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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良缘 第十章

  桂儿离开后,两人之间有短暂的缄默。

  嫣然的思绪绕着杜氏的阴谋转。

  尽管从小就知道大娘怨恨她们母女,但娘亲早在十年前过世,嫣然不明白大娘为何还要记恨。异母妹妹惠如在这桩邪恶事件里,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这些疑惑不但困扰了她的心,更令她的心灵受创。

  这次返家祭拜父母、等待出阁,她并没有期望从父系的亲人那里得到温情,故而对志杰的主动表示友爱,格外感动。她以为惠如就跟兄长一样,没想到她是另有图谋。她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苦涩的滋味塞满嘴,呛到鼻头,连带眼睛发热生疼起来。小时候惠如就不喜欢她,显然长大后,对她的观感也没有转好。她之所以接近她,是为了让她放松戒备吧?

  惠如会是这样的人吗?

  嫣然无法相信。

  她或许骄傲,但并不邪恶啊!

  再说两人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仅是为了讨厌她就存这种坏心眼,说不过去啊!

  但是天行不可能说谎。天哪,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想得头好疼,心好痛,不想也不愿意接受这么可怕的事实。身体微微颤动,心底的寒意趋使她偎紧今生所能倚靠的温暖胸膛,想要从他强健的身躯里汲取力量。

  “嫣然,你怎么了?”望着她黛眉颦蹙,小嘴儿咬得发白,天行心里急了起来。

  她的身体变得僵冷,天行忙用大手搓揉着她的臂膀,想使她温暖起来。

  “抱紧我,天行,再也不要放开我。”泪雾里反射出一抹恳求,脆弱的表情楚楚动人,望之令人心疼。

  “我会抱紧你,牢牢地抱紧你!”他饱含情感的声音沙哑地咕哝,想以自己的体热温暖她僵冷的娇躯。热气自他嘴巴传递向她,最初的安慰在不断加深的吻中逐渐变质,转为热情的需要。

  细细的娇吟,和着男性的粗喘声,雪白颈项上的灼热吮吻,迷乱了嫣然的理智。她觉得自己好娇弱,只能无力地倾倒在天行的怀抱中,鼻端缭烧着他迷人的男性气息,心跳随着体内的热情加温而急促狂乱,欲望在血管里窜流,下腹处像是虚空中烧着一把火。

  “嫣然……”天行动情地呼唤她,逐渐涣散的眸光焦点凝注在她粉嫣动人的脸庞。她眼中的意乱情迷,满足了他身为男子的虚荣感,爱怜的吻重新挪回她脸蛋上,噙着她的丹唇低低呢喃。

  苦苦压抑的欲念一旦泄漏出来,就毋需再刻意隐藏了。弥漫在船舱里的燠热气氛,泛着暗示某种男女欢情的浓洌香气,囚禁数月的欲火等着要爆发。

  “天哪,我多么想要你!你差点吓坏了我,好怕就此失去你。从今以后再不准你离开我,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近乎绝望的害怕,让天行想藉着肌肤之亲确定心爱的人儿安全待在他怀里,平抚内心深处担心失去爱人的恐慌。

  嫣然却被他最后一句话冷冻了热情,迷的眸光转为清澈,先前烦恼她的事再度回到心头。

  “你说大娘和杜亮打算迷昏我后,让惠如李代桃僵嫁给你?”

  没料到嫣然会在这紧要关头提起那档扫兴事,天行有些不悦。欲望的迷雾消散了些,理智不情愿地冒出头,他很快地得回自制力。

  今夜就可以明正言顺地拥有嫣然,他现在这么做不是显得有些急色吗?

  恼怒于之前的短暂失控,天行抿直的唇角有些僵硬。

  “我是这样说没错。”

  “我不明白。大娘到底是怎么想的?”因欲情而泛红的芙蓉脸蛋有着明显的困惑。

  “还不就是利欲薰心!”天行眼里闪过冷厉寒芒,心里充斥着对杜氏的不屑及不平。“嫉妒你嫁得金龟婿,才想让女儿李代桃僵。他们占错君某了,把我当成那种吃亏后会忍气吞声的懦夫!就算他们好计得逞,我也绝不可能会接受宋惠如!”

  感动复感激的情潮在嫣然胸臆间交织震悸。天行不会接受惠如,是因为他爱她吗?好想从他口中确认。

  “为什么你不会接受惠如?”

  眉头一紧,天行眼睛眯成两道隙缝审视她,显然认为她的问题无聊得不值得回答。然而她眼中的期待,终究还是让他开了口。

  “你才是我的妻子。”他定定地看进她眼中。

  “可是惠如很漂亮。”她歪了歪头道。

  “再美也不关我事。”他酷酷地道,深沉的眼光在梭巡了一遍她柔美的五官后,转为温柔。“何况,她根本及不上你好看。”

  他的回答取悦了嫣然,她开朗地笑了起来,心里的阴霾逐渐消散。尽管他没说那个字,不过意思差不多了。

  “其实惠如真的很漂亮,柳眉凤目,瑶鼻樱唇。”

  “是吗?我没注意到。”天行根本不记得宋惠如长什么样子,当时他一心悬念着嫣然安危,只匆匆瞟了她一眼,没记在心上。

  天行眉间的皱摺加深,他向来是过目不忘的,尤其是美女,为什么记不得宋惠如?这点倒是挺希罕的。

  “又皱眉头了。是因为没仔细看惠如而感到遗憾吗?”小手在他眉心处揉着,娇红欲滴的樱唇微微嘟起。

  好酸的味道。嫣然不会为这种小事吃醋吧?

  天行兴味盎然地睇向她懊恼避开的眼眸,环住她的柔肩,低低笑了起来。

  “娘子该不会是在吃醋吧?”他弓起俊眉轻佻地道。见她板着脸不开心,在她颊上偷到一个香吻,认真地解释起当时的心情。“那时候我心系着你,对宋惠如根本是过目不视。和风又催着我勿要耽误了吉时,我急忙抱你上轿,连留下来追究的时间都没有,交给和风处理。”

  嫣然听他这么一说,才开始担心志杰的处境。

  “和大哥应该不会为难我大哥对吧?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到这地步你还替他说话?”天行冷哼一声。

  “可是,这真的跟大哥无关不是吗?”她眨巴着眼睛的模样,是那样脆弱、易受伤害,仿佛只要天行说一句这事和她兄长有关,她的心即会碎成片片。

  天行不忍心伤害她,老实地道:“和风稍后骑快马赶到码头跟我会合,报告了事情的真相。宋志杰的确事前不知,不过他之前跟我保证过你的安全,却没有做到,所以他该对这事负起责任。“

  “可是……这不公平啊!”嫣然替兄长抱屈。“大哥怎会晓得大娘会这么做?这几天他忙里忙外,就为了帮我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他已经很尽力了,请你不要怪他。”

  眼看那两泡在眸里转来转去的泪水又要泛滥成灾,天行不情愿地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暂时不跟他计较。不过,如果他没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什么叫作满意的交代?”

  “我饶过杜亮一次,他这回居然把主意动到你身上,我不可能轻易饶他。至于杜氏和宋惠如……”

  “哎呀!大娘她是老糊涂了,至于惠如一定是因为爱上你,才会一时鬼迷心窍。都怪我啦,没事干嘛把你天神般俊伟的相貌画给她看,害她做出这种糊涂事。”

  尽管天行不高兴嫣然一味为宋家母女辩护,心里却对她的称赞十分陶醉。

  “这不干你的事。”

  “谁说的?”嫣然认定事情就像她想像的那样,言之凿凿地继续解释,“惠如想知道你的长相,我不加思索就把你好看的容貌画出来。这就好像在一个饿得快死掉的人面前摆上珍馐,惠如才会一时失去理智。”

  “把我比喻成珍馐也就罢了,宋惠如又怎会是饿得快死掉的人?”天行无法苟同。

  “哎呀,你不知道啦。”嫣然娇嗔地睨了他一眼。“大哥说,惠如的眼光奇高,九江府附近的青年才俊全看不上眼,她今年十七岁,早过了适婚年龄,难怪她会心急嘛!看到画里的你是那么英伟俊逸,难怪她会心动嘛!”

  “你真的把我画成一道令人垂涎的珍馐?”天行狐疑地问。接受嫣然的说法,虽不等于承认他的画像比本人俊美,不过他还是很好奇画里的男子真的有俊到令宋惠如生出觊觎之心吗?

  “别胡说了。”嫣然烧红颊,羞怯地道。“人家只是把你画得栩栩如生而已。大概是因为我时时刻刻想着你,才会画得那么像。早知道会害惠如意乱情迷,当时就该把你画得丑一点。”

  天行的脑子都被那句“时时刻刻想着你”塞满了,嫣然时刻都念着他哩,他傻笑了起来。

  “嫣然……”他抱紧她,眉飞色舞、喜不自胜。

  看他这么高兴,嫣然也心情飞扬。

  “这么说你是原谅大娘和惠如了。”

  “什么?”他什么时候原谅她们的?“我可没……”

  “别这样嘛!”她搂住他的颈子娇声细气地求恳,如兰似麝的少女幽香若有似无的在他的闻嗅间飘荡,坚硬的心软柔下来。

  “她们都是我的亲人,求求你嘛!”她爱娇的奉上香唇,在他下颌、颊边啧啧亲吻,天行被她逗得心猿意马,两腿间的男性欲火重新点燃。

  噙住她的丹唇缠绵的吸吮,他再次将礼教抛诸脑后,满脑子只有跟嫣然温存的意念。离洞房花烛夜还要好几个时辰,他可熬不住。

  情火一触即燃。一个是不晓事的黄花闺女,一个则是经验丰富的情场老手,眼看着纯真无邪的羔羊,就要被老虎吞吃入腹了,哪知冒出个不怕死的家伙,硬是以无可比拟雷鸣的敲门声,破坏了正在进行中的两情缱绻。

  “桂儿给少夫人送点心了!”一再不死心的鬼叫声,逼得天行只得停下禄山之爪,恼怒地从嫣然颈间抬起头。

  正想大声吼得门外之人滚出十万八千里时,忽然听到一道奇怪的咕噜声,嫣然尴尬地垂下头,搭着腹部。

  “我饿了!”她睁着小鹿般天真的眼眸无辜地道。

  天行只得沮丧地再度压制火热的欲望,帮嫣然重新扣好衣物,这才呼唤门外煞风景的小丫头进来,气冲冲地离开舱房。

  桂儿吐了吐香舌,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呢!

  狡猾的和大爷自个儿不来,叫她当替死鬼,承受主人的怒气。嗳,这年头丫头难为啊!

  ***

  锣鼓暄天中,花轿在千百贺客的回光期盼下进入君家雄伟壮观的门楼。新郎、新娘免不了得经历一长串的繁琐礼俗折腾。

  顶着凤冠、红绢盖面的嫣然,一下轿就有头重脚轻的感觉,幸好有桂儿扶住她,引领她跟随天行进人喜气洋洋的礼堂。

  司仪浑厚有力的声音,唱喏出婚礼仪式。嫣然随着他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又跪又拜的,转得晕头转向,直到最后一句“新郎、新娘送人洞房”响起,天行扶着她跨过一道又一道的门槛,将她安置在新床上坐下。

  依照礼俗,媒婆会跟进来说一长串的吉祥话,新郎、新娘得跟着吃一些有吉祥象征意义的食品。像枣子、莲子都代表早生贵子的意思。

  接着新郎的亲人会聚集在新房内,等着一睹新娘的容貌。天行举起系上红绳的秤杆,揭开嫣然的遮面红中,突如其来的光亮令她有刹那间的刺目感觉,等到那清澄明亮的眼眸适应了室内的光亮,羞涩地抬头迎上夫君脸上温柔的笑意,嫣然跟着放松心情,绽开笑颜。

  她不晓得她的笑容像朝阳般绚烂,美得令人炫目。再度被人扶起,拜见翁姑,她谨慎打量笑眯眼的中年文士,公公俊雅威严的容貌和天行有八分相似,十分和气地对她嘘寒问暖,嫣然十分感动,顿时兴起孺慕之情。

  至于婆婆——天行称她仙姨,则是个雍容华贵、清雅秀丽的美人儿,她看起来好年轻,跟天行的大姊明珠年龄相仿,以至于当她被引见给仙姨的儿子、天行的三弟时,几乎无法将眼前俊秀可爱、恍若天仙的美男子跟仙姨当作母子联想在一块。

  但他们当然是母子。君如意简直是仙姨的翻版,那张长在男人脸上稍嫌过于美丽的姣好丽颜,露出男孩子气的可爱笑容。

  他亲密地拥着一名美丽的少妇,两人不时交换的眼光、笑容,明眼人一见便知他们伉俪情深。三弟媳隆起的小腹一点也没有减损她婀娜的体态,艳若桃李的姿容光彩照人,流露出尊贵的闺秀气质。

  至于君明珠,两人是老交情了,数日不见的她,今天打扮得既娇且媚,美得刺目。

  满屋的俊男美女,看得嫣然呵呵傻笑,被一种叫作幸福的气氛所包围。先前还担心君家的家规严谨,家人难以相处呢,没想到一家人都同君明珠那样和善,她好开心。

  照例,新郎得到前厅应酬宾客,才能抽身回到新娘身边共度良宵。不过,如果你有四名换帖兼死忠的部属,加上霸道慑人的气势,不妨滥用职权一下,叫他们帮你应付来凑热闹的贺客,当众敬个三杯酒,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溜回新房。

  换下一身笨重新娘礼服的嫣然,娇慵地倚在心爱的夫婿怀中,任他抱上新床。天行不想显得太急色,嫣然就像最稚嫩的花体般娇贵,需要他小心地爱怜呵护。

  细致温柔地吻着她的唇,轻解着单薄的罗衫,垂挂在她胸前晶莹翠绿的玉癿展现在天行眼前。

  “你一直挂在这里?”他捉起玉癿到眼前观赏,心里不无感动。玉癿背面镌刻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字样,确是父亲在他出生时买给他的那块玉。

  “嗯。”嫣然娇羞地应道,眸里闪过温柔爱怜的光彩。“以前不晓得这块玉癿的意义,只是单纯的喜爱它,将它挂在胸前。后来晓得是……你我订亲的信物,更无一刻离开我胸口。那两天离开你住在宋家时,我想你想到心口发疼,便偎贴着这块玉,把它当成你……”

  “嫣然……”天行心里一阵悸动,深深吻住她柔软芳美的樱唇表示心中的无限感激。他解开自己的袍服,在肌肉结实、愤起的宽广胸膛上,戴着一串不符合他阳刚气质的珠链,坠子部分是用纯金打造成的金锁片。

  “这是你小时候戴的锁片,先前我压箱藏着,和你重逢后,便取出来加长链子的部分,戴在身上。”他腼腆地道,俊脸微微红着。

  简单的表白震悸了嫣然的心,尽管知道他在意她、喜爱她,却不晓得他对她投下的是如许的深情。嫣然眼眶泛出泪水,抖颤的樱唇开出一朵朵最纯稚、动人的微笑,涟漪般扩散。

  “嫣然……”她又哭又笑的模样,令他手足无措。

  “我只是喜极而泣。”欺霜赛雪的纤手缠绕上他颈项,衣袖向下滑露出一截藕白滑嫩的手腕。天行气血一阵翻腾,血脉愤张地吻着她柔弱无骨的藕臂。

  嫣然嘤咛一声,顺势倒人香软的被衾中,感觉到夫婿粗喘的呼吸徘徊在她颈间,一路缭绕向下……

  衣物随着灼热的唇亲密烙印着她芳兰竟体的香躯一一卸去,每次和天行亲热产生的下腹部空虚干烧的那把火迅速蔓烧,她不自禁地弓起娇躯磨蹭着天行同样裸裎的身躯。裸裎?这字眼令嫣然羞赧,玲珑浮凸的胴体均匀地泛灼着红晕,看得天行更加意乱情迷。

  高烧的烛火照着房里处处可见的双喜字,温暖的火光映出布帘密遮的床帐里交缠的新人剪影。终宵喘息未歇,就像那对炽焰旺盛的红烛燃烧了一整夜,直到天明。

  ***

  天行带嫣然到母亲坟前上香。

  长眠在这块土地上的长者,便是一手安排她和天行美满姻缘的婆婆,嫣然怀着既敬复爱的孺慕之情,虔诚地拜祭天行亡故的母亲。

  和妻子一同执香拜祭娘亲,天行默默祝祷。此刻他方能体会母亲临终前,要他善侍嫣然的苦心。

  诚如母亲所言,嫣然的开朗、灿笑的确为他点燃了生命之光。他对嫣然的一分好,她用了十倍、百倍的真情还他。爱一个人的感觉竟是这般美好、幸福,就算有死别的惨痛,亦遏止不了有情人儿爱人的渴望。

  嫣然的确值得他用一世专情来对待,母亲并没有欺骗他。看向白云深处,母亲充满智慧的眼仿佛正笑吟吟地朝他眨眼。

  娘,谢谢您。

  天行合上眼睑默祷,挥别曾对爱彷徨、畏惧的自己。紧握住妻子的柔荑,感觉到一波波的暖流在彼此手心里交流,望进她灿笑的明眸,在她晶亮如孩童的瞳仁里看到同样快乐的自己。

  只要能拥有彼此,便是幸福吧。

  拜祭过母亲后,天行陪同嫣然畅游洞庭一带美景。辰光倏忽溜过,转眼已过了一个月,在家人依依不舍的离情相送下,两人返回九江。

  带着公婆致赠的礼物,嫣然回到舅舅家。天行在景星村摆了流水筵席,各色村人从未尝过的山珍海味一一摆上,那夜吃得宾主尽欢。

  在无忧园的主人寝居里,嫣然慵懒地蜷缩在夫婿赤裸的胸前撒娇。

  “回九江这么多天了,不到大哥那里转一转,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你不怕宋氏母女对你不利?”提起那事,天行仍心有余悸。

  嫣然娇嗔地睨向夫婿,春笋般的指尖在他坚挺的男性乳头上顽皮地画圈圈,天行虎眼一眯,炽热的眸光锁住娇妻。

  “都说那事怪不得大哥了,况且人家想告诉爹娘……”她娇羞地半垂着睫羽。“他们替嫣然挑选的夫婿,待我是何等的温柔疼爱。而且你都还没有去拜祭我爹娘呢!”

  最后这句可是理直气壮,堵得天行哑口无言。

  反正有他陪伴,宋氏母女再凶恶也逞不了凶。

  隔天他们来到宋家,嫣然的大哥宋志杰可谓倒履相迎。没料到天行肯原谅他未能善尽保护嫣然的职责,尽管天行仍是一张酷脸,不过看起来似乎气消了。

  从志杰那里得知,杜氏和惠如都被他送到南昌反省了,杜亮被送官法办,判刑五年牢役。

  “嫣然,你不用替她们担心。娘和惠如有你二姊惠馨照料,不会有事的。”

  “大哥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嫣然知道唯有这么做,才能平息天行的怒气。陪同夫君一起到父母坟前祭拜,有别于上回的待嫁女儿心,这次她是以嫁出去的女儿身分,向父母诉说她的幸福,告慰老人家在天之灵。

  “岳父岳母请放心,我会照料好嫣然。”天行不吝惜地向嫣然的父母许下承诺。

  午后的阳光斜照在青色草皮上,金色的菊花仍开得灿烂。坟前的两棵老松,及几株梅树傲然屹立,一阵微风在他们身上打转,尽管已到初冬时节,却因为晴朗的好天气,感觉起来仍十分温暖。

  天行拥紧娇妻,隔着稀疏的林叶望向棉絮般的白云,深处里似乎有三双慈蔼的眼睛欣慰地含笑看着他们,为这对儿女的幸福见证,祝福他们岁岁年年恩爱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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