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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你那么多 第五章

  很清朗的夜,不过晏风的心情有些忐忑,不知道要晏轩来这一趟,是不是真会发现什么不利于云菀的端倪。

  “怎么样?看得出什么吗?”他们已经在小平房外绕走一圈,现在正停在屋子的后院处。

  “没有,这里的磁场很正常,严格说来,此处并不适合不干净的东西逗留。”至少他没见到半个不该留在阳世的“东西”。

  “那你赶快爬上围墙,看看屋里是不是一样很干净。”

  晏轩冷眉顿挑的望向他大哥,“你要我做什么?”

  “爬墙啊,因为屋里暗暗的,主人不是外出就是已经就寝……”

  “你不会按门铃把人叫起来啊?”居然要他爬墙?!

  晏风不以为然,“把人叫起来,然后跟她说我们是来找鬼的?换作你是这栋屋子的主人,会有什么反应?”

  “一脚把你踹昏。”他连考虑都不用地回答。

  “那你还要我按门铃?”他给他一个十足不敢恭维的眼神。

  晏轩微愕,“晏灵的家教老师脾气不好?”

  “很不好。”由矮墙外望向屋子,他唇边有抹极细浅,像呵疼又像无奈的笑纹,“不过她应该是不至于把我踹昏,但我不想她气得身子又出状况。”

  奇陆,他怎么觉得大哥眼神、语气里,有种……男人对女人才会有的怜惜?他一直认为那位家教老师是男的,难道……

  “喂,晏灵的家教老师--”是女的都还没问出口,话已被仓卒抢去。

  “趁现在没人快点爬,不然等会儿让人撞见,被当成小偷可就不妙。”

  “该死的。”低咒著,晏轩凝起冷峻双眉,不情愿的攀爬到围墙上。“早知道要爬墙的话,说什么也不答应你来这一趟。”居然要他堂堂一个总裁在夜里偷爬人家的墙?

  “别嘟哝,我可也是第一次这样爬墙,改天请你吃大餐谢你就是了。”跟著俐落的攀上围墙,晏风忙不叠指向围墙内问:“要不要下去?”

  “不用,在这里就可以。”锐利双眸早已朝屋子的窗户凝神望去。

  没再出声打扰他,晏风倒是想起,也许该叫云菀养只大狗,否则倘若有人像他们这样攀墙而入,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办?

  “没发现什么东西。”晏轩说道。

  “你确定?‘他们’不会躲在角落或桌下?”他将岔开的心绪调回来。

  晏轩睐他一眼,“这屋子完全没有阴森邪魅的气息,至少我感觉不到,你若不信,去请道士来看。”

  晏风没打算多此一举,因为晏轩天生就有这方面的感应能力,如果他瞧不出什么异样,找其他人恐怕也是白搭。

  就在他思忖问,晏轩接起一通电话,三两句结束后,道:“大伯……我爸找我谈公事。我先送你回去。”今晚是他开车去接大哥的。

  明白事业心重的他此时肯定归心似箭,晏风摇摇头道:“你尽管赶回去,我等会儿叫车就好。不好意思,今晚麻烦你了。”

  “你疯啦,说什么麻不麻烦的见外话。”眯眼低啐两句,晏轩跳落地面,丢了句“我先走了”,头也没回地跨步离去。

  他撇唇一笑,没有隔阂的手足之情,总是教人窝心。然而当他又将视线瞥向云菀的住所时,唇边笑纹不由得敛住,晏轩说这屋子里外都很干净,没有不该有的“脏东西”,那么云菀的心痛便和鬼魅无关喽?难道昨晚的突发状况,真只是如她所说,心脏突然眺岔?

  “你在上面干什么?”

  熟悉的冰冷语调陡地传来,撇过头,他意外瞧见纤弱的身影。

  惨了,刚才想得失神,一时忘记自己还在墙上,偏偏就这么让她撞见了。

  “你还没睡?”他赶忙打哈哈,努力动脑编想爬墙的理由。

  云菀差点气翻,“我是问你在上面做什么?为什么你又莫名其妙的……糟,快下去。”

  气怒的质问骤地转成慌乱的急语,她踮脚伸手朝他用力一推,反应不及的晏风就笔直的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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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流血了,看你怎么办?”晏风站在云菀住处的客厅里,向她伸出受伤的左手掌他不是要责怪她,而是要逼她开口。

  几分钟前,原本对著他质问的人儿猝然推他一把,害他来不及反应,硬是被推落围墙下,左手因此被树枝或碎片什么的划出一道颇长的伤口。而迅速跑出来的她,只低头跟他说了声对不起,便转身带他进屋。

  他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推他,但不明白她为何一句解释都没有,难道不怕他诬陷她是存心故意的吗?

  “你坐,我拿急救箱。”还是没有多余的话语,她迳自取来药箱。

  “刚刚是怎么回事?因为我爬你家围墙,所以你想谋杀我?”她不说,他只好自个儿问,不料惹来她一记娇瞪。

  “才不是,是刚才有位邻居刚好探出头来,她很爱嚼舌根的,要是让她看见你站在墙上跟我说话,明天她不知道要将话传得多难听。”

  见他坐下,却没动手包扎伤口的打算,云菀略微皱眉,坐近帮他处理起手掌上的伤,压根忘记追问他为何莫名出现在围墙上,连他偷抱她回晏家,还让他母亲“逼”她上医院的帐,都没记起要找他算。

  他仍然存疑,“既然是一时情急,为什么你刚才不主动辩白?如果我真误会你了呢?”

  “无所谓,反正又不是没被人误会过。”小时候在学校,佟纪雍兄妹造谣抹黑她的次数,多得她都记不清了。

  “你说得好像常被欺负似的。”他深思的盯著她,想起在医院,她曾在心里说过就算被欺负,也绝不掉泪的话。莫非上回她被狗咬,也是对方故意的?

  她闻言一惊,仓皇站起身,回避他仿彿能看透她的注视。“你的伤已经包扎好了。”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左手掌已平顺的绑上纱布,他随口说道:“绑得这么俐落灵巧,该不会是你常受伤训练出来的吧?”

  只见她红唇抿咬,柳眉隐隐蹙起。

  他微怔,难道被他说中了?“你--”

  “这是还你的,如果没事,你请回吧。”她迅速将一只提袋塞向他,下了逐客今,杜绝他啰唆的发问,她一点也不想被探究。

  “什么?”他狐疑的取出袋内物品,赫然是两件各为白色与米色的衣服。

  “我让你毁了一件白衣,还有你买错东西送我的事,在你收下这两件衣服后就算扯平了。”

  哦,原来是在还他人情。晏风二话不说就脱下身上衬衫,将她买的白色新衣套上。

  没料到他会有此举动,云菀脸上刷地嫣红一片。“你、你该回家再穿的。”

  “在这儿试穿,不合身好让你拿去换啊。”他站起身,顺顺衣服,“我觉得很合身,你看呢?”

  “衣领折到了。”伸手想为他翻领子,却在快碰到他衣服时,猛然收手。她惊觉自己差点就做出帮他整理领子这种过分亲匿的动作。全是他害的!

  晏风笑意轻扬,好笑的看著小脸红透的她。倔强归倔强,她还是有一般女孩的腼腆可爱,他突然兴起逗弄她的念头。“你还没下评语。”

  “丑死了!”她瞪著他,气窘地道。

  他一脸慎重的回望她,“这是实话?我真有这么糟?”

  “真的、就是、确实有这么糟,你丑毙了!”

  “这么惨?那我得回去跟我妈抗议一下。”

  “喂--”云菀吓得一把拉住说著就转身的他,“我骗你的,你别乱跟伯母说……你!”瞟见他弯扬的唇角,她知道自己上当了,鼓著腮帮子,她泄气的发现,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不忍再逗她,他拍拍她发顶,“你今晚精神很好,心脏没再痛了吧?手臂的伤呢?还会疼吗?”昨晚他请医师诊视过她被狗咬的伤,复元的情形良好。

  倔著脸不回答,她自顾自提起药箱走向置物柜。

  “小菀。”看她赌气不回答,他叹息的脱口喊她。

  她脚步蓦地顿住,回身大喊,“谁准你那样喊我,你又不是我妈!”只有妈会喊她小菀,只有她那个尝尽人情冷暖的可怜母亲才会这样喊她。

  她眼里飘闪的痛苦黯然,晏风瞧见了,不过他没多说什 ,只是低低地问:“可以给我一杯咖啡吗?”

  “你不会回家喝。”她僵著口气,总觉得他好像又看穿她什么。

  “就当是抵销我曾带猪肝汤给你的人情,如何?”不是非喝咖啡不可,只是说不出理由的,他觉得此刻的她需要人陪。

  “话可是你说的,成交。”

  他忍不住莞尔,瞧她说得好似急欲还清他所有的人情,其实他从不认为她有欠他什么,帮她只是举手之劳,

  不过既然她这么以为,倒是可以以此做为“交换”。“如果你肯答应帮我个忙,你咬伤我肩膀,还有刚刚让我不小心弄伤手的事,就一笔勾销,你觉得怎样?”他边随她走进厨房边问。

  拿著咖啡壶,她疑惑的望向他,“什么忙?”

  “我朋友下月初要举办服装展,需要模特儿,要麻烦你权充一下。”

  要她当模特儿?云菀长长睫毛眨了眨,而后连连摇头,“这个忙我没法帮,因为我不会走秀,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欢抛头露面。”

  “我可以请朋友为你准备面罩,而且走秀时你只管像平时走路那样就行。”晏风卯起劲当说客,以设计师的专业眼光来看,裘娜茵设计的那件小礼服,只怕没人比她更适合。

  这样听来似乎没什么问题了。“好,我答应。”

  等人情都还清,她和他就再也没有瓜葛,她便不用再面对他恍如能看透她脆弱灵魂的深邃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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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不凑巧的,刚至出版社交完翻译小说稿的云菀,遇上了佟纪雍。她连第二眼都懒得再瞧地准备绕路走,偏偏他像黏人苍蝇般直走向她。

  “真的是你?”横身挡住她,他眼里有著惊诧。他刚从附近俱乐部出来,没意料到会瞟见按理应该在家奄奄一息的人。

  “没听过好狗不挡路?”她淡讽。

  他眸光又冷又利,“你这只打不死的蟑螂,居然还没去见阎王?”玮玮昨天不是才说她的住处没人出来应门,八成她已贱命难保,可这会怎么见她一副没事样?

  “我说过,我绝对会活得比你和佟玮玮还要久。”

  “只怕你没这个命,很快就会到阴问,跟你那专门勾引别人丈夫的不要脸母亲见面。”

  “不准你那样说我母亲!”双目怒瞠,她双拳握得死紧。

  他兀自倡狂的挑衅,“我还没说她是狐狸精呢。”

  “你闭嘴!”云菀扬手就想掴向说著混帐话的他,不料反被他奋力推开,一个站不稳,她狠狠跌坐在地。

  “想甩我耳光?你佟云菀等到下辈子也不会有机会。”

  “你做什么动手推人?”

  一声娇喝传来,佟纪雍看见一位削著短发的女孩快步跑向云菀。

  “云菀姊?”晏灵紧张的扶起她。她正要回家,怎知会在路上撞见家教老师被推倒在地。“你是谁?云菀姊前天才昏迷送医院,你还对她动粗?”她不悦的瞪著眼前看起来小头锐面的男人。

  佟纪雍眼中谲光闪烁,佟云菀曾经昏迷,那不就表示……

  “走了,我没事。”拍拍长裤,云菀牵过晏灵,不想她浪费唇舌应付如狼狡猾的佟纪雍。

  然而他硬是阻去她的去路。“看来你佟云菀的命还满硬的,竟然只是昏迷。”没一次就命丧黄泉,算她走运。

  “你这人怎么这么缺德,好像巴不得人家死一样。”没等云菀开口,晏灵已皱眉驳斥起他。

  他眉梢一挑,眼角斜瞥,随即涎著邪气的笑,直盯著她瞧,“仔细一看,你还长得挺清纯可人呢,尝起来的味道想必不错。”轻浮的话一落,他便轻佻的抬起手指欲勾向她下巴。

  云菀挥掌用力拍开他的手,将晏灵拉护到身后,“佟纪雍,你最好放尊重点!”

  “你以为你能拿我怎样?”他一脸邪佞妄笑。

  “是不能拿你怎样,但如果我跑去跟某人说,他儿子不到下班时间就在街上调戏女生,又或者--”她故意施压的拖长声音,“假使我再向某人表示会考虑进佟氏上班,你想,你还能霸住佟氏总经理的位置多久?”

  闻言,佟纪雍脸上的讪笑瞬间凝成无法隐藏的怨怒。他心知肚明,这个求学时代成绩总名列前茅的私生女,有多得他爸的喜爱,甚至不只一次希望她帮他经营公司,倘若她真跑去找他爸,那么他这个总经理肯定马上被撤换掉。

  “佟云菀,算你厉害!不过你不会得意太久,因为你注定和你妈一样短命!”

  愤然的撂下话,他僵著脸扭头就走。就算她再碍眼嚣张,也只剩短短两个月的命,妄想分他们佟家的财产?到阴间分吧!

  “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这样一直诅咒你死?”晏灵忍不住又低啐出声。

  “无所谓,习惯就好。”云菀近似低喃的说。

  习惯就好?“云菀姊,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所以才会这样说?
  “没事。我要搭公车回家,你呢?”

  “我也是。”随她往公车站牌走,她忽又冒出一句,“原来云菀姊姓佟啊。”

  “不是,我姓云。”从她出生那刻起。

  她倏地寒敛的侧脸,让晏灵敏感意识到不要再追问这个话题,于是不著痕迹的将话转到有疑问的英文文法上,虽然她十分疑惑,刚才那个讨人厌的男人,为何叫她“佟”云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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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家,晏灵就将在路上发生的事,比手划脚地告诉她母亲和大哥。

  “那个一看就不是啥好东西的臭男人还伸出咸猪手,想吃我豆腐摸我下巴,幸亏云菀姊用话吓走他。而且那个男的好过分,一直诅咒云菀姊死,真的好想狠狠踹他几脚。”

  晏风听得直皱眉。打从妹妹说云菀被推倒在路上开始,他就直觉的将那个放肆的男人与初次见到云菀时,没喝止身边狼犬,让它袭咬她的男人联想在一起。

  “那个男人是谁,怎会这么可恶?”康素君也听不过去的发出不平之鸣。

  “我只知道那个男的叫什么……佟纪雍,他则是喊云菀姊‘佟云菀’,不过云菀姊不是很高兴的说她姓云,所以我实在搞不懂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佟?晏风忽地忆起云菀说过的话--没错,我是叫云菀,是我妈的女儿,与你佟宇闵没半点关系。

  这么说,莫非晏灵在街上遇见的那名男子是……

  “哥!”

  “嗯?”手臂被摇动,他从游离的思绪中回神。

  她嘟了下嘴,“人家在问你云菀姊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你都没在听啊?”

  或许应该说是有什么恩怨隐情比较贴切。“妈,我出去一趟。”低道一句后,他抓著车钥匙就匆匆出门。

  “喂,哥你去哪儿?”

  没有回答晏灵,他已进入车内,发动引擎。

  “就这样走啦?人家在问他很重要的问题耶!”指向迅速驶出庭院的车子,她错愕的望向母亲,大哥一向很有耐心听人家说话的,怎么今天这样冒冒失失迳自走掉?

  “你大哥大概是想找云菀了解一下情形。这样也好,妈本来也有意要你大哥去一趟,说实在的,妈有点不放心云菀的身子。”

  “嗯!”晏灵直点小脑袋,“云菀姊只有一个人住,我们要多关心她。”

  就在母亲和妹妹将云菀当自家人关心时,晏风驾著车,直往她的住处开去。

  他无法解释自己的冲动,但只要想到她先是被狗咬,再来是被推倒在街上,他就觉得有必要找她问问其中隐情,否则再接下来,不晓得她又会遇上什么教人料想不到的突发状况。

  正准备将车子转往熟稔的岔路,却意外瞟见一抹眼熟的身影自花店出来,才打算将车停往路边喊人,她却先一步搭上计程车,他只得也打转方向盘跟上去。

  不知道云菀要上哪儿去?

  有段路程后,车子在郊外一处清幽的地方停下,他瞧见车里的人儿下了车,朝前头的阶梯拾级而上。

  他将车停妥,悄悄跟上去。

  当阶梯踏尽,一片庄严肃穆的墓园映入眼帘,云菀心头一阵起伏,步履沉重的走往右边一隅。

  随后跟上的晏风,怎么也没想到她来的地方会是墓园。只见她在一处墓碑前站定,弯身将手中成束的白菊放落坟前,然后又静静地站立著。他心里忽然掀起无由的抽动,她的背影此时看来,好孤独落寞。

  “妈,好久没来看你,你好吗?”

  原来墓地里安葬的,是她母亲,

  “是女儿无能为力,才会让佟纪雍今天这样无礼的诋毁你。”沉吟半晌,她眼里水雾渐盈渐满。“妈放心,女儿一个人过得很好,只是……如果妈还在,不知道有多好……”

  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不过她随即背过身。她要坚强,不能让妈看见她掉泪,不能让妈不放心……感觉前方有人,她仓卒抬起头,霎时满眼的错愣惊愕。

  晏风?怎么会?!

  “小菀--”他连忙上前拦住惊愣过后,直想跑开的她。

  “走开!”她一心想要逃开,她不要让人看见她的脆弱。

  他拉住她,低柔的说:“想哭就哭……”

  “我没有哭。”倔喊著,她眸里偏偏盈满著泪水。

  “傻丫头,没人会笑你脆弱,别这么压抑自己。”

  “少胡说八道,我一点也不脆弱。”强忍著不让眼泪掉下来,云菀用力推开他。

  “小菀--”

  “别那样喊我!”成串的泪水不争气地随著他的低唤,争先恐后的滚落,她胡乱抹睑,怎奈眼泪就是存心跟她作对似的停不下来。

  “唉!”凝视著她十足逞强又孩子气的抹泪举动,晏风无奈又怜惜的低叹,走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好好哭一场,没关系的。”像哄孩子般,他轻轻柔柔地拍著她的背。

  心里的委屈,骤然全教他温暖的怀抱以及轻拍的大掌诱发,她鼻端和眼睛一酸,眼泪掉得更凶了。

  “我没有哭……”整个人无助得紧,她仍脆弱的维护自己早已溃散的坚强。

  “好,你没哭,尽情的掉泪就好。”呵怜的拥紧她一些,他依然温柔的拍哄著她。

  云菀真的不想哭的,可是不知为何,眼泪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狂落猛掉,从一开始气恼的槌著他啜泣,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扑倒他怀里,痛哭失声。

  而晏风,始终默默地搂著她,任她彻底宣泄积压多年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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