来听听。”席湛然这回可不敢冒然答应。
“反正你也不急着逃,想先在客房里歇息一会儿,再起身上路。”既吃饱也喝足,她乏累得想小睡一会儿。
“行!我也累了一整夜。”经她一提醒,他才发觉自己根本是—夜未睡。“不过,在上洛阳前我想先去一个地方。”
“好啊!是什么地方?”柳云昭掩着口,姿态优雅的打了个呵欠。
她答应了他!席湛然扬唇一笑,“等你小睡起来再说。”
她方才诱骗他的同情是吧!嘿,等会儿他也要把它给骗回来。
* * *
安稳的躺在暖被里,正做着好梦的柳云昭唇角扬起满足的一笑,随后又慵懒的翻身调整了个最舒适的姿势。
已沉入梦乡、早忘了该起床的她,突然感到一阵不知打哪儿来的风,柔柔的吹来,扰了她的好眠。
悄悄地打了个颤,柳云昭反而更朝暖和的被窝里缩去。
这时,床旁的帷慢让人给勾起,风一阵阵的吹来,吹冷了满室的温暖,也扰醒她浑噩的意识。
柳云昭不情不顾的由暖被里探出脸,半睁着迷蒙的水眸,她恍恍惚惚的瞧见不知何时已微启的窗,和不知何时就坐在桌旁的人。
“好冷喔!快去把窗户关上。”柔若无骨的手朝那人扬了扬,像是没事人般,柳云昭拉起了被,准备继续蒙头大睡。
那人动也不动,任窗外的冷风吹抚过他的衣角,而后吹至愈来愈不暖和的床榻上。
手指轻抚着漾着浅笑的唇角,他一瞬也不瞬的瞧着窝在被子里的她.清澈的眸光瞬间转为复杂难懂。
他不是第一次瞧见她的睡容,但不知怎地,他发觉自己竟愈看愈转不开眼。
这是一种勾人的迷障,还是诱人的陷阱?
阵阵冷风又袭来,总算唤醒他似是着了迷的心思,让他想起自己进房来的目的。
瞧她睡得香甜,他虽然犹有不忍,但却有不得不将她唤醒的无奈。
她到底还要在床上赖多久?
他反手一扬,让半启的窗户立刻全敞开,迎入似暖乍冷的春风。
好冷!不是叫他关上窗户的吗?柳云昭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脾气不好的欲起身骂人。
骂人?她要骂谁?
睁大了迷蒙的眼眸,她整个思绪也全然转醒。
犹记得饱餐一顿后,席湛然订了二间单人客房,一人一间各自补眠去了。
进到房里,她仅脱了外衣倒头就睡。睡着睡着,突然间就一阵发冷,恍惚中她似乎瞧见了桌旁坐着一个人。
一个人?她睡的客房里坐着—个人?而且那个人长得好像……他!
柳云昭骇然坐起身,抓起薄被掩身,不敢置信的瞧着不该出现在她房里的席湛然。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结巴地道,一双如水美眸对上他那双盈满笑意的眼眸。
他不是该待在隔壁的客房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罗?更何况,
还清楚的记得自己进房后就将房门反手给栓上了。
柳云昭不经意地朝门上瞧去,只见木栓依然扣在门上,没被破坏也没有被动过的迹象。
看出她心中的迷惑,席湛然敛了敛笑,状若无事的起身上前,在她瞪大眼的凝视下,毫不避讳的坐在床沿,近距离的瞧着她那张令他一直移不开眼的丽颜。
他突然的欺近,令柳云昭有一瞬间脑袋里呈现空白,只能眨动着一双水灵的大眼,回视这张愈瞧愈俊、愈瞧愈令她莫名心悸的脸。
“你……”火热的感觉由脚底窜上胸口,柳云昭顿觉双颊如火灼热,她慌忙的别过脸,挣扎了—会儿后话题终究又转了回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才我在门外唤了你好—会儿,一直没见你回应,不放心就不请自进罗!”席湛然恣意欣赏着她因自己而绯红的俏颜,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瞬间跃上心头。
女人的羞怯丽颜,他瞧多了也见惯了,虽然娇美动人,却丝毫动不了他平静的心;而今,惊见她娇羞的俏颜,他竟恍惚失神了,是他终究动了情、乱了意吗?
只是他们俩相识又不深,说情深意动似乎太过突然,那他为何偏偏被她牵动所有的喜怒?
柳云昭见他静默无言,用眼角偷觑了他一眼,只见他双眼虽是直盯着自己看,但焦距却不在她脸上,思绪早就飞到好远去了。
他在想什么?
莫名的,柳云昭竟有种探索他心思的冲动,只不过她忍了下来,随即又想起另一件更令她不解的事。
“湛然!”她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终于转回了他的注意力。“我的房门可是上了锁的,你如何不请自进?”
该不会是使了什么能穿墙透壁的幻术吧?
握住她冰凉的手,席湛然情不自禁的在掌中柔抚的给予温暖。
“从那儿啊!”他空着的另一只手指向开启的窗户,朝她朗朗而笑。
“你跳窗?”柳云昭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让他给握着,反而讶异的望着窗户又望向他。
这间客房虽然只位于客栈的二楼,但这窗口面对的可是条大街,人潮往来不断且光天化日,他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跳窗进来?
“我若不跳窗而入,哪知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真是服了她,一样补眠小睡,他只消两个时辰就补足,而且还刻意上街晃了一圈;怎知等他转回客档时,她还睡得正沉。
“我贪睡嘛!”柳云昭有些不好意的垂首玩弄着自己披散的青丝,轻咬着唇,似是经过挣扎后才脱口问:“你跳窗进来时,有没有人瞧见?”
正望着在她指间的青丝,席湛然不甚在在意反问:“这很重要吗?”常听人道,青丝如云如缎,而今他总算得以亲眼见到。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亲自感受这片乌亮的青丝,任那细滑如缎的发丝在他的指节间穿梭而过。
“这当然重要。”柳云昭猛地拾首,那原本散在他指间的发丝倏地回到她肩上。“这里虽是客栈的房间,但也是我的寝房,你这样冒然跳窗而入,只怕让人瞧见了会引来非议。”
非议?
席湛然俊眉一挑,笑得十分心虚,故意不解释清楚,索性让她继续担心下去。
“他们不但亲眼瞧见,就连掌柜、店小二们也统统知晓了。”瞧她愈烧愈红的脸,他发觉逗她是挺好玩的一件事。
照他这么说来,不只整间客栈的人看到,就连大街上所有的人那……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天啊!她待会儿还有什么脸走出客栈,步出这座小镇?
两抹婿红浮现在脸上,柳云昭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望向窗外。
既然没脸走出客栈,不如就跳窗逃走?
突地.席湛然伸手扣住她的下颚,将她别开的脸转向自己,让她灿亮的双眸只能望着他。
“在想什么?”席湛然贪恋的锁住她。
“在想待会儿怎么走出去。”她也舍不得移开视线的看着他。
“咱们怎么进来就怎么出去。”席湛然由彼此纠缠的目光首先抽开,他松手放开她下颚,手朝身后一抓,丢了件宽大的男衫给她。
“这要做什么?”柳云昭拿起男衫细瞧,被他扰乱的思绪慢慢的回复。
“穿上它,咱们趁天未黑快些上路吧!”
席湛然亲昵的靠上前,手一伸,将她散落的青丝逐—理在脑后,这才取过自己束发的冠带绑上。
“我为什么得扮男装?”
怔望着席湛然弄完她的头发后又跳下床,去收好她脱下的女衫,柳云昭顿觉百般莫名其妙。
被冤家通缉的是他,她只是一个意外的随行着,为何连她也得改装?
正忙着收拾包袱的席湛然转首回道:“因为我们要赶去罗刹岗。”
“罗刹岗?”那是什么地方?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瞧她抓着自己给的男衫未穿上,并一脸怔愣的盯着他,席湛然不得不丢下收拾一半的包袱,快步走向她。
“快点穿上,除非你想被山贼扛上贼窝。”他板着俊脸威胁她。
贼窝?
哎呀,她想起来了!当时偷听他和另一名女子在林子里的对话……他当真愿意替那绝艳的女人上罗刹岗取回什么……金环?
“你答应她了?”柳云昭轻咬着唇,一脸的不悦。
“是啊!反正顺路嘛,更何况赛雪妹妹也挺可怜的。”说完,席湛然又转身去打理包袱,没瞧见柳云昭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赛雪妹妹?叫得好不亲热啊!
一股酸涩的感觉漫至心头,柳云昭反手将男衫甩落在地,气呼呼地道:“我不去。”她才不要因为他对那个女人的讨好,而冒险随他上罗刹岗。
“不去?”席湛然讶异的回头,对上她那双似燃烧着两簇怒火的美眸。“你可是亲口答应我了耶!”他有得罪她吗?要不她怎么一脸愤恨的瞪着他?
“我现在反悔了。”柳云昭一手扯下他替她束的发,摆明了不妥协。
“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女人!席湛然被惹火的跳到她面前,龇牙咧嘴的想开口骂人,但狠话到了嘴边又骂不出口。
已气得七窍生烟的席湛然吐了吐舌头,柳云昭心情甚好的跳下床,去拿回被他收入包袱的女衫。
“给我站住!姓云的,你当真不去?”席湛然努力忍下气,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姓云的?他以为她叫云昭就姓云啊!
柳云昭快乐的着好衣衫,转首冷冷的说:“死、也、不、去!”因为她不姓云。
气极了反倒狠笑起来的席湛然,在明白她是决定和他斗到底后,随即反手背在后,开始在房里来回的踱步思索。
懒得理他的柳云昭坐回镜台前,抓起发梳对镜梳理她如丝的头发。
而席湛然来回的步伐也愈放愈快,愈走愈急。
该如何是好?想抛下她独自上罗刹岗又觉得不妥,且失信不上罗刹岗又非他席湛然的作为。
这……左思右想之后,罗刹岗是非上不可,不过,要怎样才能逼她就范?
* * *
思索半晌后,席湛然缓下脚步,抬首看了一眼正忙着编发的柳云昭,深吸了口气旋步走向她。
“我要一个理由。”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她面前和她对视。
“理由?”柳云昭正忙着编发的手一松,整绺即将编好的长发随即如丝般轻散了开来,飘散在她肩上、颊旁。
他竟然要理由?柳云昭忿忿的睨着他,一想到他和那赛雪妹妹在林子里亲昵的又是亲吻又是献身,莫名的她就有气。
“你要帮着那个女人,我就不……”许。这个字还未脱口而出,柳云昭霎时愣住了。
她不许什么?他和其他女人纠缠干她何事?她何须气到热血翻腾?
“你就怎么了?”听她活只说了一半,席湛然急切的想知道下文。
“我……”慌乱的红了脸,柳云昭无措的无法继续说下去。
席湛然虽然急,但也捺着性子、双臂环胸的等着她。
“我……”冰雪聪明的柳云昭,在支吾了半晌后终于找到了活说:“我不愿意因为你和她之间的暖昧承诺而被拖累。你也知道那是贼窝,我可是未出阁的闺女,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可担待得起?”
这话也对,他是担待不起。不过这一趟又非走不可,这着实教他为难啊!
“要不我独自上罗刹岗,你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你休想!”柳云昭十分反对的瞪大眼。
那现在到底要怎么办?席湛然想得快疯了。“你既不肯改男装跟着我,又不愿意待在这里等,你——”
“我不准你上罗刹岗!”反正她就是不准他帮那个女人。
天啊!她该不会是在嫉妒赛雪妹妹吧?
柳云昭咬着唇,发觉自己莫名涌起的情愫。她偷瞧着又陷入沉思的他,一张俏脸更红,整颗心又酸又甜。
“好吧!”席堪然突然拍腿一嚷,吓着了正一瞬地也不瞬地瞧着他的柳云昭。
“你不上罗刹岗了?”
“当然……”席湛然朝她充满期待的脸一笑,“要!”
“你还是执意要去帮那个女人?”柳云昭火大的站起。
她好像很在意他帮齐赛雪?不过席湛然没多余的心思去细究缘由,“你放心的随我一起上罗刹岗,我保证那些山贼碰不到你一根寒毛。”
“怎么保证?”柳云昭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就这个。”席湛然由怀里取出一只碧色瓷瓶,打开软盖,一颗透如泪珠的东西滚落在他掌心。
“这是吃的吗?”嗅着空气中漫开来的甜味,柳云昭蹙了蹙眉。
“对!服下它,包管你入狼窟也能毫发无伤。”
说起这颗如泪珠的药他可就得意了,这可是他那有着毒手神医之称的二哥辛苦研发的,就连他身上也仅有这—颗。
“这什么怪东西?你休想我吃。”柳云昭退离一大步,摇着头瞧也不瞧一眼。
“你一定要吃。”他也站起来朝她逼近一大步。
柳云昭则更快的退了两大步。
“不要、不要!”眼见他又要追上来,她干脆双手掩口,摆明了没有转圜的余地。
席湛然又被她给惹怒了!又不愿换男装、又不要待在这里等他、又不要吃药,那她到底想怎样?
“我再问你一次,吃还是不吃?”席湛然火大的下了最后通牒。
立在角落的柳云昭二话不说的拼命摇头。
好,很好!软的不听偏要他使硬的。席湛然不怀好意的看了她一眼,摊开掌,张口就将药丢进自己嘴里。
他该不会气到自己吃了它吧!柳云昭愣愣的放下掩口的手,突地,席湛然起身一跃,迅速欺近她。
他迅雷不及掩耳的伸手拦腰搂住她,反身一转,立即将她强压至桌上,单手托起她挣动的下颚,在她准备张口骂人时,薄唇一俯,吞没她来不及出口的话。
“唔……”受制于他,柳云昭讶然的只能睁大一双美目凝视着他俊美的眉眼,而他伟岸的胸膛隔着衣衫和她温暖的胸脯紧密的相贴,彼此火热的心瞬间跳得痴狂。
她激狂得快不能呼吸了!
柳云昭软弱无力的仲臂攀着他,而席湛然则又诱又迫的逼她微启唇瓣,将那颗药由他口中哺入了她口里,滑进她的喉间。
然后,席湛然又飞快的扬首饮了口桌上的茶水,俯身急切的吻住她徽张的樱唇,轻柔的送进她口中,助她服下药。
但一触及她的唇,席湛然忘了让她吞下药丸的目的已达到,他情难自禁的继续既浅且深的吻着、品尝着,直到两人快要无法呼吸后才放开她。
席湛然急喘着,连忙由她身上站起,十分讶异自己的失控。
他轻掩上仍留有她微温的唇,不可思议的退了一步。
窗外一阵凉风吹散了一室的火热,让尚未清醒的柳云昭回过神,缓缓的起身,一脸迷茫的和他怔怔对视着。
她抚着被他吻得仍发烫的唇,粉色的红晕由脖颈泛,上脸庞。
“你、你怎么可以……”柳云昭又羞又愤的指责他,身子一软坐在椅子上。
笑得极为尴尬的席湛然心虚的想了个理由来解释:“谁教你不乖乖的服了那颗药,是你逼我用强的。”
服下什么?她有服了那颗像泪珠的药吗?怎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被强夺初吻的她等会儿再跟他算,现在最重要的是此刻正在她腹中融化的怪药。
笑得不自然的席湛然慢条斯理的回应:“那是独一无二、举世无双……”
“少说废话!”柳云昭火大的警告。
好凶!席湛然开始后悔惹到这个女人。
“是生不如死的保命神丹。”
“生不如死?”她会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是指碰到你身体的人。”席湛然耐心的向她解释。
“那保命神丹罗?”不会死就好。柳云昭略松了口气。
“保命,当然就是服丹的人罗!”他伸出食指,笑开怀的指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