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吗?明明该和她划清界线,却又靠得更近。
他们会有将来吗?是不是又会依照情人间的惯例猜疑、争吵、分手?这问题很沉重,他将烟熄灭,褪去上衣准备入睡。
烟味渐渐淡去,空气里仅存淡淡的百合花香,香味频频干扰,使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索性起身离开沙发。
他瞪著香水百合,纯白花朵与暗夜一点也不搭,这不属於他的味道、颜色该除去,大手突地握住花束,然後……
他僵在原地许久,然後带著花束踏往五楼,这花留在她的房间才适合,轻轻开启门,进入她的住所,才进门就听见细细碎碎的哽咽声。
陈震峰很自然进入她的房里,见到那脆弱的人儿蜷缩在被子里:心隐隐作痛。
他真该死,险些就铸成大错!
「别怕,你很安全。」他坐在床沿,轻轻拍著她的肩。
「你怎么进来……」齐翎雨亿起那道奇怪的门,便没有继续问,「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明天我会试著再跟他们说清楚。」
当陈震峰抱著她回到公寓,他免不了被大家严厉斥责,众人认定他必须负责的事又多添了好几条。
「该道歉的人是我。」
「事情都过去了。」齐翎雨展露微笑不想再谈,只因不愿看见他因内疚而被迫束缚。
陈震峰轻抚她脸上的抓痕。这恐怕要好几天才会散去,那些人真该死,尤其是幕後的主使者……容宇彬会刚好出现在那里很不寻常,难不成就是他教唆王伟?
她所受的委屈,他一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齐翎雨缩了缩身躯,避开他的碰触,「小抓痕不碍事,过几天就会好了。」
他的手仍僵直著,黑眸里漾著复杂的情绪。
「你这么忙,还是早点回去休息,以免延误工作。」
她在划清界线?陈震峰一动也不动,视线仍锁著她。
「我很丑吗?」被看得很不自在,她连忙坐起身拿起床头上的小镜子,「哇,眼睛好肿,我先去洗把脸,热敷一下。」
故做轻松的语气让他更是在意,当她下床要离去,横著的臂膀猛地搂住娇躯—
「你想哭就哭。」
「我没事,真的没事了。」双手抵在两人之间,齐翎雨不敢靠他太近,就怕深陷又想要黏著他。
陈震峰握住她那像一折就断的纤细手腕,复杂的心情再次涌起,「你别逞强我的肩膀让你靠。」
「你……」这代表什么?她没有勇气追问,更不敢靠近。
两人对视凝望片刻,炙热的视线让齐翎雨心慌意乱,最後选择逃离,「我要去洗脸。」
冷空气代替她涌进怀里,失落感随之而来,陈震峰追向前将她困住,「我绝不允许你跟那家伙回香港!」
这命令充满忿怒,话出口後,他才明白自己有多在意,情绪激动的发狂,那股冲动像恨不得将她揉捏成他的一部分。
高大身影笼罩,齐翎雨被困在门板与他之间,嗅到阳刚气味带著酸意。他在吃醋?!不可能,他是陈震峰,孤傲的翔鹰。
「为什么不说话?」心浮气躁,他更丰牢紧贴娇躯,双手与她交缠,结实的腿亦困住她。
她弄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生气,「香港也是我的家,我怎么可能不回去,宇彬他……」
「该死的!惹上我之後,你竟然还想跟他走。」他低头狠狠在红唇烙印,让她的口舌沾染他的气味。
带著惩罚的吻持续到她气喘吁吁,他才肯让她有喘息的空间。
「告诉我,你会跟他断绝关系。」
齐翎雨娇喘连连,全身无力的瘫软在他身上,小脸满是无辜,「我和容宇彬早就解除婚约了。」
「是吗?」他得到的资讯是他们将要结婚。
「我没有骗你。」
「那为什么他还自称是你的未婚夫?为何香港的报章杂志刊登你们即将结婚的消息?」大手扣住她小巧的下巴,两张容颜对视。
「怎么可能?我跟他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在香港的事,我一概不知道。」她不停摇头否认。
「我可没忘记你今晚还想跟他走。」陈震峰咬牙又质问。若不是硬将她带回公寓,她恐怕已经跟那家伙回香港了。
好可怕的怒气、好严厉的指控,她急急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你真行,竟然把我当做排解寂寞的对象。」
闻言,她再也忍不住满腹委屈,「呜呜……我离你远远的不是很好吗?这样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更不会碍事。」
「你……」
「你好坏,赶我走的人是你、留我的人也是你。」这回她真的好气,双手忍不住槌打他的胸膛。
泪水如雨把陈震峰满腔的怒火浇熄,恢复理智後,才惊觉自己竞乱吃飞醋。
「我以为你的心向著他。」
「我笨死了,就因为你说我是你的女人才又留下,结果呢?让你欺负、让你误解。」她像只小野猫,手脚并用的打他抗议。
「我很……」
「你很霸道,不许我爱你,又不准我下爱你,你到底要我如何?」她哭得浙沥哗啦,还咬他一口。
这个问题很难,他被问倒了,片刻後才缓缓回答,「我不知道。」
「居然不知道?」她想推开他,却又被抱得更紧,「放手呀,你这个自私的家伙。」
「对,我就是自私。」他以臂为绳,下让她有逃离身边的机会。
「你想做什么?」身体凌空,她慌乱拍打他的背部。
陈震峰将她带回床上,为她盖被子的同时也上了床,「睡觉。」
「你下去。」她奋力想将他推离。
他蛮横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威胁警告,「再吵,我就不敢保证是盖棉被纯睡觉了。」
「你你你……」美眸瞠大,不敢相信他竟如此霸道无礼,没有任何承诺就想把她吃掉。
「睡!」他连哄她都很凶恶,大掌直接盖在她的眼睛上。
「你不可以这样,我要喊救命非礼了。」
陈震峰冷哼,「他们都认定你是我的人,你喊救命有意义吗?」
「好过分……唔……」
他俯身吻上红唇,浑厚嗓音在她耳边低语,「你很吵,真想我马上要了你?」
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她僵直著身躯一动也不敢动,紧闭唇办下敢再吭声。
陈震峰恢复往常的痞子样,贼笑了声,「真可惜,我还很期待说。」
好过分、好过分,他真的好坏!齐翎雨又羞又怒,泪珠缓缓滑落脸颊。
他眼色黯沉,把她弄哭,自己并不好受,轻轻吻去那磨人的泪水,「快睡,什么都别想。」
她怎么睡得著,今天发生这么多事情,情绪又如何平静?她很怕闭上眼睛又会像刚才一样见到那群饿狼……
赫!他居然把手横放在她的下腹部?!齐翎雨用力将他的手拍掉,没想到他却更过分的把手往上栘至胸脯,掌心直接罩上乳丘。
就在她想怒斥时,低沉的嗓音抢先响起,「如果你要浪费时间胡思乱想,那我们乾脆来做爱。」
做做做……轰隆声作响,齐翎雨的脑袋瞬间停摆。
很好,原本战傈发冷的身体现在滚烫得像沸水。陈震峰相信她不会再乱想,遂轻拍她纤弱的肩膀哄她入睡。
好过分、好过分……好温暖喔,安全无虞的安心源自於他的气息,齐翎雨突地感觉睡意涌现,渐渐放松心情入睡。
陈震峰凝望她天使般的睡容:心中百感交集。他给下起承诺安定,又想获得她的爱,确实很自私。
玲珑娇躯忽然挪了挪,直往他怀里钻,小手与他紧紧缠绕,玉腿还大胆跨至他腿上。
「啧!这磨人的小狐狸精。」
轻轻捏她一把,佳人仍睡得很熟,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情不自禁的吻上美额,呢喃低语,「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怀中的可人儿,嘴角微微上扬,似乎作了好梦。
「你真像个娃儿。」他忍不住又吻上红唇,轻抚精致的小脸。
发觉她的体香像极百合花香,不同的是这香味有助睡眠,搂著她会特别好睡。
视线蒙胧,在沉睡之前,他脑海里回荡著,一定要找出自由与爱情可以并存的方法,一定要找到平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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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微风徐徐,轻音乐悠扬。
齐翎雨懒洋洋的从被窝里钻出来,迷迷糊糊从衣柜拿出衣服,褪去睡衣换上,再慢慢晃到梳妆台前梳头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梳著。
「好困唷。」她打了一个大哈欠,然後眼睛又眯上,点头晃脑的打瞌睡片刻,才又起身走往浴室洗脸。
「噢!笨手笨脚的。」牙膏不小心挤到衣服上,她只好晃出浴室再挑一件衣服,再次褪换。
内衣肩带掉了,她伸手至背後仍勾不到,索性整件褪下将肩带勾好,当她正要再穿上内衣时,这才惊觉一道炙热的视线在她胸前游栘。
「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双手环胸想遮掩春光,并没发现自己无心勾勒出的美景更加诱人。
乳沟深陷,陈震峰看得血脉债张,幸好理智即时压抑冲动,他佯装不在乎,伸手一扬将外套丢到她身上,「我一直坐在这里。」
「可恶的偷窥狂。」她冲进浴室里整理衣裳。
「哈哈,太平公主有没有搞错,看见你光著上身,我还被你吓到咧!」他继续逗著她玩。
他从来不知道女人起床时的佣懒模样是如此可爱勾人,这两个钟头的等待很值得,他甚至还期待著明天的早晨。
不一会,齐翎雨再次出现在房门口,气呼呼的瞪他,「得了便宜还敢损我。」
「一张小女生的脸配上小男孩的胸部,真是伤眼呐,我亏大了。」他与她擦身而过,来到客厅。
「出去出去,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又没有请你来。」气死了,她使尽力气想将他赶下楼。
看样子,她已经不会在意昨天的事了,陈震峰稍稍放心,「你该上班了。」
她闻言噘趄唇办,「我可没忘记你叫我滚蛋。」
他一脸无可奈何,「在你还没有把债务还清之前,还不能滚,快把早餐吃完,立刻出发。」
「我还是去找适合我的工作,慢慢还你钱比较妥当。」
「为什么?」他将牛奶与面包递给她。
「反正只要还你钱就好,我何必膛浑水。」
陈震峰故意以轻蔑的眼神打量,「你确定有人要录用你?我怕你一辈子都还不清债务。」
齐翎雨张大红唇抗议,「我最近很衰才会不时搞砸事情,那不代表我没有工作能力。」
「既然有工作能力,那就证明给我看。」
「我才不要。」两道柳黛眉拧起,狠狠咬下面包。
拐不动了?他再出奸诈招数,「钱是小事,但我帮了你这么多次,人情债这么容易就能遗吗?」
「我……」齐翎雨很苦恼。
又亲近他好吗?她不怕付出感情,就伯爱得太多後,他会逃离、会嫌弃,那是她无法承受的结果。
不!还是远远默默守著他就好了。她摇摇头。
又被拒绝,陈震峰很意外,仍拉不下脸说好话,「为什么?」
「就是不想。」吃完面包後,她望著桌上满满的餐点,挑了沙拉手卷继续吃。
「没说清楚,不准你吃。」他抢过食物一口吃掉。
齐翎雨低著头久久才说道:「我不想再搞砸你的工作,而且这样对你和我都比较好。」
她又想划清界线?他脸上表情微微僵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老话一句,债务没偿完,你得听我的。」
「我的脚有伤不方便,一定会坏事。」
「这新务任很简单,你只要乖乖坐著就好。」
好怪!他在说服自己吗?齐翎雨偏头打量他,「你确定?」
陈震峰伯被窥探心意,嘴巴又使坏,「缺助手没办法,只好滥竿充数。」
吼!她真想尖叫,「我不要。」
「由不得你选择。」他将她扛起往外走。
「喂,我早餐还没吃完耶,不可以浪费食物啦!」没得吃又被当成麻布袋甩上肩,齐翎雨拉扯他的衣衫抗议。
他如旋风般又刮回,迅速将桌上的食物全扫进垃圾袋里,提著往外走,「这样行了吧?」
「哪有人这样的!」虽然那是乾净的垃圾袋,可是感觉好怪异,呜呜……食欲大减。
「谁教你不听话。」陈震峰定得很急,就伯她会趁机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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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捉奸,哇,好刺激耶!
当齐翎雨听闻任务内容後,心情极为高昂,不只是对特殊工作感到好奇,更希望能藉机会摆脱麻烦精的形容词,获得他的认同,或许这段恋情就有希望了。
为了达成任务,齐翎雨极力配合,乖乖换上美丽的衣裳,让粉妆为她多添成熟
韵味……不!该说易容了,她变得好妩媚喔。
「这个人是我吗?」镜中的容颜让她吃惊。
负责帮忙伪装的是Derek,「让其他人认不出你,这样才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我觉得你好细心,化妆技术好高明。」
「这是我的工作。」
「我可不可以跟你学化妆啊?」齐翎雨心想如果能打扮漂亮一点,也许能够留住陈震峰的心。
正愁不知如何与她拉近距离的口erek,听闻她的要求立刻答应,「当然可以。」
「太好了。」她欣喜惊呼,还以为费尽口舌也求下到呢。
他再也掩不住激动的心情问道:「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你是如何识破震峰的伪装?」
见两人开始聊天,陈震峰立刻挂掉电话,「她只是瞎猜。」
「谁说的,我一看就知道那个人是你。」
「究竟是哪里出了破绽?」Derek很心急的问。
「思?就是就是……我不会形容耶。」她也苦思下出原因,两道柳黛眉快打结了。
「拜托你再仔细想想。」
陈震峰走向前,隔开两人的距离,「我问过了,她根本说不出原因。」
「请你拨空,测试我的伪装技术好吗?」Derek双眼写满恳求,根本没有发觉有人想痛扁自己。
「可……震峰慢点呐。」齐翎雨还来不及回话,就被拉著走了。
「该出发了。」陈震峰的脚步愈来愈快。
「等一下嘛,我还没跟口erek约好时间。」
「不准!」咆哮一声,他将她搂抱起,步伐又加快。
可恶!如果不是要时时刻刻将她带在身边,才不会让Derek有机会见到她……呃?又吃乾醋了。
「你很凶耶,脾气愈来愈不好,会不会是肝有问题啊?」齐翎雨停止挣扎,纤细手指撑开他的眼睛检查。
「呋!我没肝病,我只是……」他遽然住口。
「只是什么?什么啦?话别说一半。」
两人远去,一同上车离开别墅,伫立在窗口的Derek终於释怀,看清陈震峰对她的特别,同时也明白齐翎雨为何会识破伪装的原因。
车子远离豪华别墅,齐翎雨仍下时回头,「这地方好美。」
「你喜欢这里?」下知不觉陈震峰开始留意她的喜好。
欧式典雅建筑隐没在树林,她才回头,「喜欢看,如果要住就没兴趣了。」
「为什么?那里是个渡假休闲的好地方。」
「噢,那我更正,要长住就没兴趣了。」她拿出小镜子研究彩妆。
「长期享受不好吗?」他将车子驶往市区。
「你不觉得那里冷冷清清的吗?一点也没有家的味道,如果要我长住下去,准会闷死的。」彩妆颜色配得真好,非常自然,她想达到这样的功力恐怕很难。唉!她连化妆水和收敛水都还搞不清楚。
「家的味道?」他向来飘浮不定,也习惯这样的生活,从来就没有想过飘泊的原因,难不成就是住所少了家的味道?
「对啊,那地方像极了饭店、渡假别墅,不是家。」
陈震峰缓下车速,又追问:「你认为住所要如何才有家的味道?换家具、改造庭院?还是换小一点的别墅?」
「你想的好复杂喔!对我而言,有家人、爱人的地方,那就是家。」
初到老旧公寓时,她非常不习惯,但现在不同了,觉得那里好温馨,有奶奶、美女邻居,还有他……
她的话重重激荡他的心房,陈震峰不停反覆思量。真是这样吗?找到爱人,他就会甘愿停泊?
齐翎雨看著镜中的自己,又抬头望向他,挣扎许久,终於鼓起勇气拉拉他的衣袖,「你觉得……觉得我现在有没有比较漂亮?」
虽然她「变脸」了,仍旧惹人爱,不过他下想承认,「好丑。」
没料到会得到极差的评语,齐翎雨惊呼反驳,「怎么会?Derek的化妆技术这么好。」
「你想得到我的赞美?」陈震峰嘴角勾勒出笑容。
她努了努嘴,「我是问你对Derek化妆技术的看法,我想拜他为师嘛。」
「不准你再去找他。」两道浓眉横竖。
「霸道,你不能干涉我的行动。」
「我……」他顿时哑口无言。
此时脑海里全是威胁字句,可悲的感觉浮现,他给不起承诺,无法正式在她心中占个位子,就只能霸道威胁?
被约束是他最厌恶的事,而现在他竟然一再想束缚她……
「好啦,等还清债务,我再去找他学化妆,你先把住址给我,下次来会比较方便。」她拿出纸笔等著他回答。
「不用给,你一辈子都还不清。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