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低头看着脸颊泛着淡淡红晕的小女人,他是知道她的,不论何时,她白皙的脸蛋上总是漾着一抹淡淡的甜笑,让人感到十分舒服,如沐春风。读的是商学系的她却跑来旁听他这门不相干的古文学课程,而且不论风雨从不迟到缺席,也因此他对她的印象十分深刻。
但,可从没想过他的学生竟会成了他的相亲对象!
在知名大饭店的中庭花园里,孟仲儒若有所思盯着他的学生纪香云。
“因为我十分仰慕教授。”香云轻启贝齿说道,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孟仲儒闻言不禁轻笑出声,“仰慕我不必以身相许,婚姻是人生大事,可不能轻易草率的决定。”
他的话让她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问着:“教授不喜欢我?”
“你该先问自己喜不喜欢我?”
香云红着脸回答:“喜欢,我当然喜欢教授。”
“喜欢我到想和我结婚?你可知道我不会是个好丈夫,我可能长年不在家,放你一人独守空闺。”他开门见山直接说明,希望能让她看清事实,明白这只是一时的迷恋。
他的话非但没让她打消念头,反而更让她大胆且坚定的表白,“这些都比不上再也见不到教授还令我难过。我只要一想到你要到那么远的地方,而且一去就是四、五年,我就难过得心好痛好痛,好怕再也看不到教授。所以,就算你待在家里的时间很少,只要你记得你有个家,有个妻子在这儿等你,我们便会有见面的一天。”他总不可能完全没消息吧。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他若是一时心软答应了,可能会害了她一生。
“你还年轻,会遇到更好的男人。”
“不,不会的,我这一生只爱教授一人。”
孟仲儒让她眼里散发的坚定光芒震慑住,在这一刻,他的心确实动摇了。
“我还是不能答应你。”见她张口欲言,他赶紧道:“先听我说完,我想你对我只是一时的迷恋,在乍闻我即将长住国外见不到面而心生恐惧,所以误以为对我的迷恋是爱情,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我不是讨厌你才这么说的,相反的,我觉得你是个十分特别的女孩子。”
“教授是不是认为我很厚脸皮?”她羞愧问着,“哪有女孩子家主动要求相亲的。”
“怎么会呢,勇于追求自己所爱有何羞愧,但是一定要想清楚。”
香云不语,沉吟半晌才又道:“我老实说好了,其实,我之所以主动提出与教授相亲是为了逃避父母的逼迫,他们反对我和我男朋友交往,打算趁我男朋友出国工作时把我嫁给他们所选择的人。与其嫁给陌生人,我宁愿自己挑选。”
她低垂着头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他想她是因为感到不安。
“我也是陌生人啊。”
“那不同,我认识教授两年了。”
“你如何确定我会点头?毕竟这不干我的事。”
“不,有关的,因为帮了我也等于帮教授。”
闻言,他好奇的挑眉不语,等着地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醉心于考古的你没有多余的时间与心力去谈恋爱,更别说是结婚,但身为孟氏的一员,孟老夫人是不可能让教授独身的,所以,和我结婚你就能无后顾之忧,安心做自己想做之事。”
“你今天真的是有备而来的是不是?”他好笑又讶异的摇头。
“没错,我一定要和你结婚。”
“这样看来,我若是不答应岂不是冷血、无情又愚昧,但是我若点头又觉得自己太自私卑鄙了。”
“自私的是我,是我乘人之危,卑鄙的设计教授的。”香云的头垂得更低了。
“让美女设计是男人的光荣。”
“真的?”她抬头望向他,眼里欣喜的光芒令他怔了一怔。“教授是答应了?”
“这样吧,我会先答应你父母以缓冲逼婚之举,你可再考虑半年,半年后我会回国一趟,届时,若是你的问题仍未解决,心意未改,我们就结婚。”
半年后,香云成了孟仲儒的妻子,结婚一个星期后他就起程到埃及,三年来不曾回国,而捎来的只字片语由一个星期慢慢改为一个月、一年,最后断了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