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像任何他认识的女人一般,勇於要求自己想要的,也可能是因为以往他的交往对象只限於那些对自己的女性魅力有著充分信心的人。就算今天他不提出这个要求,而只是和她们喝杯酒、吃顿饭,她们也下会以为是自己的女性魅力不够,才让他不想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
老天!他不清楚为什么她会有这种错误观念——以为男人爱一个女人的最高表现就是得和她上床……当然他不否认,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会想和对方有体肤之亲是天经地义,同时也是人之常情的一件事。但是,她不该认为,不和她做爱就是表示他不爱她……这……怎么也说不通啊!
「小竹,我希望你能清楚的知道你刚说了些什么。」他当然希望能和她好好地温存一番……老天,这两天盘旋在他脑海的事都和她脱不了关系,他怎么可能会拒绝她的要求!但是,他更不希望她是一时冲动,或是神志不清才对他提出这个要求。
「我非常的清楚。」要他,恐怕是她此生最大的愿望。「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其中的意思,我已经二十九岁了,就算我再怎么少不更事、心理再如何的清纯,我绝对不可能拿这话来开玩笑的。」既然她都已经说出口了,就表示事情就是如此,此刻她的要求就是她要的。「如果你不要我的话,我可以理解。」她可以停止,但前提是——她要亲口听到他的拒绝。
邓肯的呼吸如同被人给扼住般的难受。不要她?他怎么可能不要她呢!若是他不要她,他根本不需要取消和富比士排行第三的富豪的约会,他也不必找上游艇的主人要他无论如何得将游艇租给他;更甚者,他更不需要在听到她想要看看上东区的豪华公寓时,便马上带她回家。如果说,他的所做所为还不能表示自己的意愿,那么他真不晓得要怎么做,才能表达他对她的好感……他的所做所为,都是因为他想要她、在乎她,希望她从他身上得到最好的。
此刻,他知道言语不能带给她任何的保证,所以他决定以最原始的方式——行动证明表现他对上述问题的答案。
他一言不发的抱著她走向房间,进了房门後他将她轻轻地置放在床上,在她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时,以强壮的身躯覆住了她,让她能完全感受到他长年累月下来所训练出来的结实身材。
陈小竹被他的体重给压制的无法动弹,虽然两人被衣物给阻隔了,但就目前的接触来说,证明了她之前的假想——不止胸肌,他全身上下都是结实的肌肉。
刚才她被他抱在怀中时,她便已经清楚的得知,邓肯有双强而有力的双臂,虽然他在气力上都占了绝对的优势,但是当他抱著她的时候,动作却是异常轻柔,对待她的方式衍佛她是个十足娇贵的小女人,需要小心的呵护……这种感觉简直不是笔墨足以形容!
她相信就算大多数的女人在热恋当中,也显少有人能体会到这分备受珍宠的感觉……这一刻,她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虚弱,要是身边少了他的支撑,她便会像个无脊椎动物般瘫倒在地,怎么也起不来了。
两人四目相接之际,她发现他的欲望已经完全的被撩起了,因为她不会纯真的以为在她两腿之间的硬物,是他故意拿木棒来吓她的;若不是因为马上的衣物,也许此时此刻他已经在她的身体裏面了。
这个想法,让她不由得身体一颤,紧张感和强烈的渴望在她内心频频交战,使得她不知该如何处理这陌生的情绪,她想紧紧地抱住他,以自己的身体去感受彼此的不同。她想这么的偎进他的身体裏,不容许任何的空气通过其间;她想这么的放任自己沉溺其中,享受这二十九来从没有过的情潮。
虽然她是这么的想要他——她是真的要他,要不然她的心不会跳动的如此剧烈、呼吸也不会变得如此的急促,但是疼痛的阴影却时时刻刻的笼罩著她的脑海。虽然理智告诉她,这种事—点也不可怕,但是,她担心万一她无法承受他进入时的疼痛,届时尖声大叫的话,那真是令人为难。
邓肯并没有察觉到她这细微的心思,因为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克制自己的渴望,下要像头野兽般撕破她的衣服,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要」了她。他努力的压抑自己即将决堤的欲望,以他所能达到的缓慢步调,慢慢地爱抚她。
他的手自她的裙摆探进她的身子裏,以按摩的方式由下住上,通过她平坦、光滑的腹部,来到被内衣所覆盖的胸部。他将她拥向自己,而原来停在她胸部的手则溜到她的背後,以最快的速度解开紧扣的内衣。
然後在她还来不及提出任何抗议时,以单手覆住其中一只乳房,让手心以圆形爱抚的方式渐渐地向她的蓓蕾前进,当他的手终於整个掌握她时,这奇异又带点酥麻的感觉,使得她双眼圆睁、红唇微张,仿佛下敢相信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似的!
邓肯见状,忍不住以嘴含住她樱红的唇瓣,细细吮吻。
他的手带给陈小竹一种全新的感受,也许她曾经试图在书中揣摩、抓住这种感觉,但是实际体验和平空想像的毕竟不同。她察觉到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手心惊人的热度,以及自己身体对他的动作呈现出最直接的反应……这些不是闭门造车可以想像得出来的。
有股热流在她身体裏流窜,这不同於先前喝醉酒时双颊赤红、昏头转向的反应……这热由下半部渐渐地住全身扩散,手所道之处更为严重,恍惚间她差点以为自己被这股热度给灼伤了。
这热让她使不上力气,只能躺在他身下接受他的爱抚……就算她曾经有过抗议他过於亲密的动作的念头,也被这不知名的热度给溶化殆尽了。现在她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就是专注於他那似乎带有魔法的双手所带来的快感上。
不知不觉,她的手已经环住他的颈项,两人的唇瓣随著时间的流逝,早已难分难舍,像是恨不得能一口吞噬对方,让它完全属於自己。此时,只有两人的喘息声。
就在这令人意乱神迷的一刻,邓肯快速的打开领口的扣子,尔後将他的衬衫直接脱掉抛在一旁。他稍稍退到陈小竹的身旁,抬起腰部,解开裤头住下一扯,不到三十杪的时间他已经以全裸的姿态躺在一旁了。
当他解决这恼人的衣物後,他随即翻身到陈小竹身上,为了不加重她的负担,他用手臂支撑自己的重量。之前解开她的内衣时,她—件式的白色洋装已经被他拉扯到胸部的位置,此时他轻轻地往前—拉便将她的白色洋装给褪去,此刻他们已经是裸裎相对,除了她身上的内裤外,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其它东西隔开两人了。
从他开始轻解罗衫的那刻起,陈小竹始终没有将眼睛闭上,或许是她根本舍不得将目光自他身上移开。随著他拉扯衣裤的动作,她的呼吸也为之一紧,而当他翻到她身上进行同样的事时,她不禁全身血脉债张,伸手轻抚摸他平坦、壮硕的胸肌,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他的嘶吼声。她以手测试它们是否就如同眼见一般的结实、有力,然後她发现自己爱上了这种特殊的触感。她不禁好奇,他身上其它的部位是否依然如此;更甚者,她有股强烈的欲望想要得知他最私密的部位的触感,是不是也像他身体其它的部位一样?
想想,上帝造人真是有趣啊!同样是人类,她的皮肤明显比他来得细致,她的骨格却又比他要小上许多……老天,他的手几乎有她的两倍大,还有,她一直以为全身是毛的人摸起来一定很恶心,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软软细细的体毛,摸起来却是如此的舒服,一点也没有她想像中扎手的感觉。
随著她的手逐渐的往下移动,邓肯以坚强意志力所架构的理智也随之崩溃,终於他再也忍不住了。他抬起她的臀部,以最快的速度褪去最後一道防线,手也探进她的两腿之间,很高兴的得知她已经准备好他的挺进。
两人的目光在此刻相遇。陈小竹由他的眼中知道时候到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屏息以待这完全未知的一刻。四目相对中,他以一个俐落的冲剌,完全的没入她的体中。
这部分来得实在太快了,陈小竹根本没时间告知邓肯,在他之前她完全没有经验,此刻除了一种灼热撕裂般的疼痛外,她什么感觉也没有。直觉的尖叫声自她的口中溢出。
「停!」她受下了了。「你给我停下来!」她最不愿意发生的事终於发生了。她很想以意志力克服这种疼痛,但是她发现这疼痛不似被割伤、跌伤、擦伤之类的痛……总而言之,它痛得很奇怪,而这种疼痛不在她的忍耐范围之内。
「怎么了?」邓肯根本停不下来了,强大的欲望让他情不自禁。
「痛!」这是她唯一想得出来的字眼。「我很痛。」
「痛?」他不解的看著她。「为什么?」痛?他并不粗暴啊!为什么她会觉得痛呢?
「因为我是处女。」嗯,现在好像已经不是了。「至少,在三十秒之前,我还是。」疼痛已经将她自迷雾区给带回现实世界了。
「你是处女?!」这怎么可能?她是个处女!「你是说真的?」
「谁会故意拿这个开玩笑!」咦?好像没那么痛了。陈小竹觉得剠痛的感觉已经不再锐利得令人感到不可忍受了。
「可是你已经二十九岁了……」在邓肯的认知裏,也许只有修女才会在这个年纪还会是个处女,要不然,一个女人在这花花世界裏,有如此多的选择,她怎么可能维持处子之身直到现在呢?
「谁规定二十九岁的女人不能是处女。」这会儿,她的脑袋已经脱离了他的魅力的掌控,思绪变得无比的顺畅。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觉得很奇怪而已。「难道你以前从没交过男朋友吗?」在两情相愿之下发生性关系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也许有人纯粹为求刺激而做,但是他相信就算她没交过男朋友,她也不可能会随便找个男人做这种事。
「就算我交过男朋友好了,我也不见得和他发生关系才能叫男女朋友啊!」
「呃,我了解了。」
她的答案令他既讶异又惊喜。讶异的是在长达二十九年的时间内,居然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人得了她的眼;喜的当然是他是她此生第一个男人。
一股要不得的大男人心态在心裏发酵,知道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让他有无比的满足感……这感觉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完全属於他的女人。而她的反应,则让他怜惜不已。如果她早一点告诉他,这是她的第一次,那么他一定会更加的小心,尽量减轻她的疼痛……
「小竹,你相信我吧?」他问。
「相信啊!」她不懂为什么这个时候,他还冒出个这么奇怪的问题。
「放松身体,把自己交给我,我会照顾你的。」
「怎么照顾?」她倒是很好奇,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怎么照顾到她?从他满是汗水的前额看来,他都已经快自顾不暇了,哪还有那个闲工夫照顾她啊!如今,她只希望自己的肉体能快些适应他的存在,要不然等他理智决堤的时候,痛得可是她。
邓肯决定用行动证明他所说的话。
他保持下半身静止不动,虽然这简直快要了他的命,他单手将她的双手定在上方,先是细细地亲吻她的双唇,然後向她的颈部前进。而当他这么做的时候,陈小竹为这陌生的刺激而自口中轻呼出声。
「你在做什么?」这问题很蠢,但是她又忍下住想要知道他的意图。
「照顾你。」他的答案十分的简洁,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解释他即将要做的事,不如以行动直接证明更快。
由於她的双手被他给制住,因此她只能稍稍地抬起头来,察看他正在对她做的事情。
这实在太令人不好意思了,她禁不住红著脸想,他是不是打算就这样一路亲下去啊?
以前,她曾经在书裏、影片裏看到类似的动作,但是看是一回事,等到自己遇到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只能屏息看著他愈来愈住下吻去,直到她看到他的嘴吻上她雪白的胸脯时,她才惊觉到他即将要做的事,
「你不可以这么做。」她气息微弱的说。
「为什么不可以?」她的拒绝太没有说服力了,还不足以使邓肯停下动作:
「因为……」此时,她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阻止他。「因为……反正你就是不可以。」她心想,如果他真的做了,那她一定会受不了的。刚才,他的手也不过才覆住她的双峰而已,她就已经快要招架不住了;现在如果换成了他的嘴,老天!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是吗?」邓肯察觉到她的呼吸因为他的动作而加快的时候,他知道她已经成功的被他撩起情欲了。「我认为你应该会喜欢才对。」
接著,他低下头来以温热的嘴含住其中的一颗蓓蕾,时而用舌尖轻轻地拨撩它、时而像个婴孩般的吸吮……在这当儿,他的手也没闲著,他以拇指轻揉她另一个蓓蕾……
陈小竹曾几何时受过这般的挑逗,此时她早已放弃挣扎的念头,任由他在她身上制造一波又一波令人难以忍耐的狂潮,她的呼吸急促、双颊泛红,嘴裏吐出的尽是一些没啥意义的语助词……这会儿,快感早已大过她之前所承受的疼痛。两人已是如此的靠近,但她就是下自觉得想更接近他,因此她抬起腰部,试著把自己再推向他一些。
她的这个小动作,使得原本几近崩溃边缘的邓肯顿时失去克制力,他先是放开她的双手,让原本各司其职的双手环抱住她的腰部,将她抬得更高,使自己能更深入她。接著,他的嘴离开她的胸部,两人面对面的相互凝视,有这么一秒钟的时间,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
在这唯一的停止过後,他猛烈而热情的吻住她,让自己压抑已久的渴望全然的释放出来,此时的他,是如此的专注、投入,仿佛在她之前他从不晓得性爱能带来如此极致的快感。
在目炫神迷的刹那间,他知道他爱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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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的余辉洒落了一地的金黄,透过光线,邓肯看到空气中的微尘正随著空调运转的方向而流动——这是一个奇异又特别的早晨。
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的手正覆在身子微蜷曲的陈小竹身上。从她的表情看来她睡得极为香甜,完全察觉不到枕边人的动静。反倒是他,看著她熟睡的容颜,身体禁下住一阵骚动,不过他马上制止这个念头。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昨晚他是怎样的榨乾了她的体力,如果不是她倦极而眠,他猜想他一定可以持续一整晚。想来也好笑,这种冲动从他脱离青少年时期後,就不曾有过了。
陈小竹是唯一一个能令他如此心猿意马的女人……恐怕也是最後一个吧!
想到这裏,他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低声的笑了起来。
他再看看她沉静的睡颜,他猜想,等到她醒来至少还有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於是他赤裸著身子走向浴室,准备淋浴後再到书房上网路看看亚洲各国的收盘指数,以及各股涨跌情形。等他处理完这些事时,她也应该该醒过来了。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後,躺在床上的陈小竹先是非常不文雅的打了个呵欠,然後挪了挪身子,伸了个大懒腰後,才勉勉强强的张开眼睛。
起先,她满脸疑惑的看著四周的环境,有点意外自己怎么会待在这裏的样子。接著,五秒钟过後,她的脑袋正式开始运作,原先疑惑的表情也由尴尬所取代。
「天啊!」她先是以手捣住自己羞红的双颊。「我真的做了。」她不是悔恨,也不是在惭愧,她只是为自己昨晚的大胆行径感到不好意思罢了。「幸好邓肯不在,要不然我……」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咧!
赤裸的身体依旧留存著昨夜欢爱的痕迹,她裹著床单下了床在房间裏四处走动,现在她最想做的事便是好好地洗洗身子,再泡个热水澡。
逛了好一会儿,发现他的房间比客厅还要大上四倍左右。好不下容易让她找到和墙壁同色的门把,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只是个普通的装饰品而已。她试著握住门把向裏推,很快的她发现这门是往旁推的,她推开门,竟然是一间豪华的大浴室。
「真是奢侈的享受啊!」不提他的房间,他就是连浴室都要比她的客厅还要来得大。
位於她正前方是一个半圆形的按摩浴缸,上方黄铜架上摆了一叠白毛巾,琉璃皿裏放在各色的香浴球,在浴红的左方则是一间由马赛克玻璃隔成的淋浴间,洗手台闪著金属的光泽,在灯下显得耀眼非凡。等她走进浴室後,她才发现浴缸的对面,竟是一整个墙面的镜子。
「天啊!」她发觉到了纽约之後,她的感叹用语词的使用率呈直线攀升,她简直就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原来有钱人可以富有到此等的地步。」
或许是她缺乏想像力,因此当她在小说中描绘有钱人时,对於他们近乎奢华的物质生活无从想像,因此在著墨上总是略加带过……不过,从今尔後她再下笔描写有钱人时,地加道自己可以发挥无穷的想像力,而不必去猜测自己是不是写得过火了。
她真的很想试试按摩浴缸的功效,但是她真的不认为自己有足够的时间享受这高级的科技产品。
她将头发挽成一个发髻,走进了淋浴间快速的洗了个战斗澡,尔後拿了条浴巾擦拭全身,重新披上床单回到了卧房。
没想到才刚关上浴室的门时,邓肯便已经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陈小竹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红著脸的说:「嗯……我刚刚到你的浴室洗澡。」真是的,怎么他早不进来、晚不进来,偏要挑她披著床单站在门前的时候进来!「你的浴室很不错。」她真不知道自己到现在还脸红个什么劲儿。理当经过了昨晚,她应该更能对现状泰然处之才是;毕竟,她全身上下还有什么地方他没瞧过的?
邓肯玩味的看著她,对於她看到他时的反应颇感兴趣。不过,他聪明的没将自个儿的想法给表现出来,因为这个时候女人需要的是温柔的情人。他遂将双手伸向她,深情款款的说:「过来。」
陈小竹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呼吸也不敢太过用力,就伯任何一个来自尘世的声响会破坏了这完美的一刻。她抓著床单的手仍是紧紧地扣在胸前,双脚却接受了他的召唤,正一步步地走向他。
当陈小竹走到了邓肯双手可及的范围之际,他立即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低语:「我爱极了你害羞的模样,好可爱哪!」第一次,有女人会让他有想使尽力气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她的感觉。
虽然他的力道让她有些许呼吸方面的困难,但是她对於他的拥抱不但不加以反抗,同时还充满了满心的喜悦。她充分感受到这个男人真的是在意我!陈小竹的嘴角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真的啊?」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男人告诉她她脸红时看起来很可爱、
「你不知道?」他故作严肃的说:「不过,我可不准你这娇羞的模样,让别人给瞧见,就算是你的女性朋友也不成。」
「不要说你不准了,我也不敢。」她低声的说,不过她的声音还是不够低,因为邓肯已经注意到她在说什么了。
「你在说什么?」看来,他不去学中文是不成了,要不然她总是以中文说些他听不懂的话,虽然可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感觉上就好像两人有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说,不要说你不准了,就算叫我这么做,我也不敢。」有件事很奇怪,在遇上他之前,她明明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女人主义的拥护者,不要说什么两性平权了,对於男人的话只要让她觉得有一丝的指使意味,她必定会立即发难,根本不管啥前因後果的。
如果说,想追她的男人一流露出想主宰她的欲望,那么她一定二话不说从此断绝来往。但是,现在邓肯跟她说的可是「不准」两字,而她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同时还附和苦他所说的话。
这到底是怎么一同事?会不会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女人主义者,而是之前来追求她的男人都太讨人厌了,所以她才会压根的不理会他们,等到他们稍有不如她意之处,便马上叫人滚蛋?
「为什么会不敢?」这点今他好奇,女人娇羞的模样,在男人眼裏总会有怜惜之心,因此大多数的女人都不介意流露出她们较为柔性的—面。怎么陈小竹却反倒不敢这么做了?
「会被人嘲笑的。」男人有所谓的硬汉形象,要是这么一个硬汉流露出类似柔弱的神情,那不是吓坏一群人,便就是笑翻一群人。她陈小竹虽然不是什么硬汉,可她要是真显露出小女儿般的娇态,认识她的朋友肯定会不可思议的怪叫连连。所以,这事,说啥也做不得。
「谁敢嘲笑你?」听到她这么说,他的口气不自觉得加重。谁敢嘲笑她,就等於是和他过不去,而通常和他过不去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当然是我朋友啊!」陈小竹不好意思的说:「不过呢……真要追究原因,我才是祸首啦!」
「你?这是怎么—回事?」女孩子的交往方式,向来不是他所能理解的范围,
「因为呢……她们以前谈恋爱时,我都笑她们没骨气,不仅对男人太好还任他们予取予求,一点自我都没有。」她说的当然不仅於此,要不然她现在也不必担心她这般顺从模样要是被人发现,会有被嘲笑的可能。
「然後呢?」邓肯知道一定还有下文,於是他耐心的等待。
经过了三十秒的沉默,陈小竹终於鼓足勇气说:「所以我就对她们说,等到哪天我想谈恋爱,一定要找个百分之百顺从我、以我为天,死心塌地对待我的男人。」她的这番宣誓,当然遭到众家姐妹的嘲笑。「而且,找还发誓,如果找不到这样的男人,我就不谈恋爱了!」当初是有点开玩笑的意味,可没想到每隔几个月她的姐妹淘们就动不动拿出来提醒她,
「难道你不是和我谈恋爱,只是抱著玩过就好的心态?」他故意这么说,好探探她的心意。
「我当然是真心的!」这真是奇怪的场面,埋当这话是该由女方来说的,怎么反倒是由他来质问她啊!「你以为我是什么女人,随随便便就可以和男人上床吗?」
开玩笑,虽然她有大女人主义的倾向,可还不至於追求两性平权到看到个帅哥、俊男就直接扑到对方身上,索求一夜之欢。这事是没有理性的人才会做,而这类人,男人占了大多数。她一定是对对方行著相当程度的好感,才会做这种事。
邓肯见她动了气,於是柔声安抚:「我当然知道你的真心,刚刚只是逗逗你而已。」
「逗我?」她可以忍受他若有似无的大男人倾向,以及明显的占有欲,但是她就是不能接受这种拿她的人格当开玩笑的做法。「你这么做简直是在污辱我的人格!」她使劲推开他。「虽然我爱你,但是也不许你这么做。」要是在平常,她肯定会甩他一巴掌,外加几个老拳。「我有的原则和自尊。」
「小竹,你先冷静的听我解释。」又是另一个他不知道的陈小竹出现了。
「冷静!」这两个字,就好像火苗点燃了炸药的引信,越发的不可收拾。「我为什么要冷静?」就算她的心是平静的,听到他这么一说也会立即的奔向沸点。「我告诉你,我不想冷静,一点都不想!」事实上,他愈想叫她冷静,她的怒气会愈加的高涨。「还有,你的解释我现在不想听,所以你现在可以省省说教的念头!」或许她现在的表现根本不像是个二十九岁的大人,但这又如何?从来就没行人指望她要像个二十九岁的成熟女人。
她推开邓肯之後,气得连床单都顾不得,任由它垂落到地上。而她开始收集散落在四周的衣物,然後快速的一件件穿上。
「你在笑什么?」当她著装完毕後,意外的发现邓肯居然一脸笑意的盯著她瞧。真是可恶的男人,让她气成这副德性的是他,而他竟然还敢当著她的面嘲笑她!
「你真的很可爱。」邓肯一点都不觉得陈小竹的举动是幼稚或是愚蠢,也许内别人来做,真有几分幼稚、愚蠢,但她的所行动作、言语,让他十分的愉快。即使他明知这么做,只会让她更加的生气,但是他就是克制不住。
「可爱?」她都已经气得头顶冒烟了,他居然还在说她可爱!「你现在还说我可爱!」她快气疯了。
「你真的很可爱,不论是害羞、生气都一样。」
「对我来说不一样!」老天!她已经气得连他的俊脸都不能对她产上任何影响了。「我是个成熟的女人,如果你是真心称赞我,至少说我是美丽的女人。」可爱是小孩子的专用词,而她早脱离了那个年岁了。
「可是我说的是实话,你总不希望从我嘴裏听到谎言吧?」
「你……」他根本是故意来气她的。「谁管你是谎言还实话的!」不成,她要是在待下去,一定会被气得理智全失?她现在虽然气他,可也还不想说出什么老死不相往来的话,这太绝了。「我……我不想和你讲话了。」昨晚美好的气氛全毁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去自己的旅馆睡一觉,转换心情,
「你不想和我说话……这可不行。」邓肯试图拥住她,不过正如预料中的,她甩开了他的手。
「谁说不行的!」
「你要是真这么做,我会难过得寝食难安、失魂落魂……万一,我这时候又生病了,而你又不在我身边,那我岂不是永远见不到你了。」
「呸、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这是诅咒她,还是诅咒他自己啊?她现在虽然被他气得昏头转向,可是她仍旧被他迷得连魂到哪儿去了,都还有点不清楚咧!在她还没找回自己失落的部分之前,他竟然说什么「永远见下到你」这类的电话!这根本不是在诅咒他自己,而是在折磨她啊!「从你昨天的表现看来,你的身体状况好得不能再好了。」
「我昨天的表现?」邓肯挑起—道剑眉,不过随即又拉下嘴角,故作痛苦状。「那是昨天的事了。昨天,你是那么的热情,当然我必须以同等的激情来同报你,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只过隔了几个小时,你就因为一句话而要离开我,想要置我於痛苦的深渊。」
「谁让你痛苦来著了?」陈小竹为自己辩解。「我什么部没做!」而且,她也没说要离开啊!
「你做了。」
「我做了什么?」她倒想听听看他怎么说。
「你伤了我首次想要全心全意去爱一个女人的心。」
简直是强词夺理!陈小竹气得七窍生烟,但又拿他莫可奈何。
她才不信她那一种「离开」的说法,能对他造成什么严重的影响……听听他说的话,什么「伤了一颗想要全心全意爱人的心」!也许,她对他的了解不够,但就她的侧面观察,当他真正下定决心的想要一个人、想做一件事,是没有任何的方法能抵挡住他的。对於这一点,她有绝对的把握。
「第一、我要说的是,我没有要离开。」她怎么可能离开得了他?她是这么的喜欢他,就算现在有人拉了头牛在身後拖她,都不见得能起得了作用,所以她根本不可能会开口说要离开的。「从我醒过来到目前为止,这个念头绝对不曾出现。」昨晚,她的确是有拔腿狂奔的冲动,不过那是昨天晚上的事了,可不是现在哪!
「你的表情说的可不是这么一回事!」邓肯有些吃味的说:「你刚才就是一副我要离开的模样。」他制止了陈小竹的抗辩。「不要和我争辩,你敢说你刚才没有要离开我的念头?」
「我……」被他这么一说,她才想起前不久被他气得无法思考时,曾经想回旅馆好好地睡上一觉。「我只是要回旅馆换个衣服、拿个东西之类的,这怎么能说是离开呢?」难不成要她穿他的衣服,这像话吗?「而且,我不回旅馆,难不成搬来和你住一起啊!」
「你当然要和我一起住!」他十分专制兼霸道的说:「你是我的女朋友,理所当然要和我住。」他想说的是「你是我的女人」,不过她现在还在气头上,这话一说搞不好又有一番争执出现。「再说,你住饭店不但要花钱,而且你待的地方一定没有我这裏舒服,为什么不来和我住一起?」
「可是我……」他说的是很有道理,可是感觉有点怪怪的。照他的说法,那他们两人的关系,不就由原本很单纯的两情相愿,直接跳到「新同居时代」了?「这样有点不太好吧!」
「如果你提出原因,我就接受。」不过这原因,必须是经他认定「有理」的。
「因为……这个……」她努力的想了许久,终於勉勉强强的想到了一个。「我想你一定是个相当注重隐私权的人,我如果和你住一起,多多少少会侵犯到你的私人空间,而且随著时间愈久,这情形一定会愈加的严重,到时候,你一定会受不了我。所以,我认为,为了长远关系的发展,彼此保持点距离是比较好的。」虽然她得因此而付出一笔额外的支出,不过她愿意。
「如果说有任何人可以与我分享我的私人空间,那么那个人一定是你。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出有任何人了。」
「我很感动,只是……」心上人这么说,真的是夫复何求哪!可是碍於所受到的教养,「同居」在她心裏还是有点困难。
「只是?唉——原来这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我以为你很希望能有更多的时间和我在一起。」
「我当然很希望啊!」这是无庸置疑的。
「那你为什么拒绝?」
「我……」对啊,她为什么要拒绝呢?她部长这么大了,已经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既然她想要和他在一起,那她何必让那些莫虚有的包袱限制住她?「好,等会儿我就到饭店收拾行李。」
她决定了,她要和他住在一起。