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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怕怕 第九章

  齐康珩带著疲惫的心,回到温暖的家。

  他曾经多么的期盼他能和芯逸共同建立起一个家,房子不用太大,里面却充满著爱和温暖。看著她穿著围裙,在厨房里为家人煮一顿简单的晚餐,不用太丰富,能温饱就够了。

  屋子里,充满著孩子的欢笑声,两个孩子就够了,一个孩子太过寂寞,两个孩子能为彼此作伴。

  这就是他梦想过的家。

  打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是个孤儿,每每面对著育幼院里其他孩童脸上的笑容,他知道每个人和他一样,在笑容的背后,有著不为人知的辛酸和悲痛。

  事实上慈光育幼院还曾是他待遇十几年的家,毕院长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客厅中,微弱的灯光,让他冰冷的心,感到一股微微温情。

  因为齐康珩,他才能有机会享受到他这辈子原本不可能拥有的家庭温暖,虽然只有两年多的时间,却已经足够了。

  齐康珩走到父母的房门前,举起手,轻轻敲了一下门。「爸、妈,你们睡了吗?」

  齐冠哲走来开门,他心爱的妻子正在做睡前大保养。

  「你刚回来吗?」

  「嗯。」

  「你这浑小子,就知道折磨我们,也不晓得我们会担心。」杨雅君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涂抹著保养品,一边叨念著他。

  「如果你们还没要睡,我有一些事想跟你们说。」

  「进来吧!」

  「我们到客厅。」这是一段很长的故事,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完的。

  齐康珩先到厨房里,泡了两杯热牛奶,再为自己倒了怀酒,一起端到客厅,放在桌子上。

  「今天才刚出院,怎么就喝酒!」齐冠哲不悦的说。

  杨雅君做完保养,披了件衣服才到客厅。「你想跟我们说什么?」儿子一脸的沉重表情,事情好像挺严重。

  「爸、妈,」齐康珩面色凝重的看著他们。「等一下,不管你们听到什么,都请你们千万不要被吓到,也请你们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虽然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康珩,你--」杨雅君听著他这些话,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雅君,让康珩把话说完。」齐冠哲阻止了妻子。

  齐康珩沉默了许久,思索著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告诉他们,才能让他们受到的惊吓降到最低。

  然而思索了许久之后,仍旧想不出最适当的方法,直接才是最好的。

  「其实我并不是真正的康珩。这两年多来,我并没有失去任何记忆,只不过我的记忆一直都是属于另一个人,而不是属于齐康珩的。」他不敢看著他们,一鼓作气的说了出来。

  「康珩,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齐冠哲只当他是在胡言乱语。

  「冠哲,你说我们儿子会不会头部也受伤,我们是不是该让俊诚再替他仔细检查一遍,比较妥当。」

  「我很正常,我并没有胡言乱语。」

  「这还叫做正常吗?正常人会说这些话吗?」

  「妈,我知道你们一时之间很难去相信这事实。」齐康珩叹口气。「连我自己,也是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你说你不是康珩,那你到底是谁?你的记忆又是属于谁的?」齐冠哲比起太太,显得比较冷静。

  「真正的我叫毕玠甫,是个孤儿,毕这个姓是育幼院院长给的。两年多前,在美国发生的那一场车祸,我是另一部车的驾驶。」

  「等等,」齐冠哲打断了他的话,脑海里回想起当时当他们接到美国方面的通知,赶到美国后见到的一切。「我记得那场严重的车祸里有一个人当场死亡,另外一个女孩身受重伤,就连你也在医院昏迷了三个月,一醒来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没错,我就是那场车祸中唯一的丧生者。」齐康珩点点头。

  「你愈说我愈胡涂了。」杨雅君已经被弄乱了,她的脑筋就像打了结,怎么理都理不清楚。

  「我在那场车祸中丧生了,可是我的灵魂却没死去,而是借著齐康珩的身体继续活了下来。严格说来,你们的儿子齐康珩在那场车祸中已经过世,而他的身体因为我毕玠甫的灵魂,才有了生命。」

  「你的意思是你藉由康珩的身体,还魂了?!」齐冠哲几乎不敢相信的吐出这个结论来。

  齐康珩点点头。

  「天呀!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杨雅君受到惊吓的程度,几乎让她无法承受。「这……这简直是太荒谬了!」

  「我在医院醒来时,听著你们不断叫著『康珩』这个名字,我所见到的全都是陌生的。医生检查说是因为撞到头部而失忆,我不知该怎么向你们说我不是齐康珩而是另一个人。再说当时连我也乱了,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齐康珩握著酒杯的手,愈握愈紧,手上的青筋都露出来。「后来看见镜子中的人不再是自己,而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那时的我更恐懂。在你们看来,我就像是医生所说的失忆了,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没失亿,从小到大一切的记忆如老树盘根一样,紧紧的盘结在我的脑海里,只不过我的记忆是属于毕玠甫,而不是齐康珩的。」

  齐冠哲和杨雅君听完他所说的一切,震惊不已,以前是曾经听过有关于借尸还魂的事,可没想到这样离奇的事,会发生在他们儿子的身上。

  「你为什么一直都不告诉我们?」杨雅君质问。

  「一来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们,二来除了别人看不到的灵魂之外,外表上我的确是齐康珩,若是我说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该用什么身分生存在这个世界?还有一点,从小是孤儿的我,也想替真正的康珩好好的孝顺你们。」

  「难怪……」齐冠哲还以为那一场车祸让儿子的个性大变,原本喜欢拈花惹草、玩世不恭的态度,变成清心寡欲的优质男人。他还以为是他想通了,焉知这后面却隐藏了这么一个骇人听闻的真相?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欺骗你们。」这两年多来,他的内心也不好受呀!

  「这就是我们要你接掌医院和公司时,你一直用还不到时候来做借口的原因?」齐冠哲问。

  「这一切并不属于我,因为齐康珩,让我第一次有了家庭的温暖,知道父母的爱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我打算离开这里,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对我的恩惠。」

  「离开这里,你要去哪里?」杨雅君急著问。

  「我想回到我成长的育幼院附近,开一家诊所,帮助贫穷的人,也能就近帮院长照顾院童,这一直是我长久以来的心愿,我想现在正是时候了。」

  「你留在医院,也同样能帮助别人。」

  「你们给我的已经太多了,从小到大院长就不断对我们谆谆教诲,做人不能太贪心,该知足惜福。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属于齐康珩的,你们给了我两年多的爱,对我来说已经足够,我会珍惜和感恩一辈子。」

  齐康珩起身,朝他俩跪了下来。「对不起,也谢谢你们。」

  「康珩,」杨雅君连忙将他拉起来。「不管你是康珩还是玠甫,你都是我们最贴心的好儿子。」虽然她平时常骂他是没良心的儿子、混帐儿子,那都不是真心的。

  「妈,你真的不怪我吗?」

  「不,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康珩,永远都是我的好儿子。」

  「妈,只要你们还愿意当我是你们的儿子,我会替康珩永远孝顺你们。」齐康珩将母亲搂在怀里,感受著伟大的母爱。

  齐冠哲也走过去,用力拍著他的肩膀。「我要你记住,你是康珩,永远是我们的儿子。」

  「谢谢你们。」

  「这件事芯逸那孩子知道吗?」齐冠哲问。

  「我没告诉她。」齐康珩摇摇头。

  「你打算离开的事,芯逸知道吗?」杨雅君离开儿子的拥抱,虽然令人难以置信,她却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事实。不管是康珩或是阶甫,都是和她有母子之缘,才会来当她的儿子。

  一场车祸失去了她的好儿子,让她伤心痛苦,可老天也赔给了她另一个好儿子,她应该珍惜的是现在这个儿子。

  「我和芯逸已经分手了。」齐康珩的脸上充满痛苦。

  「你和芯逸已经分手了?!」这比那令人无法置信的事更令人震惊!「什么时候的事?」

  「在我回来之前。」

  「这怎么可能,芯逸她那么爱你!」难道说在医院她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假象,还是她误会了?

  「爸、妈,我知道你们都很喜欢芯逸,对不起,让你们又失望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连这么不可思议的事都发生了,对于感情的事,又岂是能强求的。」齐冠哲豁达的说。

  「爸,谢谢你。」

  「去吧,不管你想做什么,想怎么做,你尽管放手去做,我和你妈妈会永远支持你。」

  「就算我离开这里,我一样会常常回来看你们、陪你们,我永远是你们的康珩。」

  「你永远是我们的康珩!」

  齐康珩没想到,他们两人会这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他花了一年多才肯面对的事实,对于他们两人的爱与包容,将是他最珍惜的宝物。

  ****

  在下班前,季芯逸将早已拟好的辞呈递给了梁宜琳。

  「你要辞职?」梁宜琳看著辞呈,却没有拆开看辞呈里写的理由,而是关心的问她。「工作太累了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

  「对不起,完全是我私人的理由。」对于这份工作,她也充满著不舍。她喜欢这份工作的意义,她喜欢在这里工作的每一个人,辞掉这份工作,就好像她向康珩提出分手时一样的不舍。

  只是这份不舍和对康珩的比起来,在天平上,重重倾向于康珩这一边。

  「既然是私人的理由,我也不便多问。不过我可不可以请你多给我一些时间,等我找到接替你工作的人之后,你再走好吗?」

  「谢谢你。」季芯逸向她微微点头后,正要转身回到办公室,一转身,看见了杨雅君站在她的办公室外,手提著皮包,正要下班回家。

  「董事长。」季芯逸轻唤了一声,看她的表情,她已经听到她和执行长的谈话。

  「芯逸,我们一起去吃个晚餐好吗?」杨雅君走到她面前。

  季芯逸只有点点头。「我先回去把东西收拾好。」

  「你慢慢来,不急。」

  杨雅君在季芯逸回到办公室后,走到梁宜琳的办公桌旁,将季芯逸放在办公桌上的辞呈拿起来。「宜琳,这件事先别让其他人知道。」

  「杨姊,你想劝她不要辞职吗?」

  「晚上我会和她谈谈,希望能打消她辞职的念头。」

  「我知道了,如果可以,希望你能把这张辞呈给撕了。」

  杨雅君从皮包里拿出一万元,「大家好久没去聚餐了,今天晚上大家就去聚个餐吧,如果钱不够,你先垫一下,明天再跟我说。」

  「好,我知道。」杨雅君一直都是个很能体恤员工的好老板。

  ****

  杨雅君开著她的BMW,载著季芯逸到中山北路上的一家义大和餐厅。

  两人坐在角落的位子,分别点了义大利面和焗饭。

  「昨天晚上康珩回家后已经把你们分手的事告诉我们了。」杨雅君直截了当的说。

  「董事长对不起,我辜负了你对我的疼爱。」季芯逸低著头。

  「你毋需跟我说对不起,感情这档事,谁也勉强不来。」杨雅君优雅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冰水。「只能说是你和康珩无缘。不过,工作归工作,感情归感情,根本不需要混为一谈。」

  「我这么做是为了康珩好,而且我打算离开台北。」这是她昨天想了一整晚才下的决定。

  「如果你是担心康珩还会再来找你,你可以不用担心。」

  季芯逸听她这么说,猛然抬起头看著她。「董事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康珩昨天告诉我们,他打算离开台北。我想他是为了你,才作出这个决定。」

  「你说康珩要离开台北?!」这是她从没想过的事,他根本不必这么做。

  「你不也一样为了康珩要离开台北吗?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为了什么原因分手,但我相信,你们两个是深爱著彼此的。」

  「他离开台北要去哪里?」这不是她所想要的结果呀!

  「他没说。」杨雅君看到她脸上难掩哀伤的表情,也只能无奈的叹息。「芯逸,我儿子的个性我很清楚,他既然决定要离开台北,就没有人能留得住他。」她从手提包里拿出那张辞呈。「你是一个很有爱心的女孩,我希望你能公私分明,不要辞职,留下来。」她将辞呈推到季芯逸的面前。

  这时服务生送上了她们点的义大利面和焗饭,只是季芯逸再也没有胃口,吃不下任何东西。

  她的心里只有杨雅君所说的,齐康珩要离开台北的事。

  他离开台北,会去哪里呢?

  ****

  齐康珩在毫无预警之下,向医院递出了辞呈。他带了几件简单的衣服,开著车到万里,在育幼院附近找了间房子,请人开始装潢。

  这阵子他常常往返于万里和台北之间,他逼自己不去找芯逸,不去见她,将她所想要的生活还给她。

  刚刚,一通电话响起,他看著手机上头示著陌生的电话号码,犹豫著是否要接起,电话却断了。

  不一会儿,传来了有手机简讯的声音。他打开简讯一看,是季谷宸,他在找他。

  季谷宸找他?会是芯逸发生了什么事吗?

  齐康珩赶紧回了电话,「喂,我是齐康珩,你在找我吗?」

  「没错,是我在找你。」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今天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暍杯酒。」

  「好,在哪里?」

  「七点,在Blue  PUB。」季谷宸告诉了他PUB的地址。「你找得到吧?!」

  「我想我找得到。」

  「我们晚上见。」

  「晚上见。」

  ****

  晚上七点--

  Blue  PUB此时只有少少的几个人,PUB这种地方,通常是愈晚人愈多、愈夜愈美丽。

  七点,客人只有两三桌,却更适合他们的谈话。

  PUB的门开了,季谷宸和左渝霁并肩走进来。一样出色的外表,同样具有王者的气势,都有著吸引女人的强烈魅力。

  「他在那里。」季谷宸向左渝霁说。

  「我们过去。」两人一起往齐康珩所坐的位子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来。

  季谷宸看著桌上已放了两三瓶的啤酒空瓶子看来,他已经来了有些时间。

  他们一坐下,服务生就过来。

  「再来半打啤酒。」左渝霁向服务生说。

  「马上来。」

  「你找我出来,有事吗?」齐康珩拿著啤酒,对著嘴又喝了一大口,喝酒的动作十分的潇洒。

  「外科医生是不能喝太多酒的。」左渝霁开口说。

  「来PUB不喝酒,来做什么?」他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听说你要离开台北?」季谷宸开门见山的问他。「是为了芯逸吗?」

  「我离开台北,并不完全是为了芯逸,只是觉得时候到了,是该离开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学医的目的,不是为了留在大医院、不是为了成为名医,只是为了能帮助更多人、更多没钱就医的人,让他们的生命,有多一点的机会。」

  「就算这样,也不一定要离开台北。」左渝霁却不这么想,只要想帮助人,在哪里都一样。

  「台北好的医生、名医已经够多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而这些大医院有大医院的制度,所以我选择到偏僻的地方去开诊所,我相信这么做更有意义。」

  「芯逸呢?你真的就这样对她放手?」季谷宸要的只是妹妹的幸福,以前他忙著赚钱,从来不知道玠甫的存在。现在,他怎能看著妹妹再次失去所深爱的人。「你爱她不是吗?」

  「我是爱她,这辈子也只爱她一个人。」

  「那你就更没有理由离开。」左渝霁肯定的说。

  「不,我知道如果我继续留下来,只会让芯逸更痛苦,而我不愿让她这么的痛苦。」

  「康珩,你知道芯逸坚决要离开你最主要的原因吗?」

  「她说过了,她真正爱的人只有玠甫,不是吗?」

  「你知道这不是真的,或许她曾经爱过玠甫,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忘了他,但是她现在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齐康珩,我相信你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还要明白。」季谷宸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芯逸曾经跑去算过命,这上面是她的命格。」

  齐康珩打开那张折成好几折的纸,仔细的看完算命先生所写的。

  「芯逸一出生没多久,我父亲就抛弃我们,与别的女人去共享荣华富贵。在芯逸国中时,我母亲又因为太过劳累而过世了。后来玠甫也为了救她,牺牲宝贵的生命,你又因为救她,受了伤。芯逸将这一切的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归咎于自己是个不祥的女人。」

  齐康珩只是默默的喝著酒,不发一语的听著季谷宸说话。

  「现在我将真正的原因告诉你,如果你还是选择离开芯逸,我也无话可说。」季谷宸也拿起啤酒,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不过我希望你老实告诉我,你最后的决定。」

  齐康珩笑了,他拿起放在桌上的火柴,点燃了一根,将那张纸当场烧掉。「我从来就不相信什么命运,若真有所谓的命运,我更相信人定胜天,一切都可以靠人的意志力,破除一切难关。」

  「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放弃芯逸?」

  「我说过我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

  「但是你还是要离开台北。」左渝霁看出他并没有在听完谷宸说的话后,有任何的改变。

  「我会想到偏僻的地方开业,其实这也是我和芯逸共同的梦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他告诉芯逸自己的愿望时,她眼神中泛著感动的泪光。在那一刻,他就更坚定了这个愿望。

  「你离开台北后,决定去哪里?」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们。」

  「是不能,还是不想?」左渝霁实在无法理解他的想法,他给人的感觉是那么深不可测。

  「是不能也好,不想也罢,总之我现在暂时不能告诉你们。」

  「康珩,我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老实的回答我。」季谷宸语气严肃的说。

  「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那一天你告诉芯逸说你就是玠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齐康珩对于他的问题不禁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季谷宸会注意到这句话。

  「我想你会说出这句话,一定有其含意。」

  齐康珩点点头,「没错,不过现在我无法向你们解释,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了。」

  最后,季谷宸仍没有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甚至连忙都没帮上。

  难道说,芯逸和康珩之间的爱情,就真这么的结束吗?

  芯逸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真正的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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