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打从风霁袖那里回来,打算对吉祥开诚布公的坦承一切,然后要她策划她第九次婚姻的相亲和结婚事宜时,吉祥却只留下一张纸条,人则是逃得无影无踪。
大大的一张白纸上只留了几行字——
晓芽:
事情紧急,我先离开了。我家人如果问你我到哪儿去了,你就说我到
非洲当史怀哲了。
还有,告诉他们,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嫁给那个病鬼,去他的指腹为婚!狗屎!
情绪失控的吉祥留
由吉祥留给她的留言看来,她是逃婚去喽!
逃婚?吉祥有对象吗?唔……
记得很久之前,吉祥还在她妈咪的肚子里时,她家的确是为她订了一门亲,而且听说对方还是一户她家惹不起的大人物。
指腹为婚的原因不明,而且吉祥自始至终都没有承认过这件事,自然不会对她提及。她会知道她有个指腹为婚的对象,那还是因为小时候她曾好奇问过奶妈,她的好朋友吉祥会不会也有王子来抢?
奶妈告诉她,吉祥在肚子里就和一个男生订下来了,不过吉祥会有二次婚姻,因为后来那个指腹为婚的对象死了。
吉祥的指腹为婚对象到目前为止还没死,不过,听说是个长年关在房里,连床都不下了,瘦得只剩皮包骨,脸色白得发青的病鬼!
这样的男人和吉祥……哎,也怪不得她无时无刻不在物色肌肉男,八成是想找到了对象,然后回去向父母摊牌吧!
罗晓芽托着下巴想着这些拉拉杂杂的事,倏地一回神——
怪啦!她没事干啥替吉祥担心?她那个人理智又精明,真能斗得过她的人只怕不多,再说,像她那么厉害的人都解决不了的事,她也没那个能力帮什么忙。
她呀,还是自己烦恼自己的事就好了。
把注意力转回要在一个月内找到娶她的男人的问题上,吉祥不在身边,她只得硬着头皮自己想办法了。日本她熟,且她日文又呱呱叫,一切应该没问题的……
放弃了中山英寿,她忙着物色对象,可真是奇怪,这近三个星期来她前前后后的认识了一堆对她颇有兴趣的男人,却老是在快「得手」的情况下,对方就拒绝再与她约会了呢?
即使成不了情人,大家也可以当朋友吧?就她以往的经验是如此。但为什么现下情况都不是这样?往往是前一天大家还开开心心的一起吃饭,而且相约隔一天一起出游的,对方竟在出游的那天忽然平空不见了,像是消失在这地球上似的,怎么也找不到人。
有些则明明是自己接电话,却谎称不在;要不就索性明讲什么经过再三思虑,发觉彼此真的不适合,要她再也别打了。
见鬼了!她钓男人的纪录好像从没这么差过,向来只有她拒绝男人的份,这一连几次,她却是一个个的被拒绝,难道她的男人运已经被她耗光了?!
她揽镜顾影,以最严苛的眼光自我审视。
她——变老了吗?
用最夸张的笑法,然后「定格」,将脸凑近镜子……连条小细纹都没有啊!
那她——变丑了吗?
从头打量到脚,连手指甲也没放过……好像也没有。
还是她——变胖了?
迅速的把身上的衣服扒个精光,眼神锐利的检视着每寸肌肤,用不同的角度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她的身材,老实说,真不是盖的!
那为什么男人,尤其向来以好色扬名国际的日本人会看不上她呢?
到底是为什么?
算了!该检讨的地方检讨了,该努力的也努力了,结果如何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哎……要是聪明的吉祥在旁边就好了,她一定会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意兴阑珊的把衣服穿上,罗晓芽对镜整理仪容,一个小时后她还有个约会,是第三次见面的松本健。
她对他没特殊的感觉,原因是她觉得他有些色色的,看她的眼神活似要把她吞了一样。
要是在以往,像他这种货色一定早就被她判出局,可这回她却和他约了两次会了。没法子,最近行情不好,这样的人也只得留着观察了,反正骑驴找马的加减用,免得届时山穷水尽时,她连个退可守的路都没备着。
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么哀怨的时候,想到这里,她就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杀千刀的臭男人。
他凭什么说她是他的?只因为她和他上过床?嗤!一个男欢女爱完马上拍拍屁股走人、连追都没追过她,更甭说真的喜欢她的男人,竟然莫名其妙的要她属于他?!
他难道不知道,一个男人要一个女人跟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心交出来吗?
他不爱她,这一点她很清楚,即使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希望赌赢的代价就是得以娶她。
算了,她实在用不着花费脑力去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世上有太多在没有爱的基础下结婚的男女,无奇不有的二十一世纪中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想到一对男女在没有爱情的情况下步入礼堂,实在是一件很悲哀的事。
看着镜中的自己叹气,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么难过?
在以往,她的每一次婚礼,她都知道那仅仅是一场豪华的乌龙剧,醉翁之意不在酒,婚礼中的新郎只是来串场的,她等待着真正男主角的抢婚。
在整场闹剧中她始终是清醒且冷眼旁观的,她全心全意期待抢婚戏的上演,根本无心进行中的婚礼。
她之所以不觉得自己那八次的婚礼悲哀,是因为她无论是对那场婚礼、或是那些挽着她的手进礼堂的男人都是没感觉,可她历任的「丈夫」中就有人伤心难过了,因为他们是真心爱她。
因为真的动了心,才会为一场只有单向情火的婚礼感到悲哀。那么风霁袖不爱她却要娶她,她又为什么觉得难过呢?
心一震,她呆了呆,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似的。
莫非她对他……
噢!老天,这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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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着天使般的脸孔,她有着魔鬼般的身材,黄莺出谷尚不足以形容
她声音的甜美,牡丹玫瑰也不足以形容她颠倒众土的美貌。任何男人只要看到她,都会心想,啊!多么美丽的女孩啊!
可是,这样的女孩却精神异常,是诈财集团的女头目。
结婚只是为达其诈财目的的手段,一旦钱财到手,她立即露出狰狞的面目,翻脸不认人,若有人不甘心受骗而找其理论,有黑道背景且具暴力倾向的她通常是让对方直的走进门,横的送出去。
又因为其有重度精神病患者的证明,因此受害者即使遭受毒乎,被打得进医院歪嘴缺牙,甚至下半身瘫痪也只能自认倒楣。
为了避免再有真情男子受伤,我们愿挺身为血淋淋的历史见证,希望往后再也不要有任何男子被她所迷惑。
以下是这位罗晓茅小姐的基本资料和相片,以及十位受害者的血泪控诉。愿这本小册子能对被相中还未遭遇不幸的男性友人一些帮助……
这就是「嫁不出去的美女背后可怕秘辛,十位真情男子血泪控诉」中的序文。风霁袖手上拿着部属送过来的小册子,随手翻看了下内容,每一页都有一张男人的相片,一旁文情并茂的诉说着和罗晓芽交往的「血泪史」。
把小册子阖上,他脸上有一掠而过的戏谑表情。「这本册子对罗晓芽交往的对象有没有什么影响?」打从上回到日本和罗晓芽打赌至今,已经匆匆的过了好几个星期了。
上一回的日本行玩得并不尽兴,因为第三天他就因为公司的事又回英国,于是他把打赌的事交给一个信得过的属下处理,而筱原也不负所望,几乎每天都会以电话向风霁袖做报告。
「几乎每个追求者都在收到这本册子后,就打退堂鼓了。」他的上司一向是个冷漠睿智的生意人,为什么会想和一个丫头玩这种不太像他作风的游戏?呃……虽然不大明白,但他可没那个胆问他原因。「不过……」
「嗯?」
「最近的一任追求者倒有些奇怪。」他解释道:「是个姓松本的日本人,他追求罗晓芽小姐追得挺勤的,对她是痴情一片,即使看到了这本小册子,也没有要放弃的念头。」
痴情一片吗?「哦?」
在电话中筱原没法子看到老板的表情,只觉得那个「哦」字有些森冷。
「松本的资料你调查了没有?」他淡淡的再度开口,「我要知道他的来历、工作……以及追求罗晓芽的动机。明天下班之前我要看到东西。」
「要电传吗?」
「我要亲自看。」
「可你现在不是在英国?」
「明早在日本有份合约要签定。」
那合约不是一向都是由总经理和对方签的吗?什么时候得劳动老板亲自出马了?不过他还是把话忍住没问。「是。」
筱原能在众多的职员中获得风霁袖的赏识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他深知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的哲学。
老板的私人事情,尤其是感情是个大禁忌。对感情的事他一向低调到近乎神秘,他也一度怀疑过他是同性恋,不过倒是从来没有人捉到他是玻璃的证据。
一个对美女的主动投怀送抱,冷淡嫌恶到仿佛怀中给硬塞了根大海参的男人,同样的也无法忍受男人的热情大胆,怪怪,有些人是男女适用的「双向插头」,难道他家老板是那种男女皆无法使其燃烧的怪丫吗?还是他家老板是X无能,或是 X冷戚?
但在老板开始对女人有兴趣后,这些猜测全成无稽之谈,而他们老板看上的女人很掹喔!一个八嫁八逃的狠角色。
原来他家老板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只是条件好,眼界自然也高,一般美女名媛入不了他的眼,一定要「猛女」才成。
如今目标明确,猎人手上的弓和箭也搭起了……
精采刺激的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