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小兔子怀孕时,再软弱的动物也会变得坚强了。
“我要立刻回去,我要立刻回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你……打电话告诉他不就好了咩!”
“不行,这种事不能用电话传达,我一定要当面告诉他!”
桑念竹是如此坚决,坚决得李亚梅都不得不认输了。
好吧!回去就回去,不过她得先通知大厨师一下……可恶,纸条呢?那张写著大厨师家里的电话和手机号码的纸条呢?
完蛋,不见了!
“小念念,那个……大厨师家里的电话……”
“你要先去告诉勋对不对?哼,才不告诉你!”
哎呀,居然对她哼!
“小念念,你……”
“好,我准备好了,回去吧!”
真……真快!
所以,她们回伦敦来了。
“下飞机,一向很小气的桑念竹居然说要坐计程车,可见她有多么急著要见到于培勋。不过在她们下了计程车之后,当那个老女人颤巍巍的向她们问路时,善良的桑念竹还是按捺下焦急的心,很有耐心的为老女人指点方向。
直至李亚梅听到那声凄厉的嘶吼--
“小竹,离开那个女人!快点离开那个女人啊!”
由于那声音实在凄厉得太过于恐怖,恐怖得她未经思索便反射性地飞踢出去一脚,将那个毫无防备的老女人踢飞到街道对面--管她是不是真的老女人,然后一把揪住一脸茫然的桑念竹飞奔向大门。
门开处,于培勋脸色灰败地将桑念竹紧紧抱进怀里,然后大吼,“谁叫你回来的?谁叫你回来的?你这愚蠢到极点的大白痴,谁叫你回来的?”
自于培勋怀里,桑念竹钻出两颗水蒙蒙的眼睛来,看看气急败坏的于培勋,再瞧瞧围在左右四周的麦尼、阿曼达、道南,以及神色不太自在的李亚梅,逐渐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所以你叫亚梅把我带到新加坡,因为你又有危险了,是吗?是吗?”
于培勋咬住下唇,不语。
桑念竹不禁叹息,感动地环住他的腰际。“这样不行的,勋,只有你能关心我的安全,我却不可以关切你的安全,这样是行不通的,如果你出了事,而我却不能在旁边陪伴你,我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的,你知道吗?”
“我不管!”于培勋突然撒起赖来了。“这个危险是我自己找的,跟你无关,你当然要离远一点!”
桑念竹仰著脑袋凝视他片刻。
“好吧!这个待会儿再说,刚刚那个,究竟是谁呢?”
麦尼正待回答她,罗特回来了,以摇头回答麦尼询问的目光。
“他跑得好快,一溜烟就不见了!”
“幸好苏菲亚学过跆拳。”
“他一定很意外。”
“的确很意外,你没瞧见他被踢飞到街道对面去了吗?连我都很意外。”
“不过我想他一定比我们任何人都意外。”
“确实。”
“你们……”桑念竹狐疑地来回看他们。“究竟在说谁啊?”
几人相对一眼。
“约瑟巴,他回来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二楼主卧室里,于培勋拥住桑念竹好半天,确确实实感受到她在自己的怀里,这才逐渐缓过来恐惧的心跳,然后,他推开她,板著脸孔问她,“为什么回来?”
桑念竹微笑著将他的手平放到她的小腹上。
“因为我想亲自告诉你,我有孩子了。”
于培勋双目暴睁,猝然散发出又惊又喜的灿烂光彩。
“真的?你……你真的怀孕了?”
桑念竹颔首。
“哦,天,那你就更不应该现在回来,叫亚梅立刻带你回……”桑念竹又环住他的腰际,稚嫩的脸颊紧紧地贴在他胸前,无言地宣告她坚决的意志,于培勋不觉哑然。“可是……可是这里很危险啊!”
桑念竹的双臂搂得更紧。
“小竹,你……你听我说……”桑念竹把整个脸都埋进他怀里,表示她什么都不听,于培勋不禁哭笑不得。“小竹……”
“就算你硬把我送走,我还是会自己溜回来,你自己看著办吧!”
哎呀,这小女人居然威胁起他来了!
“好吧!那你什么都得听我的。”他叹息著投降了。
“好,只要让我待在你身边,什么都好,什么都听你的!”
什么都听,就是不听他的话暂时离开这儿。
于培勋忍不住苦笑,并牵著她到床边坐下,从五斗柜里取出两个首饰盒,其中一盒里面是一枚纯金戒指--英国人的订婚戒指是纯金而不镶嵌任何宝石的。
“小竹,你愿意嫁给我吗?”
晶莹的泪水仿佛珍珠般自桑念竹的脸颊上滚落,但她在笑。
“是的,我愿意。”
于是,于培勋为她戴上了金戒指,然后打开另一个首饰盒,是那颗璀璨瑰丽的蓝钻--他请人将它做成一条项炼。
“你说它好像是一颗星星,所以我买了这颗星星送给你,希望你能在这颗星星里看到最美丽的世界,最广阔的宇宙。”话落,他将蓝钻戴上她胸前。
低眸凝望胸前的星星、世界、宇宙,桑念竹的笑容更灿烂了,她徐徐抬起娇靥,告诉他,“我的星星就是你,我的世界也是你,我的宇宙更是你,只要有你,我就拥有了一切,这辈子,我再也不缺任何东西了!”
于培勋倏地眨了眨眼。“你觉不觉得我们讲话好像很恶心?”
桑念竹也眨了眨眼。“是很恶心。”
三秒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失声爆笑,然而笑著笑著,两人又同时逐渐敛去笑声,然后……
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厨房门口,阿曼达、罗特、麦尼和李亚梅四人好奇地探向厨房内。
“为什么之前培迪都不肯下厨,现在却抢著要下厨?”
“因为爱丽丝回来了。”
“她了不起喔?”
“是很了不起。”
“……也对。不过,培迪的手艺如何?”
“我没事就建议他改行作厨师,你说他手艺如何?”
“……看样子不是普通的好。”
“是绝佳!”
厨房内,于培勋与桑念竹也在叽哩咕噜低语。
“等一下厨房不用整理。”
“为什么?”
“闲杂人等会整理。”
“会吗?”
“不整理就别想吃!”
“那餐后……”
“闲杂人等会洗碗。”
“会吗?”
“不洗碗就别想吃!”
“哦!”
“还有,他们整理好之后记得叫我来检查。”
“……检查?”
“对,整理不干净,明天就叫他们自己做三明治!”
当夜,凌晨三点多--
“醒醒,培迪,醒醒!”
“唔……什……什么事?”于培勋双眼惺忪,乍见两颗亮晶晶的圆形物体在黑暗中飘浮,不禁吓得弹坐起来。“谁?”
“还有谁,是我啦!快点,如果你们没穿衣服就赶紧穿上,罗特和阿曼达要进来了!”
“亚梅?”推著身边的桑念竹,于培勋纳闷地问。“他们进来干什么?”
“有人摸进屋里来了,他们要进来保护你们呀!”
“哦!我还以为昨晚叫你们洗碗,你们不爽,故意半夜来吵我们呢!”
“你有毛病!”
于培勋与桑念竹匆匆忙忙套上睡袍,开了小灯,罗特与阿曼达也进来了。
“如何?”
“不知道,有人剪断了警铃和监视器的电线,所以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从哪里摸进来了。”
十五分钟后,麦尼和道南也进来了。
“他走了?”阿曼达问。
麦尼点头。
“这么快?他究竟是来干嘛的?”
麦尼望向道南,两人不约而同沮丧地叹了口气,而后同时背过身去,在两人后背心口处,赫然有一团白色油漆。
“他只是来让我们知道,他随时可以解决掉我们任何一个人!”
众人不禁目瞪口呆,片刻后--
“他不应该加入重罪组,他应该加入反杀手部队才对!”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更紧张也更谨慎,麦尼还推翻了原先的决定,特别抽调了
八位好手来支援,其中包括威廉在内,每三人一组时时刻刻巡视屋宅内外,毫不懈怠,无一丝苟且。
这天,天将陷入黑暗笼罩的前一刻,屋前突然来了两位意外之客。
“咦?查士敦老夫人和查士敦夫人,她们来干嘛?”
几人一听,除了麦尼走向前门之外,其余全挤向窗前,就在麦尼甫打开大门之际,倏见一辆摩托车飞驰而过,在经过那两个老女人身边时,忽地银光一闪,血光蓦然四射飞溅,桑念竹情不自禁发出惊人的尖叫……
一个钟头后,麦尼从医院回来,桑念竹立刻迎上去追问。
“怎样?她们怎样了?”
“老夫人喉咙被割断,当场死亡,”麦尼黯然道。“夫人仍在急救当中。”
“不!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桑念竹扑在于培勋怀里痛哭失声,于培勋却只顾暗自忖度。
难道就是她们两人?
不对,查士敦夫人没有死,那就是……
还有一个人?
是这屋里的人吗?
不,此刻在这屋里的人他都“看”过了,全都离死期还远得很,包括他自己在内,可是……
还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
他该死的“看”不见!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桑念竹突然发现随时随地都有人盯住她,洗澡时必定有于培勋“作陪”,连上个厕所李亚梅也硬要跟她一起上--这实在是很尴尬,她知道一定有什么不对,但是没有人愿意告诉她,只是不断的警告她:千万不要单独一个人,好像录音机一样不断在她耳边重播。
为什么?大家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她?
“勋,为什么……”
不必听完她的问题,于培勋已经知道她要问什么,立刻用其他问题来岔开她的问题。
“啊!对了,麦尼,你知不知道查士敦老夫人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据库得所言,虽然他获判无罪开释,但也因为行为不检而被撤销大律师的资格,所以老夫人是来请你帮忙,看看能不能请哪位有力人士帮库得说项,让他恢复大律师的资格。”
于培勋听得不禁摇头。“就为了这种事而丢掉老命,真是不值得呀!”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注定的因果循环。
如果不是为了要让她们见到库得,他就不会和罗特交换条件,不和罗特交换条件,他就不会再度插手麦尼的追缉工作,没有插手麦尼的工作,约瑟巴就不会又回过头来找他,约瑟巴没有回头来找他,那两个老女人就不会应上这桩劫数。
一切都是注定的。
“人的眼光太浅,可以走的路就下多了。”麦尼感慨地说。
“她答应我的条件不知道办好了没有?”
“应该办好了,否则她也不好意思来找你。”
“那……只要库得能戒酒戒色,过两年我会帮他想办法的。”
“那就拜托你了,”麦尼拍拍他的肩。“他毕竟是我的侄儿。”
“也是小竹的哥哥。”这才是重点。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桑念竹马上举手乘机想要中途插播进去。
“哦!还有,麦尼,你是不是……唉!”于培勋不可思议地瞪住桑念竹气呼呼跑走的背影,一边揉著自己的手臂--上面被桑念竹掐红了一大块。“上帝,这只兔子居然会咬人耶!”
麦尼哈哈大笑,“被宠坏的女人最后一定会爬到男人头上的!”笑声却在桑念竹消失在转角的那一瞬间戛然终止,脸孔也拉长了。“她在怀疑了。”
“我知道。”
“你最好告诉她实情。”
“告诉她约瑟巴的最后一号牺牲者可能就是她?你去告诉她!”
“……再想一想,也许不要说比较好。”
“不,再想一想,也许我应该尽快带她离开英国比较好!”
“呃?”
于培勋脸色凝重地遥望著楼梯方向。
“对,我决定了,明天就带她离开英国!”
“……也好。”如果是之前,他必定会劝于培勋留下来帮他抓到约瑟巴,但桑念竹是他的亲侄女,他也是个人,是人就免不了私心,他不希望见到桑念竹受到伤害,甚至死亡。
“啊!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我们订婚了。”
“欸?!”
“你没有看见她手上的订婚戒指吗?”
没有!
他是笨蛋瞎子!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为什么?”
桑念竹背著手,狐疑的目光定在于培勋身上,后者正在忙著整理行李。
“为什么突然说要带我回台湾?”
“我们都订婚了,不该带你回去见见我老妈吗?”于培勋说的理直气又壮。
“为什么是现在?”
“你就快开学了,不现在回去,还能哪时候回去?”
说的也有理,可是……
“前两天你都没提起。”
“前两天你没看见那两个老女人被砍。”
“我……”
“我不想再看到你老是靠在窗台瞪著那两个老女人被砍的地方。”
“……哦!”桑念竹无话可说,但她并非因为害怕或极度悲伤,她们之间并没有那种深厚的感情,当时哭一哭也就算是发泄过了。
可是她还是会为她们感到难过。
两个女人同样坚持了一辈子,却始终得不到丈夫的真爱,也得不到她们视为补偿的权势地位,到头来“唯一”的孩子又是那么不争气,辗转连累她们一个死于非命,一个仍在生死线上挣扎。
这真是何苦来哉呢?
“而且回去后,我……”于培勋两手停了下来,迟疑了会儿。“我有件秘密想要告诉你。”
桑念竹怔了一怔。“秘密?”
“是的,这件秘密我原本不想亲口告诉任何人的,但是……”于培勋徐徐挺直身,转向她。“我想告诉你。”
桑念竹深思般地注视他好片刻后--
“是有关于叔叔为什么要请你帮忙,还有那些国王、王子、总裁什么的也都那巴结你的原因吗?”
极为缓慢的,于培勋点了点头。“是。”
“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说呢?”
“因为在这里说出那种事我没有安全感,台湾才是我的家乡。”
“哦……”桑念竹了解地颔首。“其实如果说出那件秘密对你来讲是很勉强的事,你下需要一定要告诉我呀!”
于培勋不禁感动得阖了阖眼,然后快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不,我想我可以很放心的告诉你,因为你一定会替我保守秘密。”虽然对某些人而言,这已经不算是秘密了。“事实上,我希望你能知道我这件秘密,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分担这件秘密的痛苦。”
“痛苦?”桑念竹有点惊讶。“是吗?会痛苦吗?那你一定要告诉我,两个人一起分担痛苦,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闻言,于培勋胸口蓦然涌现一股暖流,又热又烫地激动了他的心,促使他猛然拉著桑念竹在床沿坐下。
“不,我还是现在就告诉你吧!”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举起右手,生平第一次主动向其他人说出他的秘密,“我的右手可以看见未来。”
一听,桑念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反倒用那双空茫的眼注视他的右手好半晌,仿佛在研究他的右手构造是不是有什么异样。然后--
“嗄?”
知道她没有那么快就能明白,于培勋兀自说下去,“还有我的左手……”他再举起左手。“能看见过去。”
又是另一阵迷惘,桑念竹茫然依旧,困惑地打量他的左手。
“欸?”
“这些,都是遗传自我那混蛋老爸的天赋……”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一个细雨绵绵的清晨,于培勋与桑念竹一大早就起床结伴下楼做早餐,旁人依稀可以察觉到他们之间似乎与以往有什么不同,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他们更亲匿、更贴密,仿佛是一体般的感觉。
“他们怎么了?”
“是高兴今天可以回台湾了吧?”
“嗯!应该是。”
“好羡慕喔!”
“别羡慕了,没抓到约瑟巴,我们谁也别想休息!”
这是餐桌旁的对话,至于炉台前的对话--
“他们真的都不会……呃,死?”
“不会,他们还有长久的时间可以活,只有一个叫……呃,约翰的吧!他在三年后会在追缉强盗犯时被杀死。”
“哦……勋。”
“嗯?”
“在这种时候你一定很痛苦吧?明明知道,却不能警告他。”
于培勋耸耸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那你以后就尽量不要去看那种事,若是不小心看见了就告诉我,只要能说出来,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好。啊!对了,你想不想知道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咦?”桑念竹惊讶地猛眨眼。“你已经知道了?”
“对,从亚梅那儿看到的。”于培勋对她挤了挤眼。“想知道吗?”
“唔……这个嘛……”桑念竹凝眉思索。“还是不要吧!我想要惊喜。”
“这样啊……好吧!那到时候衣服用品只好男女都买了。”说到这儿,于培勋蓦然惊喜地笑咧了嘴。
对啊!既然他可以看到孩子,那不就表示桑念竹可以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了?
“男女都买?那好浪费喔……咦?勋,你怎么了?”
“嗄?啊,没什么,我是说……呃,既然你不想先知道,只好都买啰!”
“那……”桑念竹愁眉苦脸地想了又想。“我再考虑考虑好了……啊,勋,你的荷包蛋、火腿!”
“咦?啊!”
于培勋连忙铲起来一看……两人相对一眼,于培勋一耸肩,回身把盘子放到麦尼面前。
“你的荷包蛋和火腿。”
麦尼瞪住眼前的盘子,听到四周传来阵阵窃笑声。
“培迪。”
“是?”
“这确实是荷包蛋和火腿吗?”
“没错,猪血荷包蛋和猪血火腿。”
四周暴起狂笑声。
“我能不能换猪血肠?”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拄著拐杖,扶著楼梯扶手,于培勋一步步徐缓地下楼来,桑念竹伴在他身旁,后面是提著三个大旅行袋的道南。
“车子检查过了?”麦尼问阿曼达。
“OK!”
“机票?”
“订好了。”
“好。”见于培勋已下楼来,麦尼忙走在前面,一打开大门,外面赫然伫立著一个人。“上帝,你想吓死人吗?”
“我正要敲门啊!”罗特无辜地说。
“外面情况如何?”
“四周都检查过,人员也布置好了。”
“最危险的就是上车前这一段路,大家要小心点!”
“没问题,大家都清楚了解了,只要……”声音猝然窒住,唯一面对众人身后的罗特脸色陡然大变。“不可能!”
麦尼惊觉,立刻回身,但已来不及了。
“不要动!”
就在餐厅口,约瑟巴手持双枪稳稳地指住于培勋,斯文的脸上带著笑。
胜利的笑。
“我先警告你们,这可不是油漆弹哟!只要你们谁敢动一动,那么……”
“你究竟想干什么?”麦尼冷静地问,暗中凝思对策。
“你说呢?”约瑟巴温和地反问。
“好,我向你道歉,你确实很厉害,我不该不让你进重罪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报复就找我吧!”
“你是应该道歉,不过……”约瑟巴似乎有点遗憾。“已经太迟了不是吗?”
“不,不会,”麦尼忙道。“只要你……”
“没有只要了,”约瑟巴慢条斯理地摇摇头,“现在,我唯一想做的就是解决掉培迪,这样我才是真正最厉害的人,所以……”手枪指了指于培勋。“很抱歉,培迪,打一开始你就不该插手进来的,所以这只能怪你自己,不要怨我啊!”
怨他?
于培勋根本没空怨他,他只忙著思索:奇怪,刚刚他还特别“看”了一下道南,并没有看到自己会出任何事呀!为什么……难道……
果然,一个偏身,桑念竹已然挡在他面前。
“我绝不会让你伤害他!”她的声音了亮、勇敢、坚决,毫无半丝畏怯。
“你疯了!”于培勋差点没吓掉半条命,连忙把她推到后面去。“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桑念竹立刻又硬挤上前来。“我不会让他杀了你!”
“我不会死!”于培勋怒吼,气急败坏地再把她塞回去。
“我也不想看到你永远躺在床上!”桑念竹再硬挤回来,也扯高嗓门吼回去。
“看在老天的份上,”于培勋咆哮,更用力把她推回去。“你怀孕了呀!”
“那是另一回事!”桑念竹顽固地说,死命挤回来。
“见鬼的另一回事!”于培勋快疯了。“那是我们的孩子呀,就算不为你自己,也得为孩子……”
“孩子以后可以再有,现在你最重要!”桑念竹显得更执拗了。
于培勋拚命喘气。“你……你这个愚蠢的笨女人,你……”
“够了!”见他们一前一后,忽又一后一前,后一秒又一前一后,约瑟巴竟然觉得眼睛有点花,头有点晕,“既然你们都抢著要上路,那就……”两支枪各指住一人。“一起上路吧!”
“咦?”
才刚把桑念竹往后推到一半,于培勋尚未会过意来,已然听见两响清晰的上膛声,然后是令人心脏停止呼吸的枪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