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作家列表 -> 任如易 -> 逃妻
加入收藏 - 返回作品目录

逃妻 第七章



  居然就这样在大街上恶斗?

  江雪寒瞪大了眼睛,他们不是朋友吗,怎么……

  蒙古人真是野蛮到极点啊!

  「江寒……」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从附近传来。

  江雪寒这才发现「留白斋」的白老板就在不远处,于是她出声打招呼。「白老板。」

  「你也在这里。」白老板也惊喜的,费力的挤过阻隔的两、三个人,来到她面

  前。「好久不见你了,现在好吗?」

  「还……还好,多谢关心!」如果没有那个蒙古人就一切都好,她在心里补上一句。

  「有人指名向你订画呢!」

  「是吗?」江雪寒不由高兴了。

  「我正愁找不到你呢,却在这里遇上你。」白老板犹自兴奋的道。

  「订什么画呢?」江雪寒问。

  「要一幅六尺牡丹图。」

  「噢。」

  「不过全部要白牡丹。」

  「这可有点难了,全部是白色,画面很容易过分清淡。」江雪寒沉吟着,要用一点什么亮色,让构图更完美呢?

  「难不倒你。」

  「……」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她在干什么?

  云都赤瞥到她和一个男人在说话,还对着那个人——笑了。

  该死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就从来没对他这样笑过,而且那男人显然是她的旧识……

  正发怔时,赤元的一记铁拳又挥到他面前。

  他不避反而挥手击向他的太阳穴,速度快得惊人,这小于还要耗他时间。一向与赤元打打闹闹取乐惯的他,现在却感到很下耐烦。

  「呀呀呸!想打死人呀!」赤元在他的连续攻击下,闪开三大步。

  「不奉陪!」云都赤闪身至江雪寒身边。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环上她的腰,搂着她飞身而起。「黑风」轻嘶一声,载着他们飞奔而去。

  可回答他的只是马蹄扬起的一大团尘埃。

  「咳,咳……」呛得他好难受呀!

  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赤元则只能对着云都赤的背影气得跳脚罢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来不及惊呼,她的人已经在飞奔的马上。

  突兀的将她拖到马上,没一句解释带了她就跑,她实在无法习惯他的随兴、放肆。

  可——他紧搂住她,风吹不散他的气息,那股有点汗味、有点马革味的男性味道萦绕在她鼻端。

  「黑风」很快就在将军府的大门口停了下来,云都赤扶着她下马。

  她一时间有点疑惑了,他破天荒的温柔举动包藏着怎样的心,这是对她的示好吗?

  她无言的接受了伸出的手,事实上没有他的扶持,她也实在无法从高过她身子的大马上下来。

  但她是下会接受他的示好的,她讨厌他——从第一次见到他就讨厌极了他。她提醒自己,她随他来的目的——救出铃铛,然后摆脱他。

  她转过身子,眼光放在远处,对他下理不睬。

  她对他的冷漠,让他几乎要愤怒起来。她的笑只是对别的男人吗?在他面前她不是冷淡就是愤怒。

  不,他绝不允许!她是他的新娘,只能为他一个人笑,一个人忧伤,而下是将他排离在远处,不理会他的感觉。

  「跟我来。」他沉沉的道,口气中有他无法隐藏的怒气。

  又来了!他的喜怒总是无常,听他不善的口气就知道他又发火了。她已经懒得和他争辩什么了,毕竟她早知道和他多话不过是再起一次冲突而已。

  他绝不允许她对他的忽视,在她的惊呼声中,他高举起她的腰,然后扛到自己肩上。

  「放我下来!」她挣扎着,却没有办法摆脱他。

  「休想!」他以生硬的声音作回答,双手如被铁箍般丰牢的箝制住她。

  她双手握成拳,胡乱捶着他的背部,可他好象一点都没有感觉。挣扎中她的儒帽掉了,头发几乎要垂到地上。

  在一大群侍卫、仆人的目瞪口呆中,他扛着她穿过走廊,来到一扇门前。

  推开门是一间很大的房间,房的中间是一张大大的床,一椅、一桌以及一扇大屏风,除此之外,没有其它多余的家具。唯一奢华的东西是铺在地上大块的长毛地毯。

  他将她丢在地上,她的臀部恰好跌在厚厚的地毯上,不会很痛,但也够狼狈的。她跳起来,眼里有燃烧的怒火。

  「先打理你自己。」他不理会她的怒火,拖着她来到屏风后面。

  他的手掌整个的包住她的手,他掌心很热,让她的半边身子都感到毛孔要竖起来。

  她使劲的推他、踢他,都不能让他放开他抓住她的手。她一急之下,狠狠的向他的手咬去。

  云都赤吃痛的放开她。

  她连忙退后几步,好离他远一点。

  手背上的牙齿印很深,他舔一舔渗出的血丝道:「不乖的小野猫。」

  野猫?她才不是哩!

  她翻个白眼不理他,这才发现这是一问更大的内室。内室中间还有一个水气氤氲的大池,大得可以溺死人。

  好些天她都没能好好的沐浴身子,小客栈里只能随意的洗脸抹手,这大大的浴池看起来很暖也会让人很舒眼的样子。

  只是她无法不心存芥蒂。

  「不!」她一口回绝。

  「是吗?」他的声音中有着揶揄。「我想你是需要帮助喽!」

  她敏感的退后一步,双手抱胸,防备着他。

  他咧嘴一笑,笑容中有说不出的邪恶。

  「呀——」惊呼中,她身子已被他抛出。

  「扑通」一声,她跌入了水池,溅起好大的水花。

  「很乐意为你效劳。」他悠悠的声音传来。

  「救……命……」    她不会泅水的呀!温热的水灌入她的口鼻中,她恐惧的挣扎着,四肢胡乱的拍打水面。

  他对于她的呼救无动于衷,还用逗弄的眼光看着她。

  不一会儿,她停止了向这个毫无人性的家伙呼救,事实上她发现池子并不深,她站直了,水还漫不到她的肩部。

  「要我下来救你吗?」

  「咳……出去……咳……」她伏在池边,止不住一阵咳嗽,却引来他一阵可恶的大笑。

  她怒目瞪向他,气不过的向他泼水。

  他闪身避开。

  她不解恨的四处张望,想再泼水向他,却不见了他的人影。

  她一楞,这时一双有力的双臂环上她的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

  她浑身一颤,倏地转向面对他。

  他的眼神深沉里面有让她震颤的东西,而他的气息越来越浓烈。

  她从他眼里看到他的欲望。不!她下能让他这样对她,这……那是多么的荒诞和淫乱!

  「不可以!」她努力隐藏自己的恐惧。

  双手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前胸,她咬紧了下唇,丝毫没有察觉到唇齿间已经渗出了血丝。

  「是吗?」

  几缕湿湿的头发垂在她脸颊边,在她的颊上抹上几丝灰影,也平添了她楚楚动人的柔弱感。

  在水气氤氲中,她的脸如润玉般有一种透明的感觉,细腻得让人想好好地吮吸一番。而她的唇,在玉齿下沾了些血丝,更显得诱人。

  她是他的新娘,她不该愚蠢的想逃离他,她得为她的私自逃离付出代价!

  他贴近她,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

  她的柔软贴在他硬硬的胸膛,她的背抵上池边。

  他低头啄住她的唇,探舌进入她的小嘴里,纠缠、搅弄着她的香舌。

  她无法挣脱他箝制她的手,他放肆的舌头让她的大脑浑沌不堪,她的全身似乎漂浮了起来。

  不,她不能沉沦下去,她提醒自己,她狠狠的咬了下去。

  他吃痛的放开她的唇,尝到口齿间的血腥味。

  「够味的小野猫!」他呢喃。

  本来他只是想吻她,现在……他不再克制自己内心隐藏多时的冲动,他要她!是的,他早就想要她!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如此渴望,作为对她的惩罚,他将释放这种渴望。

  他开始用他的手、用他的唇,一寸一寸的啄吻、抚摩、舔弄着她柔嫩细滑的肌肤。

  他——要她屈服!

  「不!」她虚弱的。

  她的头好晕,整个人都是昏沉沉的,衣衫不知何时如浮萍般的飘在池子里。

  她无法抗拒他灼热的手和同样灼热的唇,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瘫软在他怀里,残存的最后一点理智让她忍不住哀求。「停……停下来。」

  他沉迷在她的香甜里根本无法停下来。

  「你、是、我、的。」

  他魔咒般的声音钻入她大脑,让她不能拒绝的接受这一资讯——是、他、的,是、他、的。

  她的眼角无声的滑落一滴泪,在她身上抚过的手,一路留下不知名的灼热,烧得她再也无法思考。

  他吸吮她的泪,泪滴触动了他心中的最深处,可他男性的本能却无法让自己停手。

  她渐渐的意识模糊起来,终于承受不住他的勇猛,眼前一阵昏眩,坠入无边的黑暗……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云都赤皱紧了眉头,看着仍在床上昏睡的她。

  整整十七个时辰了,她还没醒来。期间他几次把了她的脉搏,起初他还能确定她没事,可现在就不怎么确定了。

  她只盖着张羊毛薄毯,毯下未着寸缕。她的全身肌肤原本白嫩得毫无瑕疵,可现在身子上却青青紫紫的一大片。

  他从来不是会恨自己的人,可是有那么一刻,他痛恨起自己曾有的粗暴。

  他执起她的手,手腕上有他弄伤的痕迹,轻轻的印上一个吻,他不想隐瞒自己对她的在乎了。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心就为她沉沦,她的明眸吸引他,她的一举一动牵动他。

  娶她,是为了利用她江二小姐的身分让皇帝老头跳脚,而这只是他拙劣的借口,实际上是——他要她!

  她的逃离让他气愤,可他仍无法放开她。当他发现她与另一个汉族男子是旧识时,他几乎忌护得丧失理智。

  他急于占有她,让她成为他的人,只因为他想全然拥有她。

  她——可明白他的心意?

  「将军!」门外,侍卫恭声道。

  「进来!」

  大夫在侍卫带领下进屋。

  侍卫好奇的目光向床上溜去:薄毯下的人一动也下动,一只雪白的手腕露在毯外,上面有清晰的青紫色。

  云都赤坐上床沿,刚好挡住侍卫的视线,那目光里很明显的传达了他的意思:不准偷看!

  「大夫,请!」

  「是!」

  原本以为将军府十万火急的召他前来,是因为病人的情况很糟了,可……
  难道是他把错了?

  大夫的脸上掠过一抹疑惑。

  「怎么样?」大夫的神色古怪,是不是……

  云都赤一脸的关切。

  「将军,以老朽之见,这位姑娘只是……」大夫才开口,云都赤就等不住了。

  「只是什么?她伤得厉害吗?」

  「只是睡着而已。」

  「呃!」云都赤不好意思之下,只得作势咳嗽一声,幸好面部肌肉运转得宜,总算恢复了一贯冰块脸。

  「唔、唔唔……」可怜侍卫在一旁想笑却不敢笑出声。

  「送大夫出去。」他吩咐侍卫。

  「是。」

  「还有什么事?」谁想侍卫竟又去而复返,他的声音里有明显的不悦。

  「将军,喜娘在外候着。」侍卫恭声道。

  「带她进来。」

  「恭喜将军!」喜娘满面春风,手上捧了一大包衣服。「请将军和小姐更换吉服!」

  「嗯!」云都赤淡淡的。

  喜娘脸上虽然还是笑容可掬,心里就有点慌慌的了。

  早就听说了将军喜怒无常,可不知道将军会在成亲的当天还是板着个脸,没有一点喜气洋洋的模样,她在其它婚礼中见到的新郎可都不是这样的呀!

  「是。」喜娘巴不得如此,马上放下衣物,快快退出了门外,侍卫也与她一同出去。

  他转向床上的她,手指抚上她的脸颊,轻轻的、轻轻的,怕自己粗糙的手指又伤了她柔嫩的肌肤。

  再过一刻,她就是他云都赤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你喜欢吗?」他低声的,怕惊扰了她。

  就算现在不喜欢也没关系,我总会让你喜欢的。他脸上的线条向来僵硬,只是现在似乎浮现出了一种叫作「温柔」的东西。

  他拿起桌上的衣物,细心的一件一件替她穿上。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赤元并没有参加过太多的婚礼,可他保证,再也不会有比这更古怪的婚事了。

  婚礼的现场鼓乐齐鸣,热闹非凡,这都很正常,不正常的是那云都赤老兄,竟如凶神恶煞似的,把新娘子紧紧的搂在怀里。

  他那恶狠狠的眼神,明白是告戒众人——不准再看!

  可,他们哪里还忍得住呀!

  三不五时地偷偷瞄上几眼,包括赤元在内的宾客们都好奇得要命。想问又不方便开口,真是急煞人呀!

  没有两人并排行礼的场面,这已经不算什么了,让人咋舌的是——新娘是昏迷不醒的,新郎搂着她在怀里。

  即便不论这些,还有更离谱的……

  「快说!」云都赤一身新郎打扮,狠狠的瞪向司仪,那目光像要杀人似的。

  「是……是……」司仪胆战心惊得一时无法说出后面的话。这样也行吗?他想问却不敢问出口。

  「说——礼成!」云都赤不耐烦的又催促。

  那些该死的目光老是往他怀里的人儿转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他已经无法再忍耐了。

  「礼……成!」终于,司仪拉长了喉咙高喊一声,只是声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颤抖。

  幸亏赤元见情势不妙,连忙向乐工们使个眼色。

  鼓乐声大起,总算来了点喜气,也冲散了适才古古怪怪的气氛。

  赤元忍不住又要感叹了。

  就算云都赤对俗礼教条不屑一顾,可——这是他自个儿的婚礼呀!他怎么着都不能……

  现在,这婚礼算完成了吗?赤元仍在犯嘀咕,不过,云都赤认为成就成了暝,谁让他是新郎呢?!

  「哎……」看着云都赤抱着他的新娘离去,赤元无奈的摇头。

  不难想象,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朝野上下那些闲人又会互相闲磕牙了,而话题当然是——怪人云都赤与他的奇怪婚礼。

  新郎和新娘就这么走了引

  一干宾客忍下住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心里痒痒的难受,如同攒着一头毛茸茸的猫。

  「是不是该去闹洞房?」不知有谁小声说了一句。

  马上就有人纷纷响应。

  「对呀!闹闹洞房添添喜气嘛!」宾客甲喜不自禁的。

  「可是……」有人仍在犹豫,云都赤的脾气不是不知道呀!

  「只是闹闹洞房,他是新郎倌,又能把我们怎么样?」宾客乙的话让更多的人笃定了。

  「那还不快去!」赤元急不可耐的抢先冲向后堂。

  「走喽!」后面马上跟上了一大串。

  「小心点!」有几个老持沉重的,担心的提醒大家,可那脚步还是随众往后跟去。

  这当儿,谁又按得住好奇心呢?







Copyright © 言情小说 2024All Rights Reserved 版权所有
本站收录小说的是网友上传!本站的所有社区话题、书库评论及本站所做之广告均属其个人行为,与本站立场无关!
执行时间 0.2120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