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湘湘吃力的翻转着身子。天啊!她身上无一处不酸痛,全身上下快拆散了似的,连一个小小的转身也会痛得让她想掉眼泪。
怎么会这样?难道她又跌下床了?可是也不会那么严重啊!
早上了吗?她昨天到底是怎么睡觉的啊?怎么会搞成这样?
赫连湘湘难过的挣扎着想睁开眼睛。
终于,赫连湘湘努力的睁开了双眼,可是,她不睁开还好,一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不同以往。
蓝色的天花板……嗯!?
「蓝色的天花板!?」赫连湘湘惊叫着坐起身,震惊不已的观望着四周。
室内欧式的装潢,地上纯白色的地毯,偌大的落地窗和白色的窗帘……
天啊!她到底在哪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她的头痛得要命!赫连湘湘两手紧按住两边的太阳穴,盖在她身上的绸被这时却不听话的往下滑,一股凉风拂过胸前,她忽然瑟缩了一下,正视到自己居然全身上下一件衣服也没穿。
她没裸睡的习惯吧?真是可笑,她连自己有没有裸睡的习惯都不清楚,这不是太可笑了吗?赫连湘湘不可思议的嘲笑着自己荒谬。
倏地,一只结实修长的腿毫不客气的跨在她的身上,伴随着一声低咛。
赫连湘湘顺着腿往身旁望去——
「你是谁!?」她铁青着脸惊叫着。天啊!她昨天到底做了什么事,为什么一早起来
会发现身旁睡了一个俊男?
身旁的俊男被她超级大声像见鬼般的吼叫声给吵醒。「嗨!早安。」
「你是谁?」
「Dick呀!你忘了吗?」
「Dick!?」Dick是谁?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甜心,你昨夜真是激情,真是最佳情人。」Dick暧昧的拥紧赫连湘湘,吓得她急忙推开他,拉紧绸被直往角落缩。
「怎么了?」Dick往前接近着她。
「停!别动!」赫连湘湘连忙喊叫。
她昨天……
赫连湘湘缓缓的拉开被子往里头一看,挫败的闭紧眼睛。「天啊!」被子底下的她居然真的一丝不挂,光着身子。「我……我……我……」她又结巴了!
「甜心?」Dick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我……我……和你上……上……」
「上床。」Dick淡淡的讲。
「喔——不会吧——」她将脸深埋进手掌里。
她连初恋都没谈过就和男人上床做爱!她的思想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开放了。
「我爱你,甜心。」
他更离谱!居然说得出他爱她这种话!?「别……别说了。」她慌乱的拾起散落在床上的衣服,天,她不能穿着这件皱得不像话的衣服去上班,这样摆明了告诉人家她昨夜没回家睡……
喔——她昨夜没回家也没打电话回去,家里的人现在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
她拿起床边的眼镜戴上,迅速穿戴整齐。「请你将昨夜的事全忘记,也忘了我这个人,就当昨夜是场露水姻缘。OK?」没听他的答覆,她就像在逃难似的冲出房间。
「但是,甜心——」他惊慌的叫着已跑离房间的赫连湘湘。
「忘了!再见——」她不想再见到他,那会让她想起昨夜的荒唐。
赫连湘湘消失在Dick的住所,Dick的叫唤,她都当没听见般急速的奔出公寓。
Dick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眼神中流露出原本不该有的精明、干练和……冷傲。
嘴角挂着难以察觉的讪笑,冰冷的面容阴森,这时候的Dick已不是原本在FLYPUB里那个有着友善笑容的Dick,现在的他比撒旦还更令人害怕。
***
「活该!」于海晴很没有同情心的大声斥责。
「喔!拜托,海晴,别在我的耳边大叫。」赫连湘湘揉着额际,脸色苍白得像快死掉一样。
从Dick的住所冲出来后,她不敢回家,只好跑来于海晴的公寓向她借件衣服穿,顺便要颗头痛药。
她的头像要爆炸般疼得要命,这都是宿醉的后遗症。
「你活该!谁叫你不会喝酒还拼命喝。」于海晴拿了颗头痛药给赫湘湘。「真搞不懂你昨天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拼命找酒喝。运承不给你,你还差点动手揍他。」
「真的,运承?」赫连湘湘愧疚的转头朝向凌运承。
凌运承耸耸肩。「没关系。」
「真的对不起。」天,她的头快裂开了。她实在很不好意思早上五点多就跑来敲人家的门,可是那么早她又没地方可以去,只好厚着脸皮来了。
「喂,你昨天到哪里去了?」于海晴递了杯水给赫连湘湘,搞不清楚她昨天夜里没回家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一想到昨夜,她的头就更痛了。「我……」
凌运承想起来。「Dick没送你回家吗?」
「对啊!Dick没送你回家吗?」
「我……」她现在是有口难言,总不能明白的跟他们讲,她昨天和Dick上了床睡在一块吧!
「赫连湘湘,我警告你最好老实招来,我可不是男人,别给我结结巴巴。」
「海晴……」运承想为湘湘求情却被海晴打断。
「你别管!」于海晴双手叉在腰上,严厉的瞪着凌运承。
赫连湘湘低着头不敢看于海晴母夜叉的表情。
「赫连湘湘——」
「我昨天跟Dick在一起!」她受不了于海晴的大声吼叫,她实在比她老妈还像她妈。
「和Dick!?」
真是太好了!她头已经痛得快死掉了,他们两个还一起对着她大吼,她如果提早上天堂,他们两个是罪魁祸首。
「运承,你进房。」于海晴决定独自一人拷问赫连湘湘,这是女人之间的谈话,男人不宜介入。
「海晴——」这么有趣的事怎可少了他呢?
「运承——」于海晴给了凌运承一张表明「如果他不听话进房去的话,那他今天晚上就别想和她同房而眠。」的脸色。
「好好好。」凌运承听话的进了房间。
这下客厅就只剩下她们两个女人了,有什么话都可以摆明讲。
于海晴在赫连湘湘面前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好吧!从头讲起。」于海晴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准备听赫连湘湘的解释。
从头讲起?她实在不知道她要从哪个头讲起?
望着赫连湘湘无言的看着她,于海晴心头一把无明火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讲啊!」
「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于海晴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柔顺的放低音量:「就从你们离开FLY开始。」
「其……其实,我只记得昨天是Dick带我离开FLY的,其余我全没印象。」
「这个我知道。」她当然知道,是她和运承答应让Dick送赫连湘湘回家的。
「后来呢?」
「我说了其余的事我全没印象。」她也火了。
「全没印象?」
「全没印象!」
看她宿醉的后遗症似乎不轻,她也不想再多问什么,她如果说没事,那就应该没事吧!可是……「为什么Dick没直接送你回家,而带着你回他的公寓呢?」
「这我也想知道,或许是因为他不知道我住在哪里吧!」
可能吗?
海晴看一下挂钟,也快六点了。「快六点了,趁现在到八点的这段时间休息一下,要不然你这张脸一到公司,人家一看就知道你宿醉。」
「客房借我躺一下。」她正有此意,她现在头痛得要命,正想小睡片刻。
「走吧!我带你去。」于海晴带着赫连湘湘到客房,将她安顿好后,她便回到卧室。
她一进卧室就瞧见凌运承像小偷般惊慌失措的模样。「你也听到了吧?」
「什……什么?」
这小子!还想欲盖弥彰。「别告诉我,你刚刚没在偷听。」
被抓到了!「嗯……嗯!」
「觉得如何?你相信他们昨天一夜什么事都没发生吗?他们可是旷男怨女啊!」
「我也觉得不可能。」
「Dick可是个外国人,甭想也知道他不可能会君子到放着身旁的软玉温香,而不心动的侵犯?」
「可是,湘湘她也没说她有被侵犯啊!」
「喔!拜托,用点脑子。她是个女孩子啊!有哪个女孩子会毫不避讳的跟别人讲她被占便宜了?何况你也听到了,她根本就记不得昨夜发生什么事了。」
「那你想怎么样?」
真是聪明!难怪是她所爱的人。「我想要你今天去上班的时候,直截了当的问Dick,看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他当真占了湘湘的便宜,我不会让他好
过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把赫连湘湘推入虎口的她就要负连带责任。
***
「Dick,昨天你为什么没送湘湘回家?」凌运承擦拭着玻璃杯,在Dick结束演奏朝吧台走来时,终于忍不住的发问。
Dick在高脚椅上坐了下来,悠闲的笑着。「给我一杯威士忌,纯的。」
凌运承边倒着威士忌酒边再度问着。「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将酒端放在Dick的面前。
「就那么回事啊!怎么了?」Dick就像在回答着和他毫无关系的问题似的,一副不在乎的嘴脸,还反问凌运承怎么了,凌运承差点没被他给气死。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火大了。
「上床,如此而已。」
上……床!?「你在开玩笑吧?」他不相信!Dick一定是在开玩笑。
「不!这是真的!」Dick坚定的瞪着凌运承,这下子凌运承不肯相信都不行了。
「混蛋!」他半个身子越过吧台,揪住Dick的衣领,铁青着脸。
「你有什么不对劲!?」Dick火大的瞪着衣领上的大手,不悦的吼着。
「你居然动了她!我和海晴那么放心的把她交给你,你居然敢动她!?」
「对不起!你有告诉我她家在哪里吗?昨天那么晚了你要我送她去哪里?去宾馆开房间吗?」他冷冷的笑着。「何况,是她先挑逗我、她先起的头,你有什么立场怪我?」
「Dick!」
「运承,我爱她。」他温婉的说着。
「但是,你和她才见一次面就……」凌运承难以启齿,不知该如何讲赫连湘湘和
Dick的事;他放开Dick,有些震惊Dick那么赤裸的剖白。
「我对她一见钟情。你知道吗?」
「你肯定吗?」他还是得确定一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不能让湘湘平白无故就丢了一生的清白。
「是。」
如果真如Dick所说的,他真的对湘湘一见钟情的话,那何尝不是件好事,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