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酒杯,饮下不加冰的浓烈伏特加,烈酒入喉,眉峰拧皱,凸显他的失常——“ 怎么啦?不是自称酒党的党主席吗?还被酒呛到……奇怪!”
夏冀盯著他通红俊颜,别有他意调侃道。
“敢损我?你活腻啦?”云亦翔再喝下两大口,浓眉攒得更紧了。
酒太浓?还是心事太重?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
从商以来,商场上再大的起落都不能让他的情绪轻易表露,但自遇上顾妧妧,防御坚固 如铜墙铁壁的内心溃然松解,再也“ㄍ□ㄥ”不起来……好一阵子没见那小妮子了,不 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唉……“这趟回台湾见到雪灵没有?”云亦翔黯淡问道。
“见啦!就约在你推荐灯光好、气氛佳的法国餐厅——”
夏冀吊儿郎当,要说不说的清淡语气,云亦翔虽猜到七八分,仍对刚出差返美的好 哥儿们继续探问:“如何?有没有希望,说来你们两个年纪都不小,凑合凑合也该了结 了。”
“了结?你这老叔叔才该买单了咧!”
夏冀一向表情丰富的脸,反常呈现暗沉,重重往老友肩上一,叹气。“我啊,哪边 凉快哪边闪吧!唉,实在想不明白,我们两个平平是六尺以上昂藏男人,怎差那么多?
阙雪灵打从与咱们同窗开始,苦恋你到现在,死也不改其志,而我说钱有钱,论人 才也算帅哥一个,她却连鸟都不鸟我一下。”
“可怜!听来似乎不乐观。”云亦翔投以同情的眼光。
“算了!反正,爱情这种事,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夏冀文艺腔的微晃他斯文 白皙的书生脑袋。“这也不是第一次被她拒绝,习惯就好啦!倒是你,流浪这么多年, 究竟情归何处?阙雪灵还特地要我转告,她说呢,只要你一天不结婚,她会永远在你的 背影守候……感动吧?”
“你少装模作样,很恶心!”他作势昏厥,笑著敲夏冀的头。“还有心情插科打诨 ,像失恋的人吗?!”
说起阙雪灵的一往情深,云亦翔始终很是歉疚。
明知对方情深意厚,他不能爱就是不能爱,世间男女的感情偏就这么无可奈何,夏 冀是他情同手足的好伙伴,事业有成,个性幽默风趣,多少漂亮美眉他都看不上眼,独 钟理性与感性兼具的阙雪灵。
身为台云集团财务总监的他,此次回台湾分公司查帐,特别约了雪灵做“最后的告 白”。都年过三十的他们,再兜不拢的话,那就是各自解散,从此“谢谢再连络”了。
夏冀心中的失望,他可以理解——如同自己,爱上麻烦的顾妧妧,与她之间不仅是年龄 辈分的差异,最重要是存在她心中根深蒂固的阴影——顾老间接因他而死的因素。
再者,顾妧妧不相信曾对她身体施以强取豪夺的人,能够付出真心爱她。
所以她选择逃离,能避多远就避多远……任他再有本领,亦无计夺回她的真心真情 ,若用硬抢才能得到她空洞躯壳的话,凭他的权势,外面自动撞进来美丽女人一大把, 实在不必多此一举,白费力气!
最棘手的,是真心付出难收回!
他又狠灌自己一大口烈酒,高浓度的酒精或许能帮他驱散忧愁。
“那是酒精浓度特高的伏特加,不是白开水,别喝那么猛啦!”夏冀抢过他的酒杯 ,倒一半在自己杯里,再向酒保要几颗冰块加入。“加点冰,冷静一下,我知道你很烦 。”
“谁说?我有什么好烦的?”他失口否认。对顾妧妧的患得患失,不愿被老友看出来。
“还嘴硬?”夏冀拿起一撮忌士脆饼,颇有兴味嚼著。
“根据可靠消息,我听说……好像,似乎你也有麻烦是吗?”
“你听谁胡说?”
“嘿!不是别人,是最注意你的阙雪灵,她说你动了真感情,而且,对像还是一个 年仅十七岁,高中都没毕业的小女生?”
“莫名其妙!”他想反驳,语气却很心虚。“奇怪,阙雪灵怎么会知道?”
“她在你身边转了这么多年,有什么事她会不知道?特别你的情事、性事都别想瞒 过她的法眼,嘿!兄弟,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夏冀恢复嘻皮笑脸。“说到顾捷,我又 有可靠消息来源,很劲爆的八卦喔!”
“什么?顾捷怎么了?”他倏地瞠大鹰眸。
“还说没事?瞧你紧张——”夏冀刻意调侃地“亏”道:“据说顾捷已经被吕凌那 老妖怪和她的奸夫杜正德亏空得差不多了!啧啧!这对奸夫淫妇还真心狠手辣吃肉啃骨 也罢了,连血都吸干……”
“好啦!别咬文嚼字,到底怎么了?”他急坏了,频催促道:“说、重、点!”
“重点啊……”夏冀慢慢啜饮加了冰的伏特加,一字字道:“重点是她,你心爱的 顾小姐,已经被她继母以五千万美金卖给汶莱的石油大亨做老婆!”
“真的?”云亦翔惊骇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激动握住夏冀双肩摇撼著。“不要开 玩笑啊!兄弟……”
“道听途说,没法挂保证!”夏冀一耸肩。“不过,为保险起见,你最好快去查查 ,否则——”
“SHIT!”云亦翔摔了酒杯,推开椅子,像一阵风似冲了出去。
???
云亦翔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公司,一边要求他的幕僚派人盯著顾妧妧的安全,同时 ,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算赔上所有身家,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她分毫,她的出 现改变了她的生命,改变他对人生的态度。
过去一段分开的日子,长时间的思索后,自己非常清楚她在自己生命中不能取代、 不容欠缺的地位——他爱她,她是他今生惟一至爱!
虽说一开始,自己的确是逗著她好玩,但逗著逗著,发展远超乎想象,她的一举一 动,喜怒哀乐都牵动那颗不羁的心。
即使拼掉一条命,也不能让她落入其他男人手里!
沉思中,车上行动电话响起,他利落按下耳机。“怎么样?她人还好吧?”
“人是还好,但其他的消息很糟……”
“糟?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他皱紧眉头,仔细倾听幕僚的报告,意听脸上的表情愈惨绿——天!真是太难收拾 的烂摊子!
沉下声,他命令道。“你给我听著,不管对方多刁难,搞定所有不动产的产权,多 少价格都不管,总之,顾家家产不能落入其他人手里……”
???
顾家客厅社正德、吕凌面色凝重,对顾妧妧宣布著,顾捷集团因负债太高,必须 暂时歇业的消息。
“怎么会这种事?”顾妧妧不可置信望向父亲生前最信任的杜正德,历声质问:“发生 这样严重的事,杜叔应该先和我商量啊!或许我有解决的,你一声不响就把顾捷停了。
我算什么,好歹我是顾常风的独生女,是他合法的继承人啊!”
“,先不要激动——顾捷在你父亲生前体质就很差,能撑到现在,我和你凌姨花了 好多心力。唉,弄成这种结果我们也很不愿意,你看,所有财务报表都在这里,它的亏 损远远超过我们所能负担……”
“哼!少拿这些假东西来骗我——”顾妧妧泪流满面,愤然挥掉布满桌面她根本看不懂 的文件!
“杜叔!顾捷是我爸毕生的心血,我答应过爸爸,无论如何要保住的啊,丢了它, 我怎么向爸交代?”
“交代?无论如何保住顾捷?咳,口气很大嘛!大话谁都会说,你有什么能耐?拿 出来瞧瞧啊!哼,天生下来就是千金大小姐,除了吃喝享乐,还会什么?”
吕凌不客气的讽刺,抖著那双细如白鹭鸶的腿,展露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 你闭嘴!”顾妧妧霍地起身怒斥:“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顾捷会落到破产的下场吗?
谁知道你用了什么媚术,杜叔才会对你言听计从?不要脸的烂女人,你搞垮顾捷, 我跟你拼了!”
她向前抓紧吕凌棕红头发,蛮力拉扯,吼叫咒骂:“不要脸!狐狸精!去死!”
“唉哟!救命啊,正德快救救我!反了!反了!这死丫头连老娘都敢打啊!”
吕凌跌落地面,不敌年轻力大的顾妧妧又打又踹,夸张的哭叫著向杜正德求救。
“好啦!你们两个住手!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吵架?”社正德喝止两个女人,警 告道:“,冷静点——如果你还想挽回顾捷的话。”
“挽回?”她停止揪打,抹去眼泪,满怀希望问道:“我们还有机会吗?”
“嗯,你坐好,我解释给你听……”杜正德扶起涕泪纵横的吕凌,正襟危坐。“顾 捷能不能救,全看你愿不愿意牺牲……”
“愿意!当然愿意!为了顾捷,教我死都可以!”
她打断社正德,点头如捣蒜的承诺——“答应得挺爽快嘛!”吕凌不甘示弱讥刺道 :“哼,真跟她妈一样的小婊子,天生贱格!让她做妓女,还答应得这么兴高采烈,呸 !”
“你再说,小心我撕破你那张烂嘴!”
“我哪里说错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救顾捷吗?丫头,你想,光凭你会吃不会做 的千金之躯,用什么救啊?”
吕凌呲牙咧嘴,神情暧昧地瞟视顾妧妧,让她猛地升起不祥预感,颤声问:“杜叔,你 、你……要我怎么救?”
“咳!这可能你会有点不能接受,但是目前惟一可行的办法——”
“快说吧!到底要我怎么样?”她双手紧握,额头冒出冷汗,似乎猜到可能的方法 。
“咳咳!是这样子,有一个在汶莱经营原油买卖的企业家,愿意出五千万美金让顾 捷继续营运下去,条件是、是……”
“条件是要我做他的情妇,对吗?”顾妧妧悲不可抑,流著泪接续道。
“是!他在你们学校的舞蹈公演上认识你……他,有个女儿高你一届。”
“天!连他女儿都比我大!他是变态!”她无助伏在桌面啜泣。
“你自己考虑吧?都火烧屁股了,还管人家年纪大不大?”吕凌得意地幸灾乐祸。
“不喜欢就别勉强答应,你啊,大小姐的命就到这儿为止,下个月准备领救济金吧 !”
“哎!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事情走到这地步,我真的无能为力,今晚——你仔细考 虑一下,明天中午之前给我回复。”
考虑?事情还有她考虑的余地吗?!顾妧妧痛苦开紧眼睛,真是无语问苍天……无父无 母,无亲朋好友,她能归靠何处?宇宙之大,难道命运真的非逼她退往死路,连一点儿 空间都不留
???
“怎么办?生意的事我一窍不通啊……”
无助的顾妧妧除了哭泣,真是没有一点办法,杜正德说的每一句话都似有理,又都好像 大有问题,满腹疑问没人能给她解答。
“别哭嘛,你这样一直哭,我都给你哭乱了……”
熊大维接到顾妧妧哭得声嘶力竭的电话,风驰电掣赶到顾宅,听完她的叙述,他也一头 雾水,糊里糊涂不知从何下手?
“我不要!我不要!大熊,救救我!我不要嫁给那个卖油的糟老头!”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啊?到底谁在中间搞鬼?好好一家大公司,怎么可能说倒就 倒?谁敢拿你做筹码去谈下这桩交易?”
熊大维的疑问根本多余,她早可断定幕后搞把戏的必定是杜叔和吕凌。
然而,眼前的乱局两人都可说束手无策,就算罪证确凿又能奈何?当务之急是救顾 捷啊!
“那不重要!”她凄怆摇头。“我答应过爸爸,无论如何要保住顾捷。”
“但是问题是,怎么救呢?如果要用你的身体,你的尊严去交换,我相信姨丈死也 不会答应的!”
熊大维将哭成泪娃的爱人护在怀中,温柔拭去她水眸泛流的泪。
“听我说,千万别点头,说什么我都不能让你出卖自己,我们都还年轻,只要努力 将来要创多少个顾捷都不是问题!”
“那……那……你的意思是,放弃顾捷?”她悲绝道:“不行啊,爸爸不会原谅我 的……”
熊大维提醒她。“不放怎行?难不成你真要去做糟老头的情妇?”
“不!我也不要!”
她进退维谷,四处都是死路。
“这就对了!”熊大维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借机顺水推舟,大胆告白:“放心!我 会很受很爱你,保护你,绝不让别人伤害你……顾妧妧,愿意嫁给我吗?”
“我、我……”顾妧妧茫然地将头深深埋入掌心。“已经够乱,够烦了!你可不可以不 要问这种问题?”
“患难才能见真情啊!这种时候,什么人愿意不顾一切帮你?只有我!一直爱你的 我,不管你是千金小姐,或路边小乞丐,我都一样爱你!”
熊大维巴不得一口气诉尽几年的一往情深……“别说了!别说了!我心里乱七八糟 的,说这些做什么?”
“好好!不说!只要你不再拒绝我,什么时候谈都没关系。”
熊大维高兴地箍紧她,比起过去他表白时她的激烈反弹,现在的反应是温和多了, 这不由得让他信心大增,兴奋地放大胆子吻住她的柔唇。
“唔,你疯了!”顾妧妧挣扎,涨红脸吼道:“如果你真的想帮我,求你再多想想办法 ,我真的不想失去顾捷啊……”
片刻,他缓缓放开焦虑得魂魄俱散的顾妧妧,抚著被自己吻过的唇,漾著柔情。
“好!我现在马上去想办法,还有半天时间,我去想想……或许有贵人出现也说不 定!”他极力安抚她。“听话,我现在就去想办法,你千万坚持,不要答应他们的条件 !”
“别说了!你快去吧!”
顾妧妧虽心知肚明,以他的能耐除非奇迹,否则不大可能一夜之间想出解救顾捷的办法 。
只是,事态发展到此,姑且死马当活马医了。
???
叮铃……叮铃!
大熊前脚刚走,门铃声急切地响起。“咦?谁啊?是大熊忘了什么东西吗?”
顾妧妧打开门,正狐疑著,突然一道冷漠声音响起——“你一向都用这种下贱招术解决 问题吗?”
她骇异抬头,对上一张寒得散出青光,阴恻凶恶的脸,两潭深不见底的瞳眸迸射锐 芒。
从决定逃避,深居修道院开始,他的容颜便只会在梦里出现,甚至,经过长时间麻 醉催眠自己的结果,她以为早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此时,兵荒马乱之际,他来做什么?
看见这睽违多时的俊颜,心中仍免不了一凛,她漠然问:“你来干什么?”
“不欢迎?”云亦翔倨傲抬起那棱角分明的下巴。“还是,怕我撞见你和谁有什么 不道德交易?”
“我不习惯招待不速之客!”她以冷漠掩饰心中的波荡。
对风流成性的他而言,自己不过是用后即丢的面纸,再多激情缱绻,一觉醒来了无 痕迹,有哪点值得他回头来寻?
怪只怪不争气的自己,不知不觉对他动了心,现在,面对面地相视,轻轻一瞥他酷 若寒霜的脸,便不由得心脏缩紧,血液凝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顾妧妧深吸口气,咬了咬下唇说:“抱歉!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装纯洁?不必了!我早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他藐视的瞄了她一眼,齿间迸出 冷语。
她和熊大维的一举一动,早在他的监视之中。不消说,他俩的亲匿行为已尽收他眼 底。
“上次,对我的要求你不是爽快答应吗?这次,你又下贱地用自己身体换什么?”
“搞清楚,这是谁的地方?你凭什么闯到我家里来大放厥词?”她气得跺脚,脸色 苍白叱问道:“你怎么进来的?没经过我的同意,私闯民宅,我可以告你!”
“是!你可以告我,甚至你可以开枪打我啊!来啊,我等你。”
他好整以暇,目光狂炙地看著她,仿佛要将美丽而纤细的她熔化——想到那曾经属 于他的纯美身体可能已被其他男人污染,一把妒嫉狂火,熊熊烧痛他的心。
顾妧妧挡不住他慑人逼视,微低下头眉心纠皱,嗫嚅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只是有 事……请他、请他帮忙,你凶什么凶?”
又一次碰上生命中不能闪避的困局,才十七岁的她已够混乱迷惘了。
她需要的是一副够坚强可靠的肩膀来抵挡狂风骤雨,而他凶神恶煞似闯入摆明来找 碴,这教无依无靠的小女生如何是好?
“帮忙?像上次你求我一样,嗯?”
他慢慢走近,鼻息咻咻。“回答我!你和那个小子卿卿我我,亲吻搂抱的干什么? ”
“没有。”她别开脸。
他身上独特浓郁的男性气味,总教她呼吸困难。
“没有?你骗鬼!”云亦翔被她无关紧要的态度给激怒了,锐目露出残戾,他咆哮 地掐住她的下巴说:“你上过我的床,就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竟敢和别的男人纠缠不 清,就该死!”
“谁是你的女人?那次,明明……是你逼我的。我们不过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罢 了。”
“你!我就是不准你再和其他男人有任何瓜葛!说,你和他到底交易了什么?”云 亦翔杀气腾腾地摇撼她的肩膀。“说啊!”
“我和表哥谈话的内容,不必对你交代!”她驳斥,挣脱他退至门边。“对不起, 我心情不好,不想吵架,也不想招待客人!你请吧!”
“表哥?哼,亲吻你、拥抱你的叫表哥?请问是怎么个表法?我看是婊‘哥’吧! ”
再一次想到心爱的女子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他简直要发疯抓狂,忍不住口不择言,极尽诋毁:“怎么样?我算不算你的婊哥之一?”
“你说什么?”她气出珠泪。“滚!我再不要听你说的任一句话,龌龊!卑鄙!我 恨你!”她近乎歇斯底里叫喊:“我喜欢找谁当表哥都是我的事,不、要、你、管!”
没想到自己在他心中竟如此低贱俗滥,他为什么不用理智想想,当初是谁逼她无路 可退,才不得不接受他的胁迫?
“住嘴!今天我会让你明白,我到底能不能,敢不敢管你……”
醋意点燃的忿恨,撞击出滔天狂袭而来的欲火,无论如何,眼前楚楚可人的小女生 是他的,绝不容任何人觊觎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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