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高照万里无云。
在辛舞儿吃下安眠药的半个小时后,杭羽冽便带着她搭上回岛上的私人专机,此刻已是隔天早上。
倚坐床头,杭羽冽心情复杂的凝视那张娇甜可人的睡颜。
他看了约莫半个多钟头,只见她眉头微蹙似要醒来。
“舞儿。”他温柔轻唤。
辛舞儿已经醒来却迟迟没有睁开双眼,因为在想刚刚听到的声音究竟是熟悉抑或陌生。
“舞儿,你如果醒了就张开眼睛看看我。”
想起来这个声音是那个银发人的。
杏眸倏地张开,明亮的眼里堆满愤怒。“你为什么在这里?”
“不许用种眼神看我。”她对他该是温柔的、该是撒娇的才对。
“我问你,你为什么在这里?”不知是因为莫名的熟悉感还是那狂傲的宣告或者其他原因,总之她对他感到恐惧。
“这里是我的房间,我当然在儿。”
“那我呢?我又为什么会在这儿?”她边说边往床角缩。
铁臂一伸,杭羽冽将她纳入自己健硕的怀抱。“因为你是我的。”
“我说过我不是你的,你就当我求你,你放了我好不好?”她不想也不敢待在他的身边;可当说这些话时内心却又闪过另道声音,一道模糊不清、揪痛心的声音。
“不好,这辈子你休想离开。”她是他的,不论发生什么事,不论时空如何转换都只能是他的。
“你!”她已经低声下气,他居然……可恶!
“舞儿,你是冽的。冽,记得吗?我们曾在这个房子一起生活过好些日子,我们一起谈话,一起吃饭一起到海边散步、捡贝壳,你还要我教你中文,你想起来了吗?”他不要她忘掉他们过去的种种,那对他太残忍。
“我根本不认识你,怎么可能和你做那些事?我是不是跟你的她长得很像,你认错人啦?”如果真的和他做过那么多事她怎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有认错,你就是我的。你是我的,记住你是我的。”更是他的唯一他的永远。
她好不无奈的叹口气。“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除非我死。”他的脾气一向倔强,只要决定就不会改变。
“神经病!”这人未免也太疯狂了吧。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是要定你,永远别想逃离我。”
“我都不认识你嘛!”这个人真的很奇怪,也很番,烦得她头痛、胃痛全身上下都痛。
“那就从现在‘重新’认识。”既然她执意认定过去不认识自己,那好,他给她机会,一个再认识他、再爱上他的机会。
“我不想认识你,我要回家啦!”
“家?你家在哪里?”她忘了所有的人又怎会知道家在哪里。
“我家在在哪儿?我家在……我怎么想不起来?”
“从此刻开始,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他霸道的替她决定,不容有些许的反抗。
她突然词穷,是因为他狂妄的话语还是眼底的温柔?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不许你有意见,否则后悔的绝对会是你。”提醒完后他把她抱下床。
“你抱我干嘛?放开啦!”辛舞儿边嚷嚷边捶他的胸膛。
杭羽冽没有喊痛,没有出声,迳自抱着她走出房间。
离开房间,他们来到饭厅。
“羽冽少爷、舞儿小姐午安。”何伯恭谨问好。
杭羽冽坐在长形饭桌右边第一个位子,辛舞儿则是被迫坐在他的腿上。
“放开啦,这里那么大,干嘛要我坐在你腿上?很难看耶!”辛舞儿一反过去娇憨温驯的模样变成会抓伤人的小野猫。
“羽冽少爷、舞儿小姐……”和从前判若两人的辛舞儿让何伯惊讶不已,过去虽然也会和羽冽少爷闹脾气,但绝对不像现在这般刁悍。
“我饿了,去把早餐端上来。”
见主人不愿回答,何伯识相的不再追问。“是。”
何伯离开饭厅,安静一会儿的辛舞儿又不安分起来。“喂,这样抱着我怎么吃饭?放开啦!”
“听话,再乱动我就在这张餐桌上要你。”杭羽冽粗声警告,只因她柔软的身躯再若有心、似无意的刺激着他的欲望。
“要我?什么意思?”她停止挣扎,一脸疑惑的问。
“这下明白了吗?”见她不懂,他好心的告诉她答案。
“下流!”露骨的字眼、邪恶的目光让辛舞儿粉颊酡红,既气又羞。
他捧起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四目相对。“下流?让我告诉你,这件你口中的‘下流’之事我们不知已做过几次,不知有多少个白……”
“住口,你骗人,我根本不认识你,怎么可能会……会和你做那种事?”
“你不相信?那好,我们就来试试看,试试我们的身体是多么的契合。”
“你别乱来,不要!不要……”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乱来。”他放软强悍的口气温和低语。
舞儿有伤在身,就算他再怎么渴望,也不会强要,除非真的把他惹火。
辛舞儿在杭羽冽半哄、半威胁下吃完早餐。
“吃饱可以放开我了吧?抱那么久你不累?”
“不累。”
“你不累,我累!喂,难道你要这样一直抱着我吗?”
“不好吗?”杭羽冽微笑反问,那笑容足以蛊惑所有人的心。
辛舞儿有瞬间被他所迷惑,但很快的回过神。“当然不好。”
缄默不语,他轻抚她的后脑勺,那伤口让他心痛。
“喂,我说不好,你还不放开!”害怕靠他太近,因为她的心……
“叫我冽。”他无奈的语气同时透露着霸道与温柔。
不久之前他们还是对热恋的情侣,而今她却已经不认得他,也忘了他们共同有过的甜。唉,该是造化弄人吗?
“不要,我跟你又不是很熟。还有,我再说最后一次,放开!”她指着他的胸口怒气冲冲的。
“我也告诉你最后一次,不放!”他虽然很不习惯这样的她,不过看久倒也挺可爱的又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她。
“这样一直维持同个姿势很累,你先放开让我动动好不好?”见发脾气、大声叫嚷没有用,她改以哀兵政策,泪水盈眶地意图博取他的同情。
看见她的眼泪,他心疼轻问:“是不是头痛?”
“不,不是,我只是有点累。”她刻意不去看他深邃的蓝眸。
“那好,我抱你回房休息。”最后一字落下时,他跟着离开餐椅,而她理所当然地还在他的怀里。
“不要,我要下去走走。”累其实只是借口,她要的是能够离开他的视线、他的怀抱他的一切的一切。
“不行,你受伤了。”他清楚的读出她眼里的不安分。
“你真的不让我下去?”辛舞儿特意压下声音,她的怒火似有复燃的意味。
“等你伤好,你要跳、要跑我都答应,现在乖乖听话。”杭羽冽柔语安抚,他不怕她生气却舍不得她太累。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走。”一语双关的。
他敏感的听出她的话中话。“你要活动等屈斌看过你的伤之后再作决定;你要离开,一辈子都别想。”
人会读心术吗?还是她的心思太容易被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