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为什么她的记忆只到凤祥宫那儿就中断了?这个厢房的摆设好陌生,不可能是凤祥宫里的寝房,到底是哪里?
“水……”她觉得口干舌燥,整个人很不舒服。
“小青……”她注意到身边有人,怎么小青站在原地动都不动?
“小青,水……”她试着再叫唤小青一次,小青仍然无动于衷的站着,她决定自己去倒杯茶水;但是她发现无论自己如何使力,始终撑不起沉重的身子。
“哼!”
耳边传来极其不屑的冷哼声,她移动眼珠子去探个究竟。只见一名伟岸男子背对着她,站在桌边做着好像在倒茶的动作。
他动作俐落的倒了杯茶,缓缓的走回床边,端着茶杯定定的站在她床边看着她,却不将手中的茶水给她。
“你是……”这人是谁?怎么没见过?为什么她会和他共处一室?
她脑子里塞满了为什么,却无法顺利的问出口。
“醒了?潍铮格格!”
潍铮?铮姐姐?她不是潍铮……
“你想喝水吗?”他亲切的问道。
滟晴顾不得脑子里的疑惑,只能顺从自己的原始欲望点头。
“很好。”他弯下身来,伸手将她扶正。
滟晴才正要努力抬起手来接过茶杯,他却出其不意的将茶水往她脸上一泼。
“水……”她整个前襟都湿透了,且因被水呛到鼻子而不断咳着。
“你还是想喝水是吗?”
她又点头。
他站直身走到桌边,这回他干脆将茶壶端来,一回到床沿,便二话不说的将水全往她头上浇。
滟晴因痛苦而咳得更厉害,耳边却传来一阵恶劣的狂笑。
她奋力抬头注视眼前的男人,他的笑声渐渐停止,紧接着出现在他脸上的是一种近似报复的快感神情,他要报复铮姐姐吗?为什么?
他再度弯下身和她的视线平行。
滟晴看仔细了他的五官,不免深深为他的俊美所震慑,他的双眼深邃犹如大海,薄唇无情的展露一抹恶劣的笑,看来却是那么的魅惑人心,白净的肌肤让他看来是如此的无害又温文有礼,但她知道真正的他不见得是无害的。
“好个倾国倾城的潍铮格格,即使这么狼狈的时候看起来还是美若天仙。”他抬起她的下颚,审视她清丽无瑕的脸蛋。
潍铮格格?对了,她本来在凤祥宫里,突然失去意识,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厢房。这里应该不是皇宫,难道她是被眼前的男人掳来的?而他的目标原本是铮姐姐,却阴错阳差的将突然出现在凤祥宫的她误认成潍铮……
他捉铮姐姐有什么企图?用来威胁皇阿玛吗?幸好被捉的人是她,如果是铮姐姐的话,现在宫里早乱成一团。能够帮助铮姐姐也算是帮了皇阿玛;既然他误认她是潍铮的话,那她从今天起就变成潍铮吧!
“你……捉我到这里来做什么?”现在的她说话虽有些无力却清醒多了,这都是拜那壶茶水所赐。
“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他一把抓住她柔细的发丝,将她拉到他面前。
“我捉你来是为了复仇!我要让康熙尝尝骨肉分离的痛苦,那种痛只要尝过一次就会毕生难忘的!”见她痛苦得表情扭曲,他却得意的笑了开来。
此时,一阵绝望的痛苦窜进她的心房,那痛苦的洪流不断的侵入她的心,让她震撼得睁大了眼,那份痛苦是眼前这男人的……
向来,她只能感应皇阿玛的情绪不是吗?怎么眼前这男人的痛苦她也能完全的体会到?她从来不曾感受过如此强烈的痛苦,这男人的过去……一定是生活在有如炼狱一般的环境里吧?是什么让他如此绝望?她又该如河帮助他?“看什么?”他松开手站直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难道不恨我?你难道不惋惜自己在宫里那富丽堂皇的生活已经离你远去?哼,你一定很恨我吧?”
她痛苦的轻摇螓首,并以怜悯的眼神望着他。
他被她的眼神激怒,愤而用力甩了她一巴掌,力道之大让她倒向床铺内侧。
待她回过头时,嘴角溢出了血丝。
“你那是什么眼神?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对不起……”她静静的道歉,却什么也不辩解。“这是哪里?”
“告诉你也无妨,这里是北京城的迎宾楼,明儿个一早咱们要起程回杭州。在那里,你是我的阶下囚,再也不是什么格格了;所以你别想在那儿你会生活得多轻松,你必须以劳力换取你的三餐,不做的话就等着饿死吧!忘掉你格格的身份,学习奴隶的生活方式吧!”
听他这么一说,滟晴更加庆幸自己替代了原本该受苦的潍铮,从小就娇生惯养的铮姐姐哪受得住那种生活。
他丢了一套干净的粗布衣裳到她面前,冷淡的说:“把它换上,从今天起你不叫潍铮,你的新名字是无语,而我是你的主子。”
他冷酷的说完便转身离开,连让她多说一句的机会都不给。
无语……意思是要她以后当个小哑巴、少开口说话吗?
杭州?那是她从没去过的地方,不过那儿该是个很美的地方吧?否则苏东坡也不会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了。一生中能有机会拜见一下杭州的美好,认真说起来,她也许该感谢她的“主人”;至少这种生活比老死在仁善宫里要有意义多了,只是……小青和铮姐姐一定很担心吧!
???
宇文革月带着滟晴漏夜奔向杭州,途中她因不适应长途跋涉而头晕脑胀的。
宇文革月看出她的异常,在进入树林后找了一处靠近溪流的地方稍事歇息。
“下来,去溪边喝口水吧,会舒服一点。”他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拖下马。
“谢谢……”她很感激他的体贴,道了声谢后,她摇摇晃晃的走到溪边。
才蹲下身子打算伸手掬水,脚下一滑却落到水里。
物体落水的声响引起宇文革月的注意,他连忙施展轻功迅速来到溪边。
一到溪畔,他就看见她在水里载浮载沉的逐渐被水冲走。
滟晴不断的呼救,拼了命的想站起来却敌不过水流的力量;就在她即将放弃之际,身子突然腾空,还来不及细想发生什么事人已回到岸上。她落水时喝了好几口水,以致上岸时无力的趴在地上咳得厉害。
“喝个水也会整个人栽进水里?真不愧是深宫内院里长大的,娇弱不堪呵!”宇文革月高高在上的嘲讽她。
此时一阵风袭来,她耐不住寒冷的打了个喷嚏。
“站起来!”
她顺从他的命令站了起来,湿衣服贴在身上的不适再加上冷风的吹袭,让她瘦弱的身子抖得像秋天的落叶一般。她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只见他捡拾一些干柴搭成一个烤衣服的架子,并在下面生火。
“过来!”
她依言慢慢靠近,才一走到他身边,他就要她解衣。“我……不用了……”
他冷冷的看着她,“我说要你解衣你听不懂吗?难不成需要我帮你?”
她闻言吓得杏眼圆睁,反射性的猛摇头,他不会真的动手替她宽衣吧?
“不需要就快脱,要是你受寒了,我可还得浪费医药费替你找大夫,脱了衣服就晾在这架子上。”他说完转过身去挑弄柴火,让火烧得更旺。
她迅速的脱下身上的衣物,并将衣服晾在架子上,自己则藏身在衣服后面。此刻她身上仅着亵衣和亵裤,羞红了整张脸。“谢谢……”
“为什么要跟一个夺走你荣华富贵的男人道谢?”他面无表情的堆添柴火。
“因为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恐怕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荣华富贵?”她的身子还是抖得厉害。
宇文革月默默的起身去取来披风,二话不说的丢到她身边。“天真,你根本不知道到杭州后你的生活会有多苦,到时你会恨我今天将你从水里捞起来。”
她灵巧的裹上披风,“不会的,对我来说荣华富贵不是最重要的,就算失去了也无所谓,只要能够天天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对他露出一抹耀眼的笑容,让他的心为之一震。
她怎么还笑得出来?从小娇生惯养的格格想法怎会如此超凡?
“哼,可惜你再也见不到你所重视的人了,不是吗?”他残酷的说道。
她低垂螓首许久,一声都不吭。
正当宇文革月沉浸在胜利的快感中时,她却又抬起头来冲着他笑。
“笑什么?”
“就算再也见不到他们也无所谓。”就算她不在了,他们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宇文革月因她的笑容而动怒,他粗声粗气的要她闭嘴别再开口说话。
一开始,滟晴很合作的闭上嘴噤声不语,不久她就按捺不住地再度开口:“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不是说了要你别开口吗?”
“你给了我新的名字,也该让我知道你是谁吧?”
宇文革月考虑了一下,才不耐烦的回道:“叫我庄主就成了!”
“庄主,你为什么……会将我从宫里掳走?”她问得小心翼翼。
“你想知道理由是吗?”
她理所当然的点头。
“也对,总不能让你不明不白的失去你原本的生活,捉你做替死鬼也该让你知道为什么而死嘛!我就告诉你原因……其实你只是我用来报复康熙的一颗棋子罢了,我掳你出宫是为了让康熙也尝尝和我一样的痛苦!”他气愤的捏碎手中的干柴,眼神逐渐变得残虐。
滟晴看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为什么要报复我皇阿玛?”
他闻言斜睨她一眼,“好,今天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就当是对无辜的你的补偿吧!”
他痛苦的说:“在我届弱冠之年时,我爹为我娶了一房媳妇,那温柔娴雅的女子名唤玉嫣,我原本很是排斥她,没想到她的温柔和宽容逐渐的软化我,我的心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沦陷在她手里。不久我们有了孩子,当我们正沉浸在幸福的殿堂里时,没想到……我爹却为了替他被诬陷叛国的好友脱罪而得罪朝廷的一干奸臣。
他们不断在康熙面前进馋言,最后,一张圣旨就将我宇文家满门抄斩。一百二十条的人命呐,一夕之间全都踏入黄泉国;就连我那无缘出世的孩子也无法幸免于难,随同我最爱的女人离开了我,独留我一人尝尽丧妻丧子之痛,及无法克尽孝道的遗憾!你能懂那种痛吗?”
每每回想当初和玉嫣在一起的日子,就有一股椎心刺骨的痛不断侵袭他的心;多年来,他试着淡忘,谁知越是想忘,那痛就越明显的盘据在他心头。
他心中的痛她完全能体会,因为他的痛苦此刻正源源不绝的倾注到她的心房。原来他曾经历过这种事,难怪他会那么憎恨皇阿玛;正所谓父债女偿,皇阿玛残酷的夺走他最重要的人,这错误就由她来弥补吧!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只能够道歉了。”她低下头道歉。
“你不需要道歉,反正你多的是……时间补偿我!”
康熙欠他萨尔都家的,他要连本带利从康熙最挚爱的女儿身上全数讨回!
“如果你想报复我,我也不会有怨言,只要这能消弭你的仇恨,要我做牛做马我都甘之如饴。”
“哼,你想得倒好,不过事实永远是残酷的,它不会照着你的希望走;就算有一天你为了补偿我而失去性命,我心中的仇恨也不会因此随风消逝,更不可能会为了你的死而动容!”他死瞪着她,仿佛恨不得她此刻就驾鹤西归似的。“我……”滟晴才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他给打断。
“别说了!如果你的衣裳干了的话就快穿上,咱们还得赶路呢!”他不带感情的起身去收拾东西,留给她着装的空间。
衣裳早在他们谈话时已烘干,她望着他的背影静静的穿上衣裳,脑子里不断想着他说过的话。即使他说的话是那么的残酷,态度是那么的冰冷无情,但他仍是很体贴的让她有穿衣的时间;由此可见他并不是一个充满仇恨的人。她深信,在他那冰冷的外表下一定也有一颗很热情的心。
乐观是她的优点之一,她不怕接下来的生活有多艰辛,反正既来之则安之吧!
???
他们终于来到了杭州,途中经过西湖时,滟晴忍不住赞叹这地方的美,岸上的花争奇斗艳的盛开,那样的美景比起宫里壮丽得多,让她大大的开了眼界。
“水光潋滟晴偏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滟晴情不自禁的吟诵,那美妙的歌声让宇文革月讶异不已,但他却再度开口泼她冷水。
“岳剑山庄就快到了,你此刻还能有此闲情逸致朗诵诗歌,还真是不简单。”
“为什么不?”滟晴兀自开心的观览这西湖的景致。
宇文革月看不惯她那一派轻松的模样,气愤的策马狂奔。马匹以风驰电掣之速前进,不到一个时辰就抵达位于山巅的岳剑山庄。
才一到岳剑山庄的大门口,宇文革月就将她赶下马,要她在后头跟着。一进入岳剑山庄,两旁立满列队欢迎的人,下人们一个个欢呼叫嚣庆祝庄主的归来。
“王石何在?”宇文革月向众人示意后,立刻召唤庄内的总管王石。
“小的在此,不知爷有何吩咐?”年届半百、鬓发花白的王石从人群中现身。
“将我身后的姑娘带到南苑去,并交代她该做些什么。”
众人这才注意到庄主身后还跟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虽然蓬头垢面,仍不减她的美丽,只是……要带她去南苑?那可是下人们住的地方,难道她是爷这回上京特地带回来的女仆?这么美丽且气质高雅的女仆?
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女子的来历,现场顿时显得有些嘈杂。
“安静!”宇文革月一声令下,众人全都噤声不语,顿时鸦雀无声。
宇文革月道:“她叫无语,是我回途捡到的小孤女,这样你们还有问题吗?”
“小的不敢!”众人齐声回答。
“王总管,还不快带她下去?”
“是,无语姑娘请跟我来。”王石客气的说道。
宇文革月突然又开口:“等等。”
“爷有何吩咐?”
“我说过她是咱们庄里新进的下人,这样你懂了吧?”宇文革月冷冷地道。
“是,小的明白。”王石点头,不解这美丽姑娘和庄主有什么过节,庄主要这样待她?
“很好,下去吧!‘无语’姑娘,你也要多保重了!”宇文革月嘲讽着她,随即策马离开。
???
“欢儿姑娘,爷回庄来了,怎么不见你去欢迎他?”李欢儿的贴身丫环春晓边为她梳头边问道。
“哼,爷还需要我去欢迎吗?”
这不敬的话才一出口,门外立刻响起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
“那试问谁才需要你去迎接呢?”
李欢儿闻言,立刻紧张的起身迎向伫立在门边的宇文革月。她扭腰摆臀的来到他身边,一靠近他立刻依偎在他怀里,粉颊不断轻轻摩挲着他的胸膛。
“爷,人家说着玩的嘛,您可别生气啊。”她爱娇的解释。
宇文革月不悦的一把将她的手扯开,厉声道:“你最好少拿青楼女子对待恩客的口气和我说话,否则会有什么下场你应该很清楚。”他无法容许一张和玉嫣酷似的脸蛋说出这种话,那会让他觉得亵渎了他心目中的玉嫣。
一年前他偶然在窑子里发现几乎和玉嫣长得一模一样的李欢儿,当时的她是旖馨阁里的花魁,他一见到她就立刻为她赎身,并将她带回岳剑山庄。
“是,欢儿知道。”李欢儿立刻低头认错。
宇文革月这才笑逐颜开,他一脸温柔的看着她,当她表现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时,他就会觉得她真的是他所挚爱的女子。
“好了,春晓,你出去吧。”
春晓闻言很识相的退开,让室内只留下他两人。
“你想我吗,嫣儿?”宇文革月温柔的将她揽进怀里,并抚着她柔细的发丝。
“我当然想你。”李欢儿不计较他拿她当宋玉嫣的替身看待,反正总有一天她会让他完完全全属于她,而且顺利的坐上庄主夫人的宝座,现在的一切对她而言都只是暂时的。
她主动踮起脚尖送吻,轻吻他一下后,她闭上眼向他邀吻。他轻笑一声,随即低下头去封住她红艳的唇瓣。他的舌肆无忌惮的在她口中肆虐,轻舔她上颚的敏感地带,引得她娇喘连连……
“爷……”
“叫我革月。”宇文革月开口纠正她。
“革月……”李欢儿不断娇喘着,柔荑已然灵巧的探入他的衣襟。他体内的欲火烧得炙热起来。在他眼中所看到的李欢儿已不是李欢儿,是他最爱的人理智已对欲望投降,口中喃喃不清的语音只有一个人名。
???
滟晴天未亮就起身去井边汲水,总管交代她必须要将厨房里的两个大水缸装满水。她带了两个水桶和一根扁担。王石领她到井边便要离开,她立即开口叫住他:“等等,王爷爷,请问这扁担该怎么使用?”
“你不知道?”
她点了点头,却看见王石一脸吃惊的表情,想起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小孤女,随即开口解释:“我虽然是个孤女,可原本也是个县令千金,所以不曾使用过这种东西,麻烦您教教我好吗?”
“是这样啊,那我先示范一次给你看,你可得好好学。”
“是的,多谢王爷爷。”滟晴漾开一抹笑,由衷的向他道谢。
王石很快的汲起两桶水,然后将扁担放在肩头,同时挑起那两桶水,轻快的回到厨房,将水倒入水缸里。
“这样你懂了吗?”见她迟疑的点点头,王石遂放心的将水桶和扁担交给她,径自离开。
滟晴拎着水桶及扁担回到井边,努力学王石汲水的样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提了两桶水,正要挑起扁担时,却因水桶太重而将水弄洒。看着好不容易才弄上来的水被泥土吸收,她只是叹了口气随即又试了一次,谁知第二次的结果也和刚才一样,她连续试了十次以上。
直到东方渐呈鱼肚白,她才放弃使用扁担,慢慢的一桶桶提回厨房;等到水缸都装满水,她也早已累惨了,汗珠一颗颗自她的脸颊滑落,她坐在柴堆上稍事歇息。
“她是谁?”不远处一道极小的声音响起。
春晓看见单独坐在柴堆上休息的滟晴,回头询问负责管理厨房的冬草。
“她?她叫无语。”
“无语?好怪的名字。”春晓不断的打量她,瞧她那副娇弱的模样,才挑个水就累得跟条狗似的。
“怎么前些日子没见过?”长得倒是挺标致的。
“她是爷昨儿个从北京带回来的新丫头,你当然没见过。”
“爷带回来的?”她和爷是什么关系?这事一定得告诉欢儿姑娘。
“是啊,听说是个孤女,无依无靠的,爷才会收留她……”
“我有事先走了!”春晓不等她说完,便急忙冲回李欢儿居住的院落。
???
“欢儿姑娘!”春晓嚷嚷着进屋。
正在妆台前梳理头发的李欢儿闻声,柳眉微挑的回过头去看春晓。
“春晓,你知道自己很吵吗?”她不悦的板起脸孔。
“是,春晓知错。”
“好了,快过来为我梳妆。”
春晓立刻上前去接过扁梳,专心的替李欢儿梳头。“欢儿姑娘,方才奴婢到厨房去取热水时,无意间看见一个新进的丫环。”
“那又怎样?”李欢儿不以为意,看见一个小小的丫环也大惊小怪的。
“那丫环名唤无语,听说是爷昨儿个从京里带回来的呢!”
这话引起李欢儿的注意力,“真有此事?”
“是奴婢亲眼看见的,而且那个无语生得美极了,比起姑娘你……”春晓话说到一半就打住,却已经来不及。
李欢儿怒瞪着她逼问道:“你说什么?比我如何?”
“比起姑娘你……有过之而无不及……”春晓打着颤回答,生怕李欢儿责罚她。
“什么?”李欢儿倏地站起身,春晓立刻双膝跪地讨饶。
“哼,跟我去一趟厨房!”
女人的妒忌心是很可怕的,称得上是绝世美人的李欢儿一听说庄里有了比她更漂亮的女人,当然不可能保持缄默。她立刻将无语列为她的心腹大患,她绝不容许有人和她争宠,爷是她一个人的!庄主夫人的宝座也是非她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