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挽著他的手,小心翼翼的走在他身边,一双圆亮的好奇双眼不停的四处张望……这一切,对她来说是个全新的体验。
邓肯察觉到她异常兴奋的情绪,宠爱的轻抚她的脸颊。「什么事让你这么兴奋?」
「一切!」她靠在他的手臂上,似乎想将所有让她感兴趣的事物全都说给他听。「我以为这种场面,我这辈子只可能在电影裏见识到。」
流畅的乐音、川流不息的宾客、来往忙碌的服务人员……初入这种场合的陈小竹,简直就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
「你喜欢?」原本他只打算和主办人打个招呼後,便带著陈小竹离开,不过她若真的喜欢这裏,那么多待几个小时也无妨。
「嗯……好奇而已。」这对她来说是个全新的体验,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不过,我是第一次参加场面如此盛大的晚宴。」
「如果你有兴趣,我向你保证,每个礼拜你至少会有一次机会能参加这类的宴会。」若不是他的秘书安排得当,同时替他婉拒了不少的请柬,要不然他一个礼拜至少得出席两、三次这类对生意没什么太大助益,却又不得不参加的应酬。
「每个礼拜?」她听到这句话,脸色大变。「不了,一年一、两次就够瞧了。」「你不喜欢?」他看到她一脸张皇失措的模样,不禁想逗逗她。
「不、不、不,偶尔看看很好,但是不要常常。」她只要一想起一个礼拜至少得穿一次如此绑手绑脚的衣服,便不自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从刚进来到现在,她发现每个人的脸上溢满了笑容,害得她也不得不如法炮制……老天!她已经觉得面部肌肉有僵化的现象,如果每个礼拜都这么恶搞一次,搞下好她四十岁不到便已满脸皱纹了。
「轻松点,没你想像的那么可怕。」他搂著她,直接往主办人的方向前去。「也许你能在这类的场所认识些不错的朋友。」
「道不同,不相为谋。」看著四周相当享受这场宴会的男男女女,他们似乎十分喜爱这类的社交活动,陈小竹猜想,要她在这种场所交到朋友,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你说了些什么吗?」他微微弯下腰,想要听清楚她所讲的话。
「没什么。」这时,眼尖的她突然发现琳达就站在十点钟方向瞪著她和邓肯。「邓肯,那不是琳达吗?」
「嗯。」邓肯反应冷淡,随意的应了声,尔後将陈小竹迅速带离琳达的视线范围。
既然正主表现的这般平静,她这个第三者当然不便表示意见,於是乎她乖乖地跟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来到会场的另一端。
这会场由花园权充,因此比起一般的室内宴会,它的规模自是大上许多。相对的,宾客的数量当然也非常的可观。短短不到五十公尺的距离,邓肯和陈小竹花了近二十分钟还无法走完。因为沿路上,不是见到邓肯的旧识,再不然便是商场上的朋友、客户。
等到两人好不容易来到主办人身边时,陈小竹十分确定若是这类的场合每个礼拜都要来上一次,她肯定会得到所谓的「社交恐惧症」。
「亚伦,看来你的宴会规模是一次比一次浩大了。」邓肯伸手和主办人握了一下。
「没办法,谁叫我认识的朋友每天都在增加。」亚伦有颗光亮的秃头,以及几近怀胎九月妇人的大肚子,加上笑容可掬的脸庞给人的感觉自是十分的亲切。「对了,你身边这位美丽的小姐难道不准备介绍给我认识吗?」
「当然。」邓肯之所以带陈小竹出席他宴会的目的就在此。「亚伦,见见我未来的妻子——陈小竹。」
「未来的妻子?」亚伦听到心话时,好奇的多看陈小竹两眼。或许他心裏有著许多的疑问,但是凭藉著多年在社交圈打混的经验,他立即给了陈小竹一个大大的笑容,同时握住她伸出来的手。「真是恭喜你,小竹,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陈小竹实在很难拒绝一个拥有肯德基爷爷式笑容的老先生。「当然不会。」
对於刚才邓肯用来介绍她的开场白,无疑让她十分惊讶,不过在听到这话时,心裏仍有股掩不住的喜悦。
和她打完招呼後,亚伦对著两人说:「对了,你们结婚的时候,别忘了通知我。我知道全纽约最棒的外烩服务、会场布置,只要有需要,别客气,我很高兴能为新人服务的。」
「当然,亚伦,有你这么好的一个顾问在,我怎么可能不充分利用呢?」邓肯客套的说。
「谈到顾问,」亚伦这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有个朋友最近想投资石油公司,我想他会需要个像你一样精明的投资顾问。当然,我向你保证他也会是个相当慷慨的好客户。」这时,他看向陈小竹。「小竹,你不介意我借用邓肯几分钟的时间吧?」
「当然不会。」陈小竹虽然听不太懂亚伦刚刚到底说了些什么,但也知他正在替邓肯介绍新客户,既然是对邓肯的事业有帮助的事,说什么她都不能阻止。
虽说她不介意,但是邓肯可是介意极了。
「亚伦,这裏没有一个人是小竹认识的,我要这么把她留在这裏,怎么样都说不过去。」
「放心,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亚伦是打定主意要邓肯随他去见他口裏的那位朋友,因此他马上叫住了个身穿火红露肩礼服的金发女郎,在她耳边讲了几句话之後,那位金发女郎,随即对陈小竹露出个友善的微笑。「邓肯,玛姬你是认识的。我想若将小竹交给她照顾,你应该能放心了吧?」
「当然。」既然对方都已经这么说了,邓肯若再推辞的话可就不好了,因此他只好强忍住不快的情绪,对玛姬展现了个惯用的商业笑容。「那么,我的小竹就要麻烦你了。」
被人当众讨论著实教人不怎么愉快,不过他们的谈话,她也真的插不上嘴,更别提表示意见了。
算了,反正也不过是几十分钟的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再说,现下可是观察有钱人生态的好机会,她应该乘机把握,好好地记住此情此景,哪天等小说跑出类似场景时,她也不需要再平空想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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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不是邓肯吗?」凯莉在邓肯一进会场时,就认出他来。「琳达,你不是说他今天不来?」
原本端著酒杯正和朋友谈笑风生、好不快活的琳达,一听到她这么说,立即朝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前方约莫十公尺处,看到状极亲密的邓肯和陈小竹。
「我的确以为他不会来。」
琳达知道邓肯向来对这类的社交场合敬谢不敏,因此地才能继续在她的姐妹淘面前讲述著她和邓肯两人间的情事、如今他和陈小竹双双出现,简直是当苦众人的面前给她难堪!
「对了,他身边的女孩是谁?」其他不知情,同时不懂得察颜观色的人继续前面的问题。
「这我也不清楚。」琳达努力维持著应有的风度。「也许是他找不到我,所以才临时找了个员工充数也说不一定。」
她打算在过几天之後,在众人发现邓肯有了新欢之前,抢先一步宣布和他分手的事实,好让别人认为是因为她甩了他,他才会在万念俱灰的情形之下,找了个临时代替品。
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带陈小竹出席这个所有时尚、社交名流都会出现的场合。
「是吗?」一个酸溜溜的声音在身後响起,琳达回头一瞧,原来是在她之前被邓肯甩掉的女人。「依我看来可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她直言不讳的说:「你们没瞧见邓肯是多么护著那个女孩,不论定到哪裏都扶著她,而且他脸上那种占有欲可不是对员工该有的正常反应。」
「哦?依莎贝拉你观察的这么仔细,该不会是在嫉妒那女人吧!」琳达出口反讽。
「笑话,我为什么要嫉妒?」依莎贝拉浅笑。「大家都知道我和邓肯曾经是公开的情侣,虽然最後我们没能传出什么喜讯,但至少我们到现在还是朋友,不像某些人,连个名分都没有,却到处散播自己是邓肯的女人。」说到这裏她故意轻叹口气。「我真替那女人感到可悲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琳达的丽容布满阴霾。
「我没什么意思啊!」依莎贝拉笑说:「我只是替那个女人感到惋惜而已。」
「是吗?」她琳达可不是什么好欺侮的人,她反讽道:「更少这个女人曾经成功的打败过你,成为邓肯新一任的心上人。」
依莎贝拉的脸色一僵,不过随即又恢复之前可掬的笑容。「这点我倒不否认,不过显而易见的,这女人对邓肯来说已经成了过去式了。」说完这句话,她优雅的朝琳达及她身边的友人点个头,像只花蝴蝶般的飞向其他人。
琳达在依莎贝拉离开後,全身有一股炽烈的怒气无处可消,然後她看见陈小竹一人独自站在食物吧前。此时,她知道她报复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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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竹在邓肯随著亚伦离开後,便跟著玛姬到处闲晃。有时停下来和些陌生人打个招呼、点头微笑,要下然就是听著玛姬讲说社交界的奇闻轶事;或许在身处其中的圈内人来说,根本只是芝麻蒜皮之类的小事,不过听在她这个生於平民、长於平民的陈小竹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经过半个小时的折磨後,玛姬终於善心大发的决定放她一马,自个儿找朋友去,放她一个人在会场里溜达。
当玛姬宣布放牛吃草後,她马上到食物吧前拿了个盘子,准备吃点东西安抚一下自己有些过於兴奋的神经。没想到当她才刚夹了两小块牛肉,不速之客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嗨!琳达。」陈小竹一见到她,心裏暗叫了声槽。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裏遇见你,好巧!」琳达的眼中带著些许杀气。但是她可没忘记邓肯之前讲的话,她太明白他了,只要陈小竹今天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么邓肯是不会这么轻易就会放过她的。
「是啊,真巧。」陈小竹可一点都不觉得巧合,她只希望邓肯、玛姬……不论是谁,只要来个人帮她解围就好了·
「对了,邓肯呢?」琳达故意四处张望。「今天来了许多他的老朋友,她们都很希望能和他聊聊呢!」
「他有点事,待会儿才会过来。」她实在不想理会琳达,但是对方又杵在这裏不走,她总不能不懂礼貌的掉头离开。
「对了,小竹,我必须提醒你一些事情。」
陈小竹不语,等著她的下文。
「你是知道邓肯和我之前的关系是何等的亲密。」琳达故意抚摸著别在胸前的钻石胸针。「当他对一个女人感兴趣时,他会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摆在她身上。我十分清楚那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她的双眼迷离,似乎在回想和邓肯在一起的好时光。
琳达的举动让陈小竹的心海掀起了波涛骇浪,虽然他们之间的事是发生在她介入之前,照理说应该是不关她的事的,但是,她真的爱邓肯,要她对他过往的情史完全不在意压根是不可能的。
她本来就已经够在意了,此时琳达居然还在她面前故意说起这些往事!
回忆使得琳达的语气和缓了许多。「我曾经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女神。」
「那很好。」陈小竹不甚感兴趣的回答。
「是啊!」琳达如梦似幻的回应著她,然後犹如梦醒一般的说:「瞧我真是的,一讲到往事就成了这个样子。我要提醒你的是。当过邓肯心目中的女神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不止一个!」一个已经快让她受不了了,居然还有很多个!陈小竹的脑袋受不了这种的刺激,她决定远离琳达的荼毒,找个地方一个人清静一下。
「小竹,你刚说什么?」
「喔,没什么。」幸好这女人听不懂中文,陈小竹暗自庆幸,要不然刚才的失态岂不贻笑大方。
「当然,邓肯的心不在我身上我自是不会强求,毕竟好聚好散,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陈小竹闪避琳达意有所指的眼光,想要找空档开脱。
「我应该恨你的,」琳达从她身边经过的侍者的端盘上拿了一杯马丁尼。「不过,站在同为女人的立场上,我应该要警告你,别把感情放得太深,懂得放就要知道如何收——要不然吃苦的绝对是你。」
「谢谢你的忠告,我谨记在心。」她才不信琳达讲这些话真的是出自内心。「时候到了,我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做。」
将心比心,琳达会这么说无疑是想要挑拨她与邓肯的感情,这原是无可厚非的事。今天,如果下堂妇换成了她,她还不晓得有没有琳达这等能在情敌面前和颜善目的本事。
这时,琳达突然惊呼一声,害得陈小竹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四处张望,没想到意外倒是没瞧见,反而看到邓肯和某个身著黑色晚礼服的女人,状极亲密的站在一起。
「小竹,不要说我没警告过你。」琳达略带得意的神情瞧著陈小竹发白的脸庞。「看到那个女人没有?」
陈小竹下意识的点头,并没有真正将她的语意给融入脑海。
「据说,那个女人是邓肯唯一爱过,却又得不到手的女人。」当初琳达也听过这传言,不过她向来不予与理会,但她不理会可不代表陈小竹下会啊。「看邓肯这般殷勤的模样,显然是旧情难忘。」
当陈小竹见到邓肯和那个女人甜甜蜜蜜站在一起时,她的理智、逻辑思考能力早就不翼而飞,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将邓肯自那女人身边拉开。
她双拳紧握,呼吸加速,就连额头也冒出了微微的汗珠。
琳达见她气愤的模样,更是乐得在一旁扇风点火,她不断的补充邓肯和那个女人之间的绯闻,同时加油添醋的将那两人讲得犹如现代罗密欧与茱莉叶,相爱却又不能结合,只能远远地遥望彼此,在第三者的身上寻找爱人的身影。
「琳达,谢谢你的提醒。」
陈小竹冷冷地抛下这句话,拎著裙子转身就走。尽管她心底有股强烈的渴求,想走向邓肯索求苔案,但是她怕自己若继续待下去,再看著邓肯和那女人卿卿我我的模样,她伯自己会做出什么令两人皆十分难堪的举动。
因此她趁著一丝理智尚存的紧要关头,选择离开这个会场。她要走得远远的,到一个远得足以让她冷静思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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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竹的脑袋一团混乱,她不知道该如何自这种混乱的场面裏理出一丝的头绪。现在的她,只能依著本能行动。
回到邓肯的公寓後,她立刻卸下身上的华服,换回原来的T恤、牛仔裤。
如今,她什么也不能思考,心裏更是有股离开这个让她痛苦、难受的地方的冲动。在回来的路上,她原本打算等到邓肯回来,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後,再作决定的;但是,当她一踏进这空无一人的豪宅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孤寂笼罩了她。
就是这种落寞的感觉,让她思念起台湾时,在还没遇上邓肯之前的无忧无虑的日子。
出国一个礼拜,思乡的情绪在这时涌现,强烈促使著她开始收起行李。等到她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之後,她已经提著行李箱站在邓肯的客厅裏了。
她想就这么下告而别,似乎太不应该了。她决定留张纸条通知邓肯她回台湾的事实,免得他以为她消失在这人海茫茫的纽约市,不知去向。
出了公寓,她拖著行李疟了一小段路,终於在半路上拦到一辆计程车,载著她来到渡船口。接下来的行程正如当初她前往曼哈顿一般,只不过现今她是要离开它,而不是靠近它。
经过一番折腾,她好不容易来到甘乃迪国际机场,她拿著机票想要利用补位的方式搭上回台北的最早班机;但是,柜枱小姐告诉她,她非得等到明天早上八点,才会有飞往台北的班机。
陈小竹不能等那么久,因为她不想多留在这裏一分一秒。於是她恳求那位柜枱小姐务必帮她的忙,让她能在今天飞回台北。好心的柜枱小姐受不了她的请托,只好打开电脑查询是否还有班机要飞往台北。
五分钟过後,那小姐告诉陈小竹,他们今天的确还有班机尚未飞往台北,不过那班飞机并不会经过纽约,而是由旧金山起飞。
於是,陈小竹当机立断,加买了一段纽约飞往旧金山的机票,同时要求把她列入那班飞机的补位名单裏。
终於,她在半个小时後坐上了由纽约飞往旧金山的飞机,赶上了那班由旧金山飞往台北的班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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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个小时之後,陈小竹踏入了中正机场的入境大厅。拖著疲累的身子跳上住台南的巴士,在交通顺畅的情形下,四个小时後她已经在台南下车了。
「文静吗?」陈小竹站在公共电话亭打下通电话给在水井镇的江文静。
「小竹?」江文静对於能听到陈小竹的声音感到十分的讶异。「你现在在哪裏?」她记得陈小竹告诉她,她要在纽约待上两个礼拜,而现在也不过才几天而已。
「我在台南。」
「台南!」她不敢置信,怎么才—个礼拜多,陈小竹就跑回来了?「你不是说要在纽约待两个礼拜吗?」
「我想家,所以就回来了。」陈小竹避重就轻的回答。「对了,文静你现在可不可以开车来接我回去?」她已经懒得再等通往水井镇的公车了。「我会在大学路,靠近成大的那家麦当劳等你。」
约莫四十分钟过後,陈小竹坐上了江文静的货车。江文静看了看陈小竹,然後说:「小竹,你老实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发生什么事。」其实从陈小竹在飞往台湾的途中,她便开始後悔起自己莽撞的行动了;但是,人都上了飞机了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拿著刀架在机长的脖了上,要他立即将飞机掉头吧?
「怎么可能!」江文静和她认识也下是一、两年的事了,对於她这说词自然不信的。「说吧,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你不可能会提早回来。」
「我说没有嘛!」
陈小竹的说法听在江文静的耳裏,简直就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吧,你不说我还是有办法知道。」现在小竹的嘴巴紧得跟个蚌壳似的,就算她说破嘴,陈小竹还是不会告诉她的。不如等个一、两天,小竹的戒心没那么重的时候,再提个两瓶酒到她家把她灌醉,到时就算她不问,小竹自然会全盘招出。
陈小竹对於江文静自信满满的说法不予与理会,因为现在的她正忙著自责以及自怜,根本没时间去管这个多年老友会用什么方法打探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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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呢?」当邓肯和亚伦的朋友做了个简单的对谈之後,他回到会场却遍寻著陈小竹的身影,当下的直觉告诉他,小竹的失踪绝对和琳达有关。
琳达看到邓肯面色严肃的朝她走来,立即知道他已经发现陈小竹不在会场的事情。不过,就算他知道也和她无关,毕竟让陈小竹离开的并不是她,而是邓肯之前的众多女人们。
「琳达,小竹人呢?」邓肯冷冷问道。
「邓肯,你不觉得这问题拿来问我,非常的奇怪吗?」琳达态然自若的说。
「不该问你?」邓肯冷笑。「如果别人没骗我的话,小竹最後接触的人应该是你吧?」她若胆敢和他要手段,他会让她为此付出代价的。
「我不否认。」琳达大方的承认,同时妩媚的一笑。「毕竟,就冲著我曾经是你的情人这点……」她举起手阻止邓肯的话,「别急著否认,这是事实。」
「你想说些什么?」邓肯耐著性子等著她的下文。
「没什么。」她走向邓肯。「我要说的是,我只不过告诉陈小竹,感情别放得太深,尤其是对你这种翻脸不认人的男人,要下然到头来伤得绝对是自己。而我,就是她最好的前车之监。」她继续说:「当然啦,我这么说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於是我又举了几个今天刚好也在场的例子。我想,她可能对於你过住如此精彩的情史有点难以忍受,所以心裏一气,便拎著裙子掉头走人。既然你在会场裏找不到她,我想她大概是离开了。」
听完琳达的说词之後,邓肯的脸色铁青,不过,他并没有任由他的怒气四处溢泄,他握紧双拳,力气之大连指关节都泛白了。
他向来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既然琳达以这种方式挑拨他和小竹,那么他绝对会要她付出代价。
如果,他能找到陈小竹立刻对她做解释,那么这件事就此做罢。毕竟她会为此而离开,就表示她十分的在意他,嫉妒使她暂时的失去理智;但如果,在他找到小竹之前,小竹出了任何的意外,那么他绝对会要琳达为她的愚蠢举动而感到後悔不已。
得到答案之後,邓肯马上驱车赶回住所。当他踏进公寓时,第一件事便是大声呼唤陈小竹的名字,期望得到回应,可是却是一片寂静。好像这房子裏,从来不曾有过陈小竹的存在。
他情急的赶到卧房。而卧房一如两人赴宴前的模样,当他拉开当初清出来让陈小竹置放行李的衣橱时,他发现竟然空无一物。
「可恶!」他以为陈小竹顶多只是中途退席,回到公寓等他回来,却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是收拾行囊离开他。
「她现在能到哪去?」他试图冷静下来,好好地分析她可能的去处。而所有的结果都指向一件他最下愿意承认的事实。
当人感到无助时,第一个想到的去处除了家,还有什么地方?
「老天,她该不会……」邓肯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都已经九点了,应该没有班机飞往台湾才是。」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竟是如此贫乏;他唯—知道的是,她来自台湾。
有了这个结论後,他准备立即赶赴机场。走到玄关时,突然瞥见一张小纸条。
他拿起来一看,赫然发现上头有著陈小竹的留言。定睛一瞧,他知道他非得快点赶赴机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