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清儿好想您啊!”一见到母亲,再想起遣阵子的彷徨无依,玄霜的泪就忍不住的滴落了下来。
“孩子,娘也好想你。”古月华温柔的环抱住她,然后轻拭着她的泪水。“快别哭了,你现在应该高兴才对啊!”
闻言,玄霜错愕的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母亲,为什么她应该要高兴呢“你现在已经有了深爱你的人陪伴,当然应该高兴才是啊!”古月华认真的看着她,为她解惑。
“爱我的人……”玄霜不知道母亲指的是什么人,只觉得从不曾有这个人存在过,自己好孤单、好孤单。
“莫骧云,莫堡主啊!他是真心爱你的。”古月华一边为女儿释疑,一边怜爱的轻抚着女儿的长发。
玄霜闻言顿了一顿,随即黯了脸色。“他只是一时的迷惑,不是真的爱我,就像爹对你一样。”
“女儿,他是真心爱你的,要不然怎么会为你做这么多事呢?”古月华漾起一抹微笑,反驳着女儿的话。
“女儿不要爱情,看到你辛苦的生活着,我就觉得爱情都是假的。”玄霜固执的说道。
“傻孩子,娘活得并不辛苦,因为娘的心中有爱。”古月华轻叹了一口气。“你以为娘和常大富是为爱结合的吗?错了,娘从来就不曾爱过他。”
“呃?”玄霜惊愕的瞪向母亲,不相信母亲日夜垂泪,不是因为常大富的无情。
“娘爱的人很早就离开人世了,他也就是你爹,本来娘想随他而去,可是那时腹中已有了你,所以阴错阳差之下,才会再嫁给常大富为妻。”古月华缓缓的说道:“虽然常大富对娘并不算好,可是怀着对你爹的爱生下了你,娘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娘,你说的是真的吗?”玄霜不相信的问道,母亲的话让她十几年来的信仰全都毁于一旦。
“当然是真的。”古月华微微一笑,朝她点了点头。“女儿,不要因为娘的事排斥所有的爱情,这世上只有真情才最值得珍惜。”
“娘……”玄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轻唤了一句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好把握莫骧云,他是真的爱你的。”古月华再次说道,然后她轻轻的推开了怀中的玄霜,说道:“娘该走了,因为娘知道你一定会很幸福。”
“不要……”玄霜惊慌的叫道,可是眼前的身影却仍是一点一点的消失。“娘,你回来啊!”直到母亲完全不见了,她这才忍不住的大喊了起来,但是却什么也没有留下。
待她睁开了双眼,遣才发现自己是在作梦,可是她却真的相信母亲有回来看她,更相信母亲在梦中所讲的话是真的。
虽然是在回忆这个梦,但却仍教倚在窗边的玄霜忍不住的再次落下泪来。难道自己的逃避真的错了吗?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永恒的真爱存在吗母亲睑上幸福的笑容再次混乱了她离开的决心,让她不禁举头望向明月,心想地到底该怎么敞?
数夜无眠让玄霜的脸色苍白得吓人,但是脑袋的思考却从来没有停过。这十几天来她并没有离开莫家堡,她执意的想要留在堡内等消息,当然也没有人会急着赶她离开。
不但如此,曾经侍奉过她的翠儿还三不五时的劝她留下来,珍惜堡主的疼爱,不要再离开了。
就连绛雪也表达了希望玄霜陪伴她一起留在莫家堡的希冀,当然这都是文君儒所指示的。一剂药下不成,他当然还有第二剂重药,保证这次水到渠成,所以他当然不能真的让玄霜离开喽。
然而留下玄霜的并不真的是翠儿和绛雪,她深深的知道留下她的是自己那一颗已然摆在莫骧云身上的心。
想得知他安好,希望他没事,这样她才可以安心的离开,她不希望自己在离开之后,还得一辈子猜测他是不是还活在这世上。遣时候的她,还是决定在她见到他安好之后才离开。
但是,当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她的心不安了起来,甚至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倒在血泊中的莫骧云。
她开始向上天祈求,只要他能安然的回来,她愿意一生一世都待在他的身边。她愿意尝试着忘记母亲的遭遇、忘记两人身分上的差距,只求上天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
一直到昨夜的梦境,她才知道自己的逃避是多么的愚蠢和自以为是,认定了母亲的痛苦是爱情带来的苦果,其实……母亲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呵“唉!”玄霜微叹了一口气,她是想开了,只是不知道莫骧云还愿不愿意再次接受她?想起临去前他那淡然的脸庞,她的一颗心就不住的往下沉。
到底她要怎么做呢?去找他吧!去找他吧!这个念头霍然闯进她的脑海之中。
到京城去找他,把话讲清楚,如果可以,她希望以一生的情感补偿她对他的拒绝,若不行,至少不会留下遗憾。而且她也可以亲自去弄清楚他现在的安危,不必悬着一颗心,待在莫家堡担心受怕。
即知即行的她,打定了主意,就回到床边开始收拾起行李。
“姊姊……姊姊……”绛雪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打断了玄霜手上的动作。
她抬起头来,见绛雪莽莽撞撞的冲了进来,不禁攒起眉头低斥。“什么事情这么莽撞?”
“姊姊……”绛雪直喘着气,正要说明自己匆忙而来的原因,却被她收拾包袱的动作给吓坏了。“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绛雪说的话没头没脑的,直让她搞不清楚状况,可是她也不急着问,依然继续收拾自己的包袱。
反正自己了解绛雪,知道她一定会说出原因,而自己也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启程了。
“你在收拾包袱,难道不是因为知道庄主回来了吗?”绛雪脸上挂着疑惑,不解的问道。
“什么……他回来了?”玄霜的动作僵住了,激动的问道。
“是啊!难道姊姊不知道吗?”绛雪真的被搞胡涂了。“那姊姊为什么要收拾包袱呢?”
不理会绛雪的问题,玄霜站了起来,边走边问道:“他在哪儿,人好不好?”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他了,这么长久的分离让她再也顾不得什么矜持,满脑子只是想要见他。
玄霜的问题让绛雪静默了好一会,直到玄霜匆匆忙忙的要经过她时,她才说道:“我不知道他好不好,但是我见到他时,他是让人用架子给抬回来的,浑身是血,而跟在一旁的文总管则是一脸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