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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金败家女 第七章

  当高天宇追到楼下时,维琛已经跳上了计程车扬长而去。

  他飞快地开着自己的车紧迫在后,他知道维琛只有一个地方可去,那就是她家。抵达她住处楼下时,维琛搭乘的那台计程车也才刚到。

  “维琛!”他跳下车,赶忙跟了上去。

  她故意对他视若无睹,只是埋头一个劲地往楼上冲。

  “你听我说!”他快步跟上去,一把就扯住了她。“你先听我说!”

  她猛地转过头来,眼底除了气恨,还有失望。

  “说什么?你这个大烂人!”

  “她是故意那么说的!”

  “如果不是你跟她纠缠不清,人家干嘛好端端地来招惹你?”说着,她使劲地甩开了他的手。

  她一个箭步就往电梯里冲,而高天宇也尾随进去,两人在电梯中依旧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

  “我跟她的事已经是过去式了……”他说。

  维琛冷然一笑,“是‘过去进行式’吧?”

  “要我怎么解释,你才肯相信?”因为她不肯听他的解释,他显得有点懊恼激躁。

  她瞠瞪着他,“我是不聪明,可是我不是笨蛋!”

  “我知道你不是笨蛋,笨蛋进不了圣凯萨琳,也进不了巨展。”他唇边微带笑意。

  见他嬉皮笑脸的模样,她更是火大。“你滚!”说着,电梯门也打开了。

  她冲出电梯,一古脑地往她的家门疾行。

  高天宇没一下子就跟了过来,他等待时机,等她拿出钥匙开了门,他才一个箭步地迈了过来——他先她一步进了屋里,然后强臂一拉就将她扯了进去。

  “啊!”维琛料不到他有此一招,吓得失声惊叫。

  高天宇关上门,略显躁狂地对她解释,“你误会我了!”

  “误会什么?”她也不甘示弱地朝他大吼,“你敢说你没跟她去希尔顿,没跟她去开房间?”

  说着,她根本就不给他机会“自我辩护”,又接着说道:“珠宝联展那天,你明明就跟她眉来眼去,还说什么‘过去式’?!要说你们是清白的话,那才真的是误会呢!”

  “眉来眼去?”他一怔,“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她眉来眼去了?”

  维琛胸口一挺,指着自己的右眼,再指着自己的左眼,“这只,这只,全看见了!”

  高天宇微愣,哭笑不得地睇着她。

  “你以为我年纪轻,没经验,所以就很好骗是不是?”她继续咄咄逼人地质问他。

  他无奈地干笑,“我从来没那么想过。”

  “骗人!”大叫一声,“你那双眼睛、那张嘴巴,还有……还有那不受大脑控制的下半身,都是用来骗人的!”

  她不晓得自己在说些什么东西,她一定是气疯了才会这么语无伦次。

  “不受大脑控制的下半身?”听她如此直接的形容,他不觉嗤地一笑。

  见他还笑的出来,维琛更是火冒三丈。

  “你……你无耻!”

  他猛地攫起她的手腕,似笑非笑地凝睇着她,“你怎么不想想是谁害我懊丧得去跟她开房间的?”

  “是你自己的‘小弟弟’不听话,干谁的事?”她面红耳赤地瞪着他。

  他失声而笑,“才两天,你用的辞汇居然变得这么大胆开放?”

  “你……你……”她气得声音颤抖。

  “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和她去希尔顿?”他反问她。

  她眉梢一挑,“谁不知道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天雷勾动地火,旧情复燃,一拍即合!”

  高天宇十分惊讶地看着她,没想到她居然能一下子就用那么多成语及形容词来骂他。

  “我对她没有那种感觉。”

  “噢,那么说是她求你赴约的罗?”说着,她紧跟着又是一阵激动的抢白:“像你这种男人,心软了,小弟弟就硬了,对不对?!”

  高天宇一副百口莫辩的神情,只是惊愕地望着她。

  “你还真敢说?”

  维琛也知道自己说得太露骨,不过谁叫他激怒了她!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反正我又不是‘在室女’了!”

  他挑挑眉毛,笑得促狭,“我忘了你已经被我‘强暴’过了喔……”

  “你!”她羞恼得一巴掌就朝他挥了过去。

  高天宇攫住她的手,“千万别打,这一巴掌打下去,你就真的得嫁给我了。”他嬉皮笑脸地耍赖着。

  维琛又气又恼,可是却又斗不过他,这会儿只能委屈得迸出泪花儿来了。

  “你……该死的高天宇……”她低下脸,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维琛……”见她真的被自己弄哭了,高天宇才惊觉事态严重,连忙安慰她,“别哭……”

  她狠狠地在他胸口槌了一记,“你滚啦!”

  这句话,她说得有点像是在撒娇,他知道她已经软化了。

  “对不起……”他轻柔地将她拥入怀中,低声地哄着,“别生气了,我跟她什么都没做,是真的。”

  “她……”她声线哑然地控诉,“她说她亲了你、摸了你,她……她还脱你裤子……”

  高天宇笑叹一记,“她是做了那些事,可是我没让事情发生。”他拍抚着她颤抖的背,“我拒绝了她,然后就飞奔到你这儿来了。”

  维琛,吸吸鼻子,“是真的?”

  “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跟她对质。”他坦荡荡地。

  她沉默不语,若有所思地低着头。

  见她不说话,他端起了她的脸,疑惑地睇着。

  “怎么不说话?”

  维琛两只眼睛里都泛着泪光,模样既可怜又可爱。

  “还说什么?”

  “那……你不生气啦?”他迳自松了一口气。

  她小嘴一噘,“谁跟你说我不生气了?!”她在他胸口猛敲几下,嘀咕着:“我当然气,我气她吻你,气她摸你,我还气她脱你裤子!”

  话落,她突然大胆地将手往下一探,正确无误地按在他裤裆间,“说!她摸你的时候,你有没有反应?”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摸,高天宇可吓愣了。须臾,他蹙眉一笑,“有,不过当时我脑子里想的人是你。”

  她一怔。

  “老实说……”他耐人寻味地笑笑,“你现在摸我,我也有反应。”

  维琛一听,倏地抽回了手。她背过身子,喃喃地咕哝着:“色狼……”

  他自她身后环住了她,将唇贴近了她敏感的耳际,低声道,“想不想知道我多有反应?”

  “不想!”她口非心是的摇摇头。

  “真的?”他轻轻地在她耳边吹气,声音像催情剂似的催化着她。

  当他浓沉的气息一拂上她的耳朵,他那低沉挥厚的嗓音就像是强力春药般击倒了她脆弱的意志……

  正当地想要更进一步之时,维琛房里的电话突然铃声大作。

  这一响,惊醒了已经意乱情迷的维琛;她猛地将高天宇的手从自己衣服里抓出来,转身就去接电话——“喂?”她已经拿起电话,但高天宇却还是不死心地在她身上摸索。

  “维琛?”电话里传来钱钦洲惊喜的声音,“你今天没上班?”

  “噢,我……我有点不舒服……”她是不舒服,因为高天宇那可恶的手正在她胸口又捏又揉,而更糟的是她觉得很享受,却又不能叫出声音来。

  “是吗?”钱钦洲顿了顿,“爹地现在在你家附近,我过去看看你吧”爱女心切的钱钦洲一听女儿生病,就忍不住急着想看她。

  知道父亲就在“附近”,维琛可慌了,“您……现在要过来?”

  钱钦洲一愣,“怎么?”

  “没……没什么。”她支支吾吾地回道,“那我等您,待会儿见。”

  “嗯,待会儿见。”话落,钱钦洲挂了电话。

  维琛一搁下电话,就急着阻止高天宇的魔手继续骚扰她。“别闹了!”

  高天宇睇着她,“你才别闹了!”他不甘心就此结束地紧搂着她。“是谁要来?”

  “我爹地!”她在他耳朵边大叫一声,“所以……你快点走吧!”要是她爹地看见她屋子里有男人,不吓得脑溢血才怪。

  他攒眉一笑,“那正好,我顺便见见未来的丈人。”

  “你有毛病!”她笑骂着,“我还没打算将你介绍给我爹地认识呢!”

  他一听,立刻板起了脸,“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才……”

  “看你的表现。”她打断了他,像女霸王似的命令着他,“你现在马上离开,不然我扣你分数。”

  “你真残忍……”他咕哝一句,本分地收回了手。

  维琛整理好衣服,满意地催促他,“乖,快走。”

  见势不可挽,他认命且无奈地一笑;叹了口气,他温柔地在她额头上一吻,“明天见。”

  “嗯……”虽然心里有着一股落寞,但同时也有着一种逃过一劫的庆幸。“快走吧!”说着,她打开了门。

  高天宇背过身,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的住处。

  钱钦洲踏进一楼的管理室,迎面就来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虽然只是擦身而过,他却对这陌生男人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人有相似,他也没将这件事往心上搁。

  上了楼,维琛已经站在门口等候着。

  “维琛!”许久未见女儿,他显得相当兴奋。

  “爹地!”她撒娇地唤道,“您瘦了也黑了。”

  “是呀!”钱钦洲慈祥地笑着,“不过你不觉得爹地的精神及气色都比以前好吗?”

  维琛仔细地端详着他,放心地一笑,“那倒是。”说着,她喜孜孜地将他拉进了屋里。

  给父亲倒了杯茶水后,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怎么上来台北了?”

  “我那位朋友北上洽公,就请我陪他上来。”

  “噢……”她点点头,“您还习惯吗?”

  钱钦洲淡淡一笑,“还可以,感觉有点像是重新再来一次……”他也是白手起家的,所以对现在所吃的苦倒颇能试着甘之如饴、逆来顺受。

  心疼父亲到了这把年纪竟又回头去吃以前的苦,维琛不禁泪湿衣襟。“爹地……”

  “傻丫头,你哭什么?”钱钦洲怜爱地伸出手拍抚着她的肩头,“爹地很好,你别担心。”

  她吸吸鼻子,却还是止不住已夺眶的眼泪。“我真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

  “维琛……”他喂叹一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更何况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这一次的失败是我人生中的另一个转机也说不一定。”

  听父亲这么说,她固然也为他的乐观积极而高兴,但心里的怅憾却还是难免。

  “你不用担心爹地,倒是你要多照顾自己一下。”

  “我会的,人家又不是三岁小孩……”她娇憨地笑笑。

  “还说会照顾自己……”说着,他笑望着她的衣襟,“看你连扣子都扣错了。”

  维琛一惊,连忙低头看着自己的衣领。要命!她居然扣错了钮扣八成是刚才太慌张了,所以才——“唉唷!”她装傻地,“我感冒头昏嘛!爹地别笑我了。”

  维琛自幼就是钱钦洲掌心中的一块宝,她母亲过世得早,所以他总是尽量地满足她、维护她,给她双倍,甚至更多的关爱与呵护;现在他破产了,居然连他这个从来没吃过苦头的宝贝女儿,都得去上班看人脸色……

  光是想到这些,就够他忧心懊恼。

  “工作上还顺利吧?”

  “嗯,不错。”她点点头,笑得灿烂又甜蜜。

  原因无它,因为谈起工作,她就想起让她心花怒放、心湖澎湃的高天宇。

  他微怔,“真的?”她从来没上过班,他是怕她适应不良;不过现在看来,她似乎比他想像得还“乐于其中”。

  “真的OK啦!”她说。

  “那就好……”他终于安心地绽开了笑容。

  维琛天性善良,一直以来也都以助人为乐,希望老天有眼,真的可以让她种善因,得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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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天宇一回到他位于山腰的豪华住所,便看见大门外停放了一辆车。

  那是辆他很熟悉的黑色宾士车,也是他父亲高文牧的座车。

  打开电动门,高文牧的宾士紧随着他的BMWX5进入了车库中,高天宇停妥了车,十分恭敬地替高文牧开了车门。

  “爸,怎么来了?”高文牧一直是他学习的典范,也是他的终极目标。

  高文牧身形瘦高,文质彬彬,一看就觉得他是个上流社会的名人雅土。

  “很久没来看你了。”高文牧缓缓地下车来,“老李,你在这儿等我就行了。”他转头吩咐着司机。

  “是,高先生。”司机恭谨地回道。

  他一手拉着高天宇,一边慢慢地踱向车库外,“我们聊聊……”他淡淡地说。

  聊聊?深入简出的他居然跑来这儿跟他“聊聊”?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高天宇没搭话,只等着听他到底要聊些什么。

  “我听说你找了一个新秘书?”高文牧以他一贯平稳的声调问着。

  “不算新,已经上班两个月了。”他说。

  高文牧沉吟着,“还好吧?”他若有所指地说。

  高天宇不是笨蛋,他当然听得出他老爸旁敲侧击为的是哪桩。

  “爸,”他展眉一笑,坦然无伪地说:“我们处得很好,而且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会娶她进高家的大门。”

  面对他如此直接的表刚,高文牧不禁一怔。他听过高天宇不少韵事,不过却从没见他如此认真过。

  “看来……这位新秘书已经迷倒你了。”

  高天宇撇唇一笑,“不,她是把我给迷疯了。”

  高文牧愕然地望着他,旋即,纵声而笑,“听你这么说,我倒真想见见她。”

  “您会喜欢她的,在她还当我的秘书前,她一直在我们家开的医院里当义工。”

  “是吗?”一个年轻女孩却有这份善心,难得!

  这会儿,高文牧对未曾谋面的她更感兴趣了。

  “她能当你的秘书,应该也有不错的本事及资历吧?”高文牧又问。

  “她是圣凯萨琳毕业的。”

  “噢,那……还真不错。”高文牧满意地点头微笑。

  其实地并不在意儿子的对象是否为名流政要之后,只要对方身家清白、品行良好、娴良淑德,他都不排斥。

  “有空带来见我吧!”他说。

  高天宇的唇角往上勾起了一道迷人的线条,“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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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次到高天宇那里造谣生事后,邱兰子就不时注意着维琛和高天宇是否还有着什么较亲密的维系;而当她发现在她搞鬼之后,他们两人非但没有决裂反而更加甜蜜之时,她狭隘善嫉的性格更逐步地将她推向了激进憎恨的境地。

  观了个维琛离开办公室的机会,她打了通电话给高天宇。

  “喂,我是邱兰子,高先生应该还记得我吧?”先前的计策失败,她又重拟一计。

  听见邱兰子那黏腻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高天宇不觉蹙起了眉心。

  想起她之前到这儿来造谣伤害维琛之事,他的语气显得相当不友善。

  “这回你又有何指教?”

  邱兰于是聪明人,一听就听出了他话中的不悦及鄙夷意味。

  “高先生,关于维琛的事,我还有一些没跟你说……”

  “噢,是吗?”他哼地冷笑,语带嘲讽地说,“她到底还跟多少人同居过?你一次说完吧!”

  她顿了顿,“她有没有和别人同居过,我是不晓得,不过有一件事,我可比你清楚多了……”说着,她阴阴地一笑,“高先生,你知道她是谁的女儿吗?”

  高天宇一怔,以沉默代替了他的回答。

  邱兰子冷哼一记,“你应该记得远达公司吧?”

  “远达?”高天宇忖了一下,旋即想起这家向他要求注资而遭拒的公司。

  “因为巨展的拒绝投资,远达在两个多月前已经宣布破产,这些事……你应该略有所闻吧?”

  高天宇不晓得她提起这件事是何意图,远达之所以破产是因为它的企业内部已经出了问题,就算巨展注资,顶多也只是帮它多撑一些时日罢了:不过此时邱兰子言中之意,像是指责他见死不救似的。

  “远达的老板钱钦洲是我的丈夫,也就是维琛的爸爸。”她说。

  高天宇陡地一震。维琛是钱钦洲的女儿?那么说……她之前常说自己被五十多岁的欧吉桑包养,指的就是她父亲钱钦洲?

  “高先生,你以为维琛进你公司是为了什么?”邱兰子继续着她最擅长的谎话,“对维琛来说,你是害她父亲破产的罪人,是害她从一个千金大小姐变成上班族的浑球……”

  他突然打断她,“远达倒闭不是我造成的。”

  她冷笑一记,“她可不是这么想的!”邱兰子极尽煽动之能事地又说:“维琛跟她爸爸感情很好,她爸爸对她也是有求必应,在她心目中,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取代得了她爸爸的地位,你想,对于不肯对她爸爸伸出援手的你,她会怎样?”

  高天宇很想出言否定她的说法,可是他什么都没说。

  如果维琛真是钱钦洲的女儿,那么邱兰子的说法就不无道理;远达的确是在他拒绝注资后倒闭的,即使他有千百个理由。可以说明远达倒闭的真正原因,但……维琛她信吗?

  “高先生,别说我没提醒你,她现在接近你,不过是为了替她爸爸报复罢了。”

  “不……她不会……”他否定她的说辞,可是声线有点薄弱。

  邱兰子阴险地窃笑着,“信不信随你,反正我就说到这儿了,再见。”说罢,她毫不迟疑地挂断电话。  .高天宇怔然地望着手上的话筒,脑海中反刍着邱兰子刚才的那一番话。

  维琛是不是钱钦洲的女儿是很容易查明的,可是她是不是因为另育企图才接近他,这可就……

  蓦地,他想起维琛那次急着将他赶走而不让他和她父亲面对面的事情……

  假如邱兰子所言属实,那就不难解释维琛为何极力避免他与她父亲相见了。

  为什么?她的目的真的是为了替她爸爸报复吗?如果真的只为了报复,她为何连自己的第一次都赔上了?

  “高先生……”

  正当他暗自思索着,和女职员们去吃中饭的维琛已经回来了。

  她手上提了个餐盒,笑容甜美地对地说道:“我帮你带了个餐盒回来,你先吃完再处理文件吧!”说着,她已经将餐盒搁在他桌上。

  望着她甜美动人的笑脸,他实在很难将她跟阴险的复仇计谋联想在一起。

  她不会是极具城府的女孩,她不会暗藏祸心地接近他,她对他……应该都是真的。

  他不想怀疑她,因为她对他来说是那么重要。

  不过话说回来,人就是因为觉得“重要”才会更加的怀疑吧?

  就因为怕失去、怕幻灭,所以不断地、反覆地怀疑,然后就会发现尽管是这样,总还是比“失去”来得好;为了不失去她,他决定将他的怀疑搁在心底,直到有一天,维琛亲口告诉他——他的怀疑都是假的。

  “怎么了?”维琛细心地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他回过神“没事……”

  维琛抿唇一笑,“那……我回办公室去罗!”

  “嗯,谢谢你帮我带餐盒回来。”他说。

  “小事情,高先生!”在公司里,维琛总喜欢淘气地喊他“高先生”。

  转过身,她迈步就要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维琛……”他突然叫住她。

  她回过头,一脸迷惑地看着他。“嗯?”

  “你……”他欲言又止,“你爱我吗?”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问题,维琛不觉愣了愣。她爱他吗?这……还需要问?

  因为觉得这种事就算不说,他也应该明白,所以她选择了不说。

  她嫣然一笑,一语不发地回到了她的办公室。

  高天宇怔愕地望着她的背影,心里翻腾着难以平复的懊恼情绪。

  她为什么不说?

  她为什么不说一句爱他?

  仔细想来,她似乎一直没对他说过那句话……

  “该死!”他不该怀疑,不该多想!

  明明决定不怀疑的,为什么还是忍不住……也许,她在他心里真的是非常“重要”,比他所认为的还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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